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许眉头紧锁，“不好说，李奎这种人，嘴里没几句实话，但他既然反复提李雪，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这时，顾嘉许的手机响了，是疗养院的护工打来的。


    “顾先生，不好了。”


    “李奎刚才趁我们不注意，用碎瓷片割伤了手腕，现在正在抢救。”


    “他昏迷前还说，让您千万别信贺清辞的话，李雪在他们手里……”


    顾嘉许心猛地一沉：“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起身就往外走，姜如月连忙抓住他的手。


    “怎么，是出什么事了？”


    顾嘉许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李奎出事了，我去看看，你乖乖待着，我很快回来。”


    姜如月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她拿起手机，翻出白杨的号码拨了过去。


    “帮我查一下李雪的下落，越快越好。”


    顾嘉许赶到疗养院时，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护工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刚才给他送水，就看见他把摔碎的碗片往手腕上划，拦都拦不住。”


    “他说的李雪，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嘉许沉声问。


    护工挠了挠头：“之前他总念叨小雪，说对不起她，还说贺先生答应过他。”


    “只要做完最后一件事，就让他带小雪走。”


    顾嘉许捏紧了拳头，正想让白灵加大搜查力度，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喊。


    “先生，救我，我在城郊的废弃工厂，贺清辞他疯了。”


    是李雪的声音！


    顾嘉许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李雪，你别怕，我马上过去，你看清楚周围有什么标志没有？”


    “有，有个红色的大烟囱——”


    李雪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贺清辞的冷笑。


    “顾嘉许，想救她就自己来，别耍花样，记住，一个人来。”


    电话被猛地挂断，顾嘉许立刻转身往外跑，白灵的电话恰在此时打进来。


    “老板，查到了！”


    “李雪上周被贺清辞的人从医院接走了。”


    “现在定位显示在城郊的红星废弃工厂，那里以前是个化肥厂，有个标志性的红烟囱！”


    顾嘉许挂了电话，坐进车里就踩下油门。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他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贺清辞既然敢约他见面，肯定设了圈套，可李雪在他手里，他不能不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废弃工厂外。


    顾嘉许推开车门，刺鼻的化肥味扑面而来。


    生锈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红砖墙上爬满了藤蔓。


    贺清辞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戏谑的笑意。


    “顾嘉许，你倒是比我想的还勇敢。”


    顾嘉许一步步走进去，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光芒，看见李雪被绑在柱子上。


    她嘴里塞着布，眼泪把脸上的灰都冲开了两道印子。


    贺清辞站在她旁边，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看打扮像是东亚那边的雇佣兵。


    “把人放了。”顾嘉许停下脚步，目光冷冽。


    贺清辞笑了起来，“放了她？那我岂不是白费功夫？”


    “顾嘉许，你把手里的股份让给我，再写份声明，说自愿放弃苏家的一切，我就考虑放她走。”


    顾嘉许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指尖悄悄按了下手机侧面的紧急呼叫键。


    ——那是他来时和白灵约定的信号，只要按下，白灵就会带着人冲进来。


    “你觉得可能吗？”


    贺清辞用匕首拍了拍李雪的脸，“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答应，她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不是最在乎别人的命吗？当年你当医生救了那么多人，现在就眼睁睁看着她死？”


    李雪在柱子上拼命挣扎，眼里满是恐惧。


    顾嘉许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汽车轰鸣声， 同时还有白灵的声音响起。


    “你们还是赶紧投降，这里已经被我包围了。”


    贺清辞脸色一变：“你带了人？！”


    顾嘉许挑眉轻笑，“你能用阴谋诡计把人抓走，我就不能偷偷带人来吗？”


    虽然原本他的计划是让白灵报警，但对方已经带人将这里包围，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贺清辞猛地把匕首架在李雪脖子上，咬牙切齿道：“那就一起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横梁上跳了下来，一脚踹在贺清辞手腕上。


    匕首哐当落地，那人顺势拉起李雪往旁边躲。


    ——是白灵！


    紧接着，工厂外冲进来十几个黑衣保镖。


    贺清辞带来的雇佣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


    顾嘉许走过去，一把抓住贺清辞的衣领，狠狠摁在地上。


    “贺清辞，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贺清辞趴在地上，嘴角却还挂着笑。


    “顾嘉许，你以为抓了我就完了？”


    “柳如意还在外面呢，她会想办法救我的。”


    顾嘉许懒得跟他废话，抬手给了他一拳，打得他嘴角立刻见了血。


    白灵的人把贺清辞和雇佣兵押走时，李雪还在瑟瑟发抖。


    白灵递给她一件外套，她却抓住顾嘉许的胳膊，哽咽着说：。


    “先生，对不起，我不该信贺清辞的话，他说只要我过来，就放李奎走，没想到被他绑了。”


    顾嘉许的声音柔和了些，“没事，李奎在疗养院，他没事，就是割伤了手腕，已经处理过了。”


    李雪这才松了口气，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回到医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顾嘉许推开病房门，看见姜如月坐在床上，眼底满是红血丝，显然一夜没睡。


    “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她连忙掀开被子下床，上下打量着他。


    顾嘉许握住她冰凉的手，笑着摇头。


    “我没事，贺清辞被抓了，李雪也救出来了。”


    姜如月这才放下心来，眼眶一红：“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吓死我了。”


    顾嘉许把她搂进怀里，笑着道。


    “好，以后绝对不冒险了，以后什么事都跟你商量，好不好？”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病房门突然被撞开，柳如意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


    “你们凭什么抓清辞，他是柳家的继承人，你们这群瞎了眼的东西！”


    她一边喊一边往病房里闯，被白杨死死拦住。


    “顾嘉许，你放了我儿子，不然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