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对质(二)
作品:《野风渡》 慕逸的声音和平时听起来没什么两样,但是着会儿落在沈若汐的耳朵里,就有一种受到威胁之感。
她坐在床上,锦被下的双手紧握,“侯爷真会说笑,我为何不敢?”
慕逸倒是没有真逼她去发誓,不是相信了她,而是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如今两家人都在,索性把我们的事情讲清楚。”
慕逸道,“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你若识趣,就自觉喝了药走人,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我不予追究,但你若是执意让我来戴这顶绿帽子,我咱们立马就去圣上面前分辨清楚,也让沈夫人心服口服。”
沈若汐太了解他了,如此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风,只能说明慕逸已经掌握了一切。
但她和慕砚做事一向小心,除了当初怀上孩子的那一晚,后来两人就只在她回沈家的时候见了一面,剩下的就是昨晚。
在沈家那次,更是连自己最信任的丫鬟翡翠都蒙在鼓里。
她不信,他这么快就掌握了证据。
“阿逸,你是不是误信了什么谗言,我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污蔑我,但是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呀——”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慕逸就犯恶心。
“我和你成婚近三载,除了我儿子满月宴那天醉酒和你有过一次,我就没有碰过你,怎么那么巧,你偏偏一次就有了身孕?”
“这就是你怀疑我的理由?”
沈若汐气极反笑,“阿逸,这个孩子千真万确就是你的,如果你怀疑,那就把人证物证摆出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昨天晚上在门外偷听墙角的人到底是谁!
只要对方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她非撕碎了这个人不可!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慕逸不轻不重的撂下茶杯。
他看沈若汐的眼神,让沈若汐心下一紧,可她还是硬着头皮,“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好。”
慕逸不怒反笑,就在沈若汐以为他只是试探的时候,就见慕逸拍了拍手。
很快,主院的房门就被从外面拉开,就见几个小厮压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五花大绑,一看就是从哪里绑回来的。
沈若汐还没反应过来,沈家人倒是率先反应了过来。
这人就是之前去沈家送信,叫他们过来阻止慕逸对沈若汐动手的人。
他怎么被抓住了?
“沈大人看着此人可觉得眼熟?”慕逸始终留意着沈家的人反应,“这位就是为你们通风报信的小厮阿丁,要是不认识的话,我现在就为你们介绍下。”
慕逸一字一顿,“阿丁是我同父异母兄弟,慕砚的贴身小厮。”
此话一出,沈若汐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去。慕逸抬手示意,让人将塞在阿丁嘴里的布条摘下。
“你来说说看,你家公子和我夫人是什么关系?平白无故的,怎么突然让你去沈府送信?”
阿丁被吓怕了,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侯爷饶命,老夫人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情,只是大公子吩咐小人去送信,所以小人才会出现在沈府的。”
“你跟在大公子身边将近十年,他的事,你会什么都不了解?”慕逸轻笑,却笑的人后背发凉,“把我当傻子哄啊?”
事到如今,肯定是要吐出点东西来才行。
阿丁是个人精,忍不住朝沈若汐求助。
沈若汐对上他视线的瞬间,汗**都竖起来了,面上还要强壮镇定,“你看我做什么?侯爷问你话,你实话实说,要是敢胡编乱造,没人能救的了你。”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被她这么一暗示,小厮瞬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矢口否决道,“虽然小人在大公子身边伺候多年,但是昨夜当真只是大公子去叫小人送信而已,大公子或许也是替旁人帮忙,您知道的,大公子自打出了府,几乎很少来这边,他和沈夫人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啊。”
说到最后,就差举手发誓了。
慕逸眼睛在沈若汐和众人之间扫视一圈,最后才落到阿丁身上,却是意味深长的问,“我说他们之间有事了吗?”
沈父气的脸红脖子粗,这下也听明白慕逸什么意思了。
他当即就抬手给了阿丁一巴掌,用尽了十足的力气。
扇的阿丁直接倒地,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我女儿。”沈父哆哆嗦嗦指着他,“说,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是谁让你在这里乱说的?”
阿丁被手腕粗的麻绳捆绑,这一倒地,几乎就起不来了。
干脆躺在地上,狼狈又艰难的求饶,“是小人口误,夫人和大公子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大公子会帮忙从中传信,完全是看在侯爷的份上。”
拉慕逸做挡箭牌,亏他想的出来!
都不等慕逸吩咐,将他绑来的小厮直接抬腿对阿丁就是一脚。
“不他妈想活了是不是?你家主子暗中和沈氏联系,我家侯爷至今都蒙在鼓里!”
阿丁龇牙咧嘴,哀嚎不已,两头为难的说不出话来。
随着他的沉默,众人的脸色纷纷都跟着沉了下来。
老夫人看了看蜷缩在床上的沈若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脸心虚的阿丁,不可置信问,“这是真的吗?”
沈若汐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老夫人身边将人拉住。
“母亲,您别人下人胡说,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确确就是侯府的血脉,这种事,我哪里敢**!至于大公子……”
沈若汐咬着下唇,近乎破釜沉舟地说,“是我找他帮忙,他才会去沈府传信的。因为,侯爷不要我的孩子,想要瞒着大家把我的孩子打掉,和宋氏双宿**。”
她忽然倒打一耙。
沈家人和老夫人对视一眼,后者忽然心虚起来,因为这种事,自家儿子做的出来!
慕逸被她胡诌的本事的气笑,“既然如何,又何故要藏着掖着?”
“因为我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事连累大公子!”沈若汐理直气壮,仿佛煞有其事一般,“侯爷不容我,三番几次吓唬我,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你心意已决,实在无计可施了,才会找人帮忙。却没想到侯爷竟然为了帮宋氏开罪,诬陷大公子,实在是叫人失望。”
“所以这就是你昨晚和他在宋鸢的院子幽会的原因?”
慕逸不疾不徐反问。
只一句话,就叫众人神色各异。
老夫人反应尤为激烈,“昨日大公子来过?”
“是啊。”慕逸道,“两人三更半夜,在宋鸢的院子里私会,管家事先没有通报,也不晓得他是怎么进来的?如此娴熟,看来不止一次了?”
“就算他们见面了,但我女儿现在打着肚子,又能做什么?”
沈母拦住女儿的肩膀,话音一转,“倒是那个宋氏,挑拨他们夫妻关系,实在罪不可数。依我看,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就应该——”
话音未落,就被慕逸引测测的眼神震慑的不敢出声了。
“你们沈家是把我当成什么人?”慕逸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就是最好的压制武器,“如果随便一个女人就能挑拨,我这忠勇侯的位置拱手让人好了。”
他的视线在每一个沈家人身上走过,吓得所有**气都不敢喘,最后落在泪眼婆娑的沈若汐身上。
“我原本是不打算把事情闹大的,但你偏偏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你以为我没有证据,拿你无可奈何是吗?”
沈若汐外强中干的迎上他的视线,“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侯爷若是为何你跟众人说,你是如何下毒妄图叫我小产的?”
“从前我或许有愧疚,但如今——”慕逸目光在她凸起的小腹身上掠过,眼神似刀子一般锋利,“我只后悔,没能早点将这个孽种送走。”
没有哪个男人受的了这样的折辱,他们这简直是在把他当傻子耍,如果她当真和慕砚情意相投,他会选择成全。
但不是这样的算计。
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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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也看出慕逸是铁了心了,她的眼泪再次决堤。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半刻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有一个念头,纵然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才行。
“既然侯爷口口声声说和宋氏没关系,不如将她叫来,我倒是要看看,她会不会心虚?”
“应该叫来的人不是她!而是你的奸夫!”
慕逸罕见的暴怒,“沈若汐,不论今日之事结果如何,你都不能再留在侯府了。”
“我是侯爷光明正大娶回来的,敢问我犯了何错?”
沈若汐不信这是和宋乔没关系,他越是维护她,她就越是记恨。这事一定是她在背后挑拨,不然慕逸不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动杀念。
“你毒害宋氏的孩子,人证物证俱在,这是其一。其二,你不守妇道,和慕砚苟合,只这两点,我就可以休妻。至前者证据确凿,早已是辩无可辩的事实,至于后者,还用我多说什么吗?平白无故,我不会诬陷你,给自己找这种不痛快!你若不服,就叫慕砚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他知否能敢作敢当!”
话音落下,慕逸毫不犹豫叫小厮娶请慕砚过来。
沈家人见慕逸说的有鼻子有眼,却已经做好了决定,也知道他是认真的。
沈母当即就去质问沈若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若汐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话。
纵然她拼尽全部去辩解,慕逸还是决定不要她,那她辩解还有什么用?
见两人各执一词,老夫人索性也豁出去了,偷偷朝身边的冯妈妈使了个眼神,让人去请宋乔过来。
她若真的参与其中,用枕头风蛊惑自己的儿子始乱终弃,她绝不轻饶。
等待的过程中,慕逸没有看沈若汐一眼,不论她如何崩溃,哪怕是腹痛不止,也没有半点心疼。
慕砚和宋乔几乎是前后脚一起来的。
宋乔只看一眼,就能猜到这屋子里两拨人到底是进行了怎样激烈的纷争。
只是沈若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看到她进来,快步过去就要**。
慕逸眼疾手快将她拦住,“你闹够了没有?”
“怎么,侯爷这就心疼了?”
沈若汐满脸控诉,“要不是她挑拨,你我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我今天纵然是被赶出侯府,也要给自己讨回公道。”
她说着就要挣脱慕逸的阻拦。
可是女人和男人在力气上较劲,又怎么会有胜算。
沈若汐不但没能给自己出气,反而还差点被慕逸给推倒。
这一幕看的慕砚直接要紧了后槽牙,“侯爷这样对待自己的夫人,是否太过没有风度?”
“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我的家事!”
慕逸将宋乔护到自己身后,“昨夜,你来侯府了?”
两人约定好,若是实在走投无路,就将他供出来,因此慕砚这会儿也不算惊诧,从容的点了下头。
慕逸又道,“怎么进来的?”
“从偏门。”
“你和沈氏到底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了?她暗自找你帮忙,你就乖乖照做,看来感情不浅。”
“我只是看不惯你宠妾灭妻罢了。”
慕砚一脸坦荡,就仿佛真是宋乔看错了一般,“侯爷千方百计踢开沈夫人,是打算扶持宋氏为正妻吗?这个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
宋乔蹙眉,下意识看向慕逸。
看到她,慕逸反倒冷静下来了。
牵着宋乔走到一边,睨着众人,似笑非笑道,“既然你们咬**不认,我也不好动用家法。不如这样。”
他语出惊人的提议道,“阿丁一个人证不够有说服力,就加上物证。药凉了,若是此刻再喝,影响药效。索性就让沈氏将孩子生下来,滴血验亲。若孩子是我的,我自愿去沈家和圣上面前请罪,若孩子不是——”
慕逸看向沈若汐及沈家人,铁面无私道,“我休妻,从此两家再无往来。但无论结果是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与侯府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