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小女孩似乎被你的回应鼓舞到了，胆子也变得大起来，怯生生地靠近你，对你说道：“姐姐，你好漂亮！”


    猝不及防地，你被小女孩眼里闪烁着的光芒刺到了一下。太干净了，干净到被蒙上了一层灰的心灵在此时被洗尽。


    你轻轻地眨了下眼，而后轻笑了一声，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柔声道：“谢谢，你也很漂亮。”


    “我叫吉田步美！可以和姐姐你交换名字吗？”


    步美同学的声音甜糯糯的，带着几分羞涩与天真，脸颊微微泛红，显然对于主动提出这样的请求感到有些紧张。


    “春名，我的名字是及川春名。”


    你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语气温和，如同慢慢升起来的月亮，静谧而充满力量。


    而后，你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树下。


    小兰走了过去。


    她注意到灰原哀的神情有些恍惚，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小哀，你没事吧？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灰原哀则是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神闪烁不定。


    你收回放在小兰身上的目光，开口问道，声音轻飘飘地打转：“步美同学，那位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她是我的朋友，她叫……”


    步美的声音被打断。


    柯南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步美，我们走吧！”


    “等一下，”你开口，几乎是用命令般的口吻道：“柯南，过来。”


    柯南的脚步一顿，但还是向你和小兰的方向跑了过来，只见你蹲下身，动作轻柔地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衣领。


    你的手指在柯南的领口处停留了片刻，仿佛在确认什么，随后才松开。


    正恰阳光洒下，你抬起头，脸上扬起一道明媚的笑容，一切都美得刚刚好。


    你轻声说道：“跟朋友好好玩哦，柯南。”


    柯南愣了一下，他总觉得你的笑容里藏着什么他看不懂的东西，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转身朝少年侦探团走去。


    你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


    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那只深蓝色的眼眸又恢复成无悲无喜的模样。


    ·


    小兰敏锐地察觉到了你的异样，走到了你身边，抿了抿唇，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牵起了你垂在身侧的手。


    少女的手掌温暖且柔软，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你没有推拒，而是任由她将你的手紧紧牵住。


    你低头，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缠绕上你的心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缓缓动了动手指，指腹擦过小兰掌心的纹路，指尖滑入了小兰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着。


    你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弄出来的杰作，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眼中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春名，”小兰的声音将你拉回现实，“下次不要吓小哀了。”她试图用严肃的语气说话，却因为两人过近的距离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哀吗？”你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灰原哀。”


    小兰认真地补充道。


    “她现在的名字叫灰原哀。”


    你并不在意这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挺直了背脊，一脸正经地望向小兰，回答道：“我没吓她，我和她打招呼呢。”


    你试图解释，但小兰显然并不买账。


    忽的，你隔着玻璃看到了某个熟悉的人影。那人站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动作娴熟地擦拭着咖啡杯。


    ·


    悬挂在门上的风铃，随着推门的动作，摇曳出了一串串清脆悦耳的铃声。


    听到风铃声，安室透扬起一个微笑，下意识地道了一句：“欢迎光临波洛咖啡店。”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的一瞬间，脸上的那抹微笑凝固在空气中，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这感觉并不好。


    你觉得安室透要切换波本的身份杀你来了。


    “那也不行。”小兰跟在你的身后，教训你的同时，还不忘忙碌的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安室先生，午安。”


    很快，安室透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微笑，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冰冷从未存在过。


    “毛利小姐，午安，今天吃点什么？”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应和着小兰的话，然后向安室透问道：“安室先生，可以给我来一份猪肉炒生姜配芹菜定食[2]吗？”


    猪肉炒生姜配芹菜吗？


    安室透的嘴角抽了抽，语气温和地回答道：“抱歉，本店暂时没有这个，不过客人可以尝试一下我们的招牌火腿三明治。”


    “诶？竟然没有嘛？”


    你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安室透努力维持着职业的微笑。


    “那安室先生就给我来一个招牌火腿三明治，以及一杯什么都行的咖啡吧。”你点完餐，转头看向小兰，“小兰呢？”


    “一样就好，”小兰对着安室透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去对着你说道：“给我说谢谢安室先生啊！”


    哼哼，你才不要呢。


    ·


    等最后一位客人起身离开后。


    “安室先生还真是个全能的人啊。”


    你看着安室透的背影，不禁发出感叹：“既能当服务员，又能当侦探，还能当———”


    你顿了顿，目光紧紧锁定他的背影，声音微微压低，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卧底。”


    最后的两个字被你刻意加重，像是投下了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你注意到，安室透的背影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显然听到了你的话。


    不多时，安室透转过身，手里端着你们的餐点走了过，唇角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意，“两位的餐点，请慢用。”


    你和安室透的对峙并没有影响到小兰。


    她微笑着将盘子轻轻放在你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趁热吃，春名今天应该都没怎么吃东西吧，这样对身体不好。”


    你低头看向盘中的三明治，金黄的面包片微微散发着热气，夹层中的火腿、蔬菜和芝士看起来———


    该死的诱人！


    你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呢！你都忍不住开口赞叹道：“安室先生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深藏功与名的安室透微微一笑。


    “谢谢夸奖，希望你们用餐愉快。”


    ·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柯南双手插在了口袋里，目光微微侧向灰原哀，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担忧。


    “灰原，你怎么了？”柯南低声问道。


    灰原哀像是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现实，猛地停下脚步，脸色有些苍白。


    她转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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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那个人、那个人是组织的人！”


    得益于某个情报人员在组织内的散播和推波助澜，你的名字在黑衣组织中早已广为人知。


    灰原哀自然也听说过你的传闻。


    ———组织中的“幽灵”。


    一个从未真正露面却无处不在的存在。


    想到这里，灰原哀越来越肯定，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在组织里听过她的名字！”


    柯南闻言，目光微微闪烁，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之前他曾目睹你与黑衣组织交易的场景。


    那些画面曾让他一度怀疑你的立场，但你们之间存在着长达十年的友谊，让他始终无法完全将你与黑暗面联系在一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肯定：“灰原，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差点就被琴酒发现的时候吗，是她暗中帮我们脱险的。她虽然和组织有联系，但我相信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灰原哀愣了一下，显然她没有料到柯南会如此肯定，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试探，“工藤，你确定吗？”


    “你真的了解她的全部吗？”


    柯南沉默了片刻，其实，他自己也不太确定你在组织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在内心深处，他始终相信，你并非真正的敌人。


    他转过头，看向灰原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相信她。”


    “她只是被黑衣组织蒙骗了。”


    灰原哀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低下头，手指轻轻攥紧了衣角，她的心中依旧充满了疑虑，但柯南的坚定让她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因为她知道，工藤新一从来不是一个轻易下结论的人，他的判断或许有他的道理。


    ·


    灰原哀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她和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一起，来毛利侦探事务所找工藤。原本只是寻常的小事，却因为你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不同。


    你就站在哪里。


    她躲在吉田步美的身后，甚至不敢抬头，生怕视线交汇的瞬间，就会暴露自己所有的秘密。


    然而，你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刻，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阳光洒在了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冷意从脊背升起。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实验室里刺眼的灯，试管中摇晃的深红色液体，琴酒的冷笑，以及……那个她拼命想要忘记的夜晚，鲜血在雪地上蔓延的刺目痕迹。


    冷静点。


    她在心里命令自己。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的可能性：逃跑路线、反击手段、甚至称得上是最坏的结果。


    “Sherry。”


    你对她做了个口型。


    她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抓回组织。


    用冰冷的枪口抵上她的后腰，或是干脆一针麻醉让她在瞬间失去意识，再把她拖回那个她拼命逃离的黑暗深渊。


    那个连呼吸都浸透着血腥味的地方。


    可你只是无声地说出了她的代号。


    她的思维几乎凝滞，所有预想的对策在这一刻全部失效，她不明白你的意图，也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你是敌是友，她无法确定。


    为什么？


    她盯着你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答案。


    你的眼神中藏着某种她无法解读的情绪。


    像是怜悯，又像是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