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殿下,我们何时造反

    翌日一早,等谢微尘率军赶至上京城门下时,见到的却是大开的城门。


    马蹄止步,苏落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喃喃道:“空城计?”


    现代流传的典故苏落都与谢微尘说过,所以谢微尘明白苏落的意思,他道:“你太抬举狄人的智商了,我在前,你在后,紧跟我,别走丢。”


    “好。”


    谢微尘本不同意苏落与他一起来的,但转念一想,让苏落露露脸也有好处,这样大家都能知晓苏落的付出与功劳。


    城外看不出什么,一入城苏落才发现上京比以前破旧了不少,街边很多店铺门上的铜锁都锈了。四周寂寂,别说人,活物都没见到一只。


    谢微尘训练的将士,军纪严明,要求苛刻,所以即使无人,他们也未有丝毫放松。


    一行人畅通无阻的行至于宫门外,终于见到了第一批活人,在宫墙上,不是周人而是北狄人。


    空气中泛着奇异的肉香。


    “墙下可是谢澜?”问话的人络腮胡,黑黄皮,晒的油光发亮。


    “是。”


    他将整副人骨丢下城墙,道:“终于等到了,我听凉州世子说,交州富足,多余粮,我要求不高,你献上够我北狄过冬的粮食,我便撤兵,你的父皇我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如何?”


    苏落驾马行至谢微尘身侧,喊问道:“谢靖在何处?总要让我们看一眼他现在如何了。”


    “你们的陛下好好活着,放心。”那人低头吩咐了几句,很快谢靖便被送了上来,他的手被后绑,口中塞了巾帕。


    三年不见,谢靖苍老了不少,狄人首领不知这对父子的关系,还在侃侃而谈,说着他的条件,“除了粮食我还要能过冬的暖衣,若粮食不够,送上数万两脚羊也行。”


    谢微尘低头,接过兵卒递上的弓箭。


    苏落继续将疑惑问出,“除了关于交州的消息,余亦南还与你说了什么?或者,又交给了你什么?”上京四面背靠天险,不可能毫无征兆的突然被攻破,苏落不信是偶然。


    “看在粮食的份上,我也不瞒你们,何况我也厌恶家贼,余亦南将凉州的布防图给了我。”狄人首领接过挣扎的谢靖,一把将人按在了城墙上,“你们好好看看,你们的陛下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苏落将手搭在嘴边,喊道:“城墙太高了,只能看到脖子以上,你举高些。”


    “这样可以了吧?”


    与此同时,谢微尘弯弓搭箭松弦,一气呵成,利剑破空而去,正中谢靖胸口,穿肺叶而出。


    谢微尘放下长弓,道:“倒是省去不少功夫,谢某在此先口头谢过北狄二皇子乌兰,等会必定留你全尸。全军听令,若能在午时前攻破宫门,每人赐银百两赏粮百石,取敌人性命前十者,赐金百两,前三另行封赏,加官进爵!”


    乌兰慌了,一把丢开谢靖,喊道:“他不是你老子?你不是来支援的?”


    “破门!”谢微尘下令道。


    乌兰:“快,快去把人喊来,大周太子他是个疯子,老子都不认了!”


    万年不变的日光照射着人间巍峨的皇城。


    北狄军队在上京过的是缺粮缺水的苦日子,哪有交州军队兵强马壮,不到一个时辰宫门便被撞开了。


    狄人兵马且战且退,虽骁勇但体力的确差的很。


    谢微尘一马当先,苏落紧跟在他身旁。


    乌兰仗着手上有谢靖这张牌,才敢留在皇城等谢微尘来,现在牌作废,败便是理所当然。


    这场仗没到中午就结束了。


    宫墙上,谢微尘将长剑搭在乌兰的脖子上,道:“你奔波千里,想从我手上弄粮食,那你知不知道,半月前,草原上就生了乱?”


    “你做了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


    “夏收时,我派人去了北狄,本想找人合作,让你们的人打入上京,杀了谢靖。可事到临头,我的人却传来消息,说你有异动,我便顺水推舟,推了你一把。”谢微尘转动手上的长剑,“你们的王已死,现在,你的兄弟大概在忙着争夺王位,不过这些都与你无关了。”


    鲜血飞溅,带起地上的飞尘,宣告一切结束。


    谢微尘提着带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向倚靠在墙上残喘的谢靖。


    “我是该喊父皇,还是谢靖?”


    谢靖捂着被箭矢扎穿的胸口,下意识想往后退,“你想弑父?”


    “弑父?”谢微尘蹲下身,缓缓靠近谢靖,贴耳道:“我是得弑父,我从来都不想做你的儿子,但命运循环,这是我第四次被迫做你的儿子了,上辈子莫名背负的罪名,今日,我打算坐实它!”


    长剑入肉,发出闷响。乌兰残留的血液与谢靖的血液交融。


    谢靖双眼睁大,鲜血从口中涌出:“你……你说什么?”


    “我,谢微尘,重生了三次,活了四辈子。”谢微尘缓缓转动手上的长剑,“你猜,我每次死后重生醒来时,有多恨你?对了,在你死前,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


    谢微尘抽出长剑,汩汩鲜血从谢靖胸口喷出,溅到了他脸上,发间。


    “三年前你见到的不是仙,是妖,翠微山上你见到的也不是仙,严格来算是鬼。你私下派船出海,就算侥幸穿过结界,去的也不是仙人的地界,而是魔界,这个世界,灵气在淡绝,仙人自身都难保。”


    “你胡说,你又没去过!我不信。”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是不是很难受?”谢微尘迭丽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封印多年的魔鬼,一朝挣脱封印,获得了自由,“我就是要你带着痛苦与遗憾死去!放心,路上我不会让你寂寞的,毕竟最开始这条命,是你给的。”


    “我不信,我不要信……”谢靖重复着这两句话,声音越来越低。


    谢微尘蹲在那里,眼也不眨的看着谢靖慢慢咽气。


    空气中蔓延着浓重的血腥味。


    “殿下?”苏落登上宫墙,见到的便是仿佛扎根在砖石上的谢微尘。她快步上前,将谢微尘的揽入了怀中,同时拿开了他手上的剑。


    谢微尘顺势将自己埋入苏落怀中:“等空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苏落的目光落在谢靖身上,“好。我让人来处理下谢靖的尸体。”她察觉到谢微尘的状态有些不对,与平时判若两人,苏落想带谢微尘离开这片地方。


    “不,我来。”谢微尘缓缓起身,对苏落道:“你去将我马上的旗子拿来。”


    “好。”苏落犹豫片刻,才答应。


    等苏落走后,谢微尘寻来麻绳,将谢靖的尸体悬挂在了城墙上,与此同时,天空响起惊雷,瓢泼大雨骤然落下,结束了长达三年的旱情。


    处理残局花了两天时间,这两天,大雨就没停过,干燥的上京变得与交州一样又闷又热。但有了雨水,大家还是很开心的,因为粮食能种了。


    第三日早间,余亦南与温世博珊珊来迟,到了上京百里外,他们沿路得到消息,知道了上京的异变。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知道自己必定没有好结果,便让手下的人乔装成百姓,混入城中刺探消息。


    “如何?”余亦南问道,他运气好,遇到了一位医术正经的大夫,已经解了毒。


    “原来的官员,有杀有流也有放回老家的,谢澜改国号为虞,两日后登基。凉州王及家眷被收押在牢中。”


    “原来的官不用,朝廷如何运作?”温世博问道。


    “他们在交州培养了一大批官员,官员制度也被改了,我没读过书,太拗口,记不太清了。”


    “你要脑子何用!”话落,温世博转身对正在沉思的余亦南道:“世子有何打算?”


    “原地修整,你随我入城一趟。”他不信谢微尘能顺利登基。


    官员换了但宫人没换,余亦南动用以前的关系,将信传到了苏落手上,约她在城外相见。


    又作死给谢微尘也去了一封信,写道:“想知道苏落的秘密吗?今晚十里亭见。”


    宫中,谢微尘放下手中的信,问道:“苏落在哪里?”


    “苏大人这会儿应在牢中磋磨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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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兆尹大人。”沈迁道。谢靖死,沈迁也算大仇得报,他归顺了谢微尘。


    谢微尘将信递给沈迁,道:“去查一下,何人送来的,所有经手的人处理干净。”


    “是。”


    谢微尘坐在椅上,闭眸沉思了片刻,决定去找苏落。


    车马穿过雨幕,到达诏狱门口时,谢微尘正好遇到了出来的苏落,她趴在车窗边上,递给了谢微尘一串的糖葫芦。


    “给,殿下甜甜嘴。”


    谢微尘接过,催促道:“雨大,先上车。”


    苏落上车坐好,立马想到余亦南给她的信,便与谢微尘道:“有人给了我一封信,今晚我要出去一趟,殿下晚上早些睡,不必等我。”


    这么巧。谢微尘剥糖葫芦的手一顿,问道:“谁给你的信?”


    苏落想着,等谢微尘登基,她就坦白身份,便也没想瞒着,“以前家中订了庄婚事,我今晚去处理一下,殿下的剑今晚借我用一下。”余亦南真的挺烦,还是送走他比较好。


    这几天她还得好好想想说辞,怎么与谢微尘解释。


    糖皮咬碎,便尝到了里头的酸,谢微尘不动声色,道:“晚上估计还会下雨,天黑路滑,可以不出去吗?”顿了顿他又问道:“你还有桩婚事,以前为何从未与我说过?”


    “婚事早黄了,只是最近,另一方狗皮膏药似的贴了上来。我得把人处理干净,才能好好与殿下在一起不是。”苏落巴巴的看着糖葫芦,“怎么样?好吃吗?”


    糖葫芦是她在街上遇见的,十文钱一串,不便宜。


    谢微尘转了转竹竿,将剩下三颗喂到苏落嘴边,“你自己尝一尝。”


    苏落见谢微尘一口气吃了四个,以为是甜的,张嘴咬了大口,“嘶——”她连忙扒开车窗吐了出去,“怎么这么酸!”


    酸吗?他不觉得,他心里比这个楂果酸万倍。他好想现在就一刀杀了曾经与苏落定亲的女子。


    谢微尘递了盏茶给苏落,“漱漱口,会好些,晚上你要去哪里?”


    “城外十里亭。”


    谢微尘斟茶的动作一顿。还是这么巧。


    暮色十分,连下了几日的雨停了。


    苏落自认为与谢微尘的关系是十分好的,她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裳,便去卧室取了谢微尘的剑。


    打架杀人,谁的武器好,就赢了一半,苏落平时甚少有用剑的地方,也就没想着给自己做一把,都是蹭谢微尘的。


    殿内,沈迁将查到的结果呈递给谢微尘,然后补充道:“一刻钟前,苏大人拿着殿下的剑出宫了。”


    “余亦南。”又是他。谢微尘淡淡开口,“城门口卖豌豆糕与炸酥肉的摊贩准备好了?”


    “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备好了。”沈迁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别犹犹豫豫的。我不是谢靖。”


    “苏先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殿下的事情吗?殿下迷晕他,是打算秘密处理他?”


    “不,我永远不会伤害苏落。”谢微尘起身,“时间到了,该出发了。”


    心中记挂着余亦南,苏落晚饭没吃就跑了出来,当闻到炸酥肉的香味时,苏落的馋虫一下便被勾了出来。


    “老板这怎么卖的?好香啊?”


    “你要酥肉还是豌豆糕?”


    “还有豌豆糕!”苏落不爱吃甜糕点,但豌豆糕除外。“都来一份吧!”想到宫中嗜甜的谢微尘,苏落改口:“豌豆糕两份,改两份。”


    “好嘞!酥肉现吃?”


    “对,多加点辣粉。”用豌豆糕解酥肉的辣,是苏落最爱的吃法。


    “客官这边坐。”


    酥肉外酥里脆,唇齿留香,苏落配着糕点瞬间就解决了大半,她刚想再点一份,便被莫名的眩晕感控制。


    “光天……化日……”大街上就敢给人下迷药?!当谢微尘这个未来皇帝是摆设!


    最后两句话来不及说出,苏落就倒在了桌上。


    深紫的身影停在苏落身后,将满满一袋银两放在桌上,稳稳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