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作品:《和杀我的锦衣卫双穿到十年前

    有人拉着她的手转身,往后走。她转身后他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她得以窥见来人相貌。


    他一身白衣,垂垂飘飘,脸上带着个很普通的街边随处卖的木质面具,额边长发垂下一缕,更增添他萧索的气质。


    饶是带着面具,可林挽姝还是透过那双如寒星的眸子认出他,他看她……总是定定的,带着她想回避的认真。


    他换了衣裳了,他唇色苍白,看着有几分虚弱,因为受伤了吗?


    “跟我走,你的马在哪里?来不及解释,我们先出城。”他飞快地说。


    台上的“戏”仍在唱着,官差宣告他的罪名要鞭尸,人群兴致勃勃地看热闹讨论。在流水般的喧闹中,他牵着她的手挤出去,带她逆流而上。


    到了她原本放马匹的地方,他扶她上去,而后坐到她身后,策马狂奔。


    他握缰绳御马,这个姿势看着就像怀抱着她,她的背不可避免地靠上他的胸膛,还是那副坚实温热的躯体,让她的身体像是回味一场经年午后的旧梦。


    她身子微僵,想着过去现在,心绪紊乱。不敢出言打扰他,究竟什么事这么紧急?


    身后射来几支羽箭,他挥刀弹开,扬鞭加快马的速度。


    箭雨落下,像一张密布的网处处裹挟杀机。


    正勉力间,忽而一队人马从后边赶来,将追出城的几个锦衣卫悉数解决。


    彭畅几人拱手作揖:“属下救护来迟。”


    谢长殷下马,蓦地抽出长刀横在彭畅颈侧。


    其他百晓生的人惊疑:“门主,您这是……”


    谢长殷的刀往下压了压,声音冷淡:“我的行踪是你泄露的。”


    “冤枉啊门主,我跟您干了六七年,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彭畅讪笑着。


    旁边的人也帮腔:“对啊,彭大哥对门主您最为忠心,以前有人来挖墙脚彭大哥都不走呢。”


    “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谢长殷垂目看着彭畅,声音淡淡无情绪,“泄露我的行踪引锦衣卫过来,我受伤昏迷时你在与锦衣卫合谋引林挽姝现身吧?”


    “如此看来你以前藏杜子砚,也绝非巧合。”


    谢长殷勾唇冷笑:“我倒不知身边何时多了只白眼狼,只是我想不通,你与林挽姝此前未有交集,到底有何仇至此?”


    彭畅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听到这话忽地大笑起来,其他百晓生的人在着癫狂的笑声中惊疑不定,担心彭畅是不是受不了刺激疯了。


    彭畅却在笑声中猛地跃起,像一只轻捷的蜂鸟翻身一转冲向林挽姝,同时袖中短箭出刃。


    叮叮两声,被谢长殷横刀拦下,又顺势斜上彭畅的脖颈,彭畅颈侧原本因为突然动作被割出的口子还在流血,见刀来也不是傻的,忙往下躲避。刀锋险险擦过侧边,割断了他几缕头发飘散空中。


    彭畅跃身跳开,回身落定时见发丝飞舞间,谢长殷执刀横在林挽姝身前,一个保护者的姿势。


    其他人十分不可置信,纷纷问彭畅:“门主说的,真是你做的吗?门主对我们有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与彭畅有些距离,彭畅一个人立在一端,笑开:“你们还记得最开始遇到门主的时是怎样的情形吗?”


    “我先说,”彭畅目光追忆:“最开始在血庐遇到门主的时候我还是个药人,门主的刀上滴着血,他杀了血庐的所有人,唯独留下我,他问我愿不愿意入他挥下,听他办事,我当然同意了。”


    “门主非常人,出手狠辣,眼光独到,这样的人,本就该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现在呢?大家看看门主在干什么?”彭畅目光扫过百晓生的人,拔刀指着谢长殷道:


    “他儿女情长!为一个女人放弃筹谋,放弃官位,放弃宏图霸业!原本我以为门主与林挽姝决裂,事情就该走向正轨,有段时间也确实如我所愿,安宁太平,我本以为这样就好,桥归桥路归路,可谁知,他们竟死灰复燃!”


    “门主一遇到她就变得损己利人,都是这个女人红颜祸水,你们说林挽姝该不该杀?”


    “不该。”林挽姝在那些愣愣的百晓生门人说话前站出来,谢长殷有意护在她身前,被她轻轻拍了拍手背安抚。


    林挽姝淡笑对彭畅道:“你的理由成立,可你为什么把你的意愿强加给谢长殷呢?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可你有问过他的意愿吗?谢长殷是欠你什么了吗?”


    林挽姝轻轻甩袖:“人生于世,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能为自己行为承受结果便可。他如何,与你何干?”


    “你不过是把自己所谓信仰执念强加于他人身上而已,说到底还是自私,为你自己,不用扯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若是条汉子,仰慕什么样的人,便自己去做,自己去当那样的人。”


    言罢林挽姝再无兴致,转身上马,谢长殷环视诸位百晓生成员,扬声道:“从今日起彭畅退出百晓生,与百晓生再无瓜葛。”


    “门主,彭大哥虽然有错,但是不至于把他逐出去吧?”


    “是啊,他和我们大家伙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人求情。


    “谁要是想和他一起走我不拦着,要是都走了也没关系,我不需要一个会背叛我的百晓生。”


    “这……”百晓生众人相互看着,面色疑难。


    谢长殷没等他们花好多时间决定,翻身上马,最后看一眼人群道:“留与走诸君随意,若是想留便回之前做事的位置,不用跟来。”


    他淡淡看向彭畅:“你恨林挽姝挡我的仕途,挡了你希望的能主,但如果不是她,我也不可能救你。”轻轻一言,却是暴露凉薄本性。


    彭畅心头恨火忽地被那凉凉一眼碾碎,愣怔在原地,身边还在商量的百晓生门人,每个人短暂决定后都有要走的路,而自己却不知该身往何方,因何而寄。


    -


    骏马撒开蹄子奔跑,由快到慢,渐渐以快走的形式漫步在山间道路上。


    “你没事吧?要不我们休息一下?”林挽姝转头,询问身后的谢长殷,他如今穿着白衣,驾马衣袖与她的衣袖交叠,身后他胸膛的心跳从后背传来,周身是他的气息,


    她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那抹白衣,忽觉有点害怕,原来她从他们的谈话中听说他受伤,如今离是非远了便急不可耐担心他的伤势。她害怕他骑着骑着就从马上跌下去,她害怕他像话本故事写的那样身中一箭而强撑护送。


    他们在溪边歇脚,让马儿吃草休息。她做一些轻便的活,余光忍不住往那边瞟。


    “你放心,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谢长殷开口。


    林挽姝轻轻哼了声,冷脸转头。


    谢长殷过来将处理好的鸡往火上烤,边道:“你担心我?你好久没担心我了。”


    声音透着喜色,有小小委屈和小得意。


    林挽姝把水煮好就放一边放凉,自己去溪边洗果子。身后有倒抽冷气和溢出的闷哼声,柴火哔剖燃烧的声响似乎都因他的动作变异。


    林挽姝微微转头,见他捂着胸口低垂着头,这样白衣佝偻坐着,更增添他病弱之感。


    林挽姝立刻放下洗到一半果子过去,眉宇担心:“你怎么了?”


    谢长殷捂着胸口抿唇,似是在极力忍着疼痛:“旧伤复发了。”


    “你等着。”林挽姝立刻拿来包袱找出伤药,“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见他没有立刻动作,她问:“很疼没力气了吗?要我帮忙吗?”


    她说着握住他衣襟往外拉,衣袍被拉扯开,露出他大片雪白的胸膛,肌肉纹理性.感壮实,深浅伤痕累积其上,而心口那里……是已经结痂快好的伤口。


    “……”


    那还上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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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挽姝秒变愠色,抬手欲打谢长殷,嘴里的骂辞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张口喷薄欲出。


    谢长殷突然纵身向前,将她一把拥住,怀抱紧紧的,好像果决地扑向什么重要的东西,抱紧了,不放手。


    林挽姝的手愣住,僵在半空。身体相贴,两个人都感到彼此心脏砰砰直跳。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声,似乎某种劫后余生的高兴,她感到他在笑,胸腔震得她有些麻痒,她微恼,刚要发作,就听他道:


    “你知道吗?我原想远远看着你护着你就好了,可是后来看着你身边出现一个接一个的人,又很不甘心,还好你拒绝了。”


    “你那天在客栈遇险,脑袋离暗器那么近,我快吓死了,赶紧叫你走。可是你呀林挽姝,这是彭畅的计,你为什么要过来涉险呢?”


    “我……”林挽姝在脑中组织理由,一抬头,忽地对上谢长殷的笑眼。他很少笑,别人看来都以为是冷心冷情狠戾孤绝的锦衣卫大人,林挽姝知道,他也曾快活地笑过,笑起来眼尾微勾,将那双如同寒星点漆的眸子包在里,挠得人心痒痒。


    一如此刻,他笑眼微眯,略有些促狭的笑意将一切话语情愫都明了。


    她已不必再说,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谢长殷,你真辞官了?不做你的指挥使了?”


    “嗯,你不是不喜欢锦衣卫吗?我便不做了。”


    “可你不是一直在当锦衣卫吗?两世,爬到指挥使的位置,只怕你还不止于此吧?”


    “我是为了你呀,阿姝。”谢长殷笑起来,像回到七八年前,话语再无隔阂:“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是因为国师占卜画像与你相似,我为除国师,也为有权势护你才当的锦衣卫,这些,你可记得?”


    林挽姝懵然,似有天雷击打脑畔。


    “我越往上爬谋个官职才能护住你啊。”


    这句话仿佛穿过几年时光,又重重敲击耳畔,只不过从前被前世和身份一叶障目,不曾识得当时许诺之人的真心,以为心意不经世事权欲,却不曾想,有的人喜欢动情,是用了倾尽一生的打算。


    “那你以前为何拦我?为何处处与我作对?”


    “国寺那回是因为国师在里面,不能让国师见到你,我不得不拦。”谢长殷有些委屈道:“后来给你写信说这事,估计你气得看都没看就烧了。”


    林挽姝尴尬地摸摸鼻子,因为确有其事。


    她想了想,“彭畅拿人拿信我可以理解是他所为,但你之前请我大伯小聚是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我当时正劝他们少参与朝堂党派!”


    谢长殷也回忆了一番:“不是我,我向来不喜官场做戏。当时是上面的黎大人私下拉拢,他明面上还是先帝的人,不敢做太过,便借了我的名号和府邸,我那府邸你也知道,回得少,便借了。”


    “……”林挽姝没想到气了许久的事情原是这样误会,最后她拧眉干巴巴道一句:“所以最后都是我想错了喽?”


    “没有没有,都是谢某没解释清楚教与姑娘知道,害姑娘气了这么久。”谢长殷滑跪得很迅速。


    林挽姝扑哧一声笑出来。


    “算了,已经过去这么久,林家也已倾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林挽姝神色惆怅。


    谢长殷从后抱住她,“别怕,以后的路我陪你一起走,你要做什么我陪你做,以后不管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他从后面圈着她,大手包裹着她的,四周是他的温度和气息,让她感到与那一世不同的温暖与力度。原来有人同行的感觉是这样的……


    “阿姝,我没了官职,没有亲人,可只剩下你了。”


    “谁不是呢?”她反问。


    两人竟也能对视一眼浅浅笑开。


    山野的风桀骜不驯吹拂着,他们做了旷野相携相栖的两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