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我不会的。”


    芝月听见了单灵灵的话，十分认真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我不会离开他的。”


    “那就好。”单灵灵对她挤出来了一个微笑，“这样就好。”


    最后一道烤鸡被送上了桌，这显然是刁苍自己的手艺，单灵灵吃出了熟悉的味道。


    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刚刚上到章尾山，都是刁苍亲自下厨，做好了饭菜，来叫单灵灵一起吃的。


    再后来，单灵灵年纪大一些了，她觉得自己作为弟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师父做饭养自己，于是很主动的包揽了厨房的活儿。


    刁苍也总是喜欢背着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单灵灵忙里忙外，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容。


    兴许是很久没有吃到过师父的手艺，熟悉的味道一入口，单灵灵似乎回到了章尾山，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期。


    她鼻子一酸，突然落下泪来。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上滑落，桌子上的另外三人一时间愣住了，刁苍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王子煦拍了拍单灵灵的手背。


    “姐，这是咋了？”


    “没……没事……”单灵灵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她也不知道这股突然想哭的冲动是从何而来，只能努力的解释道，“我突然想起……想起我父亲了……”


    “他做的烤鸡……也是这个味道……”


    刁苍放下筷子，和芝月对视一眼：“婉儿姑娘的父亲……”


    “我很久没见到他了……”单灵灵抽了抽鼻子，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晰一些，“这次我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找他……”


    “我想告诉他，我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还需要他保护的小丫头片子……”


    “我可以帮他……做很多之前我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我想……我想成为他的骄傲……”


    听见她这么说，王子煦眼眶都有些发烫，他努力的忍住眼泪，却不敢说话。


    担心一开口，就哭出声来。


    “……放心，婉儿姑娘。”


    刁苍轻笑一声，安慰着单灵灵：“你的父亲一定是知道的。”


    “不要哭，看见你的泪水，他肯定会担心。”


    “只有你好好的，健康又快乐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会真正的放下心来。”


    单灵灵抬起了泪眼婆娑的双眼，和眼前的刁苍对视着，那一瞬间，她真的好想告诉刁苍，她口中的父亲，就是他。


    是他将自己和王子煦养育成人，是他教会了他们俩一身的本事。


    是他让自己的人生重新有了希望。


    也是他，宁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


    “嗯……”单灵灵用力地抹掉眼泪，对刁苍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心吧，我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那就好。”


    刁苍点了点头，不好说这是什么感觉，他突然觉得心底里涌上来了一股让他如释重负的欣慰之感。


    那仿佛……就是看见自己的儿女，终于长大了。


    晚饭在沉默中结束。


    因为单灵灵突然的落泪，刁苍和芝月也没再多说什么其他的，匆匆吃完了饭，刁苍又叮嘱了几句有关婉儿姑娘现在身上缠上的气之后，就带着芝月回房去休息了。


    不想去打扰师父，单灵灵选择留在了小院中，看着那灿烂的花圃发呆。


    “师姐……”


    “不要说，我不知道师父和芝月未来会发生什么。”


    单灵灵知道王子煦想问什么，但是她及时的打断了他的话：“未来谁也无法预料，就算是烛洺赫都不行。”


    “师父现在很开心，就足够了。”


    “也是。”王子煦打了个哈欠，“现在还不晚吧，为啥这么困？”


    “大概，按照这一大段回忆来说，咱俩好几天都没睡觉。”单灵灵瞥了他一眼，“困了就回去睡吧，月儿给咱们的房间都准备好了。”


    “是不是该叫她师娘啊……”王子煦看了一眼屋内，笑得十分八卦，单灵灵一巴掌糊在了他后脑勺上。


    “别喊漏嘴了。”


    “知道知道。”王子煦站起身来，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在蛊雕村子里，我就看出来了，师父看芝月的眼神，啧啧啧。”


    “看出来个屁。”单灵灵恨不得给他一拳，“困了赶紧睡觉去，别在这儿八卦师父！”


    王子煦嬉皮笑脸的跑了，留单灵灵一个人在小院中，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师父，再等等……


    再等等我们就能见面了。


    ——————————


    夜半时分，窗外的嘈杂声突兀地刺破宁静，惊醒了沉眠中的单灵灵。


    “咋了……”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坐起，话音未落，便瞧见地上铺着的被褥已空荡荡的，王子煦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扒着窗户往外探望。


    “外面不对劲……”


    “师兄，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熟悉的声音透过夜色飘进房中，单灵灵心头一震，赶紧翻身下床，与王子煦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惊愕与不安。


    “是……阴玄？！”


    她心下一紧，阴玄竟会在深夜现身，究竟所为何事？


    不及细想，她一把抓过搁在床边的外衣，匆匆裹上，便快步冲出房门。


    庭院之中，烛火微摇，映出一片沉冷的光影。


    刁苍垂手而立，眉目间沉静如冰，微垂的眼睫遮住了瞳底翻涌的情绪，他对面，则站着一行人。


    为首者，正是阴玄。


    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底却透着探究与意味深长的玩味，几名随行的弟子站在他身后，皆是章尾山上的外门弟子。


    阴玄微微歪着头，目光肆无忌惮地扫向刁苍，嘴角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师兄，许久以来，你总是三番五次地偷偷下山。”


    “师弟我实在好奇，这山下究竟藏了何等珍宝……”


    他抱着胳膊，声音缓缓拖长，眼底的戏谑意味更浓了几分。


    “竟让师兄你这般流连忘返？”


    说罢，阴玄抬手轻轻一挥，指尖微微一勾，似是极为随意地补上一句——


    “没想到，师兄竟是金屋藏娇。”


    他的视线落在院中，目光缓缓扫过，带着几分揣测。


    “嫂嫂究竟是何方神圣？”阴玄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刁苍，“为何师兄一直不肯带出来，与我等相见？”


    “婉儿，我不会的。”


    芝月听见了单灵灵的话，十分认真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我不会离开他的。”


    “那就好。”单灵灵对她挤出来了一个微笑，“这样就好。”


    最后一道烤鸡被送上了桌，这显然是刁苍自己的手艺，单灵灵吃出了熟悉的味道。


    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刚刚上到章尾山，都是刁苍亲自下厨，做好了饭菜，来叫单灵灵一起吃的。


    再后来，单灵灵年纪大一些了，她觉得自己作为弟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师父做饭养自己，于是很主动的包揽了厨房的活儿。


    刁苍也总是喜欢背着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单灵灵忙里忙外，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容。


    兴许是很久没有吃到过师父的手艺，熟悉的味道一入口，单灵灵似乎回到了章尾山，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期。


    她鼻子一酸，突然落下泪来。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上滑落，桌子上的另外三人一时间愣住了，刁苍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王子煦拍了拍单灵灵的手背。


    “姐，这是咋了？”


    “没……没事……”单灵灵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她也不知道这股突然想哭的冲动是从何而来，只能努力的解释道，“我突然想起……想起我父亲了……”


    “他做的烤鸡……也是这个味道……”


    刁苍放下筷子，和芝月对视一眼：“婉儿姑娘的父亲……”


    “我很久没见到他了……”单灵灵抽了抽鼻子，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晰一些，“这次我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找他……”


    “我想告诉他，我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还需要他保护的小丫头片子……”


    “我可以帮他……做很多之前我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我想……我想成为他的骄傲……”


    听见她这么说，王子煦眼眶都有些发烫，他努力的忍住眼泪，却不敢说话。


    担心一开口，就哭出声来。


    “……放心，婉儿姑娘。”


    刁苍轻笑一声，安慰着单灵灵：“你的父亲一定是知道的。”


    “不要哭，看见你的泪水，他肯定会担心。”


    “只有你好好的，健康又快乐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会真正的放下心来。”


    单灵灵抬起了泪眼婆娑的双眼，和眼前的刁苍对视着，那一瞬间，她真的好想告诉刁苍，她口中的父亲，就是他。


    是他将自己和王子煦养育成人，是他教会了他们俩一身的本事。


    是他让自己的人生重新有了希望。


    也是他，宁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


    “嗯……”单灵灵用力地抹掉眼泪，对刁苍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心吧，我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那就好。”


    刁苍点了点头，不好说这是什么感觉，他突然觉得心底里涌上来了一股让他如释重负的欣慰之感。


    那仿佛……就是看见自己的儿女，终于长大了。


    晚饭在沉默中结束。


    因为单灵灵突然的落泪，刁苍和芝月也没再多说什么其他的，匆匆吃完了饭，刁苍又叮嘱了几句有关婉儿姑娘现在身上缠上的气之后，就带着芝月回房去休息了。


    不想去打扰师父，单灵灵选择留在了小院中，看着那灿烂的花圃发呆。


    “师姐……”


    “不要说，我不知道师父和芝月未来会发生什么。”


    单灵灵知道王子煦想问什么，但是她及时的打断了他的话：“未来谁也无法预料，就算是烛洺赫都不行。”


    “师父现在很开心，就足够了。”


    “也是。”王子煦打了个哈欠，“现在还不晚吧，为啥这么困？”


    “大概，按照这一大段回忆来说，咱俩好几天都没睡觉。”单灵灵瞥了他一眼，“困了就回去睡吧，月儿给咱们的房间都准备好了。”


    “是不是该叫她师娘啊……”王子煦看了一眼屋内，笑得十分八卦，单灵灵一巴掌糊在了他后脑勺上。


    “别喊漏嘴了。”


    “知道知道。”王子煦站起身来，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在蛊雕村子里，我就看出来了，师父看芝月的眼神，啧啧啧。”


    “看出来个屁。”单灵灵恨不得给他一拳，“困了赶紧睡觉去，别在这儿八卦师父！”


    王子煦嬉皮笑脸的跑了，留单灵灵一个人在小院中，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师父，再等等……


    再等等我们就能见面了。


    ——————————


    夜半时分，窗外的嘈杂声突兀地刺破宁静，惊醒了沉眠中的单灵灵。


    “咋了……”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坐起，话音未落，便瞧见地上铺着的被褥已空荡荡的，王子煦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扒着窗户往外探望。


    “外面不对劲……”


    “师兄，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熟悉的声音透过夜色飘进房中，单灵灵心头一震，赶紧翻身下床，与王子煦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惊愕与不安。


    “是……阴玄？！”


    她心下一紧，阴玄竟会在深夜现身，究竟所为何事？


    不及细想，她一把抓过搁在床边的外衣，匆匆裹上，便快步冲出房门。


    庭院之中，烛火微摇，映出一片沉冷的光影。


    刁苍垂手而立，眉目间沉静如冰，微垂的眼睫遮住了瞳底翻涌的情绪，他对面，则站着一行人。


    为首者，正是阴玄。


    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底却透着探究与意味深长的玩味，几名随行的弟子站在他身后，皆是章尾山上的外门弟子。


    阴玄微微歪着头，目光肆无忌惮地扫向刁苍，嘴角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师兄，许久以来，你总是三番五次地偷偷下山。”


    “师弟我实在好奇，这山下究竟藏了何等珍宝……”


    他抱着胳膊，声音缓缓拖长，眼底的戏谑意味更浓了几分。


    “竟让师兄你这般流连忘返？”


    说罢，阴玄抬手轻轻一挥，指尖微微一勾，似是极为随意地补上一句——


    “没想到，师兄竟是金屋藏娇。”


    他的视线落在院中，目光缓缓扫过，带着几分揣测。


    “嫂嫂究竟是何方神圣？”阴玄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刁苍，“为何师兄一直不肯带出来，与我等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