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人在质不在量

作品:《乍见欢

    沈砚知去过金莱会所,在港的消息没瞒住。


    一个正好在港城的手眼通天的朋友,接二连三地打电话来,邀他们上游轮聚聚。


    沈砚知盛情难却。


    而周时与,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伴。


    这艘私人游轮十分豪华,一层房间,二层娱乐,顶层的阳光甲板可以享受360度的绝美海景。


    聚会在顶层,七个公子哥,一大群美女。


    “这世界可真小,没想到你俩成了,砚知,周小姐可是我们沪城鼎鼎有名的沪上千金啊。”


    说话的人叫王一野,沪城一霸,是这艘游轮的主人,也是沈砚知四年的大学室友。


    京大毕业后,沈砚知去了英国深造,而王一野,开始了他吃喝享乐的狂野人生。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谁告诉你我俩成了?”


    “老早听说的消息啊。”


    “听谁说的?”


    沈砚知一副追根究底的架势,王一野抓抓头,一时想不起来,“你俩现在不是在一起呢么?!”


    沈砚知看到在一层甲板那儿琢磨钓鱼竿的闻溪,忽然一笑,“跟你说不清!”


    京圈太子爷和沪上千金要联姻的消息,早在一个月前就传开了。


    如今看到他们出双入对,更是确认了消息。


    甚至有人直接喊周时与为“沈太太”。


    周时与笑靥如花,应下了。


    谈笑间隙,沈砚知不冷不热地低声问她,“是不是我的意见不重要?”


    周时与没有改变嘴角的弧度,依然在笑,只不过这份笑意中夹杂着一丝警告,“杨韶柏和宋蔚两个人的力量都不足以逃脱,而你,是一个人。”


    “那他们婚后的状态你也看到了,这是你想要的婚姻生活?”


    周时与特别清醒,主动给沈砚知倒酒,“人不能既要又要,我们的出身已经打败了99%的人,你还想要什么?”


    沈砚知意识到,小瞧她了。


    见面第一天,他领导就知道了。


    事隔一月,他大学同学都能知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结婚,别人都知道。


    可笑!


    周时与拿起酒杯与他相碰,在他深沉而又阴鸷的面容之下,兀自抿了一口酒,“你要反抗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父母。”


    他们是同类人,周时与完全知道沈砚知的挣扎和无奈。


    沈砚知仿佛被扼住了咽喉。


    周时与亲密地靠近,将下巴抵在他肩头,整片胸脯都贴在他手臂上,像在调情一样看着他,“婚后只要你按时交公粮,我可以不管你外面的事。”


    沈砚知身体僵硬,脸色几乎绷不住,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难缠。


    他低了一下肩膀抽离,冷漠到了极点,“这些话说早了,我俩能不能结,还不一定。”


    她有句话说得不错,人不能既要又要。


    但是,他很贪心,他既要,又要,还要!!


    这时,几个公子哥同时拍手,“好,厉害!”


    沈砚知顺势一看,闻溪钓上来鱼了,他们都在看她钓鱼。


    闻溪听到鼓励,往上面招招手,“谢谢啊。”


    “美女,上来玩啊。”


    闻溪摇摇头,“你们玩,我喜欢钓鱼。”


    “你钓的鱼太小了,上来啊,大鱼都在顶层。”


    身旁的人都笑了起来,男人得意,女人复杂。


    闻溪依然摇头,继续钓鱼。


    谁愿意搭理你们?!


    忽然有人问:“她是谁带上来的?”


    “好像是跟宋蔚一起上来的。”


    “宋蔚人呢?”


    “晕船,杨韶柏带她去客房休息了。”


    “这姑娘看着像学跳舞的,颈子细,诱人,看那白皮肤小翘臀,啧啧,太对我胃口了。”


    “你今天带了三个,还不够你玩?”


    “你懂个屁,女人在质不在量。”


    沈砚知离他们有些距离,但声音顺风飘来,正好入耳。


    他问王一野,“那个矮胖冬瓜是你什么朋友?”


    王一野被他精准的比喻逗笑了,“吴峰,一游手好闲的沪圈富二代呗,出来玩,开开玩笑逗逗乐,你别这么严肃嘛。”


    沈砚知后悔赴约了,但游轮已经出海。


    闻溪钓鱼久了也无聊,海上太阳大,海风舒服,游轮又一晃一晃的,吹得她犯困。


    而顶层那些人,换上泳衣准备“跳海”了。


    顶层有一部滑滑梯直接入海,男男女女像赶鸭子一样,一个接一个往海里扑。


    闻溪抬头往上看了看,沈砚知白衣挺拔,长身玉立,也正往下看自己。


    她指了指海水,你不玩吗?


    沈砚知一脸傲娇,我才不跳。


    忽然,周时与出现在沈砚知身旁。


    闻溪立刻躲进去。


    周时与背靠栏杆,面对面与沈砚知站着,她伸手一撩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说:“你出差这段时间我去了你家三次,三次闻姝之都在,热情极了。”


    “闻姝之很希望女儿嫁个好人家,还让我介绍牵线呢。”


    “我看今天就是好机会,王一野是沪圈一霸,那个吴峰有个外号,沪上皇,其他几位也都是有钱的主,闻溪跟哪一个都是赚的。”


    “怎么说她也算是你小姑吧,我愿意出这份力。”


    沈砚知始终没有看她一眼,冷漠、无谓,不痛不痒,“她的婚事有我妈操心着,你管太宽。”


    “儿媳帮婆婆分担,天经地义。”


    “呵……”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也就这一会的不留意,沈砚知回神发现,那个最惹眼的矮胖冬瓜吴峰不见了。


    他站在最高处,视野最广,但目光所及之处找不到吴峰。


    也看不到闻溪。


    在里面躲着?


    沈砚知手握栏杆,探出大半个身子。


    钓鱼竿还在,鱼也在。


    人不在了。


    海上越是欢声笑语,沈砚知越是心神不宁。


    周时与还在大放厥词,他已经充耳不闻,摸出手机拨打闻溪的电话。


    但电话一直不接。


    “砚知,砚知?你在听吗?”


    沈砚知推开周时与,径直下楼。


    “诶,你别走,”周时与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啊?在上面看看行了,我们又没带泳衣泳裤,你还真想下海?”


    沈砚知甩开她的手,“闻溪不见了!”


    “她那么大一个人还需要你管?钓鱼还是钓凯子都是她的事,你下去,岂不坏了她的好事?”


    沈砚知回头,扫了她一记凶狠的眼神。


    周时与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