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作品:《为何寡人会怀孕!》 叮——
【温馨提示:您的夫君正在与大家炫耀您的宝宝~】
梁苒:“……
梁苒那日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赵悲雪是自己的夫君,那也是为了护短,权宜之计罢了,没成想系统愣是记住了。
还有赵悲雪……
梁苒本想歇息一会子,翻了一个白眼儿,也不知赵悲雪是不是接受能力太好了,一知晓孩子是他的,欢心得立刻忽略了男子到底如何生孩子。
梁苒实在无奈,从软榻上坐起身来,推开户牖,朗声说:“赵悲雪。
赵悲雪抱着两个宝宝正在炫耀,听到梁苒的声音,立刻说:“阿苒稍等,我马上过去。
赵悲雪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屁颠屁颠跑回来,说:“阿苒,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帮你找医士前来。
梁苒又翻了一个白眼,借口说:“外面风大,别总是带着孩子去外面闲逛。
赵悲雪点头:“有道理。
梁苒:“……什么杀神,分明就是个痴子!
梁苒正好有事儿,便岔开话题说:“那个孙桑榆,如今扣在何处?
一提起孙桑榆,赵悲雪的脸色十足难堪。他们除了将梁苒解救下来以外,还救下了好几个女娃儿,最小的只有十岁,最大的十七八岁,不到二十岁的模样,其中竟然有那位妇人一直在寻找的女儿!
不必说了,燕洄丢女子的事情,必然是孙桑榆搞的鬼。孙桑榆表面上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缺钱财,还是豪门世家出身,结果呢?背地里却做着这样的勾当,简直禽兽不如!
赵悲雪说:“孙桑榆和他的同党全部被扣押起来,齐王已经审过了,拐卖人口,确有其事。
“这些畜生!梁苒幽幽的说:“大梁律例严谨买卖人口,这是重罪,没想到孙桑榆这样的世家大户,也在背地里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悲雪冷笑说:“我问过了,他们专门拐卖难民的女子,说是难民多半没有亲人,不会四处寻找,还有……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从冷漠变得有些悲哀。能让赵悲雪觉得悲哀的事情,可不多见。
还有很多难民,是觉得女儿是拖油瓶,丢了也不会去寻找。更有甚者,为了家里的生计,干脆主动卖女儿的。因着这三点,孙桑榆私底下拐卖人口的事情,一直没有被发现,虽然是用纸张包住了火团,但竟然包得如此严实。
梁苒听说了这些,眼神里也是浓浓的悲哀,说:“看来寡人想要兴修民间学堂,是正确的决断,百姓没有接受过教育,根本不知何为羞耻,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寡人却不能叫他们
活成无情无义的模样……”
赵悲雪看向梁苒他的眼神十足复杂带着一股浓浓的向往毕竟在北赵他从未听说过哪个专权者提出过这种想法。
梁苒收回目光又说:“还有呢孙桑榆可还招供了什么?”
赵悲雪奇怪:“阿苒还需要孙桑榆招供什么?”
“哼”梁苒冷笑:“这个孙桑榆不老实他还有坏处憋着没有吐出来。”
梁苒亲眼看到孙桑榆的人卸了一辆辎车辎车上堆满了货物里面是奇怪的粉末孙桑榆还说让打手将粉末洒在燕洄的水井之中看起来是惯犯了。
那日赵悲雪带人及时赶到孙桑榆的打手还未来记得去“**”所有的货物全都被押解着。
梁苒说:“他可招认了那些是什么东西?”
赵悲雪摇头:“未曾大家的重点都在拐卖之上其余的……并未发现。”
梁苒森然的说:“好一个孙桑榆
赵悲雪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怪不得孙桑榆那么老实就招供了原来他是在转移注意力掩护背后更大的阴谋。
梁苒幽幽的说:“更衣寡人要亲自去会一会孙桑榆。”
“是。”
梁苒更衣这次穿的并非是女服因为已然没有这个必要了。
孙桑榆被扣押在府署的圄犴之中大喊着:“我冤枉啊!冤枉——我也只是一时糊涂买卖人口虽然是大罪但是我们孙家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齐王从轻发落罢!”
梁泮和梁缨正在圄犴之中梁缨狠狠说:“这个孙桑榆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的确孙桑榆仗着是孙家的长孙所以有恃无恐觉得肯定会有人来捞他。
踏踏踏——
是跫音有人走了进来。
梁缨和梁泮看向来人均是眼睛一亮。虽然君父的女服十足标志妩媚但君父还是着男服更加挺拔透露着一股清冷的威严那便是君主的姿仪了罢。
“冤枉啊……冤……”
孙桑榆的喊声突然截断震惊的瞪着走进来的梁苒指着他说:“你……你……你怎么?”
“寡人怎么?”梁苒幽幽开口。
一身男服的梁苒已经足够令孙桑榆吃惊的更不要说他自称“寡人”。
寡人乃是天子的谦称但如今听起来一点子也不谦虚反而振聋发聩!
“你……”孙桑榆颤抖的说:“你是天子?!”
梁苒一笑眉梢眼角尽是狠戾:“怎么寡人不像天子?”
孙桑榆吓得犹如筛糠一般颤抖他招惹了天子那个废掉大宗伯的天子!
梁苒幽幽的说:“孙桑榆寡人问你辎车中的那些药粉是做什么用的?”
“没……没……”孙桑榆支支吾吾:“没什么用都是我……我自己用的都是一些补品准备运回家的。”
“哦?”梁苒笑起来:“是么?可是寡人为何亲耳听到你们要将那些药粉下在城中水井里?你还吩咐说便是枯井也要下药?”
“没……”孙桑榆期期艾艾还是嘴硬:“没有这回事儿怕是……怕是君上听错了。”
“放肆!”梁苒断喝一声吓得孙桑榆一个激灵险些尿在地上。
梁苒下令说:“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很好给寡人狠狠地打打到他说为止。”
“是!”
赵悲雪亲自走过来行刑孙桑榆想要跑可是圄犴就那么大他也不会武艺被赵悲雪擒住便是一顿杖刑。
“啊——救命啊!”
“冤枉啊!我什么也不知情!”
“冤枉啊!君上饶命啊!饶命啊……”
“真的只是补药!饶命啊……”
孙桑榆这会子变成了一个硬骨头三十杖打下去瞬间皮开肉绽的更何况还是赵悲雪打得三十杖。
梁缨以为弟弟会害怕赶紧用袖袍替他挡住说:“泮儿别看。”
梁泮却说:“哥哥没事儿的对付这种泯灭人性的禽兽就要用最狠的法子只会觉得大快人心!”
梁缨呵呵干笑别看弟弟柔弱但柔弱只是表象。
“冤枉……冤枉……”
“饶命啊……”
孙桑榆被打得奄奄一息竟然还不开口只是喊着冤枉和饶命。
梁苒倒是不着急他并非想要撬开孙桑榆的嘴巴因着他知晓孙桑榆是个油滑之辈。其实梁苒只是想要消磨孙桑榆的意志力罢了如此一来便可以利用“耳听八方”来窥探孙桑榆的心声简单方便还十足准确。
叮——
【是否开启“耳听八方”】
【是】
【孙桑榆:便算是打**我也绝不能……不能说……】
【孙桑榆:若是叫他们知晓燕洄的疫病根本不是疫病而是我向水井**我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只是挨几板子而已……】
梁苒心头一震。
他想过孙桑榆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但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梁苒低估了人性的恶念。
那些药粉
梁苒立刻收敛了目光凉丝丝的说:“去找闻彦之来让他验一验那些药粉是否与燕洄的疫病有关联。”
赵悲雪的脸面十足严肃说:“是。”
“什么
!?闻彦之听到赵悲雪的复述,震惊的说:“君上是怀疑,燕洄的疫病不是天灾,是人祸?是孙家在背地里给燕洄**?
赵悲雪点点头:“可有如此毒物?
闻彦之也变得正色起来:“毒物可不像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很多毒物其实就是引发疾病的药引罢了,若想人传人的扩散下去,下在水井之中再合适不过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闻彦之立刻做了防疫的准备,这才去检查那箱货物,不出一会子,便与赵悲雪一同前来圄犴禀报。
闻彦之跪下来,说:“君上所料不差,那些药粉的确是毒物,是可以引发疾病的药引,只要下在水中,毒物便可以人为温床滋生,人传人,蔓延极快!
梁苒幽幽的说:“果然如此,好啊,好一个孙家!太宰长孙亲自**,再出言阻挠府署上报,将燕洄疫病的事情扣押下来,趁乱买卖人口,足足赚尽了丧尽良心的财币,再拿出一个小小的零头来舍粮,你们孙家真真儿是好样的,名声、财币,都叫你们占全了!
梁苒说的无错,这就是孙桑榆的心声。先是下毒,然后阻挠官府上报,如此一来,疫病便可以蔓延开来,燕洄变成了一锅乱粥,孙家便可从中谋取暴利。
再有就是,燕洄天高皇帝远,乃是边疆,又夹在北赵旁边,除了驻守的武将,很少有京官会来此地,十足方便孙家敛财。只是没成想,梁苒会亲自参加燕洄会盟,并且便服出巡燕洄。
“不不不!!孙桑榆挣扎着说:“没有这回事儿,冤枉啊!一定是有人冤枉我!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不知?梁苒清冷又温和的面容,此时却蒙着一层冰霜:“既然你嘴硬,便给寡人活活打死他!
“哦是了。梁苒似乎想起了什么:“打死之前,先把他给寡人阉了,将他的下#体,一片片切下来,足足切上一百刀!
“嗬——孙桑榆一头冷汗,眼睛泛白,咕咚跌在地上,只觉得下#体发凉,浑身打颤。
“不!!不要——
梁苒一笑,说:“这么说来,你还是替寡人着想了?寡人是不是要多谢你?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用刑!
“不要!不要!孙桑榆突然惨叫:“我说!我都说!!不是我!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是……是我的大父!是当朝太宰孙高烝让我这么做的!是孙高烝!!
梁苒眯起眼目,抬手说
:“且慢。
孙桑榆呼呼喘着粗气,全身的力气仿佛已经被抽干,跌在地上,一脸的死灰。
梁苒质问:“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般,细细的说,若是有半句虚言,寡人要你生不如死。
孙桑榆这话说出去,便像是泼出去的水,自然不能再收回来,为了保命,干脆破罐子破摔,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孙桑榆信誓旦旦:“我虽然是孙高烝的长孙,可我不是嫡孙啊,他嫡亲的孙子跟随在上京,又怎么会留在燕洄这种……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孙桑榆的药粉,全都是孙高烝给的,孙高烝吩咐他在燕洄**,买卖人口,帮忙敛财。
孙桑榆说:“燕洄这么大的疫病,很多难民都会远走他乡,便算燕洄的功曹史不上报,其他地方的功曹史也会听说……
功曹史掌管一地的功绩,不只是上报功德,任何突发的临时状况,他们都会向朝廷上报。孙桑榆说的没错,但凡有难民走投无路,离开燕洄投奔其他城池,都会被地方的功曹史知晓,那些功曹史上报并不会阻碍自己的官途,没有理由不上报。
“其实疫病事情根本捂不住,早就传到京里头去了,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手伸到上京去捂住视听?都是……都是太宰一手为知,是他上下打点,即使疫病的事情传到上京,也没有被君上您知晓!
“还有!还有……孙桑榆生怕他们不信,又说:“疫病的事情已经蔓延了半年之久,日前孙高烝曾经寄移书过来,说事情被前任大宗伯知晓了,让我低调行事,近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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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不要太张扬。
梁苒眯起眼目,前任大宗伯也知晓此事。
不过前任大宗伯并没有担心燕洄的百姓,而是用这件事情去威胁了太宰。孙高烝虽然贵为太宰,当时被大宗伯架空,本就没有太多的实权,被大宗伯以此威胁,自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并且拿出了很多燕洄的民脂民膏来孝敬大宗伯。
梁苒被气笑了,真真儿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以为前任大宗伯是个祸害,祸乱朝廷,搅得大梁天翻地覆,岂知晓,原来一个祸害下面掩藏着这么多的腐朽,朝廷这个大染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已经臭了!
梁苒双手攥拳,指甲嵌在肉中也不觉得疼痛,沙哑的说:“还有呢?继续说。
孙桑榆不敢隐瞒,说:“都是孙高烝一手为知!而且……而且小人还发现,其实孙高烝让小人**燕洄,只是……只是第一步而已。
“何意?
孙桑榆说:“这些药粉只是验证,整个燕洄都是他的牺牲品罢了,他还在改良药粉,图谋的并不只
是一个小小的燕洄啊!他……孙高烝野心勃勃其实……其实早就与北赵的大皇子……哦不不赵炀如今的北赵心新皇暗通沟渠图谋的是整个大梁江山!”
梁苒的手骨嘎巴作响气得单薄的身子浑身发抖。在燕洄制造混乱趁机敛财根本不是孙高烝的最终目的燕洄只是他的温床只是他的试验田罢了等待药粉完善等待时机成熟孙高烝便会矛头指向整个大梁。
梁苒说:“好啊好一个孙高烝寡人的江山竟然养出这样的白眼狼。”
孙桑榆发誓:“小人字字属实绝无虚言小人也是被利用的啊!君上您想想看燕洄疫病如此凶险若是孙高烝真的在意小人又怎么会让小人犯险呢!?我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还请君上放我一命我……我愿意当面指证孙高烝!”
狗咬狗一嘴**梁苒是不屑这些的不过他的确需要一个人来指正孙高烝。
梁苒的目光一动幽幽的说:“留着孙桑榆一条狗命手脚都打断以免他逃跑。”
孙桑榆听到前面狠狠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后面整个人打抖发颤哭求说:“饶命啊!!君上——君上饶命……”
梁苒不再停留冷漠的转身离开孙桑榆的声音很快变成了惨叫一声叠过一声凄厉绵长……
梁苒离开圄犴吩咐说:“去将孟实甫叫来。”
孟实甫也听说了疫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的事情立刻赶过来。
梁苒说:“齐王、泮儿和孟实甫留下来其他人等退下。”
赵悲雪并不服气梁缨和梁泮是梁苒的同宗留下来情有可原孟实甫凭何?从头到尾孟实甫都十足可疑况且梁苒出事之时毫无征兆孟实甫怎么会第一个发现端倪?
孟实甫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不必回头他已然轻车熟路得紧肯定是被赵悲雪瞪了。
“呜呜呜——”
“呜哇——”
宝宝们正好哭了起来老四先哭起来老三也跟着哭起来两个宝宝用小拳拳互相抵着来回的推搡看来又打架了。
“乖别哭。”赵悲雪立刻哄起来。
梁苒借机会说:“孩儿是不是饿了你带去用点吃食。”
赵悲雪听出来了这是梁苒想要遣自己离开的借口虽然这个借口直白了点但赵悲雪看着宝宝哭得凄惨心中也不落忍赶紧抱起来将两个推来搡去的宝宝分开说:“乖是不是饿了?”
赵悲雪抱着孩子离开了屋舍梁泮满脸羡慕说:“父亲待两位弟弟真好我也想让父亲抱抱。”
是了6级的第一个任务还没完成呢
三老四是他的孩子,也知晓了梁苒可以生孩子,可如何让赵悲雪知晓,老大和老二也是他的儿子?
头疼……
梁苒揉了揉额角,言归正传,说:“孙桑榆**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晓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出解毒之法。”
孟实甫说:“这个倒是容易,其实我可以用治疗解毒,只不过每日来医馆的难民数量虽然多,但是对比燕洄的百姓,还是太少了,疫病又是人传人的,想要彻底根治,必须在短时间之内,治疗极大量的病患才行。”
梁泮微笑说:“君父何必为难?不如咱们也将治疗下在水井之中。这附近没有河流,燕洄吃水,全都需要靠水井来打水,如此便可短时间之内治疗极多的病患。”
孟实甫拍手,说:“梁泮说得对啊!”
梁缨说:“让孟神医先将治疗下在水囊之中,儿子带人分散投入井中,燕洄的水井虽多,也分散,但儿子可以保证,明日天明之前便可以全部部署完成。”
梁苒点点头,吩咐说:“那便各司其职。”
*
“太宰!太宰!不好了——”
大梁天官大冢宰的丞相府中,一个耄耋老者悠闲的负手而立,正在逗鸟。
仆役从外面连滚带爬的跑进来,跌跌撞撞,差点直接啃在门槛上,被绊了一跤,立刻爬起来,这会子也不怕疼,继续跑进来,大喊:“太宰,大事不好,是燕洄的消息!”
“呀——呀——!!”鹦鹉被仆役的喊声惊吓,发出尖锐的大叫声。
孙高烝淡淡的说:“何事如此惊慌?吓到了本相的心肝宝贝。”
仆役擦着热汗说:“燕洄的……燕洄的功曹史,被下狱了!天子又迟迟没有返京,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君上知晓了燕洄的事情?”
孙高烝却说:“”别慌,怕什么。
“可、可是……”仆役哪里有他这么镇定,说:“燕洄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是……但是小人说一句不敬的,大郎君其实是个不中用的,不禁吓唬,若是落在天子手上,必然会将太宰您的事情,全都抖搂出去啊!”
孙高烝幽幽一笑,胡须颤抖,每一根白须都挂着狰狞,说:“放心……北赵的新皇忌惮他的弟弟不是一日两日了,赵炀不会让赵悲雪活着回到上京,至于咱们的天子嘛……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