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将军
作品:《谋士也想翻身做主(重生)》 季昶出门后就看到一脸纠结的季初,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奴知错,回去任凭郎君惩罚。”
“之前让你自称什么?”
“初......知错,请求郎君责罚。”
二人下楼,一路季昶沉默不语,看不出什么其他态度,季初更是忐忑不安了起来。
说实话,她跟了季昶约半月时间,只听那群部曲姐妹说自家郎君多么多么好,到现在除了初见那会儿还没受过她的发难,甚至那会儿也算不上什么惩罚。
她知道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夸赞的人,不可能没有她的手段,只是她到现在还看不透季昶,对方有时候表现的真如十二三岁的小儿那般。
季昶又买了许多东西,季初在一旁抢着拿,另外那些家丁根本抢不过她。
到家后,季昶也是照常吩咐下去把东西放好,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季初赶紧跟上。
一回院子,季初就跪了下来,俯身等候季昶的惩罚。
季昶给一旁有些错愕的诗语一个眼神,让她把院子大门关上。
院中只剩下她俩与诗语砚秋四人,季昶沉默一会说道:“你既然说知错,那我问你,错在何处。”
“初今日不该说那样的话,给郎君惹祸了。”她知道这些世家大族的手段,回来的路上她都想过若那边真的要发难自己就去长孙家谢罪,要杀要剐随便那个二世祖如何。
“何止是不该,”季昶冷漠开口,“你可知当初我留你在身旁是看中了你什么?”
“你反复无常,行事狡诈,但为人机敏、善于审时度势。”
“今日长孙明轩屡次对我态度不屑,你可见我有一丝不快之色?”季初闻言抿了抿嘴。
“你郎君我再厉害,现在不过是商贾之子,以后这种事多得很,还有更多身份比不得长孙明轩的士族子弟对我态度更是恶劣,那时我如何放心你待在我身旁?”
季初闻言抬起头,急声道:“郎君!”
“算了,你先回庄子,罚你每日多绕着庄子跑十圈,等什么时候长孙明轩气消了再说。”每日多跑十圈,一般人得累瘫了。
季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刚才以为季昶不要她了,比起惩罚,刚刚郎君的话让她更是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这些时日,她在庄子上过得简直是梦一般的生活,没有人会驱赶她,一日还能吃三顿饭,三顿饭都吃的饱饱的,也不必担心会有生命危险。
每日与女兵们一同操练,虽然又苦又累但也过得充实,闲暇时与她们说笑,有男兵不服气来挑衅她就去偷着揍那人一顿,还会被众人喝彩。
晚上与姐妹们一同睡在一起,被窝暖暖的,宿舍也不会漏风滴雨,庄子里的小孩和老人们也很好,就像到了世外桃源那般。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对季昶有强烈归属感了,会以季昶的利益为先。
季初退了下去,她知道主子也是为自己好,让她这阵子先在庄子避避风头。
“郎君对她可真好。”砚秋忍不住小声说,要她说这种管不住嘴的东西还是趁早发卖出去,当初郎君救她一命现下还又惹祸端。
“罢了,本来就没说错什么。”
站在长孙明轩视角,他最敬爱的姑母要牺牲自己的自由换取家族荣耀,他愤懑不平情有可原。
但站在季初或者是大多数平民的视角,世家子弟还有闲情逸致诉说天道不公,而她们这些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不受天道注视之人,连公平的滋味都没尝过,又谈何不公。
而她季昶作为一介商贾之流,再是如何才华横溢,若不是有那神童之名引皇帝注意,被招去太学,上辈子连入仕的机会都没有。
季昶脑海里又浮现出上一世那个形容枯槁的女子,她那时看这人在皇宫被磋磨的仿佛丢了魂魄,一时心软就去向慕容桓低了头,只可惜她回去后都没撑过几日。
而自己也差点就被牢笼锁住了。
“什么时日了?”季昶捏捏眉头,好像有什么事被她忘记了。
“回郎君,还有七日就三月了。”
哦,三月,如果记得不错后日老师就游历回来了,届时所有学生都在书院恭迎他老人家平安归来。
然后三月三会有书院雅会,许多云州或其他州对季元鸿有崇敬之心的文人也会来。
上一世自己为了名声,提早就作了一篇赋,雅会上稍加修饰让人以为是现作,一时间少年天才的名声随着那日盛会传遍大乾。
季昶苦笑,太中二了,这辈子她是绝对做不出这等显眼事。
等等,季昶停下脚步。
诗语看自家郎君不知为何停在了屋中,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与砚秋对视一眼后慢慢退至门外。
三月中旬,贺兰将军大胜黎骨,班师回朝圣上大悦,封贺兰骏为智勇骁骑大将军,亲自提笔写下“骁勇善战”,一时风光无两,无数赏赐如同流水,贺兰家如日中天。
入夏,南边又有战役,贺兰将军依旧挂帅出征,却不幸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抬回乡里养病也无济于事,最终死于寒冬。
贺兰家的荣誉如同一阵烟花,绚烂却短暂。
上辈子她就有所怀疑,贺兰骏自小武功盖世,又身强体壮,按理说不该会有受这么重的伤。
当时也去看望过他,却只知道中了黎骨的毒,但处处透露着蹊跷。
后来贺兰逸倒是有说漏嘴,说怀疑是有内鬼,但再问就不肯多说,她那时精力有限,也只能派人去查。
但一直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之前一直觉得是入夏的事,但或许在三月中旬班师回朝时就有预兆。
贺兰将军本就年少成名,年纪轻轻封其为“智勇骁骑大将军”已经是无双荣耀了,又亲手题字,是否有些过了?
那时只替贺兰家感到高兴,现在仔细想想或许正是站的太高了,才引人嫉恨。
又或许,这正是端坐明堂的那位想要的结果。
自古功高盖主者大多不是鸟尽弓藏,就是不得善终,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上辈子的自己都想不到。
那时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下一个贺兰将军。
“郎君,刘工求见。”诗语进门轻轻通报,季昶收拾好心绪,道:“请至会客厅。”
贺兰将军的事还有些时日,自己要好好考虑如何让他们度过这次杀局,眼下还有其他要紧的事。
所谓“会客厅”原本是月家的书房,但季昶刚穿来时闲来无事就把那书房中的书全部看完了好多遍,里边的好多书不说全部也至少有七八成滚瓜烂熟了,所以就一直空着。
后来季昶一想,反正那些重要图纸之类的都放在自己屋里,且做了加密处理——数字全部写阿拉伯数字,有些字就写拼音。
所以就把书房改成了与月家工匠、掌柜等的会客厅,反正本来就挺大的屋子。
前两天她吩咐下去,开发城西那块地,她要建庄子但又不完全是庄子,要集军营、工厂、农场于一体,城西那边多山石,同样适宜建窑厂。
同时她还派人去云澜郡西山上看看有没有矿脉,按理说云州矿产丰富,那边不应该没有。
“郎君。”刘工看季昶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季昶点头,坐至主位。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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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刘工忍不住激动的道:“郎君,工人们在翻那片地时找到了许多似是甲胄、兵器等的钢铁旧物,小人看了看这些物品均可再重新投入炉中锻造。”
历经这么多年风雨居然还留存了这么多,可见当时战役战况多么激烈。
“且那片地原本建的庄子,庄子正中屋子下还有地下室,那门原本十分不起眼,不过历经几十年后就裂了道缝,小人下去看了一眼似乎是一些古董字画等,不敢迟疑派人在那边守着就来与郎君通报了。”
今日月姨又去其他郡做生意去了,春季客商云集,最近忙得很。
季昶思索片刻与诗语道:“准备适宜行动的衣物。”又让砚秋去备马车,同苏嬷嬷吩咐了一声便带着人出发去了城西。
去时已是日薄西山,那片荒地外围还是杂草丛生,只是清理出一条勉强供马车过去的路,往里走视线豁然开朗,许多地被翻出来,来年这些地就会种满粮食。
路越来越开阔,不需要刘工指路,她们就到了地方,周围围着一堆人,看到月家马车浩浩荡荡的来了,身后还乌压压跟了一群人,忙让开路。
季昶从马车里下来,与他们点头致意,刘工有些晕车,从后头的马车下来脸色发白。
本以为那屋子得是一滩废墟了,但到了地方却发现还能看出房屋结构。
石土堆叠隐约能看出当年雕刻的纹样,那些木质结构有些像是被烧焦了,散落在地上。
进屋后季昶大概思索了一下,沿着长廊走至主屋,果然在主屋内某个角落看到了一个石门立在一侧。
屋中大多木质、石制家具都还在,除了有些许破损外几乎让人看不出这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大多都整齐的摆放在那里。
似乎透过这些家具,能让人看出这家主人生前是个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人。
嗯,倒是跟月姨的性格有些不一样。
那石门已经让人撬开了,一条幽深的小道曲折向下,砚秋将周围烛台点燃递给季昶,与其余家丁停在原地待命。
季昶带着诗语下去,二人小心踏着石阶下到地下室。
刚下来,想象中的浓郁气息并没有扑面而来,季昶猜测这个地下室或许建有通风口。
将墙上的烛台点燃——季昶不想考虑那烛台里燃烧的是什么,总之看起来不像蜡烛。
地下室逐渐明亮起来,季昶才发现这个地下室比她想象中的大得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排书架,上边摆放一堆古董字画等,看得出字画封存时有很好的保存了,但也因这些年的风霜有许多发黄变脆了。
古董大多保存完好,还有一些孤本,季昶大概翻看了几本就放到一边,这些之后都需要安排人再镌抄一遍。
再往里走也大多是些类似的物什,在和平年代价值连城的东西,在那时大多是废品,所以被留了下来。
与其说是地下室,不如说是私人藏品展,字画、书籍、古董分门别类放在不同的架子。
再往内似乎还有一个房间,季昶借着烛台的光,观察了片刻应该没什么其他的。
一旁的诗语上前轻轻推动,门就开了。
里头是一间卧房,季昶猜测这个地下室可能是这个卧房主人建好后专门待在里头,与这些宝贝一同生活。
有点类似于她原来那个时代的“痛房”?
里头摆设也并无什么特殊的,最多能体现出之前这个卧房的主人是个很有品味格调的人。
在底下呆久了有些压抑,季昶打算上去,却在余光间瞥见墙上挂着一面铜镜。
季昶走上前去,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