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心动

作品:《娘子带我躺平到结局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沈也问出这句话后,虞洲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拂郎使臣便拿出一个盒子。


    他的手覆在盒子上,脸上挂着自豪又自傲的神色,他开口道:“在我们国家,有一部著作,《贝奥武夫》,是世上最伟大的作品,其他国家没有作品与之相匹敌。”


    他的话拂郎语和汉语交织着。


    沈也将他的话翻译给殿上众人听。


    殿上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微妙起来。有人面露好奇,有人则是不屑一顾,更多的人则是保持着礼貌的沉默。


    沈也听见了官员们的窃窃私语:


    “《贝奥武夫》?”


    “没听说过。”


    “吹牛的吧?”


    拂郎使臣似乎对众人的反应还算满意,他缓缓打开手中的盒子。


    只见盒中躺着一本装帧精美的书,上面镶嵌着宝石。


    “这部《贝奥武夫》不仅是一部文学作品,它更是我们拂郎国文化的象征,里面蕴含着我们先祖的智慧与勇气。不知贵国可有这般伟大的作品?”


    沈也将他的这番话转述给殿上众人。


    圣上听后,并未惊慌,他缓缓开口道:“众卿可读过《贝奥武夫》?”


    殿上的大臣们接连摇头。


    此时,席裕安深深地看了沈也一眼,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那笑意却未至眼底。


    沈也犹豫几分后还是走上前去,站在了殿中央。


    “回禀圣上,臣曾经有幸读过。”


    其实,她不止读过一遍,她没有穿越之前,《贝奥武夫》这部史诗她已经读过不下五遍。


    在英国文学史、英美诗歌赏析、英国文学导论这三门课上,不同的老师分别讲了三遍。


    她对这部史诗,可谓是十分地熟悉。


    圣上笑道:“好!既如此,沈学士,你说来听听。”


    “是。”


    “《贝奥武夫》是拂郎史诗,主要讲述了英雄贝奥武夫对抗怪物格伦德尔、其母和火龙的故事。”


    圣上若有所思地摸摸胡子,“原来是这样一本书。”


    这样的书,本朝也有。


    “这样伟大的著作,只有我们国家才有!”拂郎使臣神色傲慢。


    文臣们虽然有一大堆反驳的话要说,可奈何他们并不懂拂郎语,语言不通,有口也难说。


    虞辞突然开口道:“父皇,四弟近日读书很是用功,夫子直夸他进步很大,不如让四弟说说看?让拂郎使臣也见识一下我朝灿烂辉煌的文学著作。”


    看着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沈也在心中默默嘀咕道: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他要


    要这样将虞洲推到风口浪尖上。


    虞洲站起身来,他第一眼看的是正在默默嘀咕的沈也。


    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二哥莫要取笑我,我才学疏浅,不及大哥与二哥的万分之一。”


    圣上笑道:“无妨无妨,洲儿,你说说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虞洲没有拒绝的权利。


    “四皇子,我为您翻译吧。”沈也与虞洲并肩站在一起。


    殿上众人皆静静地等待着虞洲接下来的话。


    他不疾不徐,嘴角漾着淡淡的笑意:“儿臣曾在无意间看到沈学士的书案上看到过一首诗,为诗人李白所做,绝妙无比。”


    翻译的间隙,沈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家伙,什么时候看到的?


    说着,他便一字一句将诗念了出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筋劝侯赢。


    ……


    虞洲突然顿住了,他话锋一转:“儿臣实在愚钝,实在是想不起来这首诗的下半部分,烦请沈学士助我一臂之力,念完这首诗。”


    众人的视线落在沈也的身上。


    沈也铿锵有力地念出了剩下的诗句: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好诗好诗!”圣上发出连连赞叹,众臣皆拍手称好。


    “贵国的《贝奥武夫》确实是一部闻名遐迩的著作。不过,我国亦有千年文明,诸多经典著作,也是世界文化宝库。”


    拂郎使臣听了沈也的这番话后,面上的傲气并未减弱半分。


    此时一位大臣的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只是勉强听懂了一半便轻哼一声,道:


    “在我国这样优秀的著作面前,你们口中的《侠客行》也要逊色几分。”


    沈也闻言轻轻一笑,脸上没有一丝的怒意,在得到圣上的眼神示意后,她开口道:


    “尊敬的使臣,贵国的《贝奥武夫》与本朝的《侠客行》不同,二者好似宿命的枷锁与逍遥的剑锋,贝奥武夫始终在与命运搏斗,他的荣耀建立在对宿命的反抗之上;而李白的侠客则通过无执的姿态,他不滞于名,不惧于死逃出了宿命的框架,以精神的自由消解了命运的沉重。”


    沈也停下来喘口气时,一道明净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


    “《侠客行》的宿命是一柄银鞍照白马的轻剑,侠客以诗意的方式劈开宿命的迷雾,让生命在刹那的绽放中抵达永恒。”


    沈也来不及回头看说话的人是谁,便将那道声音说出来的完整地翻译给了拂郎使臣。


    语毕时,拂郎使臣先前脸上浮着的傲气散去了大半,沈也看到,他的眼底装着震撼。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竟…我竟不知…《侠客行》确确实实是一部伟大的著作!而且,沈学士,关于《贝奥武夫》,在下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独特的见解。”


    “使臣谬赞,文化的交流正是为了相互学习,取长补短。”


    随后,宴会继续。


    沈也和虞洲回到席位上,沈也开始四处张望。


    她的视线在席间不停地穿梭着,最后,一道温柔的视线与她的视线相撞。


    视线的主人轻轻颔首。


    下一瞬,一个茶杯挡住了她的视线。


    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杯身上,“别看了。”虞洲不满的声音落进她的耳朵里。


    她微微侧头去看虞洲,对上一双有些委屈的眸子。


    他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收回了杯子。


    后来,两人一直无言,直到宴会结束。


    沈也出了大殿,走在宫道上时,再次遇到了那道温柔视线的主人。


    视线的主人一生官府,生的好看,身上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


    是他先开的口。


    “沈学士,方才席间,你真真是厉害极了。”


    沈也礼貌应道:“您——我该怎么称呼您?”


    说来,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下许章明。”


    沈也反应过来,“原来是许侍郎,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我幸。”


    “对了,卑职多谢侍郎方才在席间提的那番话。”沈也躬身行礼道。


    许章明笑着摆摆手,“沈学士过誉了,我不过是尽了一份同为朝臣的职责。沈学士的才学和胆识,令人敬佩。今日听到沈学士的话,我深觉震撼。”


    两人沿着宫道前行。


    “沈学士,我知道城中有一家菜肴味道极好的酒楼,你可愿赏光,一同前往品尝?”


    “这……”


    虞洲突然出现,将沈也拉到一边,“不可以。”


    许章明仍旧笑着,“卑职拜见四皇子。”


    沈也抽回自己的手,退后一步,“卑职拜见四皇子。”


    虞洲眼底划过一丝委屈,“沈学士,今日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沈也在心中无奈叹了一口气。不过她转念一想,心中又松了不少,她今日确实不可同许侍郎一起去吃饭。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虞洲的话刚好为她提供了一个借口。


    思及此,她转向许章明歉意地说:“许侍郎,实在抱歉,今日恐有要务在身,无法随同前往。改日有机会,我定当赴约。”


    许章明语气温和:“无妨,公务要紧,沈学士的职责为先。我们改日再约,不急于一时。”


    说罢,他再次行了一礼,然后缓缓消失在了宫道的尽头。


    “四殿下,今日卑职还有要务在身,我明日再为您解惑。”沈也行完礼正欲离去,虞洲却又再次拉住了她的手。


    “四殿下这是何意?”


    沈也想要挣开他的手,可他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他的眼角红红的,“今天,和我待在一起,好不好?”


    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不好。”


    她顾不得他还拉着她的手,直直地跪了下去。


    膝盖上没有传来疼痛,他稳稳地扶住了她。


    待她站直了身子,他才放开了她。


    “多谢殿下。”


    她留下这四个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虞洲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眼中溢出失落。


    他多想,多想她的视线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上。不,他很贪心,他想要她的眼睛长在他的身上……


    沈也坐马车慌忙来到宪台府。


    侍从将她带进府中书房,席裕安正稳稳地坐在书案前。


    席裕安未抬眸,“四殿下对你倒是很特别。”


    “大人说笑了,四殿下宅心仁厚,对每个人皆一视同仁。”沈也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席裕安抬眸望着沈也,他轻轻敲打着桌面,五下过后,他停了手,书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强烈的疼痛席卷了沈也的四肢,毒又发作了。


    席裕安冷眼望着,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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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她强忍着疼痛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颤着手弯腰将信举过头顶。


    疼疼疼疼、


    疼疼疼疼、


    疼疼疼疼、


    疼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


    “请——请大人——过目。”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席裕安不疾不徐地接过她手中的信,看过信上的内容后他弯起了嘴角。


    “还算有用。”


    他将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她,她迅速将药塞进了嘴里。


    她能够感受到疼痛在慢慢地消散。


    “多谢大人——赐药。”


    席裕安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你走吧,别忘了你的本分。”


    沈也微微颔首:“是。”


    出了宪台府,她坐上马车。


    晚风掀起帘子吹了进来,额上的汗被晚风吹干了,她伸手去摸时,却还是觉得有些黏黏糊糊的,心中登时有些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虽然今日身子不适,心情也有几分烦躁,可她还是发现了院门前,还有藤上的点点血迹。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发现这种血迹了。


    等她进了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便是石阶上放着的食盒。


    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放在那里。


    这个笨蛋,自从她上次骗了他,他每月这个时候都来给她送这些东西。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石阶上,盯着食盒看了几秒后,她抱着食盒坐在了石阶上。


    她轻轻地打开食盒,红枣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子里。


    霞光照在她的身上,又流转在食盒上,望着从食盒里轻轻飘起的热气,不知为何,她的心底竟涌起暖意。


    晚风中,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眉间漾开笑意。


    “四殿下对你倒是很特别。”


    白日里席裕安说过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天色暗了下去,她抬头,天上零零碎碎地撒着些星星。


    她一口都没有吃,将食盒盖子盖好后,放在了院门外。


    走回院子里之前,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又看了一眼石阶和藤上的血迹。


    他又受伤了吗?


    他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罢了罢了,她也有自己的秘密。


    从此,便让他们二人,怀着自己的秘密,互不相扰,各自安好。


    第二日,沈也被传唤去了武场。


    拂郎使臣带了三名勇士,说是要好好讨教一下虞国的功夫。


    圣上在,三位皇子还有公主也在。


    自沈也进武场,虞洲的视线便一直留在在她的身上。


    她虽然感受到了,却没有看过他哪怕一次。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今日来武场,只为一件事,她只想做好拂郎使臣的翻译。


    拂郎来的勇士确实厉害,他们威猛高大,与虞朝的勇士相比,有极大的身材优势。


    正式比武时,众人发现他们的动作迅猛,招式犀利。


    仅仅三个回合,平日里功夫不错的侍卫便败下阵来。


    圣上与拂郎使臣的脸上皆挂着笑意。


    眼见又一个侍卫被打下擂台,虞辞坐不住了。


    他向圣上请辞:“父皇,儿臣愿下场一试,领略一下拂郎武功。”


    虞铭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后,也道,“儿臣也想试试。”


    虞昭则是安静地看着。


    “准了。”


    得到圣上的允准后,虞铭虞辞同时起身。


    随后众人只见他们两人身形一晃,两人便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擂台飞掠而去。


    墨色和秋葵色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稳稳地落在擂台上,虞铭面色平静,虞辞的脸上则是挂着恣然的笑意。


    锣鼓一敲,擂台上,五道身影快速移动,缠打在一起。


    二打三,听起来是有些不公平。


    不过,虽然拂郎来的勇士在体型上有优势,力大无穷,但他们很快发现,虞铭和虞辞武功高强。


    他们二人身形灵活,步法诡异,总能巧妙地避开拂郎勇士的重击,同时又能找到机会反击。


    不过五招,拂郎勇士便重重地摔下了擂台。


    胜负已定,鼓声随之响起。


    “好,好,真是精彩,没想到贵国的勇士竟然如此厉害。”拂郎使臣拍手称赞道。


    圣上也笑道:“贵国的勇士也是勇猛非常”。


    以快打慢,以巧破力。今日沈也算是对两位皇子的武力值有了认识,他们二人确实是厉害极了。


    如同先前那般,身形一晃,虞铭和虞辞便回到了圣上面前。


    “好啊,你们二人今日让朕倍感欣慰。”


    虞铭和虞辞齐齐跪下,“儿臣多谢父皇夸奖。


    虞铭回到自己的席位上,虞辞却直直地站在那里。


    沈也有些疑惑,这家伙,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