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人生初相见 (2)
作品:《失忆小白兔的驯魔日记》 魔古山只是异界与人界相通的入口,里面混居着妖族和魔族。
一万年前,锗墨狼王成为魔族之尊,一统妖魔两道。在异界之内,低等妖兽为奴或民,高等妖兽为商或将,只有魔族血脉才能为王称相。
此刻,魔古山内正是死一般的寂静,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哪怕是在深夜,也能感受到厚重的雾气,传说这是魔尊设置的屏障,若是有非异界人入内即刻就会迷失方向,最后活活困死在这迷雾中。
一声清亮的笛声传来,随即,迷雾散开。
宫殿亮起红色的灯笼,紧接着城内各处也亮起点点亮光,点亮了这鬼城的样貌。巨大的鲸鱼肋骨拱成城门,每根骨刺上都穿着发光的人头灯笼,发着赤红色的光芒,像是一个个会吃人的眼睛。
一座座由各类兽骨搭建起来的各类住宅错落有致,门口挂着一团团跳动的或青色或蓝色的火焰,不像是人间的灯笼,倒像是鬼火!街道熙熙攘攘,神形各异的妖怪显现了出来,长着白色兔子长耳的小贩在叫卖着各种珍奇异宝,满是褐色虎斑的粗旷老板正举着人头骨做成的酒杯招揽着顾客,刚才还死一般寂静的魔古山转瞬间就变成了热闹的集市。
魔古山深处,用黑色骸骨搭建起的巍峨宫殿,宫殿外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密密麻麻,像是给宫殿穿上了一层墨绿色的衣服。
宫殿内有一处偏阁,上书“无相殿”几个大字。
殿门之外,身穿一袭紫色丝袍,上绣着黑色暗纹刺绣,眼眉冷峻的年轻男子,正斜倚在檀木椅子上,俯瞰着魔古山的一切。
他半散着头发,乌黑色发丝与衣服上的黑色暗纹交织在一起,皮肤苍白,嘴唇血红,剑眉冷目里是琥珀色的眸子。象牙白一般的脖颈,缠绕着银色的丝链,纤细白皙的手里握着一把玉色的骨扇,手指轻轻敲打着扇面,嘴角若隐若现的带着一抹笑意,冷风吹过,发丝轻轻扬起。
“禀二殿下,城内一切如常。”一身黑衣戎装的男子走近他身旁,俯首作揖,开口道。
“好。”他并未抬头,只是冷冷的答了一声,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骨扇在腿上轻轻敲打,嘴里哼着:“幕血祭,城门开,非妖非魔亦可来。”哼完,他打开玉白的骨扇,轻轻扇着风,“海生,这是父王第一次将暮血祭交与我掌管,要加紧巡逻,切不可有任何动乱。”
这名的海生的侍卫点头退下。
只见这男子用手中的骨扇敲了敲立在一旁的一柄蓝色长剑,随着剑身轻颤,一道朦胧光影自剑鞘溢出,光影落在地上,幻化出了人型。
一个银发如瀑,眉眼似画,雌雄莫辨的男子现身,他叹息道:“你可真能沉得住气,你大哥掌管数万魔军,却只给你了个治安官的闲职,这你也能忍?”
椅子上的男子听到此话,冷脸瞟了一眼,说道:“你多嘴了。”
银发男子无奈的笑了笑,依靠在殿墙处:“是!”
七月十七,是魔古山的年节—“幕血祭节”。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城门大开,持续七天。这个节日,本是让亡灵归乡或者鬼商采买的日子,因此每到这个时候总有些不知所谓的人想混进来。所以幕血祭即是最热闹的日子子,也是防卫最严的时候。
即便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也是这个不受宠的二殿下第一次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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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落耳边传来一阵清亮的男子声音。
“珏笙令,万魔归墟!诛!”
接着,仿佛有一阵暖光穿过了她的身体,像是被抛弃来一般腾空而起,然后猛然下坠。
没有想象中摔倒地上的疼痛感,而是稳稳的落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然后她感到自己被轻轻放在了地上。
这名男子的声音在阿落耳边响起,“妖魔驱散!”
她能感觉到这男子似乎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从他指尖传来一股冷风,她这才感到自己的四肢有了知觉。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俊朗的青衣少年,鼻若悬胆,唇似刀裁,额前的碎发被夜风轻轻撩起,能依稀看到额头右侧有一道疤痕。
男子看到她睁开眼睛时愣了片刻,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他又确定自己从没见过她。随后回过神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阿落有些茫然的点点头,乌云遮月,照的四周阴沉沉的。
隔着这名男子向前看去,只见村落小道的土地上躺着几个死掉的妖兽,而朱婶一脸悲怆的瘫坐在地上,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的白衣姑娘,拿着一柄利剑抵着朱婶的脖子。
阿落还没弄清是什么状况,怔怔开口:“你是?”
“在下徐无厌,悬光洞捉妖师。那位是我的师妹,青莲。”
捉妖师?那地上躺的那几个乱七八糟的黑影,就是妖怪了呗。
她懵懂的点点头,应道:“我叫阿落,多谢二位相救。”
“师兄,这妇人怎么办?”那个叫青莲的女子拿剑指着跪在地上朱婶,开口问道。
徐无厌冲着她微微点头门票,示意她稍等,随后起身走近朱婶身旁,呵道:“毒妇!帮着妖物谋害他人性命,去死吧!”
他要杀朱婶?阿落心里一惊,急忙喊:“等等!”起身拉住了正欲拔剑的他,焦急的说;“先别杀她,让我和她说几句行吗?”
她虽没看见,但也猜到了朱婶要害自己,可是这几日里朱婶对自己的关心,听到自己孤苦无依时留下的眼泪,难道都是假的吗?
听到她的请求,徐无厌和青莲对视了一眼,后退了几步。
她面带感激的道谢,蹲下看着朱婶,轻声问道:“朱婶,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听到她这样问,朱婶再也忍不住眼泪,又羞又愧的道出了实情......
还记得朱婶说过,她的女儿出去讨生活去了。这事就和她女儿小绒有关,前几日有个黑袍天师找上朱婶,告诉她小绒被抓去“魔王娶亲了”,必须要用另一名女子才能将她的女儿换出来,正当朱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恰巧在河边捡到了阿落,就萌生了用阿落将她的女儿换出来的主意。
说完,朱婶难掩悲色,哭着向阿落道歉:“婶子对不起你。可若是我不这样做,我的小绒就回不来了!”
原来是这样,最初救自己就是为了换她的女儿。夜风吹起,阿落不禁打了个寒颤。
徐无厌冷笑了一声,有些不屑,“你这妇人分明是胡说,被抓走的人还能换出来?魔王是这么好骗的吗?”话毕,他欲抬剑刺向朱婶。
突然,一阵阴风狂刮,沙石随风而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隐约看到林中似有人影闪过,忽听得平地惊雷一声怒叱:
“是谁在坏我好事—!”
这声音着实惊悚,众人抬眼望去,那人影已闪至几人正前方,身上的黑袍伴随着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稳稳落地!
阿落仔细一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面目怪异的老者,脸上的皱纹如树皮一般,不像是人脸,前额长者褐色的毛发,与头发连作一处。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的长相,感觉长得...乱七八糟,有人形没人样。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朱婶已经哭着跪在地上,哀嚎道:“大师,您终于来了!”
此话一出,徐无厌冷眼看着这黑袍老者,犀利的眼神似要看破他的伪装,飞速持剑刺去,呵道:“妖怪!找死!”
霎时间,打斗声混着尖锐的野兽嘶吼声交缠在一起。
这妖人道行不浅啊,眼看普通的法术伤不到他,徐无厌伸出左手划过剑面,嘴里念道:“魁殇决!”只见他的剑闪出金光,向前一指,金光便化作绳索,将黑袍人牢牢捆住。
为首的黑袍人发出一声怒轰,他的脸上竟长出了胡须,身体撑破了衣服,漏出灰色的毛发。
他是一只鼠精!
见此情形,朱婶吓的腿脚发软,她也没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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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大师”竟真是个妖怪。阿落紧忙扶着她躲在了石头后面。
“师兄!摆阵!”青莲喊完,起身高高跳起,配合徐无厌摆阵。
徐无厌点头,将两根手指竖在脸前,闭眼念道,“五雷决!庚辛金,壬癸水,五雷齐聚,诛妖灭魔!”
地面霎时出现了巨大的圆形符咒,将他们三个围住。一道蓝色闪光凭空出现,直直的打在了那鼠妖身上。
“啊!!!!”鼠妖爆发出巨大的哀嚎,向后栽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不住的求饶哀嚎。
徐无厌见它还活着,正要给他再补一剑,朱婶突然冲出来拦住了他,连哭带喊得求饶:“你们不能杀他,杀了他。我女儿就回不来了!”
她嘶哑的哭喊,混在风中显得格外凄厉,“我女儿还在妖怪城里,求求你们救救她。”
阿落有些动容,扭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鼠妖,问道:“朱婶的女儿在哪?”
“被抓的女子都在...酆都。”鼠妖苟延残喘的回答道:“我就是个小喽啰,负责运送抓来献给魔尊的女子,结果跑了一个。我怕魔尊怪罪,才想法子再骗一个女子过来的。”
听到鼠妖这么回答,朱婶忍不住嚎啕大哭:“我的女儿啊!”
阿落又问:“那些女子进去了魔古山会怎样?”
“这…”王天师眼睛滴溜溜一转,答道:“魔古山自然是可怕恐怖的很,不过我说了,能用其他的姑娘将她换出来,不知道姑娘你......”
“死到临头还想打歪主意。”说着,徐无厌正准备一拳将它打死。
阿落只好又拦住了他,问,“她还能出得来吗?”
鼠妖听闻此言哈哈大笑道:“你当我魔古山是什么地界,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
朱婶一听这话,眼睛血红的冲上来,顾不得害怕拼命撕扯着鼠妖,“你把小绒还给我!”几人废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拉开。
鼠妖也不敢再卖关子了,急忙求饶:“我能带你们进去!进魔古山需要令牌,留我一命,我能带你们进去。”
徐无厌揪起这鼠妖的脖领,脸色铁青,“令牌在哪?”
“我要是给你了,我还能活命吗?”鼠妖笑得肆意,嘴里的几颗黄牙显眼的很。
徐无厌不想再废话了,抬剑就准备朝他刺去,“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徐公子别冲动!杀了他就就不出小绒了!”阿落急忙阻止道。
听到阿落这么说,徐无厌又生气又无奈的咬紧了牙齿,愤然将鼠妖丢在地上。
阿落蹲下看着在地上哀嚎的鼠妖,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位公子的本事你也看见了!你带我们进去,我们不杀你,不然你现在就得死!”
鼠妖紧忙点头表示同意,阿落起身催促他:“现在就走!”
徐无厌轻声阻拦,“阿落姑娘不会法术,还是不要随我们一起了。”
阿落想了想,恳请道:“朱婶与我有恩,此行就当作报恩吧,还请徐公子带上我吧!”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的失忆和死亡与魔古山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看她执意跟随,徐无厌拗不过她,便只好随她了。
青莲弯眉一挑,似乎是觉得师兄一直盯着阿落看心有不满,出言阻止,“师兄,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徐无厌听到她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沉声道:“无妨,捉完妖再去也不迟。”
几人动身之时,朱婶就在一旁看着,满心满眼的都是愧疚和不安,喃喃的说着:“一定要把小绒带回来。”阿落点点头,向她道别,她那粗糙干瘪的手掌突然握住了阿落的手,虽低着头但仍能看见眼含热泪,“阿落,婶子…”
她的话没说出口,但阿落明白她要说什么,用自己的拇指在她手背轻轻点了点,“别担心。”
或许是阿落本就良善,又或许是她被朱婶对女儿的那份感情影响了,总之,她并没有责怪朱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