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身份

作品:《我邀黑莲花太子整顿天下

    翌日,一行人抵达蔗州城,入住瑞锦府。


    叶云舒被安置在一处清幽小院,院内花团锦簇,暗香浮动,处处透着奢靡之气。


    她独坐石凳上,看着院中景致思忖:今日入城时守军恭敬避让,全无盘查之意;加之昨夜那场刺杀……这位公子究竟是何身份?


    午后落雨引她去见公子。


    厅堂内茶雾氤氲,那人端坐主位,修长手指轻叩盏沿,眉目间凝着疏离的寒意。


    顾乾钧刚抬手示意她坐下,刘守正就急声追问:“姑娘昨日提及的‘幽冥血藤’,到底是何毒?又该如何解?”


    “血藤生于南诏,本就剧毒,经特殊炼制后,毒性更隐晦难辨。”


    叶云舒话音一顿,忆起这毒乃云伯伯早年研创,犹记当年,云伯伯还将其展示给她与清梧。


    但自她与清梧相识以来,就了解到,云家家主亲手炼制的毒早已不外传。


    她眸色微暗,继续说道:“公子中毒虽浅,却经年未解。如今毒入经脉……”


    刘守正越听越觉心凉,忍不住打断道:“哎呀,陈姑娘,你就直说可有医治之法?”


    “……莫急。以血藤根茎入药,辅以针灸,约莫八日,应可解去七八分。”


    刘守正瞪大了双眼,惊呼道:“这般容易?”


    顾乾钧瞥了他一眼,刘守正急忙改口:“竟如此麻烦!”


    叶云舒看向顾乾钧说道:“公子可派人去南诏寻血藤,我先为您开方,这段时日先按方服药。”


    话音刚落,赵厚忽疾步入内,见叶云舒在场欲言又止。


    顾乾钧却道:“无妨。”


    屋内,钱成、刘守正、赵厚三人心中一惊,公子竟已如此信任陈姑娘了?


    顾乾钧心知众人所思,却未作解释。


    此番他离京,除去高岩一事,便为抓捕李仓。


    李仓乃罗家鹰犬,若将其带至京中,时间一长,恐被罗家察觉,打草惊蛇。


    合萃的幕后势力乃是云家,据他所知,南诏云家与罗家之间势如水火。


    赵厚沉声禀道:“公子,已探明李仓踪迹。”


    听到这名字,叶云舒骤然想起那夜猖狂的狞笑——“陈宁,这瓮你待得可还舒服?”


    顾乾钧不动声色问道:“陈姑娘可识得此人?”


    自然识得,此次她被追杀,领头人便是李仓。


    本以为当年之事已让他受到惩处,如今新仇旧恨,早晚要跟他清算,就是不知这位公子与李仓抑或是罗家有何瓜葛。


    罗家仗着家中出了位皇后撑腰,行事越发肆无忌惮,无恶不作。云伯伯暂时也奈何不得,若是能多一个朋友……总归无坏处。


    叶云舒面上“茫然”:“有些耳熟。”


    她不便暴露身份,更何况公子身份不明,于是昨日就顺势装作失忆:“公子欲拿此人?”


    见他颔首,她迟疑提醒:“宜多带些人手。”


    自公子下令以来,手下便日夜蹲守,将李仓的一举一动摸得清清楚楚,对他的行踪早已了如指掌。


    因此,赵厚闻言,略有不以为然:“那李仓终日沉迷酒色,身子早已虚乏,且已不受罗家器重,抓他何须兴师动众?”


    叶云舒自是难以言明,只淡淡道:“狮子搏兔,亦需全力,小心驶得万年船。”


    顾乾钧长眉微挑,眼底掠过微不可察的赞许,吩咐增派人手。


    赵厚领命退下。


    而后叶云舒开方。然,提笔时,突然想起那封她表明身份的信,落笔,一撇一捺皆凝着刻意压制的力道,与信上字迹如出一辙。


    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刘守正,嘱他每日依旧为公子施针,叶云舒转而对顾乾钧说:“公子,我想去月满楼看看。”


    顾乾钧目光掠过她额间纱布,带着几分关切:“姑娘伤势未愈,不若待明日,让落雨陪同。”


    确实不急于今日,叶云舒垂眸掩去眼底暗涌,颔首应下。


    顾乾钧目送她渐行渐远,神色难辨。


    待人身影甫一消失在回廊尽头,钱成便按捺不住问道:“公子当真信她?”


    “公子,”刘守正语气中带着试探,“您对陈姑娘的身份,可是有所猜测?”


    钱成闻言,粗眉一挑,不以为然道:“不就是个商贾之女么?还能有什么来头?”


    刘守正摩挲着药方思索:深宫中的人,没点心机城府,早就尸骨无存,更何况是公子。


    云家毒术名扬天下,家主云鸿之女,传闻天资卓绝,精通毒术,年纪轻轻便名动南诏,受封郡主。


    那姑娘的年纪,与那位郡主相仿,毒术如此了得,莫非她就是……


    “云……”刘守正思及此脱口而出。


    顾乾钧唇角微扬,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尚不能定论,不过……她与云家,定有渊源。”


    刘守正不由得叹了口气:“公子,臣自愧不如陈姑娘,定当勤加研习。”


    顾乾钧放下茶盏,目光深邃却温和,声音清润如玉:“先生不必自谦。术业有专攻,陈姑娘确有独到之处,但先生多年积累的经验亦是宝贵。”


    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安抚,“她于我们而言是助力,先生不必忧心。”


    刘守正心中更觉惭愧——公子向来礼贤下士,对他处处体恤,他万不可辜负公子厚待和信任。


    叶云舒回到院中,推开房门,缓步走到案前,指尖轻抚过案上的笔墨纸砚,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与公子不过萍水相逢,今日却让她旁听抓捕李仓之事,昨日更是直接让她解毒。她当然不信公子会如此轻易信人,除非……他是在试探自己。


    她执笔在纸上游走,字迹如行云流水,灵动飘逸。


    那日为躲避追杀,她特意换上流民衣物,写信时更是刻意用了簪花小楷,以契合商贾之女的身份。


    可如今想来,破绽实在太多。


    衣着打扮不对,信也经不起推敲——若真是遭山匪劫掠后仓促写下,字迹怎会如此工整?若是在劫掠前所写,又怎会未卜先知?


    叶云舒搁下笔,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若是寻常人或许不会深究,但这位公子心思缜密,怕是早已察觉她身份有异。


    如今她内力尽失,伤势未愈,独自行动太过危险。在清梧找来之前,她只能暂且留在他身边。


    次日一早,叶云舒与落雨踏入月满楼时,朱漆廊柱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楼内琴声泠泠,如碎玉落盘。


    乐师指尖拨弄琴弦,琴音初如霜夜梅绽,清越空灵,继而曲调渐转激昂,似风雪搏击,尾声却余音袅袅,令人回味无穷。


    叶云舒步履从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楼内陈设,仿佛只是寻常客人,心中思忖——


    她在南诏的行踪向来隐秘,突然泄露,是北地出了问题,还是南诏有人察觉到了她的身份?


    “月满楼内乐师,琴艺高超,许多客人慕名而来。楼内曲子都有其独特的韵味,令人难以忘怀。”


    她转头看向落雨,落雨看着琴师说道:“不知是何等惊才绝艳之人谱写了这些曲子,姑娘若是知晓,能否跟我透露一二?我定守口如瓶。”


    叶云舒闻言,察觉落雨的试探,眸中闪过一丝追忆——


    前世母亲逼她练琴时,她总是不情不愿,可到这个世界后,古琴却成了她对家人唯一的思念寄托。


    月满楼开门纳客之际,为广聚人气,她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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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将那些流芳百世的古琴名曲写成谱子赠予楼内乐师。


    今日再度聆听,乐师指尖流淌出的旋律,令她由衷折服。


    相较之下,自己不过是机械地复刻,指法虽准,却恰似有形无神的躯壳,远不及乐师演奏的万分之一。


    她转头看向落雨,笑意浅浅:“我原不知,落雨你也喜古琴?”语气轻描淡写,将话题悄然带过。


    落雨神色如常,笑道:“只是略懂一二。”


    叶云舒不再多言,目光扫向柜台后的掌柜。


    他正低头核对账目,眉头微皱,似在思索什么,察觉来人,抬起头来脸上立刻堆起职业笑容:“姑娘,有何事需要帮忙?”


    “掌柜的,我想打听些事情。”


    掌柜抬眼看向她,见她衣着虽低调却不失华贵,举止得体,便礼貌回应:“姑娘想打听什么?”


    叶云舒轻叹一声,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实不相瞒,前日我遭山匪劫掠,侥幸逃出,醒来便失去了记忆,只记得自己是月满楼掌柜之女,名唤陈宁。


    如今我孤身一人,想找家人,却不知从何寻起。天下月满楼同属‘合萃’商号,便想着来问问,能否得知一些线索。”


    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见叶云舒神色诚恳,头上有伤,不似作假,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同情:“姑娘,你这遭遇倒是让人心疼。不过,我们各铺之间互不干涉,互不了解。”


    叶云舒忽而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掌柜不经意间抬眼,刹那间就僵住了,不过很快就掩饰住,面上多了几分恭敬——虽不知眼前女子到底为何人,但见此玉佩如见东家。


    “我将姑娘的消息传信上边儿。若有回信,便让人通知您,不过所需时日不短,姑娘意下如何?”


    叶云舒自是应好,接着又抿了抿唇道:“如今我身无分文,掌柜的,您与我父亲同为‘合萃’做事,能不能先借我些银子?我日后必定连本带利归还。”


    掌柜连连说道:“这是自然,应该的。姑娘有需要,尽管吩咐便是,谈什么借不借的。”


    说着,他急忙转身,打开柜台下面一个隐蔽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锭银子,递到叶云舒面前说道:“姑娘,这点银子您先拿去用,要是不够,您随时言语一声,我再给您取。”


    叶云舒将玉佩收好,接过银子道谢。


    掌柜又问道:“不知姑娘现居何处,得了消息我也好给您递去。”


    “不必,我自会再来。”


    掌柜点头:“姑娘放心,我会尽快将消息传上去。”


    “多谢,劳您费心。”


    落雨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叶云舒只做不知,带着她离开月满楼。


    不待二人走远,叶云舒便察觉到暗处几道视线骤然聚来。


    显然是守株待兔,专程在此等候她自投罗网。


    她心中一沉,暗道:如此迅速的部署,怕是云家内部出了奸细,与罗家暗中勾结。若真是如此,通过月满楼向清梧传递的消息,恐怕都会暴露。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中一紧。那些隐匿在暗处的目光如影随形,仿佛毒蛇般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青天白日,他们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吗?


    转念,叶云舒心中冷笑:这些人行事向来不择手段,又怎会顾及百姓的安危?如今她内力尽失,伤势未愈,若对方真要动手,此刻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街市上原本熙攘的人群骤然骚动起来。


    叶云舒目光一凝,只见原本混杂在百姓中的人亮出刀来,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芒,隐约泛着一层诡异的青黑色。


    “走!”落雨低喝一声,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已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