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和亲

作品:《娘子带我躺平到结局

    “对不起,阿也,都怪我,是因为我,你才会处在这般危险的境地的。”


    虞洲说这话时,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沈也知道他这是自责了,可这些事,她如何能怨他。


    把她当做棋子的,是杨鹤引。


    沈也望着虞洲,他好像又变成了那只委屈的小狗,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靠近他,温声安慰道:“不怪你,这一切都不怪你。”


    她和他,都是受害者。


    “真的吗?”小狗还是有些担心,他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沈也深深地看着他,弯起唇角,一丝又一丝的爱意从她的眸底涌上来,“真的。”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继续道:“虞洲,谢谢你,谢谢你今日对我坦诚相待,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在虞洲还没有从她的最后一句话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也便主动靠近他,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温柔而坚定,像是一阵清风,吹开了他心底的花。


    他轻轻地用手捧着她的脸,像是在捧着稀世珍宝,他迅速回应了她,加深了那个吻。


    虞洲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沈也的脸颊,沈也的手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腰。


    他们的呼吸在彼此的唇边交织。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牢门外响起:“殿下,该离开了。”


    昀止尴尬地站在门外,背对着沈也和虞洲。


    沈也急忙推开虞洲,一抹红晕迅速爬上她的脸颊,她的心跳的厉害,脸也烫的厉害。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你……你快走吧,待会儿让人看见了不好。”


    虞洲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阿也,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沈也的眸底闪过一丝紧张,“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贸易条约的事,我自有分寸。”


    其实方才虞辞离开后,她便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虞洲闻言,乖乖地点点头,随后三步一回头,磨了许久才离开了牢房。


    第二日,徐茂时才派人将沈也带去了公堂之上。


    圣上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卿和虞辞调查,徐茂时坐在正堂之上,虞辞则一脸幸灾乐祸地坐在侧堂的位置上。


    沈也瞟了虞辞一眼,在心中默默吐槽道:“这人怎么蠢蠢的,有什么事全写脸上了。”


    徐茂时先是让人将送出去的那份边境贸易条约拿到了沈也面前。


    沈也细细读过后皱起了眉头,这份边境贸易条约里的最后一条,明明应该是百分之三十却被翻译成了百分之七十,这个错误,会直接导致虞朝每年亏损八千万两。


    可是沈也明明记得,她誊抄边境贸易条约的时候,最后一条写的明明就是百分之三十。


    很显然,这份边境贸易条约是被人掉包了。


    徐茂时语气严肃:“沈也,我问你,这信可是你写的?”


    “回大人的话,此前,圣上确实命我誊抄边境贸易有条约,我也确实抄了,可现在面前这份,并不是卑职抄写的。”


    “沈学士,这白纸黑字,上面的字迹可是同你的一样。”虞辞道。


    徐茂时一摆手,一个侍从便将平日里沈也写的那些纸送到了沈也面前,两处的字迹,的确是分毫不差的。


    谁抄的字,居然和她的字迹一模一样。


    徐茂时道:“这两处的字迹,可都是出自你手。”


    沈也拿起平日里自己写的那些纸,“回禀大人,这些确实是卑职写的,不过这一份,虽然字迹与卑职相仿,但绝不是卑职写的。”


    虞辞冷笑一声,道:“你骗鬼呢你,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


    “望徐大人明察,卑职是圣上亲封的侍读学士,专业能力早已经过圣上考核,况且上次拂郎使臣来虞,也是卑职做的翻译,卑职虽然不敢说自己的拂郎语水平是顶尖的,但卑职怎么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呢?”


    徐茂时继续追问道:“因为你在赌。大虞境内,通晓拂郎语的人并不多,你料定无人会去翻阅这份边境贸易条约。”


    说罢,徐茂时拍拍手,命人将书院的小厮带进了公堂。


    “本官要你将那日所见,如实陈述。”


    沈也认得这个小厮,他名叫甲迎,是专门负责打扫书院的。


    甲迎迅速跪下身子道:“那日学堂下课了,小人亲眼看见正是沈学士独自一人留在书院里誊写边境贸易条约,小人当时还不小心打翻了书案上的墨,污了沈学士誊写的贸易条约。”


    沈也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没想到甲迎居然将细节记得如此清楚,这敢情好,正好可以让他做个人证,助她一臂之力。


    “沈也,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沈也浅浅一笑,转头望向甲迎,问道:“甲迎,那日,你可是亲眼看到了我抄写边境贸易条约吗?”


    “是。”


    沈也继续开口问道:“你不小心打翻了墨弄污了我当时正在誊写的边境贸易条约,然后你又亲眼看到了我换了纸,对吗?”


    “是。”


    待甲迎应下这两个问题后,沈也突然转向徐茂时,她的视线在徐茂时和虞辞身上来回流转,她一字一句道:


    “徐大人,卑职的确誊抄了边境贸易条约,可是那日,卑职一开始抄的是大皇子的翻译,而后墨打翻了,弄污了大皇子的翻译,卑职便只好换了二皇子的翻译来抄,所以这份边境贸易条约,是出自二皇子之手,卑职只不过是誊抄罢了。”


    虞辞闻言坐不住了,他迅速站起身反驳道:“撒谎,你在撒谎,我何时翻译过边境贸易条约?”


    徐茂时示意虞辞先冷静下来。


    “沈也,你怎么会有二皇子的翻译?”


    沈也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她不疾不徐地说道:


    “二皇子,你难道忘了半月前的随堂测试了吗?”


    “我当然没忘,可是这和今日之事——”话说到一半,虞辞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瞬间变了脸色,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随即他的语气越发激动:“沈也,你别想耍花招,那日不过是随堂测试,根本没有正式考试!”


    沈也丝毫不慌,“徐大人,二皇子,我就明说了吧,半月前的考试表面上是一场普通的随堂测试,实际上是圣上特意吩咐周学士和我安排的,目的就是考核诸位皇子的拂郎语水平,彼时圣上有令,不得对外泄露此事。”


    徐茂时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他的视线稳稳地落在沈也的身上,“此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徐大人你尽可去问圣上,或者问周学士,此事正是圣上安排的。”


    徐茂时果真派人去寻周学士求证,约莫两刻之后,派去的人回来了。


    派去的人道:“回禀大人,正如沈学士所说,半月前的考试的确是圣上秘密安排给周学士和沈学士他们二人的考核任务。”


    虞辞的脸色十分变得十分难堪,“即便……即便是你说的这样,那也无法证明你的清白,你倒是说说,为何要用我与皇兄的翻译作为抄写范本?”


    他的话给沈也听笑了,抄写范本?虞铭的确实可算是抄写范本,虞辞的还是……还是算了吧……


    沈也应道:“这个问题,我方才也解释过了,大皇子翻译的最好,我便用了。至于为什么后来变成了二皇子的,是因为甲迎不小心打翻了墨水,弄脏了大皇子、四皇子还有公主的翻译,只剩下二皇子的,我便只好用二皇子的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本来啊,二皇子那翻译真是……真是……”


    沈也故意露出一幅难以启齿的表情。


    这下虞辞是气得不得了了,他的手指颤抖着:“沈也……你你你!”


    徐茂时坐于公堂之上,迅速掩下眸底的笑意,这个沈学士,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


    他清了清嗓子,又问了甲迎一遍那日的情景。


    “大人,小的不敢说谎,今日小的若有半句虚言便——”


    沈也及时制止了甲迎接下来的发的誓,他不过是个可怜人,莫名其妙地便被卷入这桩案子里来,何必要他来发这种誓。


    沈也拱手道:“徐大人,看来如今需得查查二皇子了,不知这二皇子是平日里不好好学,无意间将条约上的数量翻译错了”


    她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虞辞,道:“还是说二皇子故意与拂郎勾结——”


    虞辞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的话:“沈学士,你这是诬陷,我怎么可能与拂郎勾结!说话要讲证据!”


    沈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二皇子也知道说话需得有证据啊,那你方才明明没有证据却说我犯了欺君之罪,哦对了,还有上次,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带人去搜我的院子,说我与四皇子有私情,也是没有证据。”


    虞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眸底划过一丝恨意,“沈也,就算边境贸易条约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难辞其咎,这件事本就是你负责的。”


    沈也微微一笑,“二皇子此言差矣,边境贸易条约的确是由我负责,但这内容可都是出自你的手啊。我看二皇子还是好好留意身边人吧,莫要被亲近之人诬害。”


    沈也最后这句话大有深意。


    虞辞又蠢又坏,凭他的智商,根本想不出这个法子来害她,想来,他是被人利用了。


    若是此次诬陷成功,那沈也完蛋了;


    若是不成功,那么虞辞完蛋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无论结果如何,背后之人都不亏。


    她的笔迹,究竟是谁模仿的?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可能的人无非就两个,大皇子虞铭和公主虞昭。


    最后,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皇家血脉,徐茂时宣布此事需得上报圣上,由圣上定夺。


    在徐茂时要宣布今日的审讯结束之时,虞辞突然大喊道:“即便边境贸易条约的事与你无关,你敢说你与虞洲那个野种没有半分私情吗?”


    此言一出,公堂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正当沈也要怼回去的时候,一道清明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是我爱慕沈学士,是我一直在追求沈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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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公堂大门。


    只见虞洲身着一件月白色长袍,一步一步地从门外走进公堂之内。


    沈也心中划过一抹慌乱,这里的事儿她都处理完了,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干嘛?


    她眼尖,看到了他袖中的圣旨。


    虞洲走到沈也身旁扶起她,动作十分温柔,他亲自为她拭去裙摆处的尘土。


    沈也摇头想要拒绝,可虞洲的手却稳稳地扶住了她。


    她便任凭他拍去她衣衫上的尘土。


    虞辞指着他们二人怒骂道:“这还是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就敢如此放肆!做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


    见沈也的裙摆已经干净了,虞洲才站直身子,他语气坚定,叫沈也安心:


    “我与沈学士相识于书院,对其才华和人品仰慕已久。我承认,是我主动接近,此事与沈学士无关,她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举,是我主动追求沈学士。”


    沈也瞪大了双眼,就……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公堂上,众人面面相觑,徐茂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四皇子,这……”


    虞洲躬身道:“徐大人,今日我并非有意扰乱公堂,我从圣上那里带来了一道旨意。”


    说着,虞洲从袖中拿出一道圣旨,公堂众人见状皆跪下听旨。


    虞洲一字一句念出了宣念圣旨:


    “朕以祖宗家法,治国安邦,期子孙谨守礼法,维护皇室尊严。二皇子虞辞言行不当,着令其在宫中闭门思过,深刻反省,无诏不得擅出。”


    听到这道圣旨时,公堂上众人面色各异,心境不同。


    沈也没想到,对虞辞的惩罚竟这般小,只是禁足,这样如何能让他长记性,恐怕以后还得再犯。


    徐茂时微微皱起眉头,圣上怎么就知道了边境贸易条约之事是虞辞的错?他这边明明才刚刚审讯完,才得出结果。


    虞辞压下眸底的怒意,躬身接过旨意。


    从大理寺出来后,沈也与虞洲并肩前行,她心中疑惑,忍不住问虞洲:“圣上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边境贸易条约的事与我无关?”


    “是许侍郎帮了你。”


    许侍郎,许章明,沈也想起来了,是那日在大殿上,她与拂郎使臣论《贝奥武夫》时,出言帮了她的那位大人。


    她的脑海中浮现那日的情景:


    “《侠客行》的宿命是一柄银鞍照白马的轻剑,侠客以诗意的方式劈开宿命的迷雾,让生命在刹那的绽放中抵达永恒。”


    那日她出了大殿,走在宫道上时,许章明一身官服,身上有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


    “在下许章明。”


    “原来是许侍郎,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我幸。”


    “对了,卑职多谢侍郎方才在席间提的那番话。”


    “沈学士过誉了,我不过是尽了一份同为朝臣的职责。沈学士的才学和胆识,令人敬佩。今日听到沈学士的话,我深觉震撼。”


    沈也不解地问道:“许侍郎不是半月前去了边关视职吗?他怎么会……”


    虞洲向她解释道:“许侍郎身在边关,是他第一个发现了边境贸易条约有问题,得知此事后,他便着人调查这件事,出了结果便书信一封,详细说明了真相,并派人快马加鞭送至圣上手中。”


    原来是这样,沈也点点头,她没有想到,许章明与她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居然帮了自己一把。


    她缓缓开口道:“许大人真是一位正直的好官啊,改日他回了虞城,我定要好好谢谢他。”


    虞洲闻言,跟着沈也点点头。


    这几日,礼部一直在筹备公主和亲的相关事宜。


    上朝时,礼部的官员们正在向圣上汇报和亲的进展情况。


    礼部尚书恭敬地跪奏道:“启禀圣上,公主和亲一事,臣等已经精心筹备多日。公主的嫁妆已经准备妥当,仪仗队伍也均已安排就绪。蛮夷使臣三日后到朝确认和亲相关事宜。”


    皇帝听后,正要点头表示满意时,太监突然来报宣和殿出事了。


    宣和殿是太后住的地方。


    圣上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太监脸色苍白,跪着身子战战兢兢地应道:


    “回禀圣上……宣和殿的宫女来报,一刻前太后薨逝了……”


    圣上闻言,脸色骤变,"退朝,摆驾宣和殿!”


    大殿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沈也有点懵逼,这太后怎么去的这么突然?


    她无意间听到了旁边两位官员的对话:


    “这……太后娘娘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仙逝了?”


    “是啊,本是公主去和亲的日子,临此国丧,恐怕和亲之事要出岔子了。”


    “嘿哟,这哪是出岔子的事啊,国丧期间,皇室成员是不得举行婚嫁之事的。公主和亲本是为了两国交好,如今太后驾崩,这和亲之事恐怕得重新考虑了。”


    “行了行了,咱快走吧。”


    随后,两个说话的官员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