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从小跟着先皇,对东监御司颇为熟悉。


    便找到一个影卫,将袁真交给那人。


    五年训练,成就了袁真,也让长公主手中多了把利剑。


    她美丽又冷漠,理智又暴力,刻薄又冷静,如一条美丽的毒蛇,伺机而动。


    这不是她的第一次任务,却是长公主很重视的一次。


    李珺一再交代袁真此事牵扯皇储之争,必须完成任务。


    那一日,袁真擦着自己贴身短剑,耳朵里听着长公主唠叨。


    半晌悠悠接了句,“放心。”


    “你呀,头等要务保护好自己,那可是条豺狼。”


    “咱们家的人不都这个样子吗?她一出口堵得李珺没了词。


    李珺很喜欢她这种个性,看着闷闷的。明明很漂亮的人,却没什么存在感。


    一说话能噎死人。


    微风拂面,袁真有些雀跃。李慎笑着拉着她的手问,“这样高兴?”


    “我喜欢那个大个子。”她说。


    李慎刚下沉脸听她接着说,“我要叫人煽了他。”


    李慎头皮一紧问,“为何?”


    “我喜欢他,要把他放身边陪我。”她笑嘻嘻回过头瞅着李慎。


    “我也喜欢王爷。”她突然调笑。


    “……”


    “哎呀!我若把他变成公公带入宫内,长公主肯定要抢走他。”


    “带着他多威风,穿上铠甲简直像神祇下凡。”


    她摇摇头,“我不会让给长公主殿下。”


    “要是带着他参加宴会,比戴任何头面都惹眼些。”


    ……


    长公主这里诸事顺利。


    凤药却为杏子和薛府发愁。


    随着对李慎的调查,青云的事绝对捂不住,她自己也不肯为薛府冒这种奇险。


    但杏子必须保住。


    凤药怀着复杂的心情约青连一叙。


    青连以为杏子找凤药只为借银子,便来了落月轩。


    进了屋,他愁眉不展坐下,茫然看着凤药忙着泡茶,少力无力说,“我给你打借条吧。”


    “那倒不必,相交数年,不会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凤药将枫顶红端到他面前,自己坐下,正色道,“青连,做为朋友,有些话,我得如实相告。”


    “你可知道当今圣上最忌讳什么?”


    青连脸色发白,沉默不语。


    “是反意。不必真正谋逆,只需他感觉到反意,就是天大的灾难。”


    “在他隐忍不发时,韬晦之术还有挽救的机会。”


    青连垂首听着,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皇帝,除了凤药没有旁人。


    连玉郎也只能自叹不如。


    “恕我直言,薛家恐怕难保。”


    她此话一出,青连瞬间脸色苍白,脑子里如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青云跟的是谁你知道吗?”


    “他跟了最不能跟的皇子,李慎。”


    青连无力地分辩,“我二哥只是想多赚些钱,所以帮他运了东西。”


    凤药无奈又惋惜地看着老友,“这话要皇上信才行。”


    “李慎有谋反之心,不然以他的财力,不必到处捞钱,或者不必靠弄铁矿赚钱。”


    这话说得青连无从反驳。


    铁矿除了造农具外,就用在兵器上,向来是国家严格管控的资源。


    李慎若是贩盐不比这个赚的少,抓住也只会大事化小。


    皇子搞钱放在宫中根本不算事。


    他头一低,不让凤药看到自己泪盈于睫。


    当初他听到青云说沾了铁矿,心中便已灰了大半,只希望这事别爆出来。


    可是他无力改变这种情况。


    “你振作些呀。”


    “虽说是犯了国法,也得争取减轻处罚。”


    青连抬头看着凤药。


    “为今之计,别等着这件事爆发,你自己去向皇上主动说明情况,尚有一丝生机,等皇上自己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