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赴宴

作品:《重生太后摆烂日常

    “听说你从周柏安手里抢了个丫鬟?”


    孟悠然刚执起玉箸,晋王便不请自来,惊得一屋子丫鬟手忙脚乱。自上次因秦姨娘的事匆匆一面后,半月未见,她几乎要将这位名义上的夫君忘在脑后了。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鲜少得见晋王,此刻个个屏息垂首,连布菜的动静都轻了几分。孟悠然倒镇定,只略一抬手,众人便渐渐稳住了心神。


    既是赶上了用膳的时辰,总不好让晋王干坐着看她用饭。她微微颔首,示意添副碗筷。


    这对成亲半月有余的夫妻,竟是头一回同桌而食。


    玉箸尚未沾唇,晋王便开门见山问起枣花的事。侍立在侧的枣花闻言,顿时白了脸色,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孟悠然前世缠绵病榻时饱受食不下咽之苦,今生格外珍惜这具康健的身躯,用膳时总要细品慢咽。此刻被晋王扰了兴致,又听他提起些不相干的琐事,顿觉胃口全无。


    她搁下银箸,眉间微蹙:“周柏安是谁?我何时与人抢过丫鬟?“


    “巡城御史周源之子。”晋王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落在后方捧着云纹锦帕的枣花身上。小丫鬟被他这一眼看差点没站稳,“王妃不是已将那丫头留在身边伺候了?莫非本王听错了?“


    “原来是他。”孟悠然漫不经心地伸手,枣花连忙上前为她擦拭指尖。


    如双适时奉上一盏冰糖燕窝,剔透的琉璃盏里卧着几粒鲜红的枸杞。孟悠然接过,用银匙轻轻搅动,看着琥珀色的汤汁泛起细纹,慢条斯理地饮了小半盏,才道:“有何不妥吗?”


    晋王放下牙箸,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可知周柏安是大哥的小舅子。“


    “嗯?”孟悠然执匙的手一顿,盏中倒映的眉目微微扭曲,“我记得齐王妃姓程?”


    晋王似觉今夜说得太多,眼风往身侧一扫。刘忠立即会意,躬身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齐王殿下有位极得宠的周侧妃。因着这事,齐王殿下都找到咱们王爷这儿来了。“


    “看来这位周侧妃当真是得宠,“孟悠然嗤笑一声,琉璃盏往案几上一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不过那又如何?齐王殿下莫不是想把这丫头给他小舅子讨回去?“


    晋王刚用完一碗火腿冬笋汤,鲜香的暖意还在喉间萦绕。他执起帕子拭了拭唇角,不紧不慢道:“你愿意?“


    “他做梦!“孟悠然冷笑,腕间翡翠碰在案几上,‘当’地一声脆响。


    晋王不置可否,继续用膳。修长的手指重新执起牙箸。烛影摇红间,他夹起一筷嫩绿的香椿,细细品味。那是孟悠然特地命人去京郊寻来的时令鲜物,用山泉水湃过,佐以陈年花雕拌制,最是清鲜爽口。


    孟悠然见对面男人吃得畅快,也不再矫情,朝如双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立即为她布菜。


    今天的晚膳可都是她早早嘱咐厨房做的,蟹粉狮子头,火腿冬笋汤,还有那几样精致的时令小菜都是厨房花了心思为她做的,可能不能因为这个不速之客影响了她享受美食。


    膳毕,晋王起身时忽然驻足:“过两日长乐那里办满月宴,这次可不能推了。”


    “知道了。”孟悠然淡淡应道,手里这膳后解腻的清茶雾气朦胧,让她思绪逐渐飞远。


    自重生以来,她推掉的请帖怕是能装满一整个紫檀匣子。前世在登上后位前,那些簪花宴、赏菊会、品茶席,哪一场不是暗藏机锋?每每赴宴归来,总要费尽心思应对那些明枪暗箭。


    这次长乐公主的满月宴却是推脱不得。作为永平帝最宠爱的掌上明珠,长乐与驸马成婚三载方得此女,想必宗室贵戚都会到场。孟悠然揉了揉眉心,仿佛已经听见宴席上此起彼伏的恭维声,看见那些贵妇们藏在团扇后的打量目光。


    “娘娘。”枣花怯生生地跪在跟前,“是奴婢给娘娘添麻烦了吗?”


    孟悠然伸手将她扶起,触到小丫鬟冰凉的手指:“莫要胡思乱想。”她轻轻拍了拍枣花的手背,翡翠镯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你和你的家人,本王妃既已应下,便是晋王府要保的人。”


    这是重生带给她的底气。若在前世,她一个十来岁才在京城生活了一年的王妃,哪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护着一个丫头?


    或许,她再嚣张一些也无所谓。


    长乐公主府·满月宴。


    暮春的风裹挟着丝竹声从公主府飘来,尚未启程的孟悠然立在晋王府的朱漆大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金线滚边。那隐约的乐声像一缕游丝,提醒着她即将面对的暗流涌动。


    “娘娘,该出发了。“如双捧着鎏金手炉轻声提醒。今日随行的仍是如双和如墨——青瑶几个虽已学好了规矩,却还应付不来这些权贵间的机锋。倒是如双,刚理完账册就主动请缨,眼角眉梢都透着跃跃欲试。


    公主府前车马如龙,朱轮华毂排了半条街。孟悠然扶着如墨的手下车时,正遇上一队捧着锦盒的宫人鱼贯而入。她今日特意选了身藕荷色织金襦裙,发间只一支累丝金凤步摇,在珠光宝气的命妇堆里反倒不起眼。


    “晋王妃到——”


    唱名声中,侍女引她入席。邻座几位王妃正低声说笑,见孟悠然福身行礼,只略抬了抬眼。“各位嫂嫂安好。”她也不等回应便径自落座,指尖在青瓷茶盏上轻轻一叩。


    晋王虽是储君热门,但排行第六,上头几位兄长哪个不是虎视眈眈?这些妯娌间的龃龉,早在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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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料之中。


    “哟,六弟妹。“对面齐王妃程氏突然抬高声音,“难得见你出来走动啊。”她故意拖长的尾音引得四周贵妇纷纷侧目,“成亲那日盖着盖头,咱们都没瞧真切。这些日子我赴了多少宴,回回都有人问起你。今日一见——”程氏掩唇轻笑,“这小模样俊的,难怪六弟要金屋藏娇呢。”


    “噗嗤——”旁边传来一声嗤笑。代王妃赵氏拢着手里的缂丝手炉,眼底满是讥诮,“大嫂这话说的,莫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谁不知道咱们六弟连洞房花烛夜都...”她故意顿了顿,手里的锦帕半掩朱唇,“跑去妾室屋里了。”


    席间顿时一静。孟悠然垂眸抿了口茶,碧螺春的清香在舌尖漫开。代王妃赵氏这般当众发难,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代王与晋王不和的延续,倒也算不得稀奇。


    可孟悠然心知肚明,这赵氏的敌意,泰半源于下月即将入府的曾家女——宁国公的掌上明珠曾凤娇。那曾家女的生母与赵氏是嫡亲的姨甥,这般盘根错节的姻亲,在京中权贵圈里最是常见。


    前世她对京城这些圈子不熟悉,就因理不清这些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不知吃了多少暗亏。如今重活一世,这些蛛丝马迹反倒看得真切。


    “三嫂对我们晋王府的后院倒是了如指掌。”孟悠然指尖轻叩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巧的是前儿个听闻,代王兄在清风楼为个伶人一掷千金,还与几个纨绔争风吃醋...”她忽而莞尔,“三嫂关心我家后院,三哥体恤风尘女子。这般古道热肠,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赵氏脸色骤变,手中的缂丝手炉因她的气愤,险些拿不住。代王因这事被太后责罚,至今还在禁足,此刻被当众揭短,赵氏顿时面如猪肝。


    “晋王妃年纪轻轻,嘴皮子倒是利索。”斜里突然插进一道苍老的声音。孟悠然转眸,见是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正拄着沉香木拐杖瞪她。


    齐王妃立刻笑道:“这位是驸马爷的外祖母安老夫人。”


    孟悠然恍然。泰昌伯府在京城算不得显赫,这老夫人若非仗着年岁和驸马亲戚的身份,怕是连她们这席都挨不上边。她拢了拢手炉,轻声道:“年岁大了就是好,说什么都不必担干系。”


    “你……”老妇人正要发作,忽见一位华服妇人匆匆赶来。


    “母亲怎么在这儿?驸马正四处寻您去看小郡主呢。”来人正是驸马生母,她一边搀扶老妇人,一边朝众王妃赔笑,“家母年事已高,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孟悠然看着那对母女远去的背影,唇角微勾。这满月宴才刚开始,好戏怕是还在后头。她抬手理了理鬓角,金凤步摇的流苏在耳畔轻轻晃动,映得眼底一片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