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丑奴儿悲极生恨

作品:《穿唐救活设计院

    丑奴儿一边哭一边说:“梁公子,梁公子太惨了。”


    林小画顿觉大事不好,赶紧快步往里走。谁曾想,她被门槛狠狠绊了一下,膝盖直接跪到了硬地上。她也顾不得疼痛了,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梁知栋还是躺在里屋的板床上,一直在轻轻地呻吟着。因为身上没法穿衣服,天气又冷,大夫只好在里面生了好几炉炭火。


    林小画不方便进去。但是透过门帘下方,她看到了一只垂下的胳膊。很多早上看的红斑,已经都发黑了。


    丑奴儿跟了过来,抽泣着说:“很多地方都烧烂了。大夫不断地清洗脓伤,反复上药。尤其,尤其……”


    “尤其什么?”


    “尤其是脸,没法见人了。”


    林小画听了,默不作声,但是恨得牙痒痒。


    丑奴儿看林小画没有流泪,而是满脸怒气,不由得被触动了。他擦了擦眼泪,忽然说道:“我不哭了,哭没有用。”


    林小画有点意外,盯着那张稚嫩而又认真的脸。


    “我要报仇。”丑奴儿慢慢地说出了这四个字,声音不高,却非常坚定。


    林小画感叹,丑奴儿是真的长大了,按了按他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梁公子讨回公道的。”


    “不!”丑奴儿昂起头,“这不只是你的事情,我也要参与。”


    “我知道,我知道……”


    “不,你们不知道!”丑奴儿忽然犯起轴来。


    林小画本来只是觉得一个少年有所成长而已,没想到似乎还不止,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一直把我当孩子看,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那你想怎样?”


    “我要你们把我当成人看,让我参与你们的计划。”


    “有很多事情还不适合你参与。”


    “不,没什么不合适的。我要报仇,我恨不得手刃韦待价!”丑奴儿最后一句是咬着牙说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狠劲儿。


    林小画有点吓住了。她无法想象,刚才还在门槛上哭哭啼啼的少年,转眼就成了一个充满威胁感的男人。


    不过,当她再次听见梁知栋痛苦的呻吟时,忽然又明白了。


    这次梁知栋的状况太惨了,比逼疯柏娘子那次的冲击力大多了。


    韦待价实在是欺人太甚,林小画自己心里也恨极了。


    于是,林小画双手扶住丑奴儿的肩膀,郑重地说:“我答应你,我们一起为梁公子和柏娘子报仇!”


    就在这时,大夫扶着老梁头从里屋走了出来。老梁头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勉强抓着凭几靠了上去,脸上毫无血色。


    “老人家这么下去不行,精神、身体双重压力,撑不住了。”大夫有点着急。


    林小画赶紧上前劝道:“梁老,你先回去吃点东西睡觉吧,你可不能倒下!”


    “师爷,回去吧,这里有我们。”丑奴儿也说。


    老梁头悲从中来,忽然有气无力地哭了起来:“我儿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我要守着他……”


    林小画知道劝也没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老梁头忽然就瘫软了下来,让众人大惊失色。


    大夫本来准备掐人中急救,可忽然转念一想,便停了下来,先搭起脉来。


    “也好。”大夫听了一会脉象说道,“他只是伤神过度,我就不把他弄醒了,方便你们将他送回去。”


    “这,这样没问题吗?”丑奴儿十分担心。


    “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老人家只要醒着,就全然不顾自己。现在昏迷反而是一种休息。”


    林小画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那后面我们该如何照顾他?”


    “我这就给你开副方子。你们把药煎好,醒了就灌下去,然后趁他饿的时候马上喂点东西。等他回过神来,估计又会油盐不进了。”


    于是,林小画把丑奴儿留下照顾梁知栋。她则听从大夫的安排,叫来一辆马车,把老梁头先送回了客栈,给安顿起来。


    柏娘子似乎也意识到点什么,主动蹲在师伯旁边。让她干些简单点活儿,也马上听从,仿佛疯病好了一半儿。


    当晚,林小画也无心睡眠了,发誓一定要抓到韦待价作恶的证据。


    在鲁广建接入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问道:“绿矾油到底是什么酸?”


    鲁广建赶紧搜索起来。在看到这个短剧情节之前,他也从未听说过这个东西,更想不到古代中国人能制备强酸。


    搜索的结果果然刷新了三观,这绿矾油居然是浓硫酸!


    原来,这绿矾是一种硫酸铜的水合物,属于天然矿物。当把这种矿物加热时,里面的水会先跑出来。继续升温到一定程度,连硫酸铜都会分解,变成氧化铜和三氧化硫气体。如果加热的是密闭容器,那就可以把三氧化硫气体引导出来,加水冷凝之后,形成浓硫酸。由于浓硫酸看上去有点像油,所以被古人称为“绿矾油”。


    “可我们现场没有绿矾那。”林小画问道,“我们那里丢失的是石胆,好像没有师傅说石胆就是绿矾。难道我们追石胆的线索追错了?”


    “不,我看资料里很多也提了石胆,石胆也是硫酸铜的水合物,同样是天然矿物,可以制备硫酸。”


    “绿矾是绿的,石胆是蓝的,这俩怎么会是同一种东西?”


    “你忘了中学化学里学的?”鲁广建看向林小画,“硫酸铜溶液是什么颜色?”


    林小画想了想:“好像是蓝绿色。”


    “这不就对了嘛!”鲁广建笑道,“虽然都是硫酸铜的水合物,但是合水的数量有差别,所以一个发绿,一个发蓝。”


    林小画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从没听课本上提到过这个啊?你这查的资料有出处吗?”


    鲁广建拿出写论文的本事搜索起来,发现这文献出处还不少。


    首先东汉末年炼丹家狐刚子的《出金矿图录》已经写了“炼石胆取精华法”。后来,在唐朝人编录的《黄帝九鼎神丹经诀》中更详细。文中写道,用土垒两个方头炉子,内外都用泥密封。其中一个炉子里用炭烧石胆,腾起的烟,也就是三氧化硫与水蒸气的混合物,想办法扇到另外一个炉子里。这个炉子里有个大盘子,冷凝之后里面就是“大补药”。


    这“大补药”是道士们的说法,其实就是浓硫酸。


    “牛!”林小画忍不住给古代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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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点赞。


    “这下就证实了你们的猜测了。他们确实是在偷石胆出去炼硫酸,然后偷运进来刷金釭套筒。”


    “韦待价是怎么知道这办法的呢?”林小画虽然被害得很惨,但是真佩服这家伙的本事,“正经木匠应该不会学这玩意儿吧?”


    鲁广建也挠头:“看资料,这东西只有炼丹的道士自娱自乐,古人貌似没有发现硫酸的实用功能,压根儿就没有推广开来,应该不会有工匠懂这个。”


    林小画心头掠过一丝不安:“那洪州帮们说去查绿矾油的作坊,查得到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鲁广建说,“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听到的绿矾油。”


    “哎,但愿他们明天能有收获。”


    “我看最有用的线索还是蔡小六。”鲁广建分析道,“只有他知道石胆是怎么出去的,知道绿矾油是怎么进来的。这么关键的人物不可能和韦待价没有交集。”


    “你的意思是抓住他,然后让蔡小六指认韦待价?”


    “是这个想法。”


    “但是蔡小六跑了呀。”林小画急了,“而且已经跑了一天了。”


    “我搞不懂,中午的时候距离案发才半天,他们就追不到人了?”


    “你当是现代到处摄像头那?”林小画不屑地说道,“我问了他们几个,以古代这条件,还真难找。如果蔡小六傻到沿官道跑路,那可能比较好捉,但是洪州水路密布,人家只要不走官路,那追起来就毫无方向了。”


    鲁广建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比如,蔡小六可以往南,像我们上个月那样去虔州。他也可以向北,进入彭蠡泽,这个就恶心了,这完全是个沼泽,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找。如果他进入长江,那么顺流而下更是飞快。”


    “那,那抓蔡小六就彻底没戏了?”


    “他们说海捕檄文已经发往临近各州,只能指望这家伙自己冒头出来了。”


    鲁广建无奈地笑笑,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我明天还是先盯绿矾油吧。”林小画眼下也只能抓这一条线索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林小画就去找胡老。果然就跟昨晚分析的类似,胡老也没找到谁在用绿矾油。


    胡老跟耆老以及同行打听到了两个方向,一是药行,一是染行,然后就去进一步询问。


    药行的人基本都知道绿矾,这玩意儿正经入药的,尤其用来治皮肤病。但是说到绿矾油,大部分人就不知道了。少数偶然知道的,也不知那玩意儿怎么制、有什么用。知道绿矾油可以腐物灼人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染坊的人知道绿矾油的人也不多,但是少数知道的人,还真有懂这是干什么用的。个别染行的老人,听说过绿矾油。他们说对于某些染料,稀释后的绿矾油可以帮助着色。但是细问就会发现,这技术就和老梁头的《营桥三十六样图》类似,是个流传下来的空壳子。他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更没见过,也没用过。


    一时间,胡老也陷入了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去查了。


    林小画不死心,又琢磨了一会儿。她想起昨天鲁广建查的资料,忽然问道:“胡老,你查过道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