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品:《为何寡人会怀孕!

    赵悲雪浑身僵硬,犹如一块石头,一点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宝宝。


    “嗯!”小宝宝先是哼唧了一声,好似不是很舒服,然后小眉头慢慢舒展,嘟着嘴巴“嗯——”了一声,还拉长声,如释重负,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梁苒看到系统提示,迟疑的说:“他……是不是尿了?”


    赵悲雪:“……”


    赵悲雪没说话,寂静的营帐中传来“滴答——”的声音,类似于清泉水滴,春雨润物的声音。


    那件被印着小爪印的袍子,衣摆透出湿濡,正滴答滴答的淌着水。


    看起来……梁苒挑眉,何止是尿了,且尿量惊人啊。


    赵悲雪:“……”


    赵悲雪:“???”


    赵悲雪:“!!!”


    赵悲雪最心疼的便是自己的袍子,那是梁苒送给他的,脏了也就罢了,竟还被这个小崽子尿湿了,额角青筋凸起,偏偏赵悲雪需要忍耐克制,不能表达出来,在梁苒面前,与他的“亲生儿子”发脾气,会给梁苒留下不好的印象。


    梁苒说:“要不然,你把他先放下来。”


    当务之急是给儿子换尿垫,否则一直捂着皮肤,宝宝娇嫩的皮肤肯定会起疹子的。


    赵悲雪将宝宝放下来,小宝宝还“咯咯咯”的朝他笑,似乎知晓自己尿了,在犯坏呢。


    内监很有眼力见儿的的拿来干净的尿垫,梁苒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接过来,准备给宝宝更换。


    旁人的手,笨手笨脚,怎么能给寡人的儿子换尿垫?万一碰伤了儿子怎么办?这可是我大梁未来的顶梁支柱,扛鼎之臣。


    赵悲雪看在眼中,只觉暗暗心惊。果然,这孩子必然是梁苒的亲生儿子,否则梁苒这个素来喜爱洁净之人,怎么可能给孩子换尿垫呢?


    那种酸楚的感觉,再一次翻上来,好似油锅中滚烫的油星,噼里啪啦炸开,飞溅到满处都是,将赵悲雪炸的体无完肤。


    他退后几步,站在后面一些的地方,默默的看着梁苒围着小宝宝打转儿。


    小宝宝老老实实的躺在榻上,踢了踢小腿,拱了拱小屁股,“咯咯~”还朝着赵悲雪笑,似乎很会一碗水端平,不想冷落了任何一个父亲。


    赵悲雪根本不搭理他,抱臂站在一旁。


    梁苒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换着尿垫,可是……


    “怎么皱起来了?”


    “是不是没垫好。”


    “儿子有没有不舒服?”


    梁苒从没有这样的经验,他嫌弃旁人笨手笨脚,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软绵绵的垫子铺的歪歪斜斜,中间还皱起来了,给孩子垫好之后,小宝宝直接无痛增臀,变成了一个唐老


    鸭屁屁。


    小宝宝的接受能力很强竟然对梁苒“咯咯”笑了一声并不觉得难受似的。


    赵悲雪:“……”


    赵悲雪实在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来说:“君上我来罢。”


    梁苒有些不甘心但盯着宝宝歪歪扭扭的垫子一瞬还是败下阵来默默的退到一边儿不要碍事。


    赵悲雪叹了口气将宝宝的垫子拆开重新铺平给宝宝垫好这才仔细的系上带子带子的结子不能有凸起这样会摩伤小宝宝娇嫩的皮肤一切都需要多加注意才行。


    “咯咯!嗯嗯!”小宝宝舒坦了和刚才的模样就是不一样。


    他踢了踢小短腿儿似乎是爬累了玩累了大眼睛水汽朦胧干脆睡了过去四仰八叉的。


    梁苒笑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儿?”


    赵悲雪一愣有没有本事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明明一刻之前还要将这个小兔崽子丢掉无论是丢在荒郊野岭也好还是丢在狼窝虎穴也好总之让他永远的消失!结果一刻之后赵悲雪竟然尽心尽力的给宝宝换、尿、垫?


    换尿垫三个字盘旋在赵悲雪的心窍赵悲雪真是恨自己不争气。


    可不知为何自从看到孩子的第一面赵悲雪总是没来由的觉得亲近没来由的想起当年那个小小的梁苒想痛恨却痛恨不起来……


    大军开跋他们人多势众


    大军一路往上京城进发距离上京不远之时梁苒吩咐放慢脚步扈行队伍需要整顿毕竟大宗伯一直在上京必然不会让他们轻巧的进入上京城。


    今日队伍临时扎营明日便可进入上京城。


    世子郁笙和冯沖做了小木马和小木剑大家都看得出来小皇子似乎对行军打仗特别的感兴趣每每扈行队伍上路小皇子都闲不住不想坐在车里头反而喜欢被人带着骑马兴奋的摸摸马缰摸摸辔头。


    可惜马匹实在太高大了根本不适合如今小小的宝宝所以世子郁笙干脆灵机一动带着徒弟做了一套“装备”送给小皇子。


    “啊!啊啊!”小宝宝欢心坏了激动的指着那匹漂亮的小木马小马驹活灵活现憨态可掬虽没有镶金坠玉毕竟世子郁笙心思细腻怕那些珠宝划伤宝宝但朴实的小木马精致大方一看便是用心制作的。


    小宝宝迫不及待爬过去“啊啊”拍了拍小木马似乎在和心爱的小马驹交流说了两串儿的话回头看着梁苒。


    梁苒将他抱起来放在小马驹之上。


    “嗯嗯!”小宝宝像模


    像样抓住马缰绳小马驹摇啊摇。


    “咯咯!!”


    “咯咯咯——”


    “咯咯咯~~”


    小宝宝笑得好像要下蛋一样特别的欢畅隔着二里地恐怕都能听见了赵悲雪自然也听见了。


    赵悲雪走进御营大帐就看到小皇子众星捧月一般无论是世子郁笙还是冯沖都特别喜欢他。


    “有事?”梁苒挑眉看着赵悲雪。


    赵悲雪欲言欲止梁苒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一路回程梁苒需要静养身体度过生产的恢复期所以并没有与赵悲雪发生任何亲近的干系。因为不需要与赵悲雪交欢所以什么亲吻啊


    赵悲雪忍得很辛苦总觉得梁苒对自己的态度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十足的难以理解。


    梁苒不着痕迹的查看了一下系统的控制面板。


    叮——


    【温馨提示:宿主的恢复期已经结束可放心备孕二胎。】


    梁苒心想也好趁着还未入上京城把次子怀上否则进了上京城还要与大宗伯斗智斗勇必然少不得一些麻烦届时也没空与赵悲雪欢好。


    梁苒干脆说:“看来赵皇子寻寡人有要紧事商议便劳烦世子与义兄帮寡人临时照看一下小皇子。”


    “好啊!”冯沖可喜欢小宝宝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君上你放心忙去罢。”


    是啊梁苒会很忙。


    梁苒对赵悲雪招了招手便离开了御营大帐一路往营帐的后山而去。


    这里已经在上京城的附近是梁苒熟悉的地方好几次出京都会路过这里他记得后山有一处温汤先皇还在的时候吩咐修建过汤池梁苒让内监去准备。


    赵悲雪跟在梁苒身后也不知道梁苒要带自己去何处反正便老实的跟着。


    一股热腾腾的气息弥漫在山林间比初春的空气温暖还飘散着一股水汽。


    赵悲雪抬头一看是温汤。


    哗啦——一声轻响梁苒的黑色朝袍扑簌簌落地伴随着雪白的里衣一起退掉从细腻的天鹅颈到精致洁白的脚踝简直看得一清二楚。


    赵悲雪一愣他几乎忘了眨眼牢牢盯住眼前的美景。


    梁苒的身量纤细而柔弱在濛濛的温汤水雾之下影影绰绰仿佛谪仙一般缥缈而不真实犹如出水清莲令赵悲雪为之神魂颠倒。


    “呵呵……”梁苒轻笑一声因为赵悲雪那痴样。谁能想象未来那个称霸诸国的北赵皇帝如今竟然是这样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梁苒将黑色的碎发拨在肩后挑眉说:“你只想站在那处看?便不想……亲一亲寡


    人,抱一抱寡人么?


    “呼——


    赵悲雪没有退去衣衫,温汤的池水瞬间将其打湿,布料的颜色加深,变得更加柔软,紧紧包裹住赵悲雪挺拔的身躯,还有那因为梁苒的撩拨,不断急促起伏的胸肌。


    赵悲雪低头去吻梁苒的嘴唇,不知是不是许久未接吻的缘故,梁苒的身子一颤,只觉得一股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从唇瓣涌上,席卷到头顶。他连忙用手抵住赵悲雪结实的胸肌,吐息略微紊乱的说:“不要做些没用的,直接进来。


    赵悲雪的眼神更加深沉,他在温汤中抱起梁苒,让梁苒坐在自己的腰上,梁苒惊呼了一声,紧紧搂住赵悲雪的肩背,他觉得自己若不这样做,兴许便会溺水,兴许便会摔下万丈深渊。


    簌簌簌——


    一阵夜风吹来,轻轻拂动山林间的树叶,那种空旷的感觉,莫名让梁苒回想起神交卡的那个梦境,也是如此幕天席地。梁苒的面颊瞬间殷红,斥责说:“别磨磨蹭蹭,还不快唔!不等他的话说完,梁苒睁大眼目,难耐的将额头抵在赵悲雪的肩窝上,咬着嘴唇呜咽改口:“慢一些。


    赵悲雪喜欢听他斥责自己的声音,喜欢看他对自己瞪眼睛,尤其是在床笫之间,那凌厉的眼神染上了淡淡的殷红,又有点委屈,说不出来的令赵悲雪躁动,想要更多的狠狠欺负他。


    “咯咯~


    一道甜滋滋的笑声传来。


    梁苒和赵悲雪同时一个激灵,是小宝宝!


    小宝宝手里举着什么,竟然爬过来,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温汤池边上,隔着袅袅的雾气看着他们。


    小宝宝歪了歪头,奇怪的看着两个父亲,眨巴起大眼睛,不知道父亲们在做什么,好奇怪哦。


    “啊!啊!小宝宝挥手。


    梁苒后背绷得笔直,连忙说:“快放开寡人。


    咕咚——


    不等梁苒的话音落地,小宝宝身子一歪,竟然直接掉进了温汤池中。汤池并不深,但也只是对于成年人来说,对于小宝宝简直就是深渊。


    咕嘟咕嘟!池水中冒着小泡泡。


    赵悲雪心窍一跳,噌的站起身,反应迅捷犹如闪电,快速掠过去,伸手入温汤池一捞,揪住小宝宝的后衣领,直接将孩子拽了出来。


    小宝宝被揪出来,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也变得湿漉漉,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朝着赵悲雪咯咯笑了一声。


    赵悲雪见他没事,狠狠松了一口气,这么深的池水,若不是反应快,小宝宝哪里还有命在?现在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梁


    苒赶紧套了一件衣裳跑过来:“怎么样?”


    赵悲雪摇摇头:“君上放心小皇子无事。”


    “你吓死寡人了!”梁苒紧紧抱住小宝宝他是大梁的希望更是梁苒的儿子梁苒只觉得这会子双手还在颤抖。


    “嗯?”梁苒终于注意到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宝宝手里攥着什么东西被温汤打湿了看起来皱巴巴的。


    是……


    一件小衣裳。


    “啊!啊!”小宝宝举着湿漉漉的小衣裳甩啊甩甩了赵悲雪一脸水。


    赵悲雪恍然说:“这是我为小皇子做的衣裳已然做好了。”


    叮——


    【恭喜完成4.4.0任务:】


    【4级奖励:迎风生长卡】


    原来是4级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梁苒很顺利的得到了那梦寐以求的卡片如此一来小宝宝便可以立刻长大成年投入到大梁的报效之中。


    梁苒垂了垂眼皮却沉默了。


    他将宝宝抱起来说:“夜风太凉寡人先回去了。”


    他说罢抱着湿漉漉的小宝宝离开了温汤池。


    赵悲雪:“……”到嘴的美味又飞了。


    梁苒带小宝宝回了御营大帐给他洗干净擦拭清爽换好小衣裳又找了医士前来看诊确保宝宝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放心下来。


    梁苒看着系统中的卡片又看着乖巧顽手指头的小宝宝再一次陷入沉思。


    宝宝还这么小他应该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才对若是这张“迎风生长卡”贴上去宝宝就再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他会彻底长成一个大人。


    梁苒第一个考虑的并不是如何与朝廷交代自己刚刚收养的小皇子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大皇子他第一个想法竟是不忍。


    梁苒的上辈子为了大梁尽心尽力说是呕心沥血也不为过他知道那种艰辛的感觉这么早就便要让儿子也一同体会这样的艰辛了么?


    小宝宝眨巴着大眼睛不知父亲为何愁眉不展用小肉手盖住梁苒的手背嘴里“啊啊”了两声似乎在安慰他。


    梁苒的心窍在颤抖自言自语的轻声说:“如今寡人得到了二十万大军还有无尽的财宝无数的宝马良驹应当足够应对眼前的局面还是……”


    他紧了紧掌心挥手将系统面板关掉笃定的说:“还是暂时不要使用卡片了。”


    儿子的童年不知会有多长但梁苒觉得不应该结束在当下……


    扈行大军班师


    梁苒更衣完毕换上雍容华贵的金丝


    龙袍前往太极殿朝议。


    这是他从菰泽归来第一个正式朝议自然隆重非常。


    百官跪迎山呼“天子万年”梁苒一步步登上龙座俯视着太极殿中每个臣子他的目光一动却没有看到大宗伯。


    大宗伯的班位分明是空的。


    梁苒挑眉:“大宗伯可在啊?”


    负责监察官员朝议的大谏之臣走出来恭敬的说:“大宗伯抱恙在身今日告假了。”


    好嘛梁苒险些笑出声来但是笑容不达眼底一双黑色的眸子冷冰冰的透露着寒意。


    怪不得进城之时大宗伯没有为难他们原是在这里等着呢。


    大宗伯乃是大梁的肱股之臣权威极大如果他不上朝很多事情都会耽搁下来换句话说梁苒今天在朝议之上什么事情也干不了都要堆积在大宗伯处。


    以为这般便能难住寡人么?梁苒不屑。


    梁苒心中冰冷面容上却亲和仿佛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天子


    “大宗伯乃是我朝重臣忠心耿耿啊”梁苒感叹:“先皇还在的时候便总是与寡人提及大宗伯的忠勇如今大宗伯年事已高患了病抱恙在府寡人虽身为天子却也是个晚辈这样罢……”


    他终于说到了重点:“寡人便携文武百官亲自前往大宗伯府探望大宗伯的病情。”


    什么?


    朝臣一个个震惊的抬起头来天子要带着文武百官去探病?大宗伯到底是多大的面子啊!


    自大梁开朝一来还没有一个臣子可以让天子带着百官去探病这面子岂非比土地还要厚比苍天还要高?从今往后大宗伯在朝廷里还不是横着走?


    臣子们不知年轻天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个个狐疑却不敢吱声谁也不敢做这出头鸟。


    御辇很快准备好梁苒坐着轺车百官跟车浩浩荡荡的出大梁宫一路大宗伯府邸而去。


    历代的大宗伯都住在这处这算是朝廷分发下来的官邸只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大宗伯府邸被扩建了好几次已经并吞了旁边好几个官员的府邸因而大宗伯府邸几乎赶上了半个大梁宫的占地面积。


    门前十几个府兵把守巡逻。


    大梁的兵权是集中于天子的但偏偏大宗伯承受先皇恩典可以豢养自己的府兵如此一来上京城除了虎贲军和禁军之外还有这样一群嬴氏府兵。


    嬴氏府兵黑甲粼粼腰挎宝剑一个个高大威猛一看便不是庸俗之辈。


    府兵看到天子的队伍竟然抬手拦下看似恭恭敬敬却透露着一股傲慢:“拜见君上!君上有所不知伯爷


    府有规矩,入府之人必须卸下兵刃,搜身检查。


    “什么!?旁边的臣子断喝一声:“大胆!这是天子!大宗伯竟敢叫天子解剑,竟敢搜天子的身!?


    那府兵并不惧怕,还是如此傲慢,说:“君上,天下有天下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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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族有宗族的法定,若是规制被破坏,便是江河决堤,后患无穷!因此还请君上见谅,凡入伯爷府之人,都需解剑、搜身!便是连天子也不能例外!


    “你……你们……臣子们气得发抖,瞧瞧、瞧瞧,都说的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分明就是胡搅蛮缠,拿这些来压天子呢!


    哪知梁苒却一点子也不动怒,微笑说:“大宗伯如此重礼守度,乃是我大梁的幸事啊,不愧是大梁之楷模。不过是解剑,不过是搜身,寡人使得。


    梁苒亲自解下腰间代表天子权威的宝剑,啪嚓一声扔在地上,展袖微笑说:“如此可以了么?


    府兵拿不准梁苒的心思,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搜身,其他臣子虽然有怨言,但天子都被搜身了,轮的到他们说不么?于是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搜了身,这才放入大宗伯府。


    众人进入府邸,瞬间便被那富丽堂皇所震惊。从外面看,这里的占地面积并不及大梁宫,可一走进去,那辉煌,那奢靡,简直远远的把大梁宫给比下去了。


    怪不得国库一直空虚,臣子们心中腹诽,都被大宗伯这个硕鼠掏空了库银,来营建他的“宫殿了!


    “咳……咳——咳咳……大宗伯的嗓音从舍内传来,听那咳嗽声,完全是在装模作样,底气十足的说:“天子见谅,老夫重病在身,无法……无法起身相迎,实在失礼了。


    梁苒挑眉,走进屋舍之内。


    大宗伯便卧在榻上,真真儿的像那么一回事儿,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榻前跪在一溜儿的医士侍疾,不过大宗伯的模样不像是生病,他那肥胖的大肚子将被子顶起来,倒像是要生产。


    梁苒收住冷笑,装作关切的模样:“大宗伯快别这么说,寡人一回来便听说大宗伯病了,心中好生焦急,是一刻也难安,便携着威武百官,前来探看大宗伯。


    大宗伯“虚弱的说:“君上抬爱,老夫实在惭愧,诚惶诚恐。


    梁苒自然“抬爱他。若是梁苒独自前来探病,大宗伯或许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闭门不见,眼下整个朝廷都来了,他怎么可能托大不见?


    更何况,梁苒带着文武百官前来,便是要将太极殿的朝议,搬到大宗伯的病榻之前,看他如何躲闪!


    “大宗伯,梁苒笑盈盈,他的笑容却充满了森然,与往日不一样了,幽幽的说:“寡人今日,特意带来了三


    副良药,希望能对大宗伯的症,药到、病除。”


    大宗伯狐疑,不知梁苒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怪怪的。


    啪啪!梁苒抚掌,赵悲雪与苏木押解着数个被五花大绑之人走进来,咕咚扔在上。


    “哎呦——”


    “饶命啊!”


    “大父!!救我——”


    这三副良药,可不正是行刺的马匪、负责作为眼线的内监,还有大宗伯的干孙子嬴广才么?


    臣子面面相觑,不识得他们,但大宗伯恰好全都认识,他的眼睛快速旋转,“咳咳咳”的咳嗽起来,装作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说:“君上,咳咳咳……老夫病体严重,今日还是……”


    梁苒打断他的借口:“正是因为病情严重,寡人才要给大宗伯下猛药,大宗伯可不要讳疾忌医啊。”


    罢了冷冷的说:“把你们招认的,当着朝廷百官的面子,当着大宗伯的面子,完完整整的,再说一遍。”


    这一路上,苏木负责审问囚徒,加之梁苒的吩咐,一天只给三个人饭吃,若是什么也不说,便什么也没得吃,说得最多的人,才会有饭吃。


    起初谁也不愿意多说,嬴广才是大宗伯的干孙子,内监帮大宗伯做过很多坏事,而马匪收了大宗伯好处,还等着东主来救他们,若是把大宗伯的事情抖落出去,恐怕就没有人救他们了。


    可他们架不住肚子饿,一天还可以,两天也挨得住,一直到三天、四天,便是身强体壮的马匪也受不了,更何况嬴广才娇生惯养,那内监体魄又不怎么好。


    人一挨饿,真的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更何况只是出卖大宗伯,这区区尔尔的小事儿呢?


    马匪头一个招认,磕头说:“我说我说!是大宗伯!是大宗伯!是他给了我们财帛,要我们扮作刺客,袭击天子的扈行队伍!只要我们能杀了天子,他就给我们更多的好处!”


    “你!”大宗伯急言瞪眼:“你胡说!!!”


    他底气十足,也不显病态了。臣子们面面相觑,暗暗咋舌。


    梁苒微笑:“别急,还有呢。”


    马匪又说:“大宗伯说了,我们只管行刺,他会派人给扈行的马匹下毒,一个人也跑不了……还……还让我们杀了所有姓梁的,晋王和秦王一个不留,如此大梁的江山便再没有姓梁的宗室正统,他就可以……可以……”


    “一派胡言!!!”大宗伯怒吼,要不是身边的人按住他,卧病在床的大宗伯就要蹦起来跳脚了。


    梁苒再次微笑:“别急,大宗伯急什么,这才刚开始。”


    他的目光一划,冷冷的凝视着那个内监。


    内监是跟随秦王梁深一起入扈行部队的,是大宗伯身边的老人,名


    义上是监军。自然是因为大宗伯不放心梁深,派了一个耳目过来。


    内监已经饿得皮包骨头,战战兢兢的哭诉:“是……是大宗伯……大宗伯派遣老奴到军中,挑拨晋王与秦王的干系,让他们内斗不止,好从中获利……”


    “住口!!”大宗伯呵斥。


    内监吓得哆嗦,干脆破罐子破摔,语速比方才快了不少:“老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是大宗伯,都是他!派遣老奴在秦王身边,作为大宗伯的眼目,大宗伯还让老奴偷偷在扈行的马厩中下毒,配合刺客袭击!”


    臣子们纷纷低语:“刺客竟然是大宗伯找来的。”


    “还要下毒,简直是里应外合。”


    “不可谓不歹毒啊!”


    最后是嬴广才,嬴广才筛糠一般跪在地上,哆嗦说:“大大大大、大父救我啊!我我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我只是负责带着府兵,乔装改扮成商贾,走小路前去接收菰泽精锐,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干啊!!!”


    “咳——”大宗伯真的咳嗽起来,这次不是假的。


    朝臣们终于轰然喧哗起来,好一个大宗伯啊,真是处心积虑,不只是要刺杀天子,连晋王和秦王也不放过,谁见了不说一句三管齐下?


    秦王梁深走上前两步,指着大宗伯咬牙切齿的说:“亏得本王以前认为你是个好人,原是你一直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你还要置本王于死地!呸,本王真是瞎了眼目,错信了猪狗!”


    梁苒的目光扫过众人,将每一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当然,还有大宗伯的焦虑。


    梁苒笑起来:“大宗伯,你看看,寡人这三副良药,可管用?”


    人证物证俱在,文武百官全都看在眼中,虽然有一半都是大宗伯的爪牙和门生,但也有另外一半早就看大宗伯不顺眼,今日这个场面是他们幻想多时的,不由喧哗起来。


    “这些事情当真是大宗伯所做?”


    “大宗伯不妨站出来说一说!”


    “正是啊,谋害天子,这分明是畜类作为!”


    大宗伯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收敛了所有的病态,幽幽的抬起手,待命的府兵立刻动弹起来,介胄的声音整齐划一。


    一瞬间,方才让大宗伯给一个说法的官员纷纷后退,不敢再吱声,藏入人群之中。他们险些忘记了,即使那些不法之事都是大宗伯干的,可是大宗伯终归是大宗伯。


    这里是大宗伯的府邸,外面是大宗伯的府兵,更何况众人还都是经过搜查,卸去了兵刃这才进入府邸的,换句话说,文武百官和天子,都是剥洗干净的羔羊,只要大宗伯稍微不顺心,随时都有可能当场屠宰。


    大宗伯冷笑一声:“天子,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