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霸王别姬》深度解析(上)

作品:《娱乐:让你顶替嘉宾你唱壁上观?

    第213章《霸王别姬》深度解析(上)


    凤栖台别墅区。


    许安与颜洛梦两人吃过晚饭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当听完电视里印英杰的话,颜洛梦盘腿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向许安,问道:“你当时拍的时候有那么多想法?”


    毕竟印英杰说了不少专业性词语,颜洛梦有些没听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听出了对方夸赞的意思。


    特别是后面的两场镜头,她是看过电影的,除了孩童时期,印象最深的也是程蝶衣给段小楼划脸的镜头。


    许安则是面沉似水,颇为严肃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印导不愧是大导演,这种隐秘都能够让他发现。


    原本我以为这些小事没人能够发现,看来还是百密一疏啊。”


    说完还摇头感叹,这副表情看的颜洛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戏有点太过了吧?”


    许安原本凝重的表情瞬间垮掉,转而嘿嘿笑了起来,道:“有吗?我觉得我的表演拿个小金人不成问题。”


    颜洛梦摇头一笑,然后又问:“对了,你这部电影准备参加电影评选吗?”


    按照颜洛梦的想法来看,《霸王别姬》这部电影确实适合参加一些影视奖项,很有深度。


    “我已经让周强去办了,能排的上名的电影节都送了过去,广撒网才能捕到鱼嘛。”


    许安说的这话,让颜洛梦以为他对自己这部电影没信心。


    但谁也不知道,许安或许对其他电影信心不大,但是《霸王别姬》这部,他信心十足。


    电视里。


    当印英杰讲完后,主持人又询问了另外一个影评人朱以丹。


    朱以丹也开始说起她对于《霸王别姬》这部电影的观后感。


    “谢谢主持人,也谢谢印导让我从另一个角度了解了《霸王别姬》这部电影。


    我是主攻文学的,或许跟印导的观看思路不同。


    从文化符号学的角度来看,《霸王别姬》这部电影构建了多重隐喻体系。


    第一就是,京剧《霸王别姬》本身成为命运的预言,戏中戏的嵌套结构强化了‘人生如戏’的主题。


    第二就是,宝剑作为核心道具,从最初的定情信物到最后的自刎凶器,完成了从艺术理想载体到暴力符号的转变。


    第三则是,不同历史时期的服饰变化,直观呈现了社会价值体系的解构与重构。


    还有就是关于《霸王别姬》的三个关键叙事节点。


    第一个是性别觉醒的血色仪式。


    许安导演用长达十五分钟的‘科班炼狱’段落,通过剁指、倒嗓、纠正性别等情节,完成了程蝶衣从小豆子到虞姬的异化过程。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两次重要的身份认证。


    初次登台时,小豆子坚持唱错《思凡》台词‘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再次登台前,小石头用烟杆捣毁其口腔,使其被迫接受女性身份。


    这两场戏构成了‘规训社会’的暴力仪式,身体创伤成为身份重构的代价


    第二幕,艺术理想的双重背判。


    当程蝶衣在日军军营为救段小楼而演出时,这个充满争议的情节实际上暗含了三重背判。


    第一是对民族立场的背判,也就是为侵略者演出。


    第二是对艺术纯粹性的背叛,也就是被迫表演。


    第三则是对自我认知的背判,用艺术换取生存。


    而段小楼娶菊仙的行为,本质上是从‘戏疯子’向世俗生活的妥协。


    两人的关系由此形成‘虞姬-霸王-沛公’的三角结构,菊仙成为解构传统戏曲伦理的现代性符号。


    第三幕,历史巨轮下的身份崩塌。


    文革批斗戏是全片的叙事高潮,其戏剧张力源于三个层面的解构。


    一是人际关系的解构,师兄弟相互揭发、夫妻反目成仇。


    二是艺术信仰的解构,京剧被污名化为‘封资修’。


    三是身份认同的解构,程蝶衣被迫承认虞姬是假的。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段小楼揭发程蝶衣的台词。


    ‘他是戏霸!他抽大烟!他给日本人唱堂会!’


    这些指控恰恰是程蝶衣对艺术纯粹性的坚持,这种认知颠倒形成了强烈的荒诞感。”


    听完电视里朱以丹的拆解,许安身为这部电影的总导演,都被对方给说蒙了。


    这部电影...竟然还能有这么多细思极恐的细节吗?


    他怎么不知道?


    颜洛梦也想要问一问这些,但看着许安盯着电视目瞪口呆的样子,便没有开口。


    她明白,或许是许安在拍电影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多隐晦吧。


    毕竟有时候的创作只是一时兴起,在被人发现后抽丝剥茧,最后拆出的大道理就连原作者都不清楚。


    访谈继续。


    主持人听完两人的剖析后,开口问向两人:“两位能否谈谈影片中‘人戏不分’的哲学命题?”


    印英杰与朱以丹两人对视一眼,依旧是印英杰先开口。


    印英杰:“这让我想起了黑泽明说过的‘电影是梦的艺术’。


    程蝶衣的悲剧在于他将艺术之梦照进了现实,而段小楼的悲剧则是过早的从梦中醒来。”


    主持人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朱以丹。


    朱以丹:“这种状态恰似本雅明所说的‘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当艺术不再是纯粹的精神寄托,而成为生存手段时,异化就不可避免。”


    主持人再次点头,又问:“我看网上有很多年轻的观众,在看完《霸王别姬》这部电影的时候,普遍认为程蝶衣的选择太过于偏执,印导您怎么看?”


    印英杰:“在我看来,这种‘不疯魔不成活’的艺术精神,在当代社会恰恰显得尤为珍贵。


    或许我们都需要保留一点理想主义的偏执,否则与行尸走肉何异?”


    主持人点头,然后便从高脚椅上下来站在那里,对着印英杰与朱以丹两人说道:“感谢两位的精彩解读。”


    说完又看向镜头,微笑道:“《霸王别姬》这部电影,它如同一面魔镜,每个时代的观众都能从中照见自己的影子。


    让我们预祝《霸王别姬》这部电影能够连连打破记录,成为华夏里程碑似的电影。


    那么今晚的特别节目就到这里,重播将在明晚的黄金时段呈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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