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杰在前面带路。


    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眼看就到了地方，周围的一群人都在行注目礼。


    即将目送他远去。


    外面依稀已经开始听到了大喇叭喊话的声音。


    一切都已经迫在眉睫。


    许大茂只感觉有点搞笑。


    到现在就知道走，还是强制性的走，走哪里也没有定论，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里，就要走。


    纯纯的非常儿戏。


    许大茂一直跟在林豪杰的身后。


    “真就这样走了？跟着您的那些兄弟就不管了？您这一走，伤了多少人的心？”


    林豪杰的脚步一顿。


    林父挣扎的力度明显变大了一些。


    “刚才电话里面你们也听到了，您的兄弟不惜违背命令，甚至擅自留置，也不肯下达过来逮捕你们的信，你们这一走自然可以一了百了，可他们怎么办？”


    林豪杰转过身对着许大茂怒目而视。


    周围有些人已经拿着烧火棍对准了许大茂。


    许大茂对此仿若未觉：“为了你们一家人的安危，多少人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你的心里会有愧疚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您这也不是成功吧？”


    “像是丧家之犬灰溜溜的离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样的誓言你还记得吗？”


    许大茂越说越多。


    林豪杰已经怒不可遏，上来伸手就要打。


    此时他是真的有点后悔把许大茂带过来了。


    这句句扎心。


    三番五次的拉扯，最后他这个当儿子的来背恶名，眼看就要成功了，这是要干什么？


    林豪杰都觉得自己是‘裕王’，就是嘉靖的儿子，替父亲背锅的那位。


    眼看就要大结局了，结果许大茂非要过来掺和一脚？


    许大茂轻轻松松的躲过。


    “您就这样走了，您的良心难安吗？往后余生就在悔恨中度过吗？”


    这些话许大茂就算不说，这位早晚也会想明白。


    与其路上想明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那还不如提前说出来。


    “放开我。”


    林父大吼一声，身边的几个特勤人员自然是不敢再‘继续得罪’。


    不说话的时候，那个‘得罪’，不能算是‘得罪’，算是半推半就。


    可说话的时候，那可是真的得罪了。


    林豪杰这下也是彻底麻爪了：“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到底要怎么样才好？您到底想怎么样才好？”


    林父缓缓吐出一句话：“同生共死。”


    “帮我整理一下衣服。”


    林母一直在旁边跟着，一路上都在抹眼泪，现在红着眼睛，擦干眼泪过来帮丈夫整理刚才拉扯之间有些褶皱的衣服。


    即使我们明天的手脚都被折断，但我们的衣领和袖口依旧笔挺。


    这次是真的心意已决。


    “接下来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


    林豪杰是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外面的喇叭还在喊，等了半天就是不进来。


    喊的让人心慌，不像是在拦截，更像是在催促赶紧离开。


    听的让人心焦。


    “打开门，别拦着，让他们进来。”


    “一直就没有拦。”


    林父抬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


    来的到底是谁的人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了，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


    既然选择同生共死，那就把别的都放在一边。


    “那就邀请他们进来，就说我在这里等着他们。”


    这次喇叭喊话的声音终于停了。


    一队人也都走了大厅，周围一圈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这些人依旧是面不改色。


    看到林豪杰父子就端坐在主位上，眼神里这才闪过一丝震惊。


    亲眼看到和听到自然有很大的区别。


    这一闪而过的恍惚，自然是逃不过林父的眼睛。


    “没有走你很吃惊？是巴不得我们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离开？”


    “怎么会呢，您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走有走的办法，留有留的方案。”


    林父并不想多言。


    “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听命行事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让你也背上一个违抗命令的处分。”


    来人听完慢慢说道：“以前我跟着您也能唱两句，现在转眼就物是人非……”


    许大茂不认识这个人，但听他们说话，感觉他们倒是认识。


    这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铐。


    周围的人当即都举起了烧火棍。


    “开个玩笑，大家别这样，小心走火，我们收到的指示换了三次，第一就是必须拦着您，必要时刻可以采取当机立断的方式，第二是要拦着您，但不能采取过激的方式，保证人身安全。”


    “第三个呢，就是尽量拦着您，我对您是相当的尊敬，这些话原则是不能说，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应该瞒着您。”


    “我对您是一片真心，就是希望您小小的配合我们一次。”


    林父也不废话：“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大家放下武器，缴械靠墙蹲下吧。”


    林父说完拉着他的夫人主动走到墙边就要蹲下。


    来人自然是赶忙先动手扶住。


    “我一直都非常敬佩您，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愿意在规则之内给您行个方便，我们只有一个指令，那就是请您去一个地方，别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们上车回吧？”


    “回吧。”


    身后的这些人一路跟随，有人抹眼泪，有人握紧了拳头，但就是没有人说话。


    沉默是这短短几百米的主题。


    悲情和肃杀。


    许大茂也跟在后面，他只看到了英雄迟暮。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终究只是一个奢求的想法。


    身体不行了，只有心情了。


    林豪杰他们上了车，许大茂也跟着上车。


    那位领队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许大茂：“你是？”


    “许大茂。”


    听到许大茂这个名字，这位领队之人态度瞬间就变好了一百八十度。


    “原来是许主任，久仰久仰，一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我姓汪，汪臧海……”


    许大茂看他穿的是军官服，就没有多大的兴趣。


    而且在这种场面说这种话，说明这个人可能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


    许大茂心里已经不想和他产生什么交集：“嗯，是林豪杰请我过来的，现在回去，正好可以一起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