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波本说起“猪脑”，苏格兰憋笑憋得差点扯到头皮。


    暂时不确定来莱伊是否是FBI。


    但不妨碍他们给莎当妮的记录中，写上：[莱伊对FBI异常关注]


    **


    关于苏格兰为什么买FBI系列书籍的探究，因苏格兰的沉默寡言和波本的寻衅滋事屡屡受阻。


    莱伊不好多问，显得他特别在乎，只能多观察，以及等晚上波本回来时，故意拦人：


    “莎当妮把明美调去海地，跟你有关吗？”


    波本挑衅地看向他，勾唇：“你猜？”


    莱伊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笃定道：“跟你无关。”


    “看FBI学的？”波本嘲讽。


    FBI指的是书架上的书。


    没法判定意思是讽刺他看了书猜对了，还是看了书才猜的那么离谱。


    但莱伊清楚，莎当妮此举跟波本无关。


    宫野明美早就透露过，她们姐妹俩与莎当妮不对付。


    而且——


    波本有那么大脸？


    “莎当妮和明美不对付，所以你针对我。”他冷声指出，“主仆…抱歉说错了，主次关系不能颠倒。”


    ……


    “所以你平时针对莱伊是为了刷莎当妮好感？”


    莱伊离开后，诸伏景光低声询问。


    降谷零打开电脑给莱伊又记上一条：[对组织重要成员的关系异常关注，多次试探]


    “当时的我不知道他有女友。只是单纯不顺眼，拿他立人设。”


    降谷零翻了翻记录表格，大部分是预设还没让莱伊跳进去的陷阱。


    苏格兰凑过来看了下，觉得还是有些地方存在疑点，“如果莱伊真的是……怎么办？”


    “可能性很小。就我们三个新人，三个新人都是？”


    苏格兰想想，也觉得这种猜测有些荒谬，松了口气，转而讨论起怎么利用莎当妮和雪莉的矛盾。


    就目前来看，莎当妮略占上风，直接把雪莉亲姐给发配海地。


    如果她成功把莱伊按成FBI，宫野姐妹必然会受到牵连。


    雪莉是组织重要技术成员，不至于出事，但远在海地的宫野明美……


    在海地那种原始又混乱的地方，出意外是分分钟的事情。


    两人甚至不明白组织派基层人员去海地这种外号国际乞丐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做什么。


    “组织很多药物研发都经由雪莉之手。


    如果能在组织动手前保下宫野明美，策反雪莉，就能得到组织最核心的药物研究资料。”


    降谷零语气有些激动。


    “宫野……”诸伏景光开口，又停顿。


    他知道幼驯染一直在找宫野家的信息。


    但在组织发现宫野家后，零反而对此闭口不谈。


    他清楚，零不确定宫野家的情况。


    宫野夫妇已故，留下的姐妹俩跟莎当妮一样，都是在组织培养下，从小从事犯罪工作长大的。


    她们是降谷零记忆里的天使一家，还是堕入地狱，与魔鬼为伍？


    无法确定，只能对此沉默。


    他希望宫野姐妹是可以挽回的，相对而言，“莎当妮现在用得上我们，但事后她会追究吗？”


    “我们知道她诬陷莱伊的事情，不过……”


    莎当妮思维太跳跃，每次交流都有种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她想留着两把好用的刀子，还是想杀人灭口，他无法确定。


    “我找机会试探她的想法。”


    **


    线上沟通只有冰冷的文字信息，且莎当妮仗着是上级，总不答反问，单方面结束对话删邮件，并不方便试探。


    降谷零等着线下接触的机会。


    一等，便等到了第二年四月。


    “好久不见，甜心。”


    咖啡店里，依旧是“乡下来的乖学生”打扮的女孩无语地看着眼前笑容阳光、仿佛荷尔蒙行走机的男人。


    他一进咖啡店，便吸引了店里所有女性的目光，连带安玖也受到不少关注。


    而“甜心”称呼一出，这些关注就变成了刀子，狠狠刮在安玖身上。


    她没好气地瞪了眼前的花孔雀一眼。


    ——他比原型萩原研二更招蜂引蝶，大概是异域风情的长相，更显得热情狂野开放。


    “怎么不说话？太久不见，不知如何开口？”


    他紫灰色的眼眸深情地看着她，语气宠溺。


    “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有些无奈地说出临场发挥的台词。


    此次出场属于临时救急。


    本该是贝尔摩德陪波本扮演闹情绪的情侣，但临时有事，只能由安玖顶上。


    ——她好不容易有假期啊（咆哮）


    目标人物在九点钟方向，假小子模样的运动装女生。


    竹田英子，性格善良，常在学校替女生打抱不平，调解情侣矛盾，有收获过感谢，也常被嫌弃多管闲事，但乐此不疲。


    她本身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她最近回老家整理祖宅发现的藏宝图，据说宝藏跟长生有关。


    组织就像嗅到粑粑的苍蝇，闻着味就赶来了。


    想着，安玖面露嫌弃，安室透立即跟着露出难过的神情。


    “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我没答应，不是吗？”


    “没开玩笑，”她低头看着自己交叠的手，“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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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合适。”


    周围伸长耳朵听八卦的人窃窃私语起来，有猜测男方是玩咖的，也有嫌弃女方太保守的。


    目标人物竹田英子也关心地看过来。


    “……我没有说过不结婚。”安室透憋住了嘴角要扬起的笑意。


    她那掷地有声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真有种保守乡下女孩硬着头皮拒绝花花公子、色厉内荏又豁出去的感觉。


    人设鲜明跃然纸上，还不会让人厌恶。


    “你觉得我们可以结婚？”


    安玖语气冷了下来，透着浓浓的失望，“你的工作，你的未来都在巴黎，而我是家中独女，父母年纪大了需要照顾，我们拿什么结婚？”


    “拿证件结婚。”安室透还在开玩笑，“如果你想，我们现在就拿证件去民政……”


    砸落在桌面的泪珠暂停了他的话语。


    他笑容僵在脸上，“甜心？”


    他小声喊着哄着，递过去纸巾，“亲爱的？”


    她接过纸巾迅速擦了一下，“就这样吧。”


    她从口袋掏出一个土土的印花钱包，数出钱放到桌上，“我这杯的钱，麻烦帮忙付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


    她低着头起身要走，不想让人看到她的失态，手却被“前男友”拽住。


    她想扯开，却比不上对方的力气，十分窘迫地看着“刚好”在她面前的竹田英子，“松手。”


    她压着声音低声呵斥。


    安室透不放，脸色有些难看，“不，我们……”


    ——“先生，这里并不是适合纠缠的场所。”


    竹田英子忍不住了，起身，用自己高挑的身形把安玖挡在身后，


    “你没注意到把她的手拽疼了吗？”


    安室透一惊，有些歉意地松开手，露出已经被捏红一圈的细嫩手腕。


    “对不起，我只是……”


    安玖已经匆匆跑出了咖啡店，竹田英子也担忧地跟出去。


    安室透欲追，但被服务员拦下付钱。


    他随手掏出几张万元，便匆匆追了出去。


    ……


    “还疼吗？”


    附近公园比较偏僻的长椅处，竹田英子给安玖手腕喷上消肿的药水，关心询问。


    安玖抿着唇，微微摇头。


    “他也真是的，用那么大力气，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竹田英子故意高声抱怨，瞪了眼十米外，站在路灯旁杵着的男人。


    “没有，他只是力气大。”她轻声解释，仔细看了看手腕，在手背处发现一点破皮。


    取皮屑做DNA比对？


    他是觉得她发现不了，还是胆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