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兄长赵存真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不是说过要离华阳远点吗?今日为什么去管她的闲事?”


    回府路上,宁淮川没叫人备车,牵着她一只手,缓步走在喧闹的街道。


    赵宸玉不甘示弱,嗔怪道:“你们京城人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叫‘多管闲事’呀?”


    “......”


    宁淮川语塞,顿了片刻才道:“拔刀相助要有拔刀相助的本事,你不来告诉我反倒把自己折进去,难道还要我夸你聪明吗?”


    赵宸玉本就理亏,被他这么凶了一通,只好气鼓鼓地不再吱声。宁淮川察觉到了她的委屈,又想起刚刚华阳的那一巴掌,顿时心生怜惜。


    “好了好了,今日是我没护好你,这笔帐我自会替你讨算,华阳今日激怒了萧丞相,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翻篇的。”


    赵宸玉也顺着话音点点头:“方才那位就是萧丞相呀?果然同传说一样,高风亮节,是咱们大郯的良臣,只是他说要将今日之事上奏圣上,可华阳是圣上最宠爱的公主,不知圣上会不会为了偏袒她,迁怒萧相公呀。”


    “夫人能想到这个,也算有心了。其实这正是我担心的事,以萧丞相的为人,定是要华阳吃些苦头才肯罢休的,只是恐怕结局对他不利啊。”


    “说到底,是我连累萧相公了。”赵宸玉语气透着歉意。


    宁淮川捏捏她手指:“惹事的是华阳,夫人不必自责。即便萧丞相因此事受罚,他也绝不会迁怒于你。”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见她垂头丧气,宁淮川忽觉犯难,她是他日日捧在手心里的人,如今却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受辱,她脸皮薄,这会儿定是难过得不行。


    宁淮川四下观望了一圈,正巧看见街边一个画糖人的小摊,他勾勾她手,朝小摊过去。


    “走,给夫人买个糖人儿。”


    赵宸玉果然笑起来,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人儿。”


    “谁说只有小孩子才能吃,夫人今日受了委屈,为夫买糖哄哄你不行吗?”


    听到这话,赵宸玉心情登时好了大半,娇滴滴地由他带着到了那糖人铺子前。


    宁淮川对铺前摊贩道:“先生,能画一个我家夫人这样的糖人么?”


    那摊贩瞅瞅赵宸玉,随后满脸笑意,道:“夫人貌若天仙,小的只能尽力一试。”


    “无妨,先生请。”


    这糖人画最是考验手艺,而这位先生看着便是能工巧匠之才,只见他舀起一勺糖稀,干净利落地引丝作画,手指轻巧地拨弄了几下勺子,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石板上不一会儿就凝结出一副栩栩如生的糖人画,细看,倒真有几分赵宸玉的神韵。


    她爽朗一笑:“先生真是好手艺。”


    那摊贩利落地往糖人上黏了一根木棍,将那糖人儿递到赵宸玉手里:“夫人谬赞。”


    宁淮川这招果然见效,见她眼中的阴霾已扫去不少,他也跟着喜悦良多,他从腰间取了一锭硕大的银子,交予那十分震惊的小摊贩,笑道:“先生技艺高超,值得这些银两。”


    离开糖人铺子,二人便准备打道回府,赵宸玉一手被他牵着,一手举着那糖人赏玩,舍不得吃一口。


    行至府门外,宁淮川搀着她刚上几级台阶,忽听背后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对着他们响起。


    “小妹!”


    宁淮川疑惑的同时,却忽感身边人肩头微微一耸,握在他手心里的手指一瞬间变得湿润黏潮,几根指尖更是止不住地发力,像要掐断他手掌似的。


    赵宸玉脚下一滞,身子像个木偶似的僵硬。那个声音......好熟悉......


    “小妹,不认识哥哥了?”


    她终于回过神,手上一松,随着“啪”的一声,糖人儿碎了一地。


    她缓缓回过头,阶下站着的,是一个道长打扮的男子,虽是镇定自若地冲她笑着,双眼却掩盖不住的沧桑。


    她失了魂地呆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望着他。皇兄......是她的皇兄......是十一年前被郯国兵将乱箭射杀,连个尸首都找不到的南凌太子!


    他回来了?不是做梦?


    赵宸玉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身边的宁淮川用手帕在自己脸上擦了擦,才发觉自己早已泪眼婆娑,模糊地什么都看不清了。


    “夫人,你认识他?”宁淮川疑窦丛生,不确信地问道。


    她只觉身子轻飘飘的,双腿发颤地一步步移向下面的人。


    “兄......长......”她哑着声音,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挤出这两个字。


    “是啊,是兄长。”阶下男子平静地笑着,同样双眼通红地望着她。


    “兄长!”赵宸玉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然后便是放声大哭,悲天动地,引了不少路人围观。


    宁淮川见此情景,也是一愣,半天都没有厘清状况。他的夫人,何时有这么个兄长?


    他拧紧眉盯着来人,只见他身着一件粘着污渍发藏青色道袍,瞧着也就三十出头,面容却憔悴地如同不惑之年,看样子是赶了许久的路才来到这里。


    见他们二人哭作一团,宁淮川也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直到她哭得喘不上气,连声咳嗽起来,他才上前,从那人怀中将她扯回来,为她抚背顺气。


    那道人见此情形,稍稍退去半步,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个拱手礼:“想必这位就是妹夫了?贫道法号天一,是玉儿的兄长,只是自幼便出家求道,断了红尘,与小妹已有十多年未见,方才一见失了礼数,望妹夫莫怪。”


    他这几句话,透露出不少信息,赵宸玉虽是乱了方寸,但也硬生生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抹了抹眼泪,才去挽上宁淮川的手臂。


    “将军,他的确是妾身的兄长,一晃十多年未见,未曾想过能在这里遇上,一时悲痛难忍,叫将军担心了。”


    宁淮川略有尴尬地拍拍她仍在发抖的手背,柔下声音道:“夫人怎么不早说自己还有个兄长?”


    赵宸玉眼珠滴溜溜地轱辘了几圈,忙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我这兄长自小崇道,为此跟父亲闹了许久,后来他出了家,父亲一怒之下与他断绝了关系......妾身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兄长了,所以才......”


    她与皇兄三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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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便串好了口供,宁淮川虽觉有些牵强,但也找不出什么疑点,只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说罢,他也朝那人拱拱手,笑道:“既是夫人的兄长,那便快请回府,奔波劳累许久,若是不嫌弃,今晚我便设宴为兄长接风洗尘。”


    赵宸玉既是惊喜又是惶恐,忙不迭地将哥哥拽过来:“是啊兄长,你快回来,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她欢喜地扯着他回府,像得了个什么稀世珍宝似的。那人无奈地看看宁淮川,才略显尴尬地笑笑:“妹夫见笑了。”


    宁淮川跟在他们身后回府,心中却仍是疑虑未消,他先着人去备了几身干净衣物,又叫人收拾出一间空着的院子,将那位自称“兄长”的道人送进去沐浴后,才忙扯过赵宸玉回了自己院中。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宸玉理了理思绪,颇为抱歉地道:“都怪妾身没有说清楚,其实我除了死在云州的幼弟,确实还有个兄长来着,只不过他已经不问红尘,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个观里修行,所以爹娘死后也就没动过去寻他的心思。我也不知他是如何寻到这里来的,待会儿我们好好问问他好了。”


    宁淮川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追问道:“嗯,其余的一会儿再问,可兄长名讳夫人应当记得,不知兄长他本名叫什么?”


    赵宸玉一怔,也随即明白,要想叫他打消疑虑不是什么易事,可是他的名讳自然不能如实相告,她定了定神,想到小的时候曾和皇兄探讨过名讳的话题,那个时候他还未取字,但他总说等到了弱冠那日,定要求先生,许他“存真”二字。


    他说,人常道:尽忠,持勇,存真①。他身为皇子,尽忠最易,为守社稷,持勇也不难,唯有“存真”,看似简单平凡,行之却是难乎其难,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践行一二。


    想到这儿,赵宸玉咬咬牙,便道:“兄长名叫赵存真。”


    听她如此笃定,宁淮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二,又连声道:“好,为夫记下了。我看兄长出家多年,未必喜食荤腥,不如夫人亲自去趟厨房,叫他们多做几个素菜来。下人们不知兄长口味,还要夫人多多费心才是。”


    赵宸玉腼腆地点点头:“还是将军想得周到。”


    待她出了门,宁淮川才马不停蹄地去往她兄长的院子,他到时,他也刚刚沐浴完毕,换上了一身玄色常服。


    见宁淮川过来,他忙迎上来,拱手道:“多谢妹夫款待。”


    宁淮川摆摆手:“道长既是我家夫人的兄长,那便是我的兄长,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说罢,他又佯做忸怩,略显尴尬地问道:“不知道长俗家名讳是什么,我总不能总是道长道长的叫吧?”


    “无妨,贫道本就是出家人,妹夫唤我天一道长就好。”他笑道。


    “那怎么行,如今已是一家人,唤你道长岂不显得生分,兄长还是告诉我你的名讳好了,我也好叫下人们避着点你的字才好。”


    见宁淮川仍是不饶,势必要问出个确定的答案才罢休,他也只好微微一笑,沉着脸一字一顿地回:


    “在下名叫,赵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