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亲了就跑?

作品:《高风险打工【三界】

    接下来是周一,法力部该上班了,往窗外望下去,老小区进进出出都是赶早八的人和车。


    越洱很早就醒了,以往得休息,她乐得清闲,恨不得每一分一秒榨干了做喜欢的事。


    今天却不知干什么好了,本来说趁假期带小狗周边游,也一下子泄气似的不愿出门。


    边锋人间蒸发一样,不仅没来个消息,通灵阵也歇菜了,昨晚越洱忍不住试了下,完全连不到他。


    可能卧底训练重启,边锋随组进去了吧,但去之前一声不吭,也挺打击人。


    这事儿不说还好,说起来更引人慌,大家都有正事干,就她越洱搁家赋闲,说不准哪天就被法力部踹了。


    越洱登时清醒不少,爬起来打开电脑,刷招聘网站。


    一溜看下去,又回到了底薪3000的天下,和法力沾边的稍微高点,4500底薪,都没五险一金。


    这么看包子真是救她小命,最困顿的时候给她推来法力部消息。


    越洱输入“纪妖局”搜索,约莫记得包子她们那儿待遇不错,就是很多年不招妖族以外的人。


    果然,点进去,非妖族能干的有限,就缺三个保洁人员,还得考证书。


    8800块一个月,单休,也交五险一金。


    有关家务清洁的法术得专门学,或者天赋异禀直接考证,否则那么大栋楼,不会搞的人硬用法力,一天下来比拿手干还累。


    点个收藏,实在不行就考呗,只要有活路。


    再往下看,有两个劳务派遣的活儿,去仙门修石阶,层层剥下来,工资低得令人发指。


    仙家弟子修个石阶不难,但他们愿意外包出去,据说为了增加就业岗位,也讨个吉头:一块块石砖由人摞起来,比法力一下铺成有仪式感、祝福感,耐用。


    就这点钱还好意思讨“祝福”?想到这儿越洱脸都抽一下。


    鬼界么没公开招聘放出,老东家越洱也不大想回,不是说和前老板前同事不好相处,单纯觉得没意思。


    通灵阵里,【鬼鬼帮你报复个够】聊天组几近蒙尘,虫哥、灾姐许久没回过消息,不过越洱出来这两年也很少看群、极少回消息,这群存在感本就没多少。


    多看两眼,她这个学历和专业,要么去干销售干夜场,要么给人当法力牛马使,私企有些老板,加500块工资恨不得招个会法术还任其捏扁揉圆、八字生肖不冲突的玄学牛马。


    越洱看半天,给还能接受的岗位整了个收藏夹,创建Excel简易整理优缺点,弄完关电脑。


    这就业市场,真够够的。越洱垂头闭眼,两手使劲揉按眉心和太阳穴。


    不知道边沁在干嘛,是可以问她,但指挥组这阵挺忙,边沁那个机灵劲儿能把他俩猜个八九不离十。


    算了,她不确定边锋现在什么看法,但总归不会很认真,没必要把边沁扯进来,显得恨不得加入人家家庭似的。


    下午,越洱干脆把手机通知全打开,静音也解除;过个三分钟,她灰溜溜又全关上,再把边锋的聊天栏设置成免打扰。


    这下舒服了,一周不用打开看。


    就这么在家磨了五六天,重复刷招聘网站、筛选信息、遛狗、写日记,越写越磨、心越凉。


    日记本上缝满焦急灰心的质疑和自暴自弃,满心的等待化作一腔酸苦的雨。


    包子周五见到越洱时,就见到她这幅鬼样。


    纪妖局一周忙得团团转,包子没想到这儿有个比她还怨气深重的。


    “你这……趁着休假天天熬夜呐?”


    越洱还没跟她说越莫管过世的事儿,包子跟她当朋友这么多年,就初中某个周六见过越莫管一眼。


    那时她们住校,周六下午能出校门溜达。


    如同每个寻常不过的周六,她们揣上现金,走过小雨将歇的塑胶操场,去后面买卤味鸭霸王。


    越洱那时是个爱开玩笑的,正比手画脚,给同寝三人表演数学老师如何飞舞起长板凳当圆规——突然,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从后方甩歪了她的头。


    越洱眉飞色舞的神态从脸上拆飞出去,像被暴力冲破的积木人。


    几个半大孩子吓得半死,反应过来越莫管已经一脚油门走了。


    越洱碎屏的手机甩在地上,她脸颊还刻着红指印,目光看似定向手机,□□游天外般没焦点。


    包子赶忙帮她捡起手机擦干净,那之后一天才晓得,越洱她爹专门开车过来给她一巴掌的。


    因为越洱上回帮妈妈预约挂号,忘了把账号解绑,后来骆钰半天没搞明白怎么登录换绑,耽误了上午挂号。


    包子从此一点点知道,世上还有那么多不同面貌的爹妈,越洱那时已经能操纵法力,但背后是时时刻刻被踪丝监控和限制的无奈。


    未成年法力使用规范,成年了更多几打规范。


    她不由想,如果她换到越洱的处境,真的能忍住不用法力碾压越莫管这样一个臭虫?就为了一个继续升学的机会?


    包子想不出来。


    所以这天,27岁的越洱坐在对面,声音淡淡,穿过嘈杂的讨论,说:对了,越莫管死了,被杀的。


    包子不知作何感想,节哀?越莫管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一天,就是越洱心肉里扎的一根刺;死了,也成全不了越洱的解脱。


    话在喉间转悠半天,包子叹口气,只说:“照顾好自己,以后更是。”


    越洱胡乱点点头,她现在这状态,难说越莫管的事占多少。


    似乎越是世上没了来处,她越是忍不住想拼命去够一够边锋的特殊关照。


    人活一场,能抓住的实在太少,越努力越心酸,越去够越攀不上。


    越洱眼里的光沉了下去,她还是没改,人生每一个痛苦无措的节点,她都想抓一根救命稻草。


    多天真的幻想,够无望的寄托。


    现实甩过来的耳光还不够吗?


    没有人会来,没有人有义务拉她一把。


    包子和越洱又牵着狗出了咖啡馆,脚踏在阴凉的街道上,越洱才回过神来:“对了,今天你本来要聊什么来的?”


    昨晚包子提前传讯:明天有个事儿想跟你聊聊。


    包子犹豫片刻,不知时机对不对,还是开口道:“本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见越洱神色认真朝她点点头,包子才说下去:“上回咱们去鬼市,收的那怪物你还记得不?”


    “记得,跟个大喇叭似的。”


    “对对,就它,它跑了。”


    “啊?从你手里跑脱的?还是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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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没关好?”


    越洱着实有点惊到,纪妖局管理比法力部还严,她以为包子早就把那血肉大喇叭报告上交了。


    包子揉揉鼻尖:“从我这儿跑的,本来想留着研究研究……”


    一想到在家里搁一个活生生的、来历不明的血肉怪物,朝夕共处,越洱就心里发毛,真不愧是包子。


    “你也是怪敢的,那现在我们要找找?”越洱眉毛不由得拧紧,这东西怎么找?按灾姐教的追踪定位阵?


    找回来会不会给包子带来更多麻烦?


    她正想问包子,那东西有没有在她家留下点什么,就听包子说:


    “是,但我看你还需要多休息,这个事不急。”


    “我好着呢,早说啊包子,把狗送回去我们就去找,那东西不知道还会吞什么。”


    包子摇摇头:“应该不会,这段时间我实验了一些,它好像功能很单一,就吞过灵魂。”


    “功能”这词蛮怪,好像这怪物是被谁造出来用的。


    越洱道:“不好说,万一它出去闯祸,又被纪妖局的先发现,就不妙了。”


    她俩默契地抬脚往家返,越洱又问:“你家里有它东西吗?衣物什么的都行,画个阵法好找——”


    话音未落,包子便回:“不用画阵,我知道它在哪儿。”


    越洱脚步顿住,疑惑地看向包子。


    包子道:“就是,我好像能感应到它在哪儿。”


    一阵鸡皮疙瘩爬上越洱脊骨和小臂,感应?


    血肉大喇叭翕动的喉头似在眼前,那诡异的嘴身比例,染血一样破败的红袍——怎么看怎么不吉祥,包子和这样一个怪物“通感”?


    被越洱盯得不自在,包子摆手去牵狗绳,忙忙就安安静静仰头等着她俩。


    “害,说不好,也可能是错觉。”


    越洱不说话了,不知道在琢磨啥,从包子的角度看过去,能一眼注意到她思考时特有的那种嘴角弧度。


    快走到小区时,越洱才开口:“行,包子你现在试试感应,它在哪方?”


    *


    收拾一些可能用到的道具,一个闪现到了近郊的文笔塔。


    文笔塔建于元朝,她们初中学校组织秋游来过。


    天气渐渐不大好,阴雨绵绵,999级大理石台阶蜿蜒,登山道没一个人。


    “这倒好,趁现在没人我们好行动,可……怎么过于正常了?”


    文笔塔伫立细雨中,千百年如一日,和十年前看起来没差别。


    包子抬头顺着塔身往上望,层层叠叠,翘起的檐角上挂了铃铛,风吹过“铃铃”轻响。


    越洱看她神色肃穆,也不多说,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周六下午15:15。


    她鬼使神差地划拉两下,点进聊天软件,边锋那一栏被她反反复复“免打扰”,又解除“免打扰”。


    可随她怎么折腾,对面杳无音讯,朋友圈也没更新。


    按理说卧底训练那强度,不至于不给人休息。


    越洱这下彻底没脾气了,以极快速度修改备注,从“边锋”改名为“亲完就跑”,手机怕淋雨,往乾坤袋一丢,该进塔去了。


    雨点打在包子的眼镜上,雨珠密密麻麻汇聚,她摘下来用衣角一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