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夫妻⑥

作品:《福王妃

    “你把乌离剑,给皇帝了?”他愤愤然看着她。


    她忙说道:“我只是跟你商量……”


    “没的商量。”他冷声说道,“你愿意讨好皇帝,是你的事,我绝不,讨好他。”


    “我怎么讨好他了?”傅锦也有些气。


    “你总是替他说话,总是想着他,这种时候,也要提他。”他又生气又委屈。


    “我不是为了我们的日后吗?”


    “我们的日后,我自会打算,为何要讨好他?”


    “他是皇帝,掌握生杀大权,得罪不得。”


    “这么些年了,我不是靠他恩赐,活着,我靠装傻活着。”


    傅锦心中不忍,伸手去拉他,他甩开她,说道:“他并不在意我,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他只是,怕我不再装下去。”


    傅锦怔住。


    “如今有了你,他可随意拿捏我,他想让我如何,我就得如何。”他看着她。


    傅锦心里一软,唤一声阿衡,想要哄他。


    他又一次甩开她,定定看着她:“皇帝将你,当做妹妹,你呢?将他当做,哥哥吗?”


    “你什么意思?”傅锦蹙了眉头。


    “你是不是,崇拜他?你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满眼的仰慕。”他咬牙道。


    “你给我滚。”她抓起枕头扔了过来。


    他赤脚下床,飞快套上衣衫鞋袜,气冲冲向外。


    身后又一只枕头扔了过来。


    “昨夜里不是你的洞房花烛吗?怎么一大早找我来了?”柳将军奇怪看着他。


    “是不是你,告诉阿锦,平乐堂的剑,是假的。”王爷气咻咻指着他。


    “对啊。”柳将军话音刚落,一只茶盏迎面飞来。


    他慌忙接住,向后跳了几步,飞快说道:“王妃以为那是一把名剑,要敬献给皇上,我不拦着,闹笑话倒不要紧,惹皇上不快可就事大了。”


    “乌离剑陪伴我,快十年了。”他的声音打着颤,“要不是,乌离剑,我多少回,做了他人,刀下之鬼,那是我,半条命,岂能给了皇帝?”


    “王妃本是好意……”柳将军忙道。


    “她不懂,你也不懂吗?兵器与马匹,对男人意味着,什么?”他瞪着他,“她把乌离剑,给了皇帝,你就算拦不住,也该跟我,说一声。”


    他说着话飞扑而来,柳将军慌忙再退,退到书桌后,隔着书桌大声说道:“你的宝贝剑在呢,前几日王妃在澜院卧房里守着你的时候,一眼看见那把剑,说是杀气逼人,怕对你病体不利,又说你神志不大清醒,让春兰拿回寝殿收起来了。”


    他愣住了,呆呆看着他。


    柳将军一步从书桌后跨出,睨着他嘲讽道:“你又吃皇上的干醋,跟王妃吵架了是不是?说什么乌离剑是你的半条命,如果不是给皇上,王妃就算是给扔了,只要她高兴,你都不会说半个不字,对不对?”


    他不说话,呆怔半晌说道:“也许,这几日她给送出去了。”


    “那是一把剑,杀人利器,王妃想要送出,需要我打发人送进京,给到宗正司,然后由专人收进武藏库,再然后才能敬献给皇上。”柳将军一边说话,一边接着洗脸,“那是你的东西,王妃怎么也得跟你商量,要你答应了才行。”


    他两手捂了脸,猛搓了几把,茫然道:“怎么办?”


    柳将军一声嗤笑:“回去赔礼道歉呗,还能怎么办?”


    “她不会理我了。”他更加茫然,无助看着柳将军,“她不理我了怎么办?”


    “那是你活该。”柳将军毫不客气。


    他低头不语。


    “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早饭?”柳将军问道。


    他摇摇头,慢吞吞起身向外。


    傅锦正用早膳的时候,他进来了,站在她对面,抿唇看着她。


    “站着做什么?坐下吃饭。”她面色平静得招呼他。


    他更加不知所措,犯错的孩子一般搓着手。


    她唤一声春兰,吩咐道:“把他的剑拿出来。”


    春兰答应着转身,不一会儿捧着乌离剑出来,递到他面前。


    他犹豫着,就听她说道:“还不接着?”


    他伸手接过,傅锦笑笑,咬牙说道:“要么坐下吃饭,要么,你拔出宝剑杀了我。”


    他慌忙坐下,恳求看着她。


    “都下去吧。”她摆摆手。


    侍奉的人恭敬退下,顷刻间只剩了他和她。


    “阿锦,我错了。”他恳切说道。


    “跑到哪里去了?”她问道。


    “去正隆家,兴师问罪。”他老实说道。


    “怎么又回来了?”她又问。


    “正隆说,剑还在,说我错怪你了。”他回答。


    “如果剑真的送走呢?你就再也不理我了?”她问道。


    “不会。”他迟疑着,“可是,会很生气,总得有一两天,不想理你。”


    她哧得一声笑了:“才一两天不理吗?”


    “太长了,会想你,想得,受不了。”他看着她,“最多,一两天。”


    “行了,天寒地冻的,雪那么厚,一大早跑出去,我都担心死了。”她嗔怪着,往他盘子里夹着他爱吃的饭菜。


    他挪着凳子,靠她近了些,闪电般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响亮亲了一口。


    她哎呀一声,白他一眼,他抿了唇,看着她笑。


    “吃饭。”她又白他一眼,“总看着我做什么?跟个大傻子似的。”


    “阿锦,我滚走后,你睡着了没?”他笑着问道。


    “自然是睡着了。”她笑道。


    “没有气得,睡不着?”他似乎有些失望。


    “气了一小会儿。”她掐着手指尖比划着,“就这么一小会儿,然后又累又困,就给睡着了。”


    “难怪容光焕发,这么得好看。”他笑着夹起一颗圆子,递在她唇边。


    她张口咬住,看着他笑。


    他也笑,笑着贴过去,也张口咬住了,含糊说道:“让我也咬一口。”


    她猝不及防,咕咚一下将圆子囫囵吞下,嘴唇撞上他的嘴唇,气得拍他一下,想要说什么,双唇被他含住,好一番纠缠。


    许久才肯放开她,她甫得解脱,伸手去拧他的嘴,瞧上去张牙舞爪,下手时却成了轻柔得抚摸。


    二人对视着,他轻声说道:“阿锦,外面的雪景,可美了。”


    她啊得一声:“对啊,本打算早膳后去看雪的,你回来一捣乱,险些给忘了。”


    “你打算看雪,没打算带着我?”他不依不饶。


    “自然要去寻你的。”她笑着推他,“离我远些,赶紧吃饭,”


    二人这才安静用饭。


    饭后穿戴整齐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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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一派雪国风光。


    二人相视一笑,谁也不许跟着,携手出回廊下石阶,离了寝殿,过了静心斋,来到澜院院门外。


    “进去吗?”他轻声得问。


    “想进去。”她小声说。


    进了院门直奔卧房,他抿唇看着她:“我这里的床,小一些,不如寝殿里的,大床舒服。”


    她扑闪着眼:“大早上的,你要睡觉吗?”


    “不睡吗?”他看着她。


    “我这会儿没有睡意。”她说道,“对了,你闹脾气没有睡是不是?那这样吧,你小睡一会儿,我看画,我想看以前画的。”


    “原来,你是来看画的。”他颇为失望。


    “对啊。”她笑道,“你以为我来看银子的?”


    他不说话,只是抿唇看着她。


    “这趟进京,咱们家的银子少了很多是不是?”她舔舔唇,一脸不甘。


    “九牛一毛。”他捉住她手,“来,我带着你看画。”


    她坐在羊毛毡上看画,他枕着她腿躺着,闭目养神。


    “阿衡?”她唤他。


    “嗯?”他的声音含糊而慵懒。


    “画中的风景人物,都是外出途中所见吗?”她问。


    “是。”他轻声说道,“头一回出门,所有人,所有事,所有风景,都新鲜刺激,眼界大开,回来后一一画下,再出门,就习惯了,回来后,画得少了,越来越少。”


    她翻看着点头:“确实,越来越少,但越来越精。”


    他抿着唇笑:“所以,我的画,不能进京,被人看见,会惹人怀疑。”


    傅锦恍然大悟,轻抚着他的脸笑道:“难怪当初小傻子拼命护着自己的画。”


    他嗯了一声,轻声问道:“阿锦,不看画了吧?以后慢慢看。”


    “不,我要看,看累了再接着出去踏雪。”她说道。


    他翻个身,怏怏道:“那你慢慢看,我睡会儿。”


    她一手抚着他肩背,一手翻阅画卷,看他动来动去,笑问道:“睡不着?”


    他嗯了一声,一跃而起,在她耳边说一句话。


    她倏得红了脸,笑骂道:“折腾一日一夜了,还没个停歇?”


    他眼巴巴看着她,她亲亲他脸:“乖,午歇的时候……”


    话没说完,又红了脸,他失望得叹口气,又躺了回去。


    半梦半醒间,听到她问:“阿衡,你这些年遇见的剑客中,有没有女剑客?”


    “自然是有。”他迷迷糊糊得回答。


    “真的吗?”她兴奋起来,“女剑客都什么样?”


    “勇猛彪悍粗粝,脾气火爆,比男人还凶。”他说道。


    “就没有不一样的?”她问。


    “有一位。”他轻声得说,“性情温和娴雅,爱穿红衣,骑一匹白马,持青霜剑,总是蒙着面纱。”


    “也就是说,看不到她的长相?”傅锦颇为失望,“听起来,她挺美的。”


    “是很美。”他说,“我见过,有一回,她被强敌追杀,我路过救了她,夜里月下,她揭开了面纱。”


    啪得一声,后背上重重挨一巴掌,他慌忙睁开眼,正对上她的脸。


    她横眉立目看着他,咬牙道:“照着江湖规矩,你看了人家的脸,是不是要负责人家的终身?”


    他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