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县令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带我去看看你祖母吧。”


    若她祖母去了,她家中便再无大人,作为这江州明县的县令,自己确实该照顾好她。


    梁宝忙领着他们去看梁老夫人。


    陆县令看到梁老夫人,就在旁坐下:“梁老夫人的身子可有好些?”


    梁老夫人叹了口气:“也就那样。”


    陆恒之认出了梁宝,从怀里取出那银子,递给她:“这是你今日给我的银子,那饼饵是我赠你的,不用银子。”


    梁宝迟疑了片刻:“无功不受禄,这银子公子还是收下吧。”


    梁老夫人望着陆恒之和梁宝似乎认识,忙问道:“这是?”


    陆县令抬眼望了下陆恒之,笑道:“这是我儿子陆恒之,他如今回了明县任职,我便把他带来了。”


    他又望向梁宝:“阿宝,这银子你收回去吧。你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听到陆县令的话,梁宝终是接过了陆恒之手里的银子:“多谢县令大人。”


    自从阿父阿母死后,祖母一直病着,她又未及笄,她和祖母就一直在坐吃山空。


    这银子还是得省着用。


    陆县令看着她,很是欣慰,这孩子倒是懂事。


    梁老夫人望向陆县令:“县令大人,我如今这身子一日比一日不济,就是阿宝以后孤身一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梁宝听到这话,不禁鼻子一酸。


    陆县令安慰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日后阿宝可去我家居住。我家中还有一女,正好可以和阿宝作伴。”


    “待阿宝过两年及笄,我便替阿宝物色个好的人家,帮她安排成婚,让她有所依靠。”


    梁老夫人很是感激:“那以后阿宝就拜托大人了。”


    陆县令叹了口气:“说来,还是我照顾不周。阿宝的阿父阿母死于贼寇之手,我本该多些照顾你们家的。”


    只可惜近些年江州水灾,他忙得不可开交。


    梁老夫人说道:“这江州老闹水灾,大人日理万机,我们又怎能让大人烦忧。大人能答应照顾阿宝,我便很是感激。”


    她又嘱托梁宝:“你日后在陆大人家,要好好听陆大人和陆夫人的话。莫要调皮。”


    梁宝连连点头:“阿宝知道了。”


    十日后,梁老夫人去世,在办完梁老夫人的丧事后,陆县令便将梁宝收为了义女,带回家里养着。


    陆县令还有个女儿,名为陆缈,比梁宝大一岁。


    陆缈倒是个性子好的,在梁宝搬入陆家后,一直带着梁宝玩。


    而梁宝亦在陆县令的安排下,进了女子学堂读书。


    陆恒之比梁宝整整大了七岁,如今在府衙任职。


    因为饼饵的事,梁宝对这个义兄有不少好感。


    但她也看过他训斥下人,心中总归是有些害怕。


    这日,陆恒之从府衙回去,看到梁宝正在那亭子里写字。


    他便走到了她身旁:“在写什么?”


    梁宝将手中的字递给他:“在抄古诗。义兄,你帮我瞧瞧,这字写得对吗?”


    陆恒之看着那纸字,却隐隐觉得熟悉。


    他低头望向冯宝,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她,就有种熟悉感。


    可他分明是没见过她的。


    陆恒之在她旁边坐下,指着那字:“这笔起势不对。”


    梁宝看着那字:“那该如何起势?”


    陆恒之拿起那笔:“你仔细看着义兄的手。”


    他将那字写好:“可看好了?”


    梁宝不解:“义兄,我看不明白,你能不能教我?”


    陆恒之只好握住她的手:“那你感受好了。”


    他扶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着那字,却心跳加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