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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和煦，花园里花香馥郁。


    苏慕卿和萧芮宁相携而来，想看看那几个异国他乡而来又惹人怜爱的小家伙。


    刚走近，便看到锦毯上三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正咿咿呀呀地说着话，那画面温馨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许是玩得太过兴奋，那小女娃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向后跌去，正好撞入蹲下身来的萧芮宁怀里。


    “哎呀！”


    小女娃轻呼一声，连忙抬起小脑袋，看到是陌生的漂亮姨姨，立刻有些慌张，小手无措地摆动着，奶声奶气地道歉。


    “对……对不起……姨姨……撞……撞到你了……”


    那小模样委屈巴巴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安，生怕被责怪。


    萧芮宁和苏慕卿看着这孩子如此懂事有礼，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萧芮宁连忙将她小心扶稳，柔声道。


    “没事没事，姨姨不怕撞，有没有摔疼哪里？”


    苏慕卿也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小女娃的头发，笑道。


    “小宝贝真乖，不用道歉的。”


    萧芮宁看着怀中这玉雪可爱、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某人影子的小女娃，再想到她那至今未有名字的处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怜爱。


    她目光复杂，沉吟片刻，竟亲自解下了腰间佩戴多年、象征着长公主身份的一块莹白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温润通透，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系在了小女娃的衣带上，柔声道。


    “这个送给你，见到你们，姨姨真的很开心。”


    她并未厚此薄彼，又笑着对旁边眼巴巴看着的江易安和江千星道。


    “你们两个小家伙也有礼物，还有那两位没来的澄月小妹妹和若初小妹妹，姨姨也给她们备了一份，待会儿让宫人送去。”


    小女娃低头看着腰间那块漂亮的玉佩，顿时破涕为笑，甜甜地道谢。


    “谢……谢谢漂亮姨姨！”


    然而，这小女娃似乎天生心思细腻敏感，她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看萧芮宁，又看看苏慕卿，忽然小声问道。


    “漂亮姨姨……和……和这位姨姨……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呀？”


    她的小眉头微微蹙着，仿佛能感受到两人笑容下隐藏的淡淡忧愁。


    萧芮宁和苏慕卿闻言都是一怔，随即相视一笑，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萧芮宁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故作轻松道。


    “没有呀，姨姨们看到你们，不知道多开心呢！”


    苏慕卿也笑着附和。


    “对呀，小宝贝真会瞎想。”


    可只有苏慕卿自己知道，那笑容有多么勉强。


    她看着身旁强颜欢笑的萧芮宁，心中更是刺痛。


    不久之后，这位尊贵的长公主，便要为了那纸和约，远嫁南黎，踏入那完全陌生的国度，此生能否再归故土都未可知。


    此刻她将对孩子们的喜爱，尽数化为这些礼物，何尝不是一种无声的告别？


    小女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虽然姨姨们说没有，但她纯净的心灵似乎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气氛，不由得伸出小手，轻轻握住了萧芮宁的一根手指，仿佛想给她一点安慰。


    这细微的举动，让萧芮宁鼻尖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连忙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


    阳光依旧温暖，孩子们的嬉笑声依旧清脆，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淡淡的离愁，悄然笼罩在了这温馨的画面之上。


    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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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花园，走在通往宫外的幽静回廊上，苏慕卿终于忍不住，快走几步拦在了萧芮宁面前。


    “芮宁！”


    她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不解。


    “你告诉我，你真的想好了吗？那南黎……你若不愿，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委屈求全！以如今大夏的国力军威，平定南黎并非难事！你何必……”


    萧芮宁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苏慕卿，那眼神深邃得像一潭古井，波澜不惊，将所有情绪都深深掩藏了起来。


    她轻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绕过苏慕卿，继续向前走去。


    这份沉默和回避，让苏慕卿更加焦躁和困惑。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明明可以不用远嫁异国、承受那份孤寂与未知，为何萧芮宁偏偏要一意孤行，甚至主动主张和亲？


    连陛下亲自劝说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意。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骄傲、果决、从不向命运低头的武御凰吗？


    她最不解的是，这个曾经与她并肩作战、无话不谈的姐妹，何时变得如此陌生，将重重心事深埋心底，宁愿独自承受，也不愿向她透露半分？


    就在苏慕卿望着她背影，感到一阵无力之时，走在前面的萧芮宁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却像一根针扎进了苏慕卿心里。


    “慕卿姐姐……其实，你自己也有很重的心事吧？这些日子，你都日渐憔悴了……”


    苏慕卿猛地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她的心事……她的心事又何尝不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又骤然消失、搅乱了她一池春水便再无音讯的人？可这与萧芮宁的选择又有何干？


    不等她回答，萧芮宁已经加快脚步，身影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