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第101章 三皇子
作品:《本郡主觉得你没安好心》 他觉得,这样的女人和她的家族如果利用得当,将会是他手中的一把趁手的利刃。
于是,在他的元皇后死后,他不顾朝臣反对,力排众议封她为后,并一步一步将他的父亲推到丞相之位。
他对她有利用,有算计,却也并非全无情谊。
他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心中不免苦闷,却无几人可以诉说。
后宫佳丽三千,他敢吐露心声的,却唯有萧氏一人。
无数个醉酒的夜里,他对着她痛哭倾诉,她在他身边轻声安慰,她告诉他,只要他想,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而她也确实如她所说,只要是他吩咐的,即便是与权倾朝野的定安王对上,她也毫不退缩。
这些年来,他们互相依赖,互相扶持,相携相伴了将近三十年。
他以为她会一直陪着他,帮他从定安王手里夺回权力,见证他成为一个拥有实权的皇帝。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那一日,他就要亲手送她离去。
他不想,也不愿,可他无能为力。
谢盛做下的那些事,许多都是他所授意。
开铁矿、养亲军,为的都是有朝一日用来牵制定安王的闻家军。
可他没想到,谢盛贪得无厌,竟敢贪墨赈灾银,做事那么狠、那么绝,竟是丝毫不想给苍梧当地百姓留活路。
事情败露,民怨滔天,谢盛做下的那一桩桩、一件件都罪无可恕。
证据确凿,他也无法为他脱罪。
事情已经无力挽回,为了不让他们在牢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将他牵扯其中,他只好快刀斩乱麻,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定罪处死。
他确实是拿他们当工具,可最趁手的工具损毁,主人也是会难过的。
他说不清自己对萧氏的感情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但现在的他,确实对她心中有愧。
萧氏一族就此覆灭,萧氏心中对他有恨,她咒他不得好死,他不怪她,就当是让她宣泄心中对他的恨意吧!
他也并未将萧氏最后的几句挑拨放在心上。
寇全是从他做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老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他不相信他会因为萧氏那么一句简单的挑拨就背叛自己。
却没注意到寇全低垂的眼眸中那晦暗的神色。
永泰帝望着头顶阴沉的天空,云层在一点点堆积,风渐渐大了起来,好像要下雨了。
他站在皇后寝殿外,听着殿内哭声渐止,听着凳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听着房梁上传来的布料摩擦声,听着凳子的倒地声和人窒息时喉间发出的嗬嗬声。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豆大的雨点瞬间落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永泰帝看着眼前的雨幕,轻声道:“以皇后规制,厚葬。”
说完,便抬步走下台阶。
寇全想叫住永泰帝,自己先去找把伞,却被永泰帝拒绝了。
他不让人跟着,自己一人默默地走在磅礴的大雨中,雨水落在眼睛里,从眼眶流出的时候,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他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去。
-
三皇子府。
谢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三皇子,来到元皇后和大皇子的牌位前。
从香盒中抽出香点燃,插进牌位前的香炉里,然后回到三皇子身边。
青烟袅袅升起,又很快在空气中消散。
三皇子看着两尊牌位,声音低低地道:“母后、兄长,小七为你们报仇了,害死你们的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们可以安息了。”
萧氏害死他的母后,害死他的兄长,害得他双腿残废,他与萧氏一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他是个废人,无力为母后和兄长报仇,只能成日自闭于府中,与仇恨为伴。
父皇没来看过他,其他兄弟轻视他。
像他这种不受皇帝重视,又因自身残疾而与皇位无缘的皇子,就连府里的奴仆都会欺负他。
五年前的一个冬日里,他身染风寒,躺在没有炭火的卧房里,身上只有一条无法御寒的薄被,他贴身的小厮也不知去了哪里。
寒冷的北风呼啸着,夹杂着片片雪花从窗口飞进来,撩起他床前白色的幔帐,像极了坟前的招魂幡。
阵阵凉意透过薄被钻入骨髓,他的头好疼,浑身没有力气,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吧!
母后和兄长不在了,这个世上已经不会再有人在意他了,他这么个废人,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就在他闭上眼睛,静静等死的时候,他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十三四岁的俊美少年裹着一身紫色貂裘,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餐盒,迈着欢快的步伐向他走来。
“三皇兄,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少年语气轻快,人未到,声先至。
可当他走近,看清他的状况后,脸上阳光带笑的表情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与无措。
他顾不得手里拎着的东西,一下子扑到他床前,“三皇兄,三皇兄你怎么了?”
餐盒滚落在地,里面的瓷盘碎裂,热腾腾的饺子和精美的菜肴撒了一地。
这是他带来与他一起过除夕的菜肴,真是有心了。
他只是在他八岁那年,将他与安妃从刺客的剑下救出,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他却记了这么多年。
此后,但凡年节,他都会带着安妃准备的膳食来与他一起过。
在他残废后,他更是经常过来看望他。
他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难得的皇家亲情。
可是今日,他要浪费他和安妃的一番心意了。
或许,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和他一起过除夕了。
他看着面前神情焦急的少年,唇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想要抬手摸摸少年的头,告诉他别怕,自己没事。
可手上却像是压了千斤巨石,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下一刻,他便在少年慌乱的眼神中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周身暖融融的。
他想,自己这是死了吗?
原来死后的世界这么温暖。
可是很快,一道惊喜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三皇兄,三皇兄你醒啦。”
他侧过头,视线对上身边半大的少年。
原来他还活着啊!
“小七。”他开口唤少年。
声音嘶哑,喉咙干涩,但头疼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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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已经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的风寒已经好转了。
是眼前的少年救了他。
“三皇兄,来,喝点水。”
少年扶他半坐在床上,小心地给他喂水。
“你都昏迷三天了,一定很饿吧!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粥,这就让人给你端来。”
“谢谢!”他说。
少年顿了顿,有些不悦地道:“三皇兄说的哪里话?你我是亲兄弟,弟弟在兄长重病时照顾兄长都是应该的,何须言谢?”
从那之后,他们的关系比以往更加亲近了。
小七没有提起他被府里恶仆欺压的事,可他府里原本的奴仆消失了大半,伺候他的人全都换成了新面孔,也再没有人敢怠慢他。
后来,他从下人们的传言中得知,那日他昏迷过后,小七为他找来了宫里的御医为他医治,自己则是不眠不休地在他床前照看了他两天。
等他情况稍微稳定后,他便让人叫来了他府里所有的下人。
起初,那些恶仆以为小七一个半大少年好糊弄,便想随便找借口打发他。
管家一上来就道:“七殿下,您有所不知,不是我等不想给三殿下置办厚些的被褥,实在是府里花销大,而三殿下的俸禄又太少,银子根本不够用啊!”
一旁的管事婆子也道:“是啊是啊!府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发完月银也就不剩多少了,奴婢们也是省吃俭用,才能勉强维持生计啊!”
少年谢宣面无表情,“皇子年俸一万两白银,禄米一万五千石?。此外,三皇兄名下的田庄、铺子都是收入来源,这些难道都不够花销?”
管家道:“哎!您有所不知啊!那些田庄收成不好,收不了多少粮食,铺子更是年年亏损,至于那些俸禄,哎,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些根本不够支撑这偌大的皇子府啊!”
谢宣:“那些庄子、铺子,既然年年亏损,入不敷出,那定是看管庄子铺子的掌事无用,便由我作主,换了便是。”
此话一出,管家表情僵了僵,庄子铺子年年亏损都是他说来糊弄七皇子的借口,实际上,那些庄子铺子的掌事都是他这些年提拔上来的人,而那些收入,最终都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
要是七皇子把庄子铺子的管事都换了,那他岂不是少了一大笔收入,这怎么行?
就在他即将提出反对时,就听七皇子接着道:“至于是本宫不知柴米油盐贵,还是你们这些蠹虫贪得无厌,抑或是受人指使,想要坑害我三皇兄,你们心里有数。”
闻言,管家脸色大变,心知七皇子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好糊弄,立刻跪下开始喊冤,“哎呀七殿下,小的们对三殿下可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您可不要冤枉小的们啊!”
少年谢宣没再搭理他们,而是吩咐自己的人搬来了三皇子府里的所有账簿,又找来自己府里的账房先生开始查账。
三皇子府里的账目哪里禁得住人查,不到半天时间,府里的蠹虫就被一一揪了出来。
“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谢宣声音冰冷,眼里怒意汹涌。
这群混账东西侵吞他三皇兄的财产,克扣他三皇兄的吃穿用度,导致他三皇兄重病,险些丧命,他们全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