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给你,不悔

作品:《乍见欢

    半夜,沈砚知又偷摸进了闻溪的房间。


    闻溪的房间在一楼,隔壁就是老爷子和闻姝之的大主卧。


    沈砚知的房间在三楼,在三楼露台往下看,刚好可以看到她房间的大落地门。


    留学期间极少数的归家,他最喜欢站在这个露台上。


    有时她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严实,露出一条缝隙,刚洗完澡的她会穿着吊带衫在房间里走动。


    那偶尔一晃的身影,就会让他心神荡漾。


    这些年,他压抑、隐藏,甚至长时间不回家地逃避,可都抵挡不住这份生理性的喜欢。


    那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欲望。


    他就想和她日日相拥,夜夜缠绵。


    房门反锁,沈砚知马上哑着声说:“是我。”


    黑暗中看不出表情,只看到床上的小人儿一下坐了起来。


    沈砚知怕吓到她,又压低了声音说:“是我,沈砚知,别怕。”


    闻溪笑出了声,“我当然知道是你,我门没关。”


    沈砚知开门时就发现了,房门是虚掩的。


    “这么早,你也不怕嗯……”


    剩下的话全被沈砚知吞了,“长辈睡得早,我等不及……”


    他的吻,又急,又猛,灵活的舌直接撬开她的唇齿,侵占她整个口腔。


    初初的害羞过去,闻溪热烈地回应着他。


    甚至比他更加主动。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沈砚知看清闻溪身上的衣衫。


    纯白色,细吊带,丝绸的质地,滑滑柔柔的触感,是他在窗帘缝里偶尔看到的那一件。


    闻溪挺起身,头发在脑后挽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捏住沈砚知黑色睡衣的下摆,直接脱!


    沈砚知有点懵。


    以往每次,她都不那么情愿,一开始总是逃。


    后面进入节奏她也总是放不开。


    这一次,她变了。


    闻溪捧住他的脸廓,指腹慢慢划过他的额头、鼻梁、嘴唇、下巴、喉结……


    一路划过他的每一处肌肉。


    线条刚硬、纹理紧实、沟壑分明、壁垒强健,以及那鼓胀的一缕缕青筋,都是她想攀登的地方。


    “小溪……”沈砚知动情地喊她小名。


    发髻没有扎紧,她的长发就那么一泻而下。


    她偏头甩了一下落发,肩膀上的细肩带不慎滑落。


    沈砚知心脏抖了一下,拨开她后背的长发,细窄的脊骨在吊带衫下若隐若现,他鼻梁贴上去,咬住肩带,吻着放到肩膀上。


    他就喜欢这种,半遮半露,可以探索。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给我留门,还这么主动。”


    男人问得浪荡,闻溪却回答得很认真,“想让你知道,给你,不悔。”


    一句“不悔”让沈砚知的克制全部崩盘,他立刻拿回了主动权,只想与她一起融化到世界尽头……


    正月初五迎财神。


    天蒙蒙亮,沈砚知就被杨从心拉着去放鞭炮。


    沈砚知没睡够,嘴里嘟嘟囔囔,“严禁烟花爆竹,您想带头违规?我爸一辈子守正不移,眼里容不下违规。”


    杨从心笑着打他,“电子鞭炮,意思意思,听个响。”


    “……您自己按不行吗?”


    杨从心嫌弃他那睁不开眼睛的懒散样,“昨晚熬夜了?”


    “没啊……”


    “别骗我,哈欠连天,走路不稳,眼下乌青,跟你爸熬夜工作一个样。放假就放假,别那么拼,身体还是要顾着。”


    沈砚知揉了一下脸,腰背挺直,双腿站稳,怪不好意思的,“知道了。”


    开关一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炸天响。


    四方邻里全炸醒。


    早餐时间,闻姝之扶着老爷子出来了。


    黑着脸。


    杨从心:“呦,老爷子身体又不爽利了?”


    老爷子沉沉开口,“周家的丫头心术不正,你们要是让砚知娶回家,我搬走。”


    吴峰自有法律制裁,但周时与娶回家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身正气的老爷子,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杨从心笑了笑,给大家盛粥,“您儿子昨晚已经同老周通过电话了,那事作罢,以后甭提了。”


    老爷子松了松眉头。


    沈砚知内心雀跃,一双脚在桌下蹦跶蹦跶。


    “大米粥,瓦罐煨的,软糯可口,适合您没牙的。”


    “谁没牙?!还有俩。”


    大家都笑了。


    杨从心哄小孩一样,“好好好,我错了。”


    闻溪是最后出来的,见状,机灵地从杨从心手里抢过碗勺,“夫人,我来盛。”


    沈开远心情好,难得开玩笑,“到底年轻好啊,能睡这么久。”


    闻溪尴尬,“对不起,我没听见闹铃声。”


    沈砚知使坏,“鞭炮声呢?”


    闻溪一脸茫然,“谁家放鞭炮,不怕被抓吗?”


    大家又笑。


    老爷子喝了一口大米粥,鲜香四溢,看着闻溪乖巧贤惠的样子,忽然说:“我看闻溪就不错,配给砚知算了,知根知底。”


    “咣当”一下,闻溪手里舀粥的大勺都脱手了,脸颊一下子通红,“老爷子您别开我玩笑了。”


    沈砚知心脏“咯噔”一下,心想:爷爷您会说话就多说点。


    杨从心像是听了一个大笑话,“瞧您,把闻溪都吓傻了,闻溪几岁,砚知几岁,快差三个代沟呢,哪有共同语言?”


    闻溪继续盛粥,每人一碗,递给沈砚知时没拿稳,洒了些出来。


    沈砚知已经镇定下来,游刃有余地开起了玩笑,“闻溪是不错,我去京大开讲座,就她记笔记,图文并茂,满满当当。”


    画了一台逼真的打桩机,机身上满满当当都是他的名字。


    闻溪眼睛睁得溜圆,脸更烫了,他居然拿这件事取笑他。


    老爷子语重心长,“你多教教她。”


    老爷子今年八十,身体明显不如从前。


    七十岁的时候还经常带闻姝之外出旅游,新婚燕尔,说走就走。


    如今八十了,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疗养院。


    老爷子年轻时带兵打过仗,铁骨铮铮了一辈子,退休了,忽然说要续弦,还是一个比自己小35岁的单亲妈妈,让人大跌眼镜。


    儿子儿媳全都不同意,但老爷子脾气硬,坚持要娶闻姝之。


    后来双方各退一步,沈家承认闻姝之,但不能领证,闻姝之照顾老爷子直到终老,沈家抚养她女儿,并为她将来养老。


    一晃十年,老爷子庆幸当年的坚持。


    虽然闻姝之文化低、素质差、眼界小,但是,她把老爷子的生活照顾得妥妥帖帖,还会给老爷子提供情绪价值,能说会道,把老爷子逗得哈哈大笑。


    所以,他很看重闻姝之。


    爱屋及乌,也看重闻溪。


    沈砚知欣然答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