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品:《为何寡人会怀孕!》 赵悲雪眯着眼目,幽幽的闪着寒光,冷声质问:“你说什么?
老者迷茫的重复:“老朽说让你扶着主母上车,你家主母怀胎的月份还浅,受不得半点……风寒。
不等老者说完,赵悲雪打断:“他们并非夫妻。
世子郁笙也赶忙点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点头是因着赵悲雪的话,自己与天子怎么可能是夫妻,摇头是因着老者的话,脸颊登时通红一片。
梁苒:“……
梁苒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眼下的重点是夫妻问题么?便是连菰泽世子也被赵悲雪拐到了沟里去,难道他们便不奇怪,老者说寡人怀孕的事情?
梁苒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打开控制面板。
叮——
【恭喜完成3.1.0任务:成功怀孕】
梁苒寻思,寡人终于成功怀孕了,在没有和赵悲雪做亲密之事的前提下,仅仅是因着一张几率只有0.00000002%的卡片,便如此怀上了,这说明什么?
梁苒眼神不善的瞥斜了一眼赵悲雪,这个赵悲雪果然是个不中用的。年轻气盛如何?血气方刚如何?身子骨强壮又如何?还不是屡试屡败,还不如卡片来得干脆便宜。
赵悲雪莫名被梁苒冷飕飕的看了一眼,并不知其中是什么意思。
梁苒打断了赵悲雪和世子郁笙的解释,突然走上前去,伸出柔软的双手,竟挽住了世子郁笙的手臂。
世子郁笙一愣,僵硬在原地,身子板儿挺得笔直,整个人变成了一块钢板,还是烧红的钢板。不出意外,被赵悲雪那双无情的狼目狠狠瞪着,几乎千刀万剐,凌迟穿心!
一滴冷汗从世子郁笙的鬓角流淌而下,滑入他紧扣的衣领之中,不敢动,一丝一毫也不敢动。
梁苒扬起一抹赧然的微笑,说:“老先生,真是被你看穿了,小女跟随夫君行商,为了方便因而一路都穿着男装,着实令老先生见笑了。
这里乃是大宗伯的封地,到处都是他的爪牙,想要避开大宗伯的耳目,最好的法子便是乔装改扮,倘或梁苒扮作女装,绝没有人可以认出他来。
梁苒干脆将计就计,幸而他生得纤细清秀,便顺势让老者误会下去。
老者十足善解人意,说:“是了是了,娘子说得对,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女儿家在外行路,的确合该谨慎一些。
众人决定一同上路,老者日前被家奴反水,所有金银全都被劫了去,身边的侍从丫鬟也是逃的逃跑的跑,只剩下一些傍身的细软,其中便有一些女服。
老者拿出包袱:“这里有干净的衣衫,几位若是不嫌弃,去马车上更衣,前
面不远便是关卡,若是叫官爷们看到三位如此……恐怕图生盘问。
三个人身上都有血迹,这若是到了关卡面前,必然会被盘问,少不得麻烦。梁苒也不希望被人认出来,便点头说:“多谢老先生。
老者对世子郁笙说:“你家娘子身子月份还浅,需要十足的关切小心,你陪着他上车更衣罢。
世子郁笙满面通红,看得出来他是个正儿八经的君子,也有些许的迂腐,手足无措的立在当地。
老者催促说:“果真是少年夫妻,还害羞了呢,去罢去罢。
世子郁笙没有法子,尴尬的看着梁苒。
啪!
赵悲雪的手掌突然伸过来,一把擒住世子郁笙的胳膊,仿佛抓小鸡仔一般,阴鸷的瞪着他,满眼都是警告。
老者一脸迷茫,这年轻人分明是个伙计,怎么对待主家的态度如此恶劣?
“咳!梁苒重重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的瞪了赵悲雪一眼,赵悲雪这才满脸写满了不甘心,终于松开手来。
梁苒笑着打圆场,说:“不满老先生,其实这伙计,是自小便跟在我身边儿的,平日里最是得力,家中本看不起夫君是个小门小户的商贾,因而我这伙计,也是担心与我。
“原是如此!老者笑起来:“依老朽看来,郎君彬彬有礼,一表人才,日后定能得岳丈家青眼的。
说罢又去看赵悲雪,点头说:“小伙子倒也是忠心耿耿。
梁苒稍微舒出一口气,对世子郁笙柔声说:“夫君,咱们上车去。
世子郁笙连连点头,在老者眼里看起来,完全便是一个相敬如宾的好夫君,甚至还有些许的惧内,无伤大雅。
赵悲雪仍然用那样阴狠的眼神盯着世子郁笙,不过又被梁苒无声的警告了,示意他站在车下不要**。
赵悲雪阴霾的狼目,瞬间变得无助弱小,抿了抿薄薄的唇瓣,可怜兮兮的拿眼睛瞧着梁苒,追随着他的身影,活脱脱一只被遗弃的家犬。
哗啦——
马车的帘子轻轻晃动,梁苒与世子郁笙二人上了马车,阻断了老者与赵悲雪的目光。
进了马车,世子郁笙赶紧松开手,后退了半步,他不会说话,连连对梁苒作揖赔礼。
梁苒低声说:“世子不必多礼。
世子郁笙这才平身。
梁苒又叮嘱说:“眼下乃是大宗伯的封地,寡人不宜透露身份,扮作女子是最好的法子,还请世子配合一二。
世子郁笙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危险,他虽不是大梁的本地人,而是归顺而来的降臣,但也清楚大梁内部的党派争斗,如今他们身边只有赵悲雪一个能打,还受了重伤,绝不可能冒险行事,一
切必须小心谨慎。
世子郁笙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
梁苒从包袱里拿出两套衣裳,一套是男子的常服,递给世子郁笙,叫他把染血的衣衫换下来,另外一套则是女子的衣裙,准备自己个儿换上。
扑簌簌……
是衣襟褪下的声息,轻飘飘落在马车的车厢地上,世子郁笙连忙回身,背对着梁苒,即使同为男子,世子郁笙也是不该看的不看,一板一眼,规规矩矩。
梁苒倒是放心,毕竟菰泽世子是个君子,并没有避讳什么,自顾自将女子的衣裙穿好,又对着镜鉴打理了一下鬓发。
他不会梳女子的发髻,依样画葫芦的挽了两下,松松散散的,倒是别有一番慵懒的风韵。
老者与赵悲雪在车下等着,也塞给赵悲雪一套衣裳,说:“小伙子,你也换上罢,这荒郊野岭的,应当无人路过。
赵悲雪低头一看,是一套仆役的衣裳。
他出生在北赵的皇宫,便算母族没有实力,也是天生的皇子,哪里穿过这么粗糙的衣裳?不过赵悲雪十足能吃苦,默默的接过来,避开自己的伤口,将衣裳穿好。
看这模样,他才像是个哑巴,只要不是面对梁苒,对谁都冷冷淡淡,甚至可以说薄情寡义。
马车的帘子终于再次打起,首先是世子郁笙走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随即一只白皙的手掌从车帘后面钻出来,轻轻落在世子郁笙的掌心之上。
那手掌柔软纤细,骨节并不分明,看得出来主人是一个养尊处优之人,然后是淡粉色的袖摆,花瓣一般的裙摆,女服的梁苒缓缓步下马车。
梁苒的皮肤天生白皙,是那种白里透着嫩粉的冷肤色,旁人若是穿着粉嫩,恐怕会有显黑的担忧,偏偏梁苒从未有这样的担心。
粉嫩的颜色衬托着梁苒的皮肤更加莹润,在昏昏然的晨光下,仿若妙龄的仙子,随着下车的动作,柔软的裙摆微微一荡,犹如桃华盛开,犹似水中涟漪,一直震荡进赵悲雪的心窍。
赵悲雪定定的看着他,女服并不雍容,裙钗并不金贵,可偏偏一切都恰到好处,难言梁苒的清丽迤逦。
很快,赵悲雪的脸也红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稚嫩,却像一头稚嫩的恶狼!
老者笑眯眯的说:“时辰刚刚好,前面的关卡估摸着已经开了,咱们这就启程罢。
众人上了车,马车一路粼粼的朝着官道而去,很快便看到前方临时设置的关卡。这里本是没有关卡的,如同老者所言,因着天子出行的缘故,官府特意在这里设下关卡,以防宵小之徒。
“停车临检!几个官兵高声大喊。
老者很是配合的下了车,和善有力
的说:“官爷。”
那官兵似乎认识老者,说:“哎呦,是冯老啊,又出远门儿了?”
“是啊是啊!”
官兵惊讶的说:“这……冯老您这是?”
老者苦涩一笑:“不瞒官爷您说,老朽走背运,路上被家奴反水,劫去了财物,这才落得如此落魄!幸而还有侄子侄媳,还有一位忠心耿耿的仆役相护,这才没有被摧残了这条老命啊!”
那官兵说:“还有这样的事儿?简直是目无王法了!”
侄子侄媳说的自然是世子郁笙和梁苒,至于那忠心耿耿的家仆,便是赵悲雪了。
看得出来,老者也是个有些心思之人,懂得如何变通,给大家都各按了合理的身份,十足便宜通过关卡。
老者为难的说:“那恶仆席卷了老朽的财帛,连同路引也都给抢走了,这……只剩下老朽一人路引,官爷您看……”
那官兵挥挥手,说:“冯老的为人,咱们大伙儿都是清楚的,前两年闹灾黄,谁没有承蒙冯老的恩惠?这点子小事儿无妨的,我可以做主放你们过去。”
“那真真儿太谢谢官爷了!”老者与官兵攀谈,十足熟络,官兵还叮嘱老者归家之后就去报官,绝不能放过那个恶仆,随即便打开了设卡,令他们的马车通行。
踏踏踏——便在此时,有人小跑过来,低声说:“掌官来了!”
一骑马匹从旁边而来,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骑在马上,大摇大摆的穿行,正好堵住了关卡的道路,令他们的马车无法通过,想必便是大家口中的掌官。
那掌官是临时关卡的掌事,品阶倒也不大,但偏偏是大宗伯的亲信,因此当地的官员都十足惧怕。
“怎么回事啊?”掌管懒散的说。
他正说着,眼睛瞟到马车,正好看到了梁苒半面,只是这么一瞥,眼睛瞬间瞪得浑圆硕大,犹如牛卵子一般,颤巍巍的说:“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如此……如此娇羞动人啊!”
掌管说着还要伸手去打车帘子。
啪!
赵悲雪一把拦住那掌管,冷冷的盯着他。
“谁?!”掌管怒喝:“胆敢对本官无礼?!”
老者一打叠上前,赔礼道歉说:“官爷,真真儿是对不住对不住!这是家奴,不懂得礼数,冲撞了官爷,还请官爷见谅。”
他又说:“这是老朽的侄子与侄媳,小民们正打算过卡。”
掌官一听,原来是许了人家的小娘子,满脸的不欢心,上下打量着世子郁笙。世子郁笙虽是个文弱的书生,见到掌官如此无礼的目光,还是横身拦在梁苒面前,挡住对方恶臭的视线,稍微作礼。
“是个哑子?”掌官傲慢的说:“啧啧,这
年头哑子都能娶这般美艳的婆娘了?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样的福气怎么不落在本官的头上?”
老者赔笑:“掌官您说笑了。”
那掌官贼眉鼠眼的盯着梁苒但显然有公事在身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作罢走罢。”
马车骨碌碌的通过关卡终于走上正轨便听到掌官的大嗓门在身后高喊着:“天子**都把招子给本官睁大了打亮了!务必、仔细盘查倘或见到可疑的贼子无需通报就地格杀勿论!”
梁苒听着那声音眯起眼目心中寻思着果然是大宗伯不然这里距离上京那般遥远若不是大宗伯搞鬼怎会反应如此快已经开始大肆搜罗“贼子”了。
怕是大宗伯想要搜罗的并非什么贼子而是寡人本人。梁苒冷笑他是唯恐寡人死得不透想要补上两刀呢。
马车通过关卡老者也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指着前面:“再往前不远就是老朽的宅邸了家中有医者可以给几位看伤。”
梁苒应声说:“多谢老先生。”
“不必谢不必谢”老者说:“是老朽要谢谢你们才是呢倘或不是你们老朽怕是已经被马匪千刀万剐了!”
“看就在前面了。”老者指着前方。
世子郁笙打起车帘子往外看去四周一望无垠哪里有什么宅邸倒是有许多绿茵茵的草地这初春的时节草坪已然生得如此郁郁葱葱。
“这草……”梁苒目光一动:“看着倒像是牧草。”
老者哈哈而笑:“小娘子见多识广的确是牧草。”
这绿茵茵的草坪并非是观赏的草木也并非是杂草而是牧草。
距离近了才看清楚辽阔的草地被一片篱笆围起来中间一群骏马急驰狂奔身姿矫健目亮膘肥。
赵悲雪看到什么表情都恹恹的充斥着一股冷漠厌世感但当他看到一群骏马之时平静的眼目终于出现了一些波澜看得出来赵悲雪也是爱马之人。
老者笑说:“这是老朽家中的马场。”
“马场?”梁苒惊讶的看向老者。
世子郁笙也睁大了眼目他虽不会说话但眼神中尽是诧异。
越过整片整片的草坪
老者停下马车介绍说:“这便是老朽的宅邸。”
老人家衣衫朴素孤身驾车在野外看起来与一个普通的老头儿没什么区别谁知他竟然拥有一片壮阔的马场和王宫一般奢华的宅邸。
梁苒鸦黑色的眸子微微转动他是活过一辈子的人拥有这般
宏伟的宅邸,必然是巨富之人。大梁物产丰饶,论起巨富的商贾,其实并不少见。
但若是论起拥有马场,且身家显赫的商贾,那便只有冯老一人了。
方才那官兵也管老者唤作冯老,梁苒心窍一动,难道这便是大梁首富冯栋?
冯栋何止是大梁首富,可以说便是算上北赵,算上菰泽,算上周边所有大大小小的国家,冯栋也是首富中的巨富。
冯栋是爱马之人,拥有一片辽阔的马场,天下骏马无出其右。无论是北赵还是其他国家,都想要与冯栋拉近关系,从他这里购得宝马良驹。
要知晓,行军打仗,无非拼的人力和物力。有了人口之后,马匹、辎重、粮饷、兵刃变成了大问题,北赵想要并吞菰泽,便是想要独占菰泽的冶铁技术,同时北赵也想要拉拢冯栋,扩充赵军的良驹数量。
冯栋乃是土生土长的梁人,因而北赵开了再大的高价,冯栋也从未与北赵合作过分毫,他的骏马,一匹也没有卖给赵人,可谓是有风骨,有气节,难得是位为富仁厚的商贾了。
只可惜……
梁苒是经历过一辈子之人,因而他知晓。在不久的将来,大宗伯为了强占冯栋的家产与马场,没事找事的给冯栋盖上了反骨的戳子,说冯栋的脑后生着反骨,会危害江山社稷,随随便便将冯栋抓起来,折磨而死。
冯栋有一独子,天生桀骜不驯,得知父亲惨死,立誓报仇,最后将所有的家产与马匹,全部赠与了北赵。北赵实力大增,大举挥师,从此大梁与北赵的战火再也没有断过。
梁苒看到冯老,忍不住感叹万千。冯老一生忠烈,原是爱国商贾,却遭此横祸,其实怨不得他的儿子会愤恨大梁,谁将一片忠心喂了狗,会不恨呢?
“郎主!一个仆役听到了车辙之声,推门出来查看,瞪大了眼睛,惊喜交加,一路狂跑而出,大喊着:“郎主!真的是您啊郎主!郎主您回来了!没事太好了!没事太好了!
冯栋奇怪的道:“你怎知我出了事?
冯栋回乡祭祖,在归途上遭到了家奴背叛,卷走财帛。他身边儿一个通风报信的仆役都没有,按理来说家中不应当知晓他出事才对。
反观这家仆,好似已经提前知晓了冯栋的遭遇。
那仆役诧异的指着宅内,说:“郎主,刘护院前脚刚到,与少郎主说了您的事儿,刘护院哭成了个泪人儿,少郎主正担心郎主,打算报官剿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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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梁苒奇怪。
那仆役似乎也注意到了梁苒,眼神中流露出惊叹,暗暗的心惊竟有如此美貌出尘的小娘子,美则美矣,更不显艳俗,反而出落的纤尘不染,清冷矜贵。尤其是那
一身的气派,绝对是大家子出来的明珠千金。
冯栋皱眉说:“你仔细说来。”
仆役不敢藏着掖着,据实回禀。原早他们一步,也就是一炷香之前,冯宅的护院头领刚刚归来,出门之时分明是他跟在老家主冯栋身边儿,回来却是他一个人。
仆役绘声绘色的描绘:“刘护院说,车队途中遭遇了马匪抢掠,死伤无数,刘护院虽极力护卫,也抵不过那马匪人多势众,且残忍凶悍,便与郎主您走散了。”
刘护院拖着一身伤痕回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正在与冯栋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冯家的少郎主冯沖禀报呢。
“哼!”冯栋冷冷一笑:“这个口蜜腹剑的东西!”
梁苒一听瞬间明白了,之前冯老说他被家奴背叛,想来这个背叛他的家奴,便是刘护院了。而那个刘护院怕是觉得冯老已经死绝在外面儿,再无生路,因而不但没有跑路,反而回到了冯宅,打算继续瞒骗冯老的儿子,在冯沖身上捞一把油水,榨干冯家的财帛。
梁苒微笑说:“冯老先生先别动怒,这里已然是冯宅,还怕那个贼子翻出天去么?”
冯栋点点头:“娘子说的正是,叫你们见笑了。”
家仆导路,引着众人进入冯宅,还未走入正厅,隔着遥遥的抄手回廊,便听到刘护院的大哭声,如丧考妣,浑厚洪亮,生怕旁人听不清似的。
“呜呜呜呜!哎呦喂——这可怎么办啊!都是奴该死!奴该死!少郎主将家主的安危托付于奴,奴却无力保护家主!都怪那些恶狠的马匪,挨千刀的贼子!竟将家主……家主……”
堂中还有一年轻男子,大抵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高大,面容健朗,一双剑眉压着明亮的眼目,看起来十足英气,若没有猜错,必然是冯老的独子——冯沖。
冯沖急得脸面通红:“我父亲在何处出的事?现在便走!你来引路,请官府剿匪!”
“哎呦!”刘护院一把抱住冯沖的小腿,哭丧说:“少郎主不可啊!”
“为何不可?”冯沖质问。
刘护院眼珠子狂转,一看便是找借口,绞尽脑汁说:“那些马匪凶悍的厉害,他们已然害了家主,若是少郎主找上门去,官府……官府的人斗他们不过,马匪岂不是会记恨了少郎主去!奴也是担心少郎主的安危啊!您可是咱们冯家唯一的独苗苗,呜呜呜……奴受了家主临终前的重托,将少郎主与冯家托付给奴,奴怎么能辜负……辜负家主的信任呢?”
“谁临终前托付你了?”一道苍老,却底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
堂上的冯沖,并着哭成泪人的刘护院霍然抬头。
“阿爷!”冯沖是惊喜。
“家、家主?!”刘护院则是见了鬼一般瞪着眼珠子。
冯栋走进去哂笑说:“谁临终?反正老朽身子骨硬朗可没有这样晦气的遗言!”
刘护院吓得眼珠子剧烈震动泪水还挂在脸上唇色已然青得发紫哆哆嗦嗦:“家、家……家主您回……回来了?”
冯栋说:“是啊可有些人不想让老朽回来。”
冯沖看起来是个急躁之人可并不是个傻的眼看着这场面父亲又是这样的态度也猜出了十之**冷声说:“来人啊!把刘护院拿下!”
外面站着几个护院听到少郎主的吩咐立刻全部冲进来。
刘护院豁朗站起来什么泪水什么悲戚什么恭敬全然不见了发狠的冲向冯老冯沖站在一边早有准备伸手护住冯老。
那刘护院似乎忌惮冯沖的功夫并没有硬碰硬而是临时改变了策略想要逃跑。他的目光一溜儿正好看到了跟随进来的梁苒、赵悲雪和世子郁笙。
梁苒是个女子装扮娇弱纤细犹如弱柳扶风世子郁笙虽不高壮可到底是个男子于是刘护院一脸狠戾发疯的冲向梁苒想要挟持梁苒作为人质。
梁苒端端的站着没动甚至眼神有些轻蔑的看着他就在刘护院的手即将碰到梁苒之时“啊——!!”刘护院突然惨叫起来。
他的脏手根本没有碰到梁苒甚至是梁苒的头发丝咔嚓一声脆响已然被旁边冲出来的赵悲雪一把拧住掰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定是断了看着便疼。
刘护院失声惨叫忍耐着剧痛拔身要跑赵悲雪一个字也没说甚至没有一丁半点的表情抬脚一踢搭在门边用来栓门的门闩。
冯宅的门第高大正堂恢弘
咚!
一声闷响刘护院哼也没哼撞飞出去跌倒在庭院的天井之中直接昏厥了过去更别说逃跑了。
“好身手!”冯沖惊叹一声有些诧异的看向赵悲雪。
冯老对梁苒连连拱手:“多谢娘子出手相助了老朽又欠娘子一个人情。”
梁苒一笑:“冯老不必客气。”
冯沖这才看清楚一同跟随父亲而来的还有三个陌生人其中一个便是身手极好面容俊美却一副凶神恶煞极其不好招惹的赵悲雪。
另外一个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冯沖生性好动儿时最是不学无术一刻都在学堂中坐不住因而与读书人天生合不来。
最后一位……则是一个美娇娘。
冯沖目瞪口
呆他从未见过如此明丽的女子犹如出水清莲冷艳而矜贵单单是让他这般的俗人多看两眼似乎都是一种亵渎令人心生愧疚。
啪!
就在冯沖发呆之时冯老一个爆栗子结结实实打过去恨铁不成钢的说:“看看看还看!教你的礼数全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冯沖揉了揉后脑勺嘟囔说:“阿爷!都多大了你还打我叫这么漂亮的小娘子看了多丢人啊。”
“你还知丢人?”冯老翻了一个十足的大白眼。
冯沖嘿嘿一笑殷勤的对梁苒说:“小娘子如何称呼啊?你怎么跟着阿爷回来哦我知晓了!怕不是给我讨的媳妇?”
他刚说完便感觉一股凉飕飕的视线万箭穿心一般扎在自己个儿身上朝着视线一看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
冯沖有一种错觉好像下一刻那粗壮的门闩便会打在自己头上一般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冯老呵斥说:“你这个不成器的啊!人家娘子是成了家的这便是她夫君!”
冯老引荐旁边的世子郁笙毫无意外的冯老和他的儿子一般也被赵悲雪狠狠的瞪着一视同仁。
“啊……”冯沖失落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蔫蔫儿的说:“这般美貌的小娘子竟这么早许了人家太可惜了。”
冯老尴尬的转移话题说:“是了这一路上仓促还未请问恩公高姓?”
世子郁笙连忙看向梁苒似乎在请示梁苒正巧他也是个哑子不会说话也算是方便了。
梁苒微微一笑说:“冯老太客气了家夫姓赵。”
他这么一说赵悲雪的目光第一个动了那里面的灰暗和冰冷急速划开一脸感动又旁若无人的凝视着梁苒他若真是狗子必定上去舔一舔梁苒。
世子郁笙则是抬起手来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冯沖则是被梁苒一笑迷得三魂七魄都去了一脸痴痴然的傻相完全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冯老丢人丢得面上无光偷偷踹了儿子一脚干笑:“原来是赵郎君来来里面请。”
众人刚要往正堂里走去便听到咕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走在前面的梁苒只觉得背心一沉下意识回头一片阴影压下来压得他踉跄。
赵悲雪面色苍白陡然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倾倒下去因为他一直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梁苒这会子便直接摔在了梁苒身上。
梁苒摸到了一手温热是血。
自从赵悲雪被救活之后他先是止住了刺客又是遇到马匪最后打晕了刘护院这一路他不曾说过一个疼字甚至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