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雅会·伍
作品:《谋士也想翻身做主(重生)》 季昶三人回去的时候,诗会那边已经结束了,众人作了不少诗赋,一旁候着的学生们正在记录成册。
不出所料,魁首是由沈闻芳获得,倒是温昭没获得很好的名次,这会儿应当是去别处了。
沈闻芳还是对季昶没能大展身手而可惜,但看季昶本人并不在意也就没说什么。
昨天晚上大多数人还装一下,今晚基本都是去约着去逛烟花之地了,云澜经济发达,这些玩乐的生意更是繁荣。
特别是沈闻芳即将加冠,好多人怂恿他一起去。
“就是去听个曲,闻芳师兄别这么古板嘛。”
于是沈阅就被一群人生拉硬拽去了。
贺兰双子也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月家和贺兰家也基本不做这种生意,所以好奇得很,小声怂恿着季昶一块去,季昶想了想与其这俩小孩将来偷偷去不如跟着自己,就让他俩去换身衣裳。
上辈子季昶也有时会来这些地方,听个曲喝个酒,放松放松罢了。
那些唱曲的姐姐们也每天盼着她来——毕竟她有钱事又少,季昶还经常跟她们聊天逗乐的,这种客人谁会不喜欢呢。
二人找了两件不怎么显眼的衣服,贺兰灏专门换上了贺兰逸没穿过的衣服,装成了一个小郎君,由于这衣服是照着贺兰逸的身量做的,她穿在身上反而更显飘逸,再拿着一把折扇似乎真是哪家的俊俏公子。
“快走快走。”俩人到了花萼坊门口反而踌躇不前,在季昶身后小声催促她进去。
季昶只好上前,看着迎出来笑语晏晏的坊主,道:“就是来听个曲,喝点茶。”
随手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她,笑着说:“劳烦坊主找个清净地。”
“哎哟,”坊主接下金叶子,暗地里掂量了一下,瞬间笑的更真切了,“明白明白,几位小郎君这边请。”
坊主看着三位衣着不凡的小郎君身后还跟着这么多家仆,更知道不能怠慢了,于是招过一个龟公问:“红绡在不在?让她和霓裳去。”
这两位都是她花萼坊的头牌,不仅曲子唱的动听,更是各有各的绝技,她一定要拿下这三个新来的肥羊。
“坊主,昨个二郎君来了......”龟公小声说着,看向了红绡的房间,“这会子估计在歇息......”
二郎君正是王志康,这所乐坊是王家的产业。
坊主闻言气的咬紧了牙根,又是二郎君这个酒囊饭袋,每次来这边都得小心伺候,还因为是东家的孩子花销大又挣不着钱,每年还得被东家那边训斥。
面上却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气撒在红绡身上:“都什么时辰了还敢偷懒,你就去说是贵客点名要她去唱曲,让她仔细招待着!”
龟公想起昨日红绡被折腾的惨状,却又看到坊主手上拿的金叶子实在是闪的让人眼晕,也就不管什么红绡黑绡的,能挣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上楼去把躺在榻上的红绡一把拖起来,道:“刚来了贵客,点名找你,仔细招待着,千万不许怠慢了!”
红绡虚弱睁开眼,看着龟公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看这架势是她不去也得把她绑了去,只能哑着嗓子小声商量:“那,先让我喝上药。”
几人对视一眼,龟公道:“早就给你带来了,快点的吧!”
把手里的药丸丢到红绡身上,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水,看着她喝下去。
红绡看着这小小的一枚药丸,明知道是饮鸩止渴却不得不喝,闭着眼一口吞了。
这边的雅间隔音都设置的很好,屋内还有许多盆栽和熏香等,客人休息区和乐师表演区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的纱帘,倒是别有风韵。
一旁的侍女要上前给她仨倒茶,被诗语拦下了,接过茶水给三人满上后待在一旁候着。
砚秋同样抱臂立在门口,用眼神示意那些侍女退下,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他们几人。
贺兰灏看着屋内装潢,心想倒是可以借鉴一番,贺兰逸喝着茶水,嫌弃糕点太难吃:“一点都不酥,还甜过了头。”
季昶看他虽然嘴上嫌弃,还是照吃不误,于是伸手把那一盘点心端走,道:“那就别吃了,别亏着咱们贺兰小郎君的嘴。”
贺兰逸噘嘴,无声抗议。
不多时,纱帘另一侧的门打开,隔着一层薄薄的细纱,隐约能看到是两位形态婀娜的乐师进门,随后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待二人端坐好,其中一人柔声道:“奴家红绡为郎君们唱支《子夜歌》,可好?”
声音宛转悠扬,又刻意压低了嗓音,像是心尖上让人扫了一下,耳朵都酥了半边。
另一位乐师此时站起来,道:“奴家霓裳,为郎君们献舞。”
“那就静待两位娘子雅音了。”季昶朗声说着,拿起这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的确不如家里的醇香,倒是有些许清甜。
红绡歌声婉转缠绵,霓裳舞姿翩翩,隔着一层薄纱,又混着甜腻的熏香,只让贺兰双子这俩从来没见识过的一时间入了迷,贺兰灏也不管什么装潢不装潢的,贺兰逸也停下了手中喝茶的动作,陶醉其中。
季昶也沉醉于歌舞中,轻打着拍子,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跟歌舞坊的姐姐们玩乐的日子。
她知道这些姐姐们大多是被卖入这里,或是被迫或是为了讨口饭吃,又或者生下来就是这里的人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救风尘”,但个人的力量还太渺小,如果不能改变整个社会,让每个人都能有自己谋生的路子,即使救了一两个人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一曲唱罢,季昶将茶杯放在桌上,抬手叫好。贺兰双子这才如梦初醒,也跟着夸赞。
总有一天,她会改变这一切,或许不能完成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她也会尽自己所能去为将来的改变埋下火种。
红绡笑着接受赞美,额头上却忍不住流下汗来,她今天吃的那丸药是黎骨那边的秘方,短时间内吊着人精气神的,坊主原话是这么说的:
“这也就是看你是我们歌舞坊头牌,不然这样好的药丸哪能给你?”
红绡却知道,这药最是伤身子,吃了之后就得一直依赖着,且药效过去后身子骨就虚弱的很,刚她躺在榻上一是因为昨日王二郎君的折磨,二就是昨日她也吃下了这药。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不见效了,红绡心禁不住沉了下去,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
霓裳看出红绡脸色不对,又想起昨日的事,心念一转道:“接下来由奴家为郎君唱一曲,红绡弹琴作伴。”
红绡抬头感激的看了霓裳一眼,顺着她的话道:“不知郎君们接下来想听什么曲子?”
贺兰逸本就听不懂什么曲子啥的,贺兰灏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姐姐们可会《胡笳十八拍》?”
“好,那奴家就为郎君们献曲一拍。”
隔着薄纱,贺兰双子看不出红绡的脸色难看,又加上她刻意不想让客人听出来强忍着,旁人只当她刚刚唱完曲子嗓子略有不适。
但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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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却是眉头一皱,道:“红绡姐姐若是身子不适,不若先歇息一二。”
“郎君……”红绡想说什么为自己辩解,嗓子却因为身体的疼痛变了声调,霓裳也站不住了,忙到她身前看她的情况。
“红绡你怎么样?”
却看红绡的脸色苍白若纸,冷汗流了满脸,嘴唇发紫哆嗦着说不出什么话来。霓裳慌了神,捧着她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种症状,霓裳和红绡曾经也见乐坊其他人有过,怎么会不熟悉!
季昶听出不对,大步上前掀开纱帐看着正瘫坐在地上的两人。
“郎君……求您救救红绡!”
霓裳跪在地上,低头忍不住流着泪,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好心的小郎君会不会救红绡,却知道若是红绡出了什么事她自己也不想活了。
二人曾经约好,她俩要当一辈子知己,一人唱曲一人伴舞。
但是现在……
霓裳不敢往下想,她们这种人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这种事合该是见得多了,但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痛。
季昶一看红绡的情况就知道了个大概,诗语在一旁低声道:“像是中毒了。”而且这种症状像是黎骨那边的药
剩下的诗语还未说,就见季昶蹲下身子将红绡打横抱了起来,看着婀娜的身子现在却像是一缕水上的浮萍,轻飘飘的仿佛马上就随风而去。
“郎君!”砚秋和诗语都没想到季昶会掺和此事,毕竟在她们看来这种情况无非就是这个乐师食药过度,这种事在这里是很平常的。
“砚秋,去备车。”
这下她们都知道季昶是认真的了,于是不再说什么,一个将门打开,另一个赶去楼下备好车马。
贺兰双子也没想到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玩乐就出现这种事,也只好跟着季昶一起下楼。
“咳……”红绡揽着季昶的脖子,想说什么却因为脱力说不出口,只看着她,季昶只是在她耳边低声:“抱紧我,先别说话。”
“哎!郎君!郎君!您这是……”坊主上前拦住季昶,开玩笑,把人带出去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你这人别在这儿碍事!红绡姐姐要出事了,时间宝贵你还在这儿耽搁!”贺兰灏冲上前要跟坊主理论。
坊主却不听红绡到底出了什么事,只道:“郎君啊,今儿个要是真让你们把人带走了出事的可就是奴家了!”
话音刚落周围就围上了几个龟公,那架势看起来是铁定要拦住她们。
季昶冷笑一声,看向坊主,坊主被这一眼看得后退几步,不敢多说但意思还是“没钱,人就不能放”。
季昶随手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丢给坊主,朗声道:“这个人我带走了。”
坊主捧着那玉一看就双眼放光,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喜气洋洋道:“红绡让郎君看上真是红绡的福气啊!”
遂在歌舞坊中吆喝道:“恭喜红绡今日出嫁,由这位郎君摘得佳人归!”
花萼坊上下立马有许多人朗声贺喜,似乎今日真的是郎情妾意的一幕喜事:
“恭喜红绡今日出嫁!”
许多客人都闻声探出头来,看今天又是哪个恩客给她们赎身了,却只看到门口有许多仆从跟着一个人影离开了。
季昶没有废话,抱着人坐上马车,离开了这个地方,贺喜声阵阵皆留在身后。
楼上霓裳含着泪捂着嘴,看向红绡远去的身影,既为她的自由高兴,又为她的身体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