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娘子放心

作品:《奈何她撩人又会装

    “裴序,你敢动用私刑?”


    秦夫人怒不可遏,她没想到传闻中铁面无私的裴首辅、光风霁月的裴大公子,为了替妻子出气,竟不顾礼法人情,如此残害一个爱慕他的弱女子。


    她越想越为雪儿感到不值,本该死守的秘密脱口而出,“若非秦意绵从中作梗,这个昏迷不醒的可怜女子才是你的妻。她的八字才是……”


    “愣着干什么?扎!”裴序没等秦夫人说完,就大声下令,不知是没时间听她啰嗦,还是不想听。


    “放肆!”


    秦夫人不敢看裴序,便狠狠瞪着清砚,厉声警告,“这是秦国公府,秦二小姐是秦国公最爱的女儿,若秦国公知道你们趁他不在如此欺辱他的掌上明珠,定不会善罢甘休。”


    清砚脚步顿住,执针的手僵在半空。


    秦国公虽是无能之辈,但其祖父是开国功臣,父亲是护国能臣。受先辈福荫,秦国公在朝堂上颇有威望。


    眼下主子推行新政,正需秦国公支持。当初主子答应与秦府联姻,便是缘此之由。至于是秦府的哪位小姐,主子无所谓,只要求新妇贤良淑德,能当好贤内助。


    “动手。”裴序的语气颇为不耐。


    若非为了顾及绵儿的感受,此事早已了结。可如今看来,只要绵儿待在秦府,面对这样的母亲,她的感受就不会好。


    “我看谁敢?!”秦夫人挡在秦慕雪跟前,颇有母鸡护崽的气势,


    “想伤害秦府千金,先看我这个秦家主母答不答应!我堂堂京城第一贵妇,多次受太后嘉奖,我就不信你一个卑贱奴仆,胆敢冒犯本夫人!”


    话里话外,颇有敲山震虎的意味。


    秦意绵实在没料到,在丈夫面前唯唯诺诺,在外人面前温柔贤淑的秦夫人,竟也有刚强的一面。


    只是,“为母则刚”,竟是为了一个外室子。


    实在可笑!


    “嗤。”秦意绵嗤笑一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飞速夺过清砚手中的长针,一把推开挡道的老母鸡,狠狠给装死的野鸡崽扎了一针。


    “啊!”


    秦慕雪猝不及防被狠狠扎了一针,那痛深入骨髓,痛得她凄厉哀嚎,不由得从座椅上跳起来。


    待看清秦意绵的得意、秦夫人的错愕以及裴序的冷漠,她心下骇然。


    是她大意了。


    她本以为有秦夫人挡在前头,无人敢真正动手,便安心闭着眼听戏。知道“母亲”这般护着自己,她忍不住想象秦意绵难过的模样,越想越愉悦,这才不自觉放松警惕,给了秦意绵可乘之机。


    不过,她露馅了。秦意绵又何尝不是呢?裴序只喜端庄淑女,秦意绵这般狠辣,定是要被他厌弃的。


    她只是装晕露馅,弱女子怕事,情有可原。但秦意绵心狠手辣的真面目被识破,罪无可恕。正常男子都会可怜前者,厌恶后者。像裴序这么伟岸的男子,更应如此。


    果然她猜得不错,裴序见状,皱着眉将秦意绵拉离她身边。


    裴序定是怕秦意绵这个恶毒姐姐再伤害她这个无力反抗的娇弱妹妹!


    这般想着,秦慕雪觉着肩头那根让她疼痛万分的银针,竟格外顺眼。银针周围渗出的血液染红雪白的衣料,格外引人注目。


    秦夫人心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又是为她擦去额角的冷汗,又是命人请府医,又是叫丫鬟上前伺候。


    可裴序始终没正眼瞧她,目光始终追随着秦意绵。


    他执起秦意绵那只行凶的手,轻轻为其拭去指尖那滴血,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一边给那只快要痊愈的手指上药,一边心疼地问秦意绵,“疼吗?”


    “疼!好疼!”


    秦意绵尚未回答裴序这个夸张的问题,秦慕雪倒是先喊了出来,声音不似平日那般夹着嗓子发出来的,倒是响亮不少,真实不少。


    令秦意绵意外的是,裴序对于秦慕雪的痛呼恍若未闻,对于她方才的“恶行”也只字不提,只温柔替她上药。温柔得像被夺舍了一般。


    很好,她很喜欢。


    而秦夫人方才只顾着照顾她可怜的雪儿,如今惊魂初定,又见施暴的秦意绵被雪儿心仪的男人细心呵护,自是愤愤不平。


    她气得忘了体面,指着秦意绵的鼻子厉声呵斥,


    “秦意绵,你推搡嫡母残害庶妹,心思恶毒手段残忍,搅得秦府上下不得安宁!末了还在这儿装可怜博关爱,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此言一出,厅内气温骤降。裴序面如寒铁,冷声下令,“来人,秦慕雪涉嫌谋害首辅夫人,即刻将其押入大理寺,交由大理寺杨严审理。”


    话音刚落,两名黑衣暗卫如鬼魅般闪现,单膝点地,抱拳施礼,齐声道,“遵命!”


    秦夫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拉着秦慕雪一同下跪,磕头求饶,


    “裴大人饶命,闺阁女子进了大理寺,即便最后无罪释放,名声也毁了。求您看在雪儿是您妻妹的份上,就在此处审理如何?我们保证配合您的审讯。”


    杨严是大理寺少卿,擅刑讯,人称“鬼面阎罗”,坊间传闻,此人是裴序的爪牙。


    秦夫人听到这个名字,便什么气势也没有了,只低声下气求饶。


    若雪儿被抓去大理寺,她教女无方的污名定会闹得人尽皆知,老爷那边也无法交代。与名声和地位相比,尊严算什么?


    “夫君,秦夫人早在一个时辰前,就给了我一巴掌,说要与我断绝母女关系。秦慕雪是她的女儿,却不是我妹妹。夫君大可秉公处理,不必因我感到为难。”


    秦意绵美眸含泪,声音悲切,嘴上说着“狠话”,面上却是被伤透的模样。


    裴序看得一阵心疼,不管不顾将她揽进怀里,柔声轻哄,“娘子放心,为夫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娘子”二字,令秦意绵一阵悸动。这个称呼,不似“夫人”那般庄重疏离,亦不似“绵儿”那般让她反感,平添了几分亲密与平等。


    在秦夫人听来,却是心如死灰。


    她没想到,她端庄温婉不擅拿捏男人,生的“好女儿”却是个中高手,将高高在上的裴大公子迷得晕头转向,完全失了礼仪体统。


    “娘子”二字,有失庄重,闺房之中逗趣也就罢了,裴序堂堂首辅,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轻佻说出口?还旁若无人地哄妻。如此作为,怎么可能秉公处理?


    为了哄他娘子高兴,即便雪儿无罪,也会屈打成招。


    可她能怎么办?只恨自己这么晚才看清局势,没有早些服软。


    “绵儿,母亲在气头上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呢?你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血浓于水,与生俱来的母女情分,怎么可能斩断?母亲对你,只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秦夫人跪在地上,抬头仰视秦意绵,哭得梨花带雨,说得情真意切。


    秦意绵内心对这惺惺作态的表演嗤之以鼻,面上却装出一副动容的模样,忙不迭过去搀扶秦夫人,柔声道,“母亲请起。”


    没办法,她不放心。


    她不敢赌自己在裴序心中的分量。这男人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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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定,今日不知哪根筋不对,对她无限偏爱,自然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说不定等哪天他恢复正常,又以上位者的目光审视她。届时定会想起今日之事,觉得她罔顾人伦、不守孝道、心胸狭窄,继而觉得她不是贤妻良母、难堪裴家主母大任……


    果然,她这步棋走对了。


    当她不计前嫌扶起秦夫人,目光“不经意”扫过裴序之时,便从他眼里读出了赞赏和爱慕,以及,若隐若现的……心疼?


    秦夫人没料到这个素来爱忤逆她的亲生女儿,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只需她三两句软话,就给她台阶下,温柔将她搀扶起来,挽救她岌岌可危的尊严与地位。


    重要的是,绵儿此举让她放下心来:


    裴序听绵儿的,绵儿听她这个母亲的。她只要哄好绵儿,雪儿之事就不会闹到大理寺啦!


    这般想着,秦夫人拉过秦意绵的手,脸上堆满慈爱中夹杂着虚伪的笑,“好绵儿,母亲就知道你宽容大度,不会真的弃母亲和秦家于不顾。”


    秦意绵面上露出苦笑,半真半假道,


    “先前以为母亲真的同我断绝母女关系,又见母亲如此护着欲置我于死地的庶妹,我才会忍痛推搡母亲,替夫君解决难题。”


    说着,她含情脉脉看了裴序一眼,随后收回视线,继续道,


    “母亲多次教导女儿,出嫁从夫。方才我以为您已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便当自己不是秦家人,一心为夫君分忧,见局面僵持不下,这才将坦言针扎到雪儿身上。”


    说到这里,秦意绵又看了裴序一眼,转瞬便收回视线,眼中的不安没有褪去,就这么委屈巴巴看着秦夫人,“还望母亲别误会女儿是个恶毒之人。”


    秦夫人笑容一僵,脑中不自觉闪过懊恼:仔细想来,她方才骂绵儿恶毒,说她狼心狗肺……这些话委实有些重了。


    然这念头转瞬即逝,只因跪在地上的雪儿晕倒了,脸色铁青嘴唇发白,肩头扎着的长针还渗着血。


    “雪儿!”


    秦夫人猛地甩开秦意绵的手,飞快跑过去将秦慕雪抱在怀里,用几近哀求的语气对秦意绵说,“绵儿,跟你夫君求求情,放妹妹一马好吗?”


    “她谋害嫡姐之时,可有想过绵儿是她姐姐?”


    裴序再次将秦意绵搂在怀里,冷冷质问秦夫人。


    秦夫人自以为拿捏了秦意绵,便是拿捏了裴序,又恢复了底气,“雪儿并未认罪,怎知她不是被冤枉的?”


    “坦言针在手,一问便知。当然,去大理寺走一遭,定也能真相大白。”裴序淡淡道。


    “不!不能去大理寺。”


    秦夫人恳求的目光看向秦意绵,“绵儿,快跟你夫君求求情,别闹到大理寺去,别毁了我们秦家的名声。”


    秦意绵点点头,面上却闪过落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扯着裴序的衣袖说,“夫君,就大事化小吧?”


    “好。”裴序执起秦意绵的手,满眼心疼,声音也异常温柔。


    转瞬却冷冷盯着秦夫人,“那便,就地审讯吧。”


    说罢大手一挥,两名暗卫如鬼魅般瞬间消失。


    秦夫人见状,越发有底气讨价还价,“雪儿昏迷不醒,贤婿可否等她醒过来再审?府医刚巧到了。”


    她想着,再拖一拖,派去通知老爷的人该将他接回到府中了。届时雪儿有救,她也算护女有功,定能讨得老爷欢心!


    然而,她高估了裴序的耐心。


    裴序并未理会秦夫人,只冷冷道,“清砚,扎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