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野犬和异能力】


    当天晚上，星谷清回来的时候正赶上自家崽子们聚众赌——不是，聚众看综艺。


    先不说为什么不算特宽广的客厅里，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两只还能坐出楚河汉界的错觉。而在他二人正中，肩并肩的小银和白栀子却是神情兴奋莫名，手里还在哗啦啦地倒干果零食。


    看见星谷清开门进来的时候，几人更是冲他笑得眉眼弯弯，一派喜悦之色。


    然而，在看见星谷清身后跟着的橘发少年时，几只小朋友的表情瞬间变得凝固。


    如果此时有特效，大约就是“吓到褪色”。


    或许还能配上黑白背景和感叹号。


    星谷清轻咳了一声打破室内诡异的凝滞气氛，他稍微往旁边让了让，在他身后的中原中也就跟着走了进来。


    几只人类幼崽表现还算克制，就是觉得星谷清和中原中也一起出现显得略为奇怪，尤其是中原中也的手里也提了一袋来自附近便利店的零食。


    怎么看都会觉得黑手党和便利店日常不太搭？


    白栀子的反应是最快的，却差点激动地咬到舌头，她反应极快地稳住自己，压抑不住上扬的音调：“中也！”


    中原中也眉头一皱，每次都对他的出现，这位小姐似乎情绪表现得都非常激动？


    他想到在录制现场时，白栀子虽然没有出现几次，整个人的存在感却是相当强烈。


    从送给每人的定制单曲，再到组合抽取的合作曲目，包括舞台布置和演出制服，似乎都有这位未成年少女的参与。


    “是这样，中也今天和我们凑个摊一起看综艺。”


    星谷清无力地解释了一下，然后回过味也觉得自己说的估计没人信，索性闭麦，在客厅里给自己找了个舒服地方先占着。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再次按顺序排排坐好，只是几只幼崽抑制不住地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没有一点窘迫感觉，甚至还像个正常的十八岁少年一样，姿态随意地坐在星谷清身旁。


    室内人多，温度也略高，他便随手扯开衬衣领口，白皙脖颈上的黑色choker就在白炽灯光中愈发惹人注意。


    星谷清放任家里的幼崽随意打量，偏头凑近中原中也，小声：“年轻人就该出来玩才是。”


    中原中也斜睨了他一眼，当做没听见某人的胡言乱语。


    至于两个约着喝茶的人为什么突然变成一起回去看综艺，明明前几个小时还在互相挖墙脚来着，这注定成为未解之谜。


    总之就是三小时前他们还在互相试探，却又飞快地一见如故，甚至约好晚上一起看综艺。


    已经换了产权人的房屋前些时日内部经过一轮新装修，客厅的投影完全能能适应小型的家庭影院模式。


    小银伸手按了按遥控，雪白墙面上突然浮现出画面。


    星谷清那张过分年轻的脸首先出现在屏幕中。


    听着屏幕里的“我有一个梦想……”，众人有志一同地低下了头，当做没听见，开始准备等会用什么姿势看第一期。


    中原中也却看出了点不太一样的东西，他压低声音问星谷清：“你的设备比现在外面的都好？”


    “你手上有更先进的东西？”


    中原中也本身就不是什么走正常路线的，科技虽然不是他的长项，直觉却告诉他其中大有可为之地。


    星谷清正在拆零食，闻言随口答道：“嗯，怎么，你喜欢的话送你一套？”


    反正星谷清为了自己的梦想能够实现，已经砸了不少，这次搞团综也算是借着岛村叶的关系才顺利搞定。


    这一档外人不曾听闻的音乐综艺能够顺利上线横滨电视台，不少是赖于他的钞能力。


    只要钞能力打点到位，一切都有得商量余地不是？


    事实上却是——


    并不是。


    有钱不行，你还得能打。


    在一部热血番里，武力值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靠武力值叠加钞能力才得到一路绿灯的星谷清微笑不语。


    没等中原中也回复他，屏幕里简短的“前情介绍”已经结束了。


    镜头拉近，是一处风格单调简洁的录音室，黑色设备也挡不住室内人的高颜值。


    黑色的制服式外套，白色衬衣松开领口两枚纽扣，露出脖颈上雪白绷带。


    黑发蓬松柔软，不知因何也用绷带遮住了一只眼，鸢色眼瞳注视着镜头，精致的五官在光照下却只有冰凉阴郁的美感。


    星谷清低头刷了一下手机，发现在太宰治出现的时候，屏幕上的弹幕喷涌如雪花，基本上把那张好看面孔给挡住了。


    【哇小哥哥我可以！！】


    【三分钟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盛世美颜……】


    全是舔颜值的，星谷清单手划过屏幕，在简介的地方停了停。


    《听见你的声音》，第一期。


    此时屏幕上的太宰治也冷淡地开口介绍了一下自己。


    星谷清看到屏幕上打出来太宰治的个人信息。


    【太宰治，横滨港口娱乐公司。】


    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星谷清也难为森鸥外他们黑手党生意做的范围大，还确实有一家娱乐公司能拿出来忽悠人。


    个人介绍的地方不算长，加起来也没两分钟。


    在太宰治之后就是抽到第二位的中岛敦，随后是芥川龙之介和两个“真素人”，一个是敦敦的熟人福地真夜，另一个则是侦探社彰子小姐的弟弟。


    很不巧抽到了最后一位的中原中也再度压轴，所幸镜头切的快，星谷清就当自己没看见再度舔屏美颜盛世的评论。


    反正在座的除了颜值也都是靠才华！


    镜头很快转到了前台，主持人是岛村叶牵线搭桥介绍来的，星谷清不认识，就听到他一本正经地介绍着此节目主办方及各大赞助。


    starload和横滨港口娱乐公司再度出镜，末尾还挂了个奇奇怪怪的“武装侦探社”。


    【我看错了吗？侦探社是什么？】


    【啊这……乱入的吗？】


    节目的播出不会因为弹幕停留半分，很快，几位选手汇聚一堂，开始进行个人show之前的准备。


    星谷清他们坐在客厅里，看着屏幕上的中原中也姿态随性靠坐在角落，再将目光转移到现实中。


    中原中也正从星谷清手里接过新拆封的零食，还疑惑地回望一眼。


    一点黑手党大佬的凶恶气质都没有了是怎么回事？


    幼崽们心中腹诽，却没敢说话。


    屏幕中的节目已经开始了。


    六个人按照一开始的抽签顺序进行个人solo，太宰治排在了第一位，便首先从后台起身向外走。


    白栀子量身定制的演出服果然不可小觑。


    十八岁的少年身量单薄如柳，纯黑色的制式仿军装衬得他腰细腿长，偏又生的眉眼精致气质冷郁。


    灯光甫一落在他面上时，便能听到现场观众的惊呼声。


    当时录制现场人还挺多的，虽然不少观众都是工作人员来凑数的，却也有一些抽到号来围观的。


    太宰治的名字旁边浮现一行字——《永逺未遂的goodbye》。


    熟悉的音乐声从设备中流淌而出，在客厅的众人中，尤以白栀子的反应最明显。她双眸闪亮地盯着太宰治，左手却是用力捂着自己的嘴巴。


    在场的都是看过现场版的，却觉得再看一遍依旧很新奇。


    中原中也甚至还温和地问白栀子：“这些词曲都是你的吗？”


    他还记得，现场所使用的曲目全都是starload提供的，先开始的个人solo是给他们提前说过了，组合曲目却是到现场才抽的。


    想到所谓的组合，中原中也眉毛微不可见地轻皱，却听见太宰治的声音从音箱中传了出来。


    太宰治的声音不同于平日里工作中的冷淡，也不像是偶尔故意拖长音的黏腻，反而极为干净清澈。


    偏向于舒缓的隐约节奏感依旧强烈，不难听出词曲之中的浓郁情感。


    “连活着的意义也无法抓住的话……”


    隔着音响设备，白栀子依旧哭得稀里哗啦难以自已，根本没听见中原中也问得什么。


    中原中也：“……”


    这就是传说中的粉丝吗？


    星谷清则是在听白栀子的心声，也终于知道了部分“剧情”。


    “呜呜呜哒宰你别难过，织田作他还活着，不会有事的……”


    听了一会儿白栀子心里乱七八糟的念白，星谷清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带了个系统，这个系统知道的应该更多点。


    系统：【大佬您终于想起来了我了吗？】


    星谷清：“你能看到命运线？”


    系统：【……】


    系统又沉默了0.1秒，还是解释了一句：【并非固定不可变动的命运线，此世界为无数平行世界之一，白栀子所看到的“动漫”是其中一世界的投影】


    大概就是——你看到的故事其实都是另一个世界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星谷清垂眸思考着，目光从白栀子身上滑过，却没去打搅沉浸在歌声中难过悲伤的少女。


    若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也就是的确有一个世界里的织田作之助死亡，而太宰治因此做出了什么事情。


    星谷清又瞥了一眼身旁的中原中也，不知道在那个故事中对方是处于什么立场，又或是……


    “阿敦！你唱歌很好听啊！”


    小银的声音拉回了客厅内几人各自复杂纷乱的思绪，星谷清甚至不需要侧首，都能嗅到空气中不太和谐的气息。


    他转头，就看见芥川龙之介不善地盯着中岛敦，声音冷淡：“也就一般。”


    小银迷惑，然后没说话。


    敦敦缩了缩头。


    单人节目进行得很快，不管是中岛敦还是芥川龙之介，两人的歌曲都和本人气场很合，即便是星谷清，也是第一次听现场版。


    他再度低头刷了刷视频播放软件，发现屏幕上的弹幕已经彻底跑偏了。


    【为什么这个节目的小哥哥都这么好看啊！】


    【我可以三个字我已经说腻了……】


    【楼上等我，我也可以！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屏幕上的小老虎穿着同款制服，看起来却是又软又乖，人和声音一点都不一样，听着就元气满满。


    再换到芥川龙之介出场时，与中岛敦截然相反的气场更是让人为之一清。


    弹幕画风一点不变，全都是舔屏的。


    明明都是同款，几位选手却穿出了各自的风格。


    太宰治阴郁冷感，中岛敦又软又暖，芥川龙之介则是带着一种病态的美感，而到了中原中也……


    “明明可以靠才华，却还是被颜值遮挡了光芒。”


    几位选手们刷脸刷得太成功，星谷清只看到后台统计的收视率一直在上升。


    尽管是玩票性质的出道音乐节目，能有1%的收视，星谷清还是相当欣慰。


    他低头划开简讯界面，看到岛村叶发过来的消息：“你的节目火了！”


    社畜岛村先生真的是尽职尽责，即便星谷清这个老板想法总是不很靠谱，他还是非常敬业地做好计划以及后续的数据统计。


    星谷清擡头看了一眼投影，转身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


    字正腔圆，声线清澈：“中也，你火了。”


    中原中也：“……什么？”


    许是中原中也脸上的疑惑太明显，星谷清把自己的手机屏幕递过去，明亮的屏幕上满是弹幕。


    【卧槽啊啊啊啊他好辣我可以！！！】


    【我的天呐他好色！】


    【呜呜呜我昏古七了……】


    中原中也：“？？？”


    这都是些什么奇怪言论？


    此时被弹幕遮掩的少年没有带帽子，蔚蓝色眼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橘色松散的扎在脑后，发尾弯曲着落在颈侧，反倒衬得肤色白皙线条性感。


    黑色外套被他丢在舞台上，白色衬衣松开了三科纽扣，隐约可见少年的发丝在锁骨上起伏。


    他开口唱到：“……keycase为何在他手中？”


    星谷清心情愉悦地收回手机，语气欢快：“中也啊，你也跳槽吧，来我们工作室啊！”


    “你绝对会成为巨星的！”


    另一边的白栀子小妹妹终于哭完了，红着眼眶看向中原中也，声音微哑也抵不住期待：“你真的会来吗？”


    感情她只听到了星谷清说的两句话？


    小银小小地拽了拽白栀子的手臂，沉浸在纸片人男神中的少女又转过头去看屏幕，竟是觉得屏幕里的人比真人更好看？


    中原中也：“……”


    他迟疑片刻，还是拒绝了星谷清：“我不会离开港黑的。”


    星谷清遗憾一秒钟，又很快振作起来：“你可以来兼职！当黑手党不妨碍你明面上当偶像！”


    这话说得，几只小朋友都转过头来看了。


    敦敦还磕巴了一下，疑惑：“这也行吗？”


    星谷清点头，看起来似乎非常可靠？


    “可以！只要他上司同意就行。”


    中原中也的上司，那不就是森鸥外吗？


    深知人间之屑的作风，白栀子对他们满怀同情：“这不可能吧？”


    落在森鸥外手里的还能跑掉吗？


    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星谷清瞥她一眼：“没问题，我可以！”


    中原中也默了默，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阿清你少看点弹幕吧。”


    这说话的调调，和刚才那几条奇怪弹幕真是如出一辙。


    星谷清却是一心想要把新交的朋友拉到自己这边，说的话那叫一个真诚：“你相信我啊！我真的可以！”


    中原中也看着星谷清，看对方海蓝的发色和自己的眼眸颜色相近，琥珀色的眼瞳却更像酒吧里调配的鸡尾酒，色泽惑人。


    其中的真诚沉甸甸的。


    中原中也愣了愣，还是坚定道：“……不，你不可。”


    他还是觉得星谷清被弹幕带歪了。


    “好吧，”星谷清叹了口气，转过头继续看投影，屏幕上已经开始放第二阶段的组合show了，“你以后会相信我的。”


    作为同一家娱乐公司的“师兄弟”，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确是组队的。


    屏幕画面正在播放两人抽取的歌曲。


    “咚咚！”


    “这么晚还有人过来？”


    敦敦疑惑，然后跑去开门。


    “啊！是你？！”敦敦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幕——《セツナの爱》。


    来人走了进来，轻声念出了屏幕上的字：“セツナの爱？”


    黑发鸢瞳的少年披着一件黑色长西装，冷白的面孔在灯光下近乎透明，反倒显得瞳色幽深复杂难辨，眼角眉梢俱是冷郁。


    星谷清转头趴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越过橘发少年向外看，看见和屏幕上一模一样的人。


    他扬了扬手，声音轻快：“哒宰桑，你怎么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


    哒宰：“我来看我那么大一个搭档怎么没了……”


    星谷淸：“当然是被我拐走啦~”


    只要锄头挥得好，墙角总会挖得倒！


    *


    综艺侧重舔颜值（不是）


    *


    “连活着的意义也无法抓住的话……”——《永逺未遂的goodbye》的翻译版歌词


    “……keycase为何在他手中？”——《darknessmysorrow》的翻译版歌词


    *


    继续蹲评论~啾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