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羌府殇
作品:《朱颜阁:美妆大佬她对皇位动手了》 端木云颐见荣国公言语间也不敞亮,便直接开口问道,“不知国公爷叫我夫妻二人过来,可是有要事要商议?”
“三殿下怎的还如此生分,该随彦儿称呼老夫一声父亲才对。”荣国公竟也直接开口,这仅存的半分脸皮也撕下来。
司马彦轻咳几声,忙不迭失地上前替端木云颐解围,“父亲说的有礼,但夫人的身份尊贵,尊称父亲一声‘国公爷’也乃属君臣之礼。”
荣国公握紧手中的玉扳指用力盘了盘,抬头看向司马彦的眼神也属一言难尽,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婚燕尔夫妇和睦,不知道的定是说此儿与其父不亲。
荣国公又扭头看向窗外,顺着目光望去西北角的尽头就是司马瑛的小院——暮鸦轩,想必他找到了真正的原因。
“彦儿此言不虚,今日唤你二人过来,实则有要事商议。据闻羌府手上藏有对陛下不利之物,此小道消息在江湖中流窜,想必羌府就是因此才招引来杀身之祸。”
荣国公一句话说完,稍顿了片刻,看向面前的二人仍无太大反应,他才又接着说道,“如今局势不定,大家都想趁乱谋个局势,有传闻蓟州之外早已大乱!如果,你们夫妇二人有什么谋划,不妨摊开来一家人一起商量仔细为好。”
“父亲这是何意?”
听完荣国公的长篇大论,司马彦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扬起嗓音像是质问,又缓和着语气像是询问,只是放下手中的茶盏时稍许用力了些,在茶盘上磕出一声清脆。
荣国公吊稍着眼尾看向自己的儿子,话音未启,却见另一旁的端木云颐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司马彦的手背。
“夫君,许是茶盏烫了手,拿来本宫瞧瞧要不要紧?”
端木云颐的鎏金护甲轻轻地搭在男人的手背上,倩手状似柔若无骨,却如隔空点穴般令人动弹不得。
司马彦愤而转头看向端木云颐,撞上她那双杏眸时,那眸眼恰似一汪清泉平静地犹如蕴含着波涛汹涌般的深邃,才忽地反应过来,自己确实过于激动,竟让自己这生性多疑的生父抓了个把柄。
“瞧我这鲁莽状,手竟打滑了,在殿下和父亲面前失了礼数,失礼失礼。”边说边悄无声息地将手迅速擦向滚烫的铜炉茶台,待手掌抬起落到端木云颐掌心中时,确实红了一大片。
“嘶~怎可这般不小心!”荣国公看到他那烙上红印像是即可要蒸熟的掌心,一时情急连忙心疼致惊呼。
说罢,又唤来奴仆找来烫伤膏药给他敷上。
“无碍,无碍,堂堂男子汉岂能被这点小伤烫倒。”
“无事便好,都给父亲吓坏了。”端木云颐顺势改了口,叫了声父亲,众人这才从惊吓门中缓和了些。
“无碍便好。”荣国公便笑呵呵地接过话道。
“父亲刚刚说的蓟州之外已经大乱,是何事而起?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还得父亲您来拿主意,我们夫妇二人定当谨遵父命!”司马彦见事态缓和,转头这才信誓旦旦地对荣国公释放烟雾弹。
“为父之意是说,司马家的府令……”
二人装作恍然大悟之姿,相继长“哦——”了一声后,又迅速低下头摸起桌上的茶盏,各自端起面前的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茶。
荣国公只是一昧淡定地看向二人,并在二人之间左右打量。
端木云颐放下茶盏转过头看着司马彦,瞪着的眼睛貌似在等他接话,荣国公也紧跟着将目光投向司马彦,此事确实不该端木云颐一个外人替司马家出头。
“咳咳,”司马彦战术性地咳了几声,抬起头一脸真诚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说道,“此事确实应该好好商议,父亲果然有远见卓识。但是,府令之事还得跟祖母请示,司马府兵权尚未在儿子手中。”
说完,为了不露出破绽又摆出一脸认真的模样盯着荣国公。
“如此这般。”荣国公听完后不由得眉头紧锁,余光却瞥向一旁的老仆。荣庚像是接到命令一般即刻上前,躬着背请示道,“老爷,宫里来人了。”
司马彦和端木云颐闻言,即刻对视了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父亲还有要事在身,那我夫妇二人便不再叨扰父亲了。”司马彦拉着端木云颐站起身来顺势说道。
“正巧你我二人要赶去陪祖母用膳。”端木云颐看了看司马彦,又将话头接过说道。
荣国公闻言,两眼突放精光,看向眼前的二人又赶忙紧追着说道,“那可趁势跟你祖母好好商议一番,家仇国难,仍需放下往日的恩怨一致对外,同仇敌忾方可扭转生机啊。”
“父亲言之有理。”
说罢,二人拱手施礼,又一致道别。
就着石灯微弱的烛光从观澜阁出来,天色已然大暗。
端木云颐和司马彦从院门出来,身后的随行蜂拥有序地跟上,朝闻鹊斋的方向走去。
阴森的院道顿时被仆人手中的灯笼照得亮堂,漆黑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灯的香糊味儿,一阵阵‘簌簌’声从石子路面传来。
离出观澜阁大门几丈远,二人才开始交谈。
“夫人刚才那是何用意啊?”
端木云颐对他的质问不予理会,沿途的山茶花丛的叶瓣落满了霜,裙摆从中飘过的瞬间竟沾湿了大半。她低头看了看这些挂裙的枝桠,身子又往司马彦那边靠过去了些,走出去些距离才径直发问道,“你父亲的意思竟是,让你交出兵符?”
“你可小瞧咱们这位荣国公了,他的意思是让你我二人交出一切,可不止兵符。”
“那这小老头有点儿过分肖想了。”
“且看祖母怎么说吧,总之是不能轻易交出兵权,就算司马府兵只剩寥寥无几也断然不能交出。”
“夫君的思路尚可还算清晰,那本宫就听夫君吩咐吧。本宫手中也没多少能用的人,除了几个为数不多的暗卫平时要保护我们,眼前这几个也是无甚用途,除了伺候起居也上不了战场。”
司马彦扬起笑颜,唇齿微张,眼角带笑,似嗔非嗔地笑道,“哦?果真如此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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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端木云颐肃了肃衣衫,挺直着腰背向前走去,一旁的桑知半躬着身子伸出手来让主子搭扶着,这架势比起那宫里的那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马彦背着手边走边琢磨刚才的情景,不禁失笑,情到无聊之处又转过头去看了眼沐眠,那小子正落在自己身后,瞧他低着头只顾自己走道儿仍像个十足的孩童。
祺嬷嬷走在二位主子身后,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看了眼前头的桑知,如长公主般的年纪,也在自己身边一起长大情分竟也是有些许不同的,心中也有了些具体的盘算。
转眼,端木云颐和司马彦夫妇俩在一众随从的跟随下,慢悠悠地横跨了大半个荣国公宅院,来到闻鹊斋。
闻鹊斋院内灯火通明,院门外的几个身穿布衣的彪形大汉已经换成了两个带兵器的荣国公府兵,二人如门神一般立于院门两侧,对来往行人不予理睬。
司马彦和端木云颐掩下疑问,就此将一众随从留在院外,仅携带贴身伺候的沐眠和桑知向祖母院里走去。
院墙内宛若另一个世界,诺大的花园伫立于各个角落的石灯全点上烛火,仆人形形色色纷纷端着食盘杯盏在偏厅和院里有序穿梭。
比起他二人大婚那日在荣溪堂的盛况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这诺大的院落只摆上一桌酒席,熙攘的宾客只宴请新婚夫妇二人,氛围不够热闹,通明的灯火来凑烟火气,不够隆重,穿梭的仆人和挂着白的枝叶葱葱在制造叠影。
“祖母今日是设了场大宴等着你我呢。”司马彦一边说,一边往内院走去。
端木云颐在身后紧跟着司马彦的脚步,她左右环顾发现除了穿梭如织的仆人在偏厅和院内走动之外,平时服侍在老太夫人身边的几个熟脸都没看着。
她又紧忙拉住司马彦,小声嘀咕道,“你不觉得这院内的氛围怪怪的吗?”
司马彦立马定住脚步,顺着端木云颐的实现左右环顾,这才发现今日的闻鹊斋氛围过于活跃了,这种活跃却像流光一样浮于表面像层假象。
司马彦这才紧张起来,失了分寸迅速向内屋跑去,端木云颐望着他失态的模样来不及阻拦,只好留在身后慢悠悠地继续往屋里走去。
一众仆人原本像一群惊弓之鸟般被司马彦的举止吓得失了神,却在看到端木云颐稳重的身姿之时又平稳了下来。
祺嬷嬷一向稳重,顿时便看出了事情的端倪,信步上前来到主子跟前低声询问道,“殿下,这院内的气息不太妥,咱们是否要回离秋园?”
“不必了,本宫也进屋去看个究竟,说不定会有新的重要发现。”
“那老奴去安排一下。”
端木云颐和祺嬷嬷主仆二人对了个眼神,便明白老嬷嬷话里话外的意图,闻鹊斋突然生异动,恐怕会招来什么祸事,祺嬷嬷想必是要派人去察探一番。
端木云颐随着老嬷嬷的施礼作揖,抬起手臂,指尖轻扬,一个身影默默退下,不出几许,顿时便不见了祺嬷嬷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