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徒弟苦学技术

作品:《徒弟他以下犯上

    窗沿的金黄色葵花正向着太阳盛开,屋内沈怀序正拿着木梳,小心地梳着陈让的秀发。


    女子发髻,沈怀序只在小时候,见过母亲经常梳的那种,记得手法。


    “师尊,弟子暂时只会简单的女子发髻,”沈怀序先从头到尾将手中的头发梳理好,“弟子以后会学其他好看的发髻。”


    从镜中看着身后的徒弟,认真地摆弄自己的头发,陈让觉得很赏心悦目,“无碍,头发不再散落即可。”


    虽然陈让向来不在意自己的外表,但那是因为自己弄太麻烦了,有人给自己弄那是相当好的。


    好友华萤还吐槽陈让过于不修边幅,这样是找不到道侣,要和鱼过一辈子的。


    “师尊,您有发簪吗?”沈怀序梳好后才想起需要发簪,只好问师尊有没有。


    “发簪?好像没有,你之前翻为师的宝物编号册子,有没有看到簪子?”


    沈怀序回忆了一下,摇头,“没有。”


    “那就现做一个吧。”陈让从屋外古树折了一个枝丫,用灵力把表面削光滑,像一根筷子,递给身后之人。


    沈怀序接过木簪,握紧了这个粗糙的木簪,随后垂眸用木簪勾起发丝。少顷,一个简单的随云髻就盘好了,如果木簪能有几个小花点缀会非常好看。


    陈让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又甩甩头,随云髻纹丝不动,她很满意。


    “你的体质虽无法改变,但有为师在,也不会比别人差。”陈让看着正在收拾梳妆台的沈怀序,冷不丁地说。


    “你每日清晨不用练体术,来唤醒为师,为师会用半个时辰为你调理经脉滞涩处,这样白天你的经脉和正常修仙者一样,但到晚上会还是会变回原样。”


    陈让的《大梦千秋决》正好有对经脉起作用的功法,某种程度上,沈怀序只能拜陈让为师,不然就泯然众人了。


    沈怀序回头,看着陈让,眼中流露的星火在晨曦里明明灭灭。古树婆娑的阴影透过雕花木窗落在少年肩上,将他攥紧的指节映得发白。


    良久,微微颤抖的声音从沈怀序口中发出,“多谢师尊。”


    “现在先帮你调理吧,随我出来。”陈让来到古树下,从灵器内出一个有床那么大的玉石,玉石上部分被削平了。


    “你上去打坐,为师会在你身后。”


    陈让的手搭在沈怀序肩上,运转《大梦千秋决》。


    “这块冰玉是从无尽冰原地底刨出来的,可在调理时减少痛感。”


    ……


    “怀序,发什么呆?”何易凌用手在沈怀序眼前晃了晃,试图引回这人的注意力。


    到了午膳时间,食堂都是来打饭的弟子。这两个前舍友在食堂遇见,便一起打饭。


    “何师兄,你是不是与镇上的女子很熟?”沈怀序回神,问自己的好友,这位远近闻名的妇女之友。


    何易凌闻言,诧异挑眉,“也没有那么熟,就一般熟。怎么?你也想认识一些小娘子?”


    “没有,你知道女子发髻的相关书籍在哪获取吗?”


    “你要女子发髻的书作甚?”何易凌莫名其妙道,随后眼睛一转,手一拍,恍然大悟,“祖师让你给她梳头?”


    “天呐,我说祖师怎么收你,还真是让你去服侍她的?”


    “谁服侍谁?”排在他们身后的白潇潇模糊听到“服侍”二字,又是从何易凌口中说出,以为有八卦可听,便凑上来。


    “说笑的。白师妹,有无女子发簪相关书籍?”何易凌把手搭在沈怀序肩头,回头问白潇潇。


    何易凌笑眯眯地说,“我要和镇上的小娘子聊天,主题是发髻。”


    白潇潇一听,嘴一撇,“还以为你终于要失身了,结果只是聊天。”


    说完,白潇潇变出一本书,《仙女必学发髻》,递给何易凌。


    “谢谢了,师兄过几天去山下带最新的话本给你。”何易凌眨眼,接过书。


    “那我要《闷骚主上呆萌丫鬟》,这个我从头看到现在,快要大结局了。”白潇潇也不客气,直接说自己想看的话本。


    何易凌回头把书偷偷给沈怀序,低声调侃他,“小沈啊,好好服侍祖师,不要忘了舍友我就行。”


    沈怀序都习惯这位舍友不着调的性子了,把书收进灵器里,“多谢。”


    晚上,陈让正打算泡个热水澡,弄好浴桶,正要去将镜湖的水引回来,就看见自己徒弟背着一桶水进隔壁屋子。


    她走近,看见沈怀序正往一个浴桶里倒水,沈怀序正要拿起空桶再打一次水,就看见自己师父。


    “师父有事吩咐弟子?”他拘谨地问。


    “你要洗浴?”


    沈怀序被陈让看的有些不自在,捏了捏袖子,“是的。”


    陈让把沈怀序带到主屋,指着自己的浴桶,对他说,“为师帮你把水引过来,你帮为师热水。”


    说完,就不见了,留下沈怀序在原地。沈怀序看着浴桶,僵硬地站着,不敢动。


    等陈让再出现,浴桶瞬间装了三分之二的水。


    “为师也给你的桶装了水,你帮为师热好水就回自己房间。”说完,陈让就走到里面,自己内屋里,拿沐浴后要穿的里衣。


    陈让大概穿过来,都是一个人生活,生活习惯还是现代的,把徒弟当成家人了。让家人给自己放洗澡水,都是家常便饭。


    这边陈让把衣服和发簪卸下,就听见徒弟说水热好了,回去了,有事叫他。


    把里衣放在浴桶旁边屏风上,陈让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正合适。


    陈让躺在浴桶里,透过氤氲水汽看水面晃动,水面下的影子在她眼中扭曲,看着看着,她的头渐渐沉到水面之下。直至整个人沉在浴桶深处,青丝如蛛网缠满桶壁。


    死寂的庭院,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冰冷的月光下,是古树在庭院里投下扭曲的枝影。


    沈怀序刚洗完,正在系腰带,就听见隔壁一声重重的吸气声,紧接着是咳嗽声。


    他快步走到陈让门口却停下,踌躇着不敢进去,抬手敲门。


    “师尊,您没事吧,我听您咳嗽得厉害。”


    陈让刚刚差点被自己淹死,身体的求生本能把她拉回来,呛了一口水。


    听到沈怀序的声音,缓了一会儿,她沙哑地说,“没事。”


    陈让揉了揉眉间,起身穿衣。


    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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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阴鸷。


    “为什么,已经卖命一千年了,还不放过我……”陈让攥紧拳头,手心被指甲刺破,鲜红的血留在梳妆台上。


    无尽的黑暗,几近被吞噬的自我,如果不是知道只需一千年,陈让都无法说服自己坚持下去。


    咔嚓——


    只见镜子瞬间裂开,如同被石头击碎的湖上冰面。


    看着碎裂的镜面上无数个自己的镜像,陈让闭眼,深吸一口气,起身走进里屋。


    第二天,陈让被敲门声唤醒。


    她打开门,看见自己便宜徒弟正对自己笑着。


    “师尊,弟子学了许多好看的女子发髻,今日为您梳好看的。”


    陈让脑袋还迷糊着,隐约记得自己需要给徒弟调理经脉,就让沈怀序进来。


    沈怀序走到梳妆台,就看见裂开的镜子和台面上的血迹,愣在那里。


    看见徒弟僵着,陈让挠挠头,“怎么了。”


    走近一看,陈让脑子清醒了。


    “额,昨晚不小心弄破了镜子。”陈让施法抹掉痕迹,但镜子还是破的,因为她的灵器内不收藏镜子,无法替换。


    每个人都有秘密,自己的师尊显然也有,沈怀序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弟子为师尊梳头,不需要镜子也可。”


    陈让坐在梳妆台前,沈怀序捞起她的头发,握梳的手势轻得像给新孵的雏鸟顺毛,木齿从瀑布似的发间滑过,簌簌地带起几点晨光。


    沈怀序正在编发,从碎掉的镜子看见师尊皱眉,视线飘移,没有直视碎镜。


    于是他腰间一动,人就站在陈让和镜子之间,腰间遮住陈让看碎镜的视线。


    “师尊,今日的发髻需要辫子,弟子需要站在您身前。”沈怀序弯腰,拿起陈让左鬓一缕发丝。


    “嗯……”陈让看不到碎镜中无数个自己,精神放松下来,闭眼。


    沈怀序专心编发,忽然腰间一紧,只见师尊额头放在自己腰间,手正抓着他的衣摆。


    他手轻轻搭在陈让肩上,正要提醒她,脑中忽然闪过梳妆台上的血迹,犹豫了一下,便把手收起来,继续编发。


    ……


    “师尊,发髻盘好了。”


    陈让听见自己徒弟的声音,抬头,额头红印未消。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得这个发型应该很好看,也很复杂,可惜镜子碎了,看不到。


    “倒像个走村串寨的梳头娘。”陈让话里噙着笑,眼见沈怀序耳尖漫上霞色。


    “去冰玉上吧,为师帮你调理。”


    冰玉在古树下淌着幽幽的蓝,沈怀序盘坐时衣摆堆成朵将开未开的栀子。


    陈让掌心贴着他单薄的脊梁骨,灵力游走如河江春汛漫过滩涂。


    少年绷紧的肩胛忽地一颤,应该是功法运转,引起的经脉灼烧感。


    陈让皱眉,没想到这冰玉也无法压制《大梦千秋诀》调理经脉带来的痛感。


    “为师原本以为冰玉可以完全压制痛觉,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但应该压制大部分痛觉,你且忍耐。”


    沈怀序感受到一个冰凉的手放在自己额间,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幼时母亲也经常这样摸额头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