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您是没看到新来的厂长脸色有多难看……”


    李怀德办公室内，崔大可在绘声绘色的讲述看到的所见所闻。


    仿佛是与荣俱荣焉。


    李怀德也笑的很开心，多日来的恶气终于是出了一口。


    自从靠山没了，他这段时间是真的很难过。


    现在什么都没了，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之前他是有靠山，但是也就只有一个名义，人家根本就看不起他这个女婿。


    然后是他自己的努力，抱上了另外一边的大腿。


    但是又担心他是个两面派，毕竟有身份，所以也没有特别的重视，最后依旧是只能留在轧钢厂，作威作福谈不上，反正是体验了一次当厂长的瘾、


    现在靠山没了，另外一条大腿也把他一脚踢开。


    就如同路边的一条。


    没想到最后是许大茂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许大茂他真是这么说的？”


    “许主任说的很清楚，我听的也很清楚，底线就是一个月，他的下场……嘿嘿……”


    许大茂一连去了三家企业单位，态度也相当的强硬。


    带头冲锋。


    “讲事实，对于那些不说老实话的单位和个人，不用留情面，该有的体面自然是有，但不是体现在说话做事上，而是体现在他们下课之后。”


    搞了这么一出，很多人直接开始对许大茂心生不满。


    不满会怎么办呢？


    自然不会搞武力威胁那一套，而是告状。


    他们不推广那是因为有领导发过话，也很有道理。


    先踢一圈皮球。


    看看有没有好兄弟愿意站出来当刀。


    他们怎么样许大茂管不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家休息的单位员工越来越多，这代表许大茂得罪的人也越来越多。


    别的不说，至少很多人都开始向他竖起大拇指了。


    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老员工。


    不用每天趴在办公桌上处理公务，对许大茂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工作拔除了一些钉子，现在是越来越顺利。


    许大茂觉得最好的一点，那就是不用每天加班了。


    到点就下班，就是刚出门，就看到费嘉良蹲坐在门口。


    自从许大茂从畜牧生产管理局调走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位在身边晃荡了。


    因为他的新单位，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这位很明显是进不来。


    联络员早就是名存实亡的存在。


    看到许大茂当即说了一句：“许组长，您可真的让我好等。”


    许大茂从他话里听出来不少怨气。


    眼前的这位是什么档次？和他这么说话？


    有一说一，已经很久没有人当面和他这么说话了。


    看在862局的面子上，许大茂就当没听见。


    “你要是不想等，你可以进去找我。”


    费嘉良：……


    他要是能进去还会蹲坐在门口吗？


    就算是蹲坐在门口，也被撵了好几次，亮了几次工作证，才算是没人来撵他了。


    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说话自然也是带了一点情绪。


    听到许大茂生硬的语气，费嘉良也知道自己说话太过于情绪化。


    调整了一下心态，先在心里把话过了一遍才说道：“许组长，张局长邀请您去赴宴呢。”


    “我？”


    “对，就是您。”


    张校长有很多身份，随便在别的单位挂职，这委员那校长还是862局的局长。


    许大茂因为之前参加过学习，所以一直喊‘张校长’。


    “好，你来带路吧。”


    路上许大茂把最近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好像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最近他紧抓的问题。


    企业管理。


    还是那个新地方，屋里坐着的不仅是张校长，还有小王同学。


    刚进门就看到这二位相谈甚欢。


    许大茂扫视一圈，再没有外人了。


    蓝女士也不在。


    “张校长，许久不见，您真的是风采依旧。”


    “哪有什么风采不风采，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快快坐下吧。”


    张校长站起身亲切的帮许大茂安排好位置。


    也就是坐在小王同学的旁边。


    小王扭头趁着张校长没有注意的时候，还对许大茂挤眉弄眼。


    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飞机。


    严肃的场合做出不严肃的事情，有些人不服气看不起他也很正常。


    “你们两个坐在一起，我看着就很欣慰，你们才是未来，未来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这样我才能放心。”


    “自当是您在前面领路，我们在后面跟随，齐心协力共同把事情办好。”


    许大茂顺着接话已经养成了习惯。


    归根结底就一个念头，那就是给对方戴高帽。


    张校长没有继续说这些客套话，而是先挥手示意可以上菜开饭了。


    “你们两个应该见过吧？小王经常提及你，说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告诉他连我都看不透你，他还不相信，大茂，你自己说说，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许大茂：……


    “我在想下班就好好休息，上班就好好工作，为单位的强大而奋斗终生。”


    这样点，那许大茂就直接上价值。


    张校长则是笑了起来：“小王，你听明白了吗？”


    小王同学：？？？


    什么什么？


    听明白什么？


    “我应该明白什么？”


    张校长也没有嫌弃小王的愚笨，或许就是想着‘玉不琢，不成器’，把小王这颗顽石雕琢成一片璞玉，那是很大的成就感。


    耐心的解释道：“就是说看不透许大茂，你听听他的回答，根本就分析不出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这说明他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人，可怜我们一直拿他当家人看待。”


    许大茂：……


    什么家人？


    应该没有到这个程度吧？


    不过随他怎么说吧，说什么不重要。


    “张校长，我是您的学生，我也是一直拿您当长辈看待，您这么说话，可是真的让我伤心。”


    “稍后我一定先自罚三杯。”


    门口传来脚步声，大家自觉都暂停说话。


    饭菜上桌，服务员关门离开，这才又重新打开话匣子。


    “罚酒就不必了，今天这里就我们三个，也没有外人，你就说说你想做什么吧？”


    张校长脸上收敛了笑意，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