83. 六殿下的恩典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啊欠!”
“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受凉了?这五殿下又怎么欺负您了?呜呜......”
六公主青莩刚从昭华宫回来,自己身边的小宫女便焦急地迎上去:“这些时日,五殿下一有不顺气,就叫殿下过去,不是罚跪就是给她当洒扫屋子的苦力,还不让我们跟着,您可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啊,她怎么能这样!”
金尊玉贵?青莩一听也不知怎的就笑了起来:“金尊玉贵这个词跟咱们可没多大关系。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件事,前几日我托父皇身边的刘公公给他送了一副护膝过去,刘公公后来可有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那宫女苦着脸摇摇头:“没有,刘公公什么都没说过。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隔三岔五就去给圣上送东西,这么些年,圣上都没见过咱们几回,您何苦去自讨没趣?”
青莩没回她,只是又吩咐道:“别说那么多了,快跟我去厨房,我给父皇做道四臣汤去。”
小宫女见她这兴致勃勃的样子,难过地说不出一句话,只好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等汤熬好,已是下午,青莩命人将汤盛出,打算趁着皇帝还在批改奏章,将汤送过去。这些日子,她虽常常受华阳欺负,可自打上回去了宁府一趟后,在华阳那受的委屈就不再是压在她头顶的大山了。
现在的她,一心想着的都是赵宸玉说过的话,于是她开始心无旁骛地去讨好她那偏心的父皇。
等她到了御书房,依旧像往常一样,内侍刘公公谄笑着出来见她。皇帝身边的人见惯了权力的交替,因此也最是圆滑,谁都不得罪,哪怕是她这个不起眼小公主,他也从来是笑脸相迎。
“诶哟六殿下,您可真是有心了,今儿个又来给圣上送什么好东西了?”
青莩莞尔一笑:“不过是我自己熬了一碗四臣汤,算不得什么。”
刘公公听过,例行公事般的准备去接那食盒,却忽地被六公主轻轻按住手臂。
她笑笑:“刘公公,我前些日子送来的东西,父皇可喜欢?”
“喜欢,喜欢。”刘公公连连应着,可眼角不自然地流露出一丝尴尬。
青莩看得出他不过是在应付自己,父皇不待见她,恐怕听说是自己送来了东西,当即就会被当成污物扔了出去吧。
可她仍作喜悦的模样,又道:“刘公公,今日青莩有个不情之请。”说着,她靠近一步,从衣袖中摸出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送到刘公公手中,“用不了多久青莩就要去北旻和亲了,长这么大,青莩还未曾有机会在父皇身边尽孝,日后一走,此生难再相见,青莩只是想在走前,尽几日绵薄的孝心。可是父皇日理万机,青莩不敢贸然打扰,不知刘公公能否行个方便,全了我这颗为人子女的孝心?”
刘公公一听,既是为难,又是心疼,手中的钱袋子推搡了几个来回,才被她稳稳推回自己手中。
青莩见他松动,忙补充道:“公公只需帮我问问父皇,若是父皇不应,青莩绝不强求。”
六殿下乖巧懂事,刘公公这些年全看在眼里,此刻见她眼眶已然泛红,也不知哪来的同情心,他笑眯眯地将钱袋装进腰间,冲她点点头。
“咱家不敢忤逆圣意,只能帮殿下试试了。”
“多谢公公。”
说罢,刘公公带着她送来的食盒进了殿,青莩静静侯在殿外,心口却猛地狂跳不止。不多时,刘公公又一脸喜色地出来,满是得意地朝她使了个眼神。
成了!青莩一块石头落了地,前些天她只是自己孤身来求见,结局无一例外地令她失望,于是她琢磨了很久,才将目光移到了成日跟在父皇身边的刘公公。果然,自己百般努力,抵不过旁人一句。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但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次机会,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于是她理了理思绪,端庄地走进殿内。
秦征眉头紧锁,盯着手中一本奏疏批阅,手边摆着的正是刚刚被刘公公送进来的四臣汤。
听见她进来,秦征也没有放下手中的东西,只是冷冷问道:“前些日送来的护膝,你亲手做的?”
青莩行了礼,柔声道:“是儿臣做的,眼看就要入冬了,京城冬日漫长,青莩担心父皇不好好保重龙体,又怕以后儿臣不在,没机会给父皇做暖身的羊汤,所以就先做了副护膝出来,想着万一父皇用得上。”
秦征抬眼瞟了她一眼,又道:“嗯,难得你还会做这些,今日的四臣汤,做得也不错。”
青莩喜上眉梢,回道:“父皇若是喜欢,儿臣再做几样别的汤羹来。”
“不必了,其实朕知道,你来见朕,不过是为了和亲一事,对吧?”秦征面色骤然一冷,继续道:“北旻是个强敌,朕不愿与他们开战,你作为大郯公主,和亲是你分内之事。”
他的语调又冷又强硬,丝毫没有体谅她的意思。然而他的态度,青莩早能料想得到,于是她又缓缓跪地,冷静地解释道:
“父皇误会青莩了。身为公主,受大郯子民供养,才有了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要青莩为了保护子民而与北旻和亲,青莩心中没有半点怨言。青莩承认自己确有私心,但并不是这件事。”
秦征将手中的奏疏搁下,饶有兴趣地抬头看了看她。
“哦?那你所为何事?”
青莩道:“其一,青莩毕竟是父皇的骨肉,血浓于水,青莩远嫁之后,与父皇天各一方,一别就是一生,因此想趁着出嫁前,多陪陪父皇;其二,不知父皇还记不记得儿臣的生母?儿臣的生母地位低微,她还不是父皇的嫔妃时,曾受过不少人的欺诲。有一次,她被一个嬷嬷责打,正巧被准备出宫的林将军遇上,他替儿臣娘亲说了几句好话,娘亲本是想找机会报答林将军的,可惜,她去得早,临了也没有完成这个心愿,所以青莩今日斗胆来求父皇,是想替母亲了了这桩心事。”
秦征听罢不禁露了个嫌弃的神色,她口中之恩过于渺小,小到他连求证的兴趣都提不起一点。
他有些不耐烦,喝道:“就这么一点小恩,还值得你兴师动众跑到这儿来?”
青莩则道:“圣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青莩此生喜乐顺遂,没有旁的事需要求父皇恩典,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桩心事了。”
喜乐顺遂?秦征一听忽觉耳廓一热,她是不是喜乐顺遂,他心如明镜,可听她从嘴里这么说出后,倒有些下不来台。
他清清嗓子,道:“那你说,想要朕赏他什么恩典?”
青莩回道:“儿臣对那些稀世宝贝没有研究,也拿不准主意。不过林将军身为武将,最在意的应该莫过于军功吧?可大郯这些年国强民富,又无战事,他似乎也很久没立过军功了。不如就把这次护送儿臣去北旻的任务交给林将军吧,也算是赏他一个小小的功劳,父皇意下如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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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想得多。”秦征听了不觉有些好笑,女儿家就是女儿家,想东西全然不顾大局的,他难得地和颜悦色起来,对她笑了笑,解释道:“这个恩典可不行。北境是拓羽军的地盘,北旻也一直是拓羽军在应付,玄林军负责南境,北境的事不好叫他插手。我看你还是回去想想,给他求个别的恩典吧。”
青莩像是完全没想到这层似的,满是茫然地看向他:“可是不论是北境或是南境,不都是大郯么?既是大郯,就是父皇的地盘,怎么北还有拓羽军地盘,别人去不得这一说呢?”
她这一语,梦魇般惊醒了秦征。是啊,这么多年,拓羽军守北,玄林军守南,几乎成了所有人的共识,历代下来,就连他这皇帝也差点忘了,不论是拓羽军或是玄林军,都是他秦征一人的,所以何来拓羽军地盘这一说呢?
他面色一沉,不由地将眼神落向了书案一角,整整齐齐摞着的几道劄子。这些都是今日一早言官们递进来的,里面无一例外,全是弹劾拓羽军主将宁淮川动用私刑,肆意残杀府中下人一事的。他本是扫过一眼,就将它们扔在一边,但里面提到的一句话,此刻却忽然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
大意是说,宁淮川刚受封定远侯,就本性暴露,残暴不仁,全不把大郯律法放在眼里,更不把器重他的圣上放在眼里。还说他手握重兵,如此狂妄,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此言虽有夸大,但未必偏颇。秦征顿了许久,才朝下面跪着的青莩挥了挥手。
“你先回去,此事朕会再考虑考虑。”
青莩嘴角勾起一丝难掩的笑意,磕过一头后,便顺从地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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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淮川出宫后,心事重重地回了府。院子里的人昨晚连夜被他打发出府,这会儿,只有零星几个从别的院子抽调过来的人在洒扫。
宁淮川回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赵宸玉又不知去了哪里,心中顿时乱了几分。他出了屋外,却找不到一个眼熟的下人,于是随便抓了一人来问。
“夫人呢!”
被他问话的婢女战战兢兢地回道:“夫人去了老太太院子。”
宁淮川不禁眉心紧锁,脸色更加难看地往祖母那边过去。昨日的事闹得那么大,玉儿她偷服避子汤的事怕是瞒不住,这会儿指不定又要受罚了。
他又是气恼又是心焦地赶过去,祖母屋中刚摆了午膳,三个女人正端端正正围坐一桌,等着他回来。
赵宸玉坐在背对他的位置,他看不见她的脸,只是从她那瘦弱的背影看得出一丝落寞。他提着忐忑的步子走向她,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
一桌人谁都没有招呼他,祖母待他坐定,便提起筷子,若无其事地夹了面前的一道菜。赵宸玉没有动,他也没敢动。片刻,坐在祖母右侧的母亲也拿起筷子,置若罔闻地用起了膳。
二人仿佛完全没看见他回来似的,也压根没有追问他的意思,这倒让他心里更加没底。他偷偷侧过脸,看了看身侧的赵宸玉,她没什么表情,面色只有病恹恹的白,眼神呆呆地落于自己鼻间,仿佛也全然没看见他似的。
宁淮川不自觉地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心头一阵苦涩。他举起筷子,夹了桌上她最爱吃的白玉丸子,放进她食碟中。
“夫人,吃菜。”
赵宸玉这才像从梦中醒来似的,缓缓转向他,随后,理屈地抿了抿唇。
“夫君,玉儿不想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