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带人视察了很多生产企业单位。


    也确实发现了不少的问题。


    怎么说呢，和他在轧钢厂上班的时候，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区别。


    那时候大家眼里有光，不说每个人，大部分人都在认真工作，为完成企业的生产指标共同努力。


    撸起袖子加油干，努力大干一百天。


    重病不去医院，轻伤不下一线。


    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一周唯一的休息一天都不休息，还要继续去义务劳动。


    而现在大家眼里也都有光，但是少了几分积极性。


    越年轻越普遍。


    然后就是单位的问题。


    账目的问题就不用说了，心知肚明的事情。


    还有就是别的问题。


    ……


    这句话许大茂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有个大领导说的话就阐明了这一点，后门进的不一定是坏人，前门进的不一定是好人，人都是社会性生物，总不能把自己活成孤儿，那和自绝于天下有什么区别？


    谁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徇私？


    对得起正大光明四个字？


    轧钢厂的前任杨厂长看着挺正派的一个人，可他不知道李副厂长走后门？


    他也也为了轧钢厂的名誉，殚精竭虑的想法子？


    知道了这些问题之后，许大茂回单位就整理出来一份通知文件下发过去。


    既往不咎，从现在开始，大家配合工作，好好完成各项指标，大家都还是好员工。


    就算是这样，遇到的阻力依旧很大。


    从上到下的氛围就很难搞。


    只能是慢慢推进。


    想要大刀阔斧的改制，尤为艰难。


    得到的回复还是那句‘摸着石头过河，不能贪功冒进’。


    还举例子，举的以前的例子，说冒进思想要不得。


    站在现在的角度，一方面是美好的未来，但道路曲折是真的走不完。


    一方面是尽可能的发展现在，至少能保证眼前。


    美好的未来，还是要先教育普及才行，没有文化基础，再美好的未来都只存在想象之中。


    不知不觉之中，许大茂也养成了每天看报纸的习惯。


    现在的小报和那些只会‘歌功颂德’的小报有本质的区别。


    大家都喜欢看报纸，是因为报纸上真的能看到很多平时接触不到看不到的事情，也不是那种‘一片大好’之类的新闻。


    什么话都能在报纸上发表。


    许大茂在报纸小版面上看到了一条新闻，那边的摩擦彻底结束了。


    因为这边的摩擦，那边也害怕了，还有支援的那些人也吃了很大的亏，大家都想停，之前也是抹不开脸面，趁着这个机会，也是抓紧时间签订了和平协议。


    过去协助作战的队伍也都回来了，有些是明面上的支援建设，有些是派出去的秘密防控队伍，都回来了。


    这件事能如此的尘埃落定，其实和这边也有很大的关系。


    访问，交流，设立通信窗口。


    而且那边损失了很多，现在有了这样一个牵扯，自然是水到渠成。


    以现在的角度来看，只要再努力一些，付出一些代价就能融入到大家庭之中。


    放下报纸，许大茂又要头疼眼下的事情。


    之前某位大佬说过一段话，主要说的就是‘减少激励，要靠热情和信念’。


    简单来说就是不能搞‘实物现金’奖励那一套。


    获得了荣誉，就是一个搪瓷茶杯，一个搪瓷洗脸盆，一个光荣花，就差不多了。


    许大茂在畜牧养殖管理局搞高奖金高福利，削减报销额度，就引起了批评。


    可以说‘锦旗’就是这个时候搞起来的传统。


    对内不讲钱，对外也不讲钱。


    不论价值多少。


    但是吧，汤师爷又讲话强调要贯彻按劳分配的原则，实行必要的奖励制度。


    这就是分歧。


    领导们之间的分歧，到了具体办事人员这边，就非常的棘手。


    怎么说都有理。


    怎么做都不合适。


    想要让领导们统一，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是不是故意的许大茂不知道，反正就是因为这两种不同的说法，导致工作只能慢慢推进。


    许大茂在文件下发之后，又等待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也是他认真思考的一个月。


    领导们的两种方案，放到他脚下就是两条路，可以采取折中和稀泥，但那就是在拖时间，最后还是谁赢听谁的。


    还是之前那句话，两不相帮，就相当于是帮了最终的胜利者。


    许大茂深知一件事，他能等，有人等不了。


    美好的未来，暂时是真的没有直达的条件。


    许大茂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在一个月之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挂帅督办，那就要做好这件事。


    凡是‘企业生产管理七项’执行不到位，或者有拖延现象等等行为，直接就安排审计过去查账。


    查不出问题还好，只要查到问题，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按照规定给办了。


    严重的直接当场下课。


    都已经给过机会了，就别怪他雷霆手段不讲情面。


    反正下课也是回家养老。


    首先开刀的就是四九城的这些单位和企业。


    所有问题都放在许大茂面前的时候，许大茂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李怀德。


    轧钢厂的副厂长，前不久已经是以主任代行厂长之权。


    当然现在已经变了，新的厂长已经来了。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靠山没了。


    他的岳父回家休息了，那他没有直接下课，只能说滑跪的速度快。


    对待老朋友，许大茂还是决定亲自过去一趟，表明态度，也为大家打个样。


    当许大茂看到李怀德的时候，只见他有些颓然的坐在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颇有一种人走茶凉之感。


    李怀德看到许大茂走进来，甚至都没有站起身迎接。


    看着许大茂，已经看不到以前在那个轧钢厂放电影许大茂的影子，那个跟在他身后阿谀奉承的影子。


    仿佛已经彻底成了两个人。


    现在这衣服和发型，只让他感觉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威势。


    “大茂，当初你还找我买过轧钢厂的‘介绍信’呢。”


    这种小事情早就被调查了八百遍了，许大茂也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大事他都挺过来了。


    而且李怀德不是在威胁，是在感慨和叙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