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大正猎鬼之旅】


    “鬼舞辻无惨。”


    身形枯瘦的产屋敷耀哉跪坐在靠窗的位置，甚至还需要借助墙壁才能直立身体。


    他没有什么表情地看向无惨，并叫出了对方的名讳。


    然而他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并没有因为眼前的鬼王是一切悲剧的起始而愤懑。


    又或许是因为有底气？


    鬼舞辻无惨不清楚，他也不怎么在意。


    如果不是产屋敷耀哉“疑似”占据了他的青色彼岸花，鬼舞辻无惨更不会把对方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产屋敷耀哉只是一个可怜至极的人类，病弱濒死，毫无存在价值。


    可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愚蠢人类，竟然拿到了神明的彼岸花！


    还是他觊觎千年的神明所赠予！


    因此，鬼舞辻无惨出离地愤怒了。


    庭院外的紫藤花弥漫出浓烈的气息，却又在下一瞬间被火舌舔舐殆尽。属于鬼的气息在庭院四周蔓延，而此时的产屋敷住宅，却只有室内的几个活人。


    鬼舞辻无惨缓慢地勾起唇角，漂亮的红梅色眼眸注视着窗边站立的少年，窗外月华如流水，也只是给少年漂亮的五官笼上一层清浅光芒。


    即便是刚刚发出不屑的嗤笑声，少年的眉眼也是冷而淡漠的。


    无惨并没有向前靠近，他只是目光痴迷地注视着神明。


    “好久不见，清和神大人。”


    星谷清也在看鬼舞辻无惨。


    在没有见到无惨之前，他并不能确定所谓的“鬼王”究竟是什么东西。


    鬼舞辻无惨的“鬼王”之名出现于他离开之后，星谷清也只是猜测，不过如今见到了无惨，他也能确定。


    的确与八岐大蛇有关。


    怪不得对方坠入罅隙之前说给自己留了个惊喜呢。


    星谷清：“……”


    下次一定要锤爆你蛇头哦。


    近似于神明的力量改变了鬼舞辻无惨的体质，给予他永生，却也断绝了他重见天日的希望。


    星谷清连头都不想点，只目光平静地看向鬼舞辻无惨。


    他的神情冷淡，身形单薄却又姿态随意，看过来的目光却让无惨心生恼意。


    对方的目光太淡了，冷淡到似乎根本不将无惨放在眼中。


    似乎在这位神明的眼中，鬼舞辻无惨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比不上明月清风，比不得神鬼妖邪，也比不上随意一个人类。


    一如千年之前，明明是他将神明带回京都，却并未得到一丝半点的优待。


    反而是安倍晴明，那个人妖混血的白发阴阳师，在极短的时间里与神明关系密切。


    不过是一个血脉低劣的白狐之子，凭什么！


    就连这般低劣血脉的存在都能获得


    还有产屋敷日辉，系出同源的血脉，为什么对方却只是体弱不影响寿数，而自己却注定活不到成年？


    无惨想起千年之前的某些人，脸上反倒多出些真实的笑意。


    他们再如何受上天宠爱，不还是死了吗？


    窗外夜色渐深，庭院中却寂静无声。


    起初还听得到属于鬼的奇怪声响，如今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朦胧薄雾悄然而起，笼罩了安静的庭院，雾气流淌如水波，反倒和月华光芒交缠融汇在一起。


    星谷清慢慢走向鬼舞辻无惨。


    他赤着足，踩在木质地板上时亦是无声无息的，只能看到暗蓝色的和服下摆，雾气随着月光落进屋内，刚刚好能遮住脚面。


    鬼舞辻无惨下意识看向对方，却讶异发觉自己看不清楚对方的动作。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无惨属于鬼王的直觉骤然拔高至顶端。


    下一瞬，一道清亮的寒光划破眼前昏暗，径直出现在无惨面前。


    “嗡……”


    细微的震颤声在空间罅隙中响彻，鬼舞辻无惨微擡小臂，漆黑扭曲的荆棘在他手臂上刺穿空气，虬结成奇怪的形状冲向星谷清。


    血鬼术.黑血枳棘！


    无惨此时距离星谷清不过几步之遥，骤然膨胀的赤黑色荆棘却冲出一大截，也没有挨到星谷清的衣角。


    无惨没有收回荆棘，只是在下一次攻击临近之前闪身避开，又落在另一个方向。


    他骨节漂亮的五指微微弯曲，冲着近在咫尺的产屋敷耀哉和天音夫人张开了手。


    在他身后，占据了大片空间的荆棘骤然碎裂，一寸又一寸的碎片洒在空气中，窸窸窣窣地落了满地。


    鬼舞辻无惨的手也已经放在了产屋敷耀哉的脖颈之上。


    似乎只需微微一动，即可再次收走这位产屋敷家主的姓名。


    一如千年前，初生的鬼王对着产屋敷日辉伸出了手，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无惨的手指缓慢下压，收紧。


    作者有话要说：


    躺平了，反正莫得评论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