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秦焕持剑救场
作品:《唐少爷今日又被玩弄股掌间》 且说唐季扬跟着孙抚琴掉入密室后,便再也忍受不了,无法违心再与她继续虚与委蛇下去。
知晓秦焕一定已从屋顶上下来,处在密室出口外,于是他一把推开了孙抚琴,几步爬上楼梯要将出口打开来。
等伸手就要碰到拉环的时候,他突听后头本一声不吭的孙抚琴突然呼哨一声,顿感大事不妙,手往前伸的同时,头便往后转,要去查看情况。
没承想,还未转过头去,就觉两侧脸颊各被一阵阴风掠过,回过神来时,两臂均已被钳住,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唐季扬低头一看,冷汗瞬间冒了下来。
看这棕色的毛发,硬长的指甲,不正是那晚想要进他屋子里的怪物!
自那晚云洇说它不会再来以后,他虽仍有些心有余悸,但之后再也不见它的踪影,在山上遇上的也是那两个小鬼在装神弄鬼,因此后面再也不曾留意。
没想到,它竟然会出现在这,听孙抚琴命令,而且还不止一只......
一股恶臭传来,唐季扬僵硬着微微转头,就见两张几乎一模一样、似人非人的丑脸已近在咫尺,两张嘴张开,龇着獠牙,恶心的口水顺着流下,不管他再转向哪边,都不免被那口涎碰上。
狭小的甬道中,被两只不知是何的畜生裹挟其中,对自己虎视眈眈,只要孙抚琴一声令下,他就会被瞬间撕碎。
幸而孙抚琴有其他打算,见唐季扬足够审时度势,她又吹了声口哨,两个畜生便乖乖抬起了他,朝着密室深处而去。
孙抚琴似乎料定唐季扬没了反抗之力,等进了一处昏暗又腐臭的房间,便让畜生们松了手。
他们爬上墙,瞬间隐匿在上方黑暗之中。
又是一声音调不同的呼哨,唐季扬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个烛光依次出现于墙壁之上,瞬间照清了附于墙上,一道道数不清的棕毛野物。
唐季扬这时才终于看清了这些畜生的全貌。
只见它们全身披着棕毛,爪子利长无比,沟壑纵横的脸在烛火照映下时隐时现,见了他,各各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兴奋地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再见地上白骨累累,唐季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孙抚琴,竟是豢养了一群吃人的人面猴。
估计他,就是下一个了。
唐季扬咬咬牙,难怪孙抚琴这几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他,还真是觊觎他的□□啊!
还是先奸后吃的那种!
他闭眼默念,云洇那个臭丫头,是想他死不成。
看唐季扬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孙抚琴掩嘴一笑,搔首弄姿地朝他走来。
“小公子,本来是想在屋中解决,却不想县令来了,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说到这,她娇羞一笑:“在这种地方,奴家还是第一次呢。”
解决什么,不言而喻。
“孙小姐,”唐季扬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墙上那些人面猴,笑道:“如果我从了您,还会被他们吃了吗?”
“这奴家怎么舍得?”
孙抚琴眨眨眼,又嗜血一笑,舔了舔唇:“你这样的极品,我都是留着自己吃。”
说完,臃肿的身躯便朝唐季扬扑来。
唐季扬亦目光冷峻,不闪不避,在她扑来的瞬间从一直护着的胸口处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便朝孙抚琴刺去。
随着两个冷硬之物摩擦接触而发出的碰撞声,一只人面猴下来,稳稳当当接住了他的匕首。
孙抚琴被护在身后,毫发无伤。
见不该出现在唐季扬身上的匕首,她冷笑一声,道:“那洇罗刹竟然还给你留了匕首,真是没想到啊。”
唐季扬不甘示弱,警惕地跳到一旁,威吓道:“不仅如此,县令也是她找来的,你还不赶快放了我!”
“那又如何?”孙抚琴大笑道:“别说县令奈何不了我,就算奈何得了,你也等不到了,药效,也差不多要发作了。”
药效?
唐季扬忽地想起那被他踩碎的药丸,不知是否是错觉,竟真觉得眼前开始有些恍惚起来,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气势不减道:“那药丸我可没吃!”
“谁说要吃了?”
孙抚琴挥挥手,几只人面猴便凌厉地朝他攻来。
“这药,只要闻过一次,你就再也逃不脱我的掌心。”
“我才不信。”
唐季扬躲闪着人面猴的围攻,固执道:“就让你见见我唐氏的功夫。”
此番话,并非唐季扬嘴硬,唐太尉靠军功登至高位,一身武艺绝非浪得虚名,虽因政务繁忙,不能每日亲自教导幼子。唐季扬并不懈怠,虽年幼,也将唐家武艺精髓学了至少五成,一柄长刀耍得虎虎生威。
因此,几个回合下来,唐季扬虽身上挂了彩,也并没让人面猴占了便宜去。
可惜孙抚琴所言非虚,唐季扬此刻脚步虚浮,四肢绵软,大脑却兴奋起来,面前隐隐出现了幻觉。
出现了许久不见、繁华热闹的望京街道,他坐在马上,意气风发,街上楼内的姑娘娇笑着朝他扔去手帕......
不对。唐季扬晃了晃头,散着香的手帕就变成了朝他袭来的利爪,即使堪堪避了过去,他身上也或浅或深地划出几道血痕,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疼点也好,这样幻觉也消失得早。
但下一瞬,光怪陆离的幻觉便又席卷而来......
随着药效发作,眼前之景也愈发逼真,这回唐季扬不知看到什么,竟双目失了神采,完全怔住了,楞楞地等着人面猴来袭击他。
其中一只下了死手,直直朝着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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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而来,正欲得逞之际,只见寒光一闪,那只人面猴惨叫一声,其余的也受惊退了开来。
温热腥臭的血溅在脸上,唐季扬的眼终于清明起来,看清了挡在他面前,白发翻飞的秦焕。
秦焕所持宝剑已沾上鲜血,正是来自人面猴掉落在地的一截断臂。
“臭小子,区区一群畜生都奈何不了,唐二臣真的认真教你了?”
“少罗嗦,我中了药。”
唐季扬半跪在地,只能勉强用匕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用袖子抹去脸上的血,眼中满是不服和挑衅,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紧张。
他信任着秦焕。
“老头,有本事你杀光它们。”
“哈哈哈。”秦焕仰天大笑,侧脸看向唐季扬,满面红光道:“这剑已多年不曾见过血光,今日我就拿这群孽障作引,让它开封饮血,臭小子,你可看好了。”
孙抚琴扯了扯嘴角,怒道:“哪来的糟老头子,好大的口气!今天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说罢,全部攀于墙上的人面猴悉数出动,如一群鬼魅般向秦焕袭来。
人面猴速度奇快,又灵活地在熟悉的环境中穿梭,乃至有阵型和队列,欲出其不意地对秦焕展开攻击。
而秦焕宝刀未老,目如鹰隼,几次人面猴攻击未果,他已对人面猴一举一动了若指掌,此后不出则已,一出必中,人面猴惨叫连连,地上已然倒下许多尸体,而秦焕甚至一动未动。
见秦焕难以攻破,人面猴竟从墙壁爬下,从秦焕身后转而来攻已然没有力气的唐季扬,但还未凑前,便被一一斩杀。
一时间,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一齐迸发,人面猴毫无招架之力,猴群逐渐稀少。
稀少到唐季扬已经能看到孙抚琴已然扭曲的一张脸。
她的攻击突然而卑鄙,以人面猴为掩护,让它们一个个前赴后继地送死,直到秦焕的剑插入一只野猴的胸口,没来得及拔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孙抚琴面目狰狞地拿着一只猴子断臂,就要用它的利爪将秦焕开膛破肚。
唐季扬甚至还没来得及提醒,就见秦焕双脚使力腾空,一个侧翻将想要缠着他脚,给孙抚琴打掩护的人面猴凌厉踹开。
借着这股力手肘反折,将卡在尸体中的剑顺势拔出,刀身一转,将孙抚琴拍到墙上。
只听闷哼一声响,孙抚琴重重砸到墙上,吐出口血,晕了过去。
所有人面猴,也全都匍匐于地,再无战斗之力。
秦焕持着剑,漠然地看着地上的残兵败将,无形中散发着一种威压,好似杀死它们就如同吃饭睡觉一般平常。
与秦焕两次相见,唐季扬知晓他定有过人之处,却不知,他竟如此厉害。
就如同,他的父亲那样。
这,也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