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惊变
作品:《给个名分呗!》 当人类五感之一被封闭时,出于本能,其他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
就像现在。
漆黑不见五指的楼道里面,穆照被人轻轻抱着。两个人谁都没有动,穆照的手掌按在对方心口的位置,掌心感受薄薄衣料下面那颗正在狂跳的心脏。耳边是一颗垂下来的毛茸茸的脑袋,沉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喷出潮湿的热气。
“陆……洄舟?”
这声音像是一个开关,那人的手臂骤然收紧,像是在抚摸最柔软的绸缎,从穆照的后背缓缓滑向后脑,把她的头按在肩窝。
在酒精的催化下,穆照也晕晕乎乎,还没有捋明白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就听见耳畔的喘息声消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下一秒,像是下起了雨,颈间一片湿润滚烫。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陆洄舟的声音近乎哽咽,几乎要把穆照揉进身体里面。
泪水的温度明明只有三十六摄氏度,穆照却像是被岩浆溅到。她无声地抬起陆洄舟的头,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她还是凝视着他。手指轻柔地抚摸过那双湿润的眼睛,想要擦干,泪水却越擦越多,却如同决堤的江水。
唉。
不如就放肆一回吧。
穆照闭着眼睛,踮起脚尖,印上了那双唇。
陆洄舟愣了一下,忽然全身肌肉绷紧,打横将穆照抱起来。嘀的一声,房门打开。大福望着闯进来的人,少见地窝在沙发上没有动。陆洄舟抱着穆照三两步就踏进房间,随后抬脚勾上了卧室门。
无声地黑夜,只有雪白的月光漏下一弯光亮。
陆洄舟把穆照轻轻放在床上,一个吻落下,两人的嘴唇俱是冰凉,触碰在一起却爆发出惊人的热量。陆洄舟极有耐心,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用舌尖细细描摹穆照的唇形,一点,一点,直到穆照呼吸不稳。
从最开始的轻轻触碰,到含住软唇的取悦,穆照胸腔中的空气被掠夺殆尽。她需要呼吸,可是身上那人动作看似轻柔实则霸道至极,半点空隙都不留,穆照只好抬手想要推开他。陆洄舟衬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崩开了,穆照柔软的手掌直接按在陆洄舟发烫的胸肌上,刚一碰到,陆洄舟全身一震,攥住穆照不老实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
陌生的触感让穆照一惊,再加上由于缺氧几乎要晕厥,牙关被迫打开想要呼吸,却被陆洄舟乘虚而入,长吻逐渐加深,舌头扫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穆照招架不住,无意识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好像垂死的小兽。
陆洄舟轻笑一声,终于微微分开,鼻尖相抵,双唇若有似无地摩挲,只留给她一个缝隙大口呼吸。穆照剧烈喘气,可是由于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所有呼出去的气体又都返回来。身影交叠,呼吸交缠,比深吻更加暧昧,穆照反而不敢喘气。
“可以吗?”
喑哑的声音如同蛊惑,又像是恶魔的低语,虽然是问句,但是不容拒绝。
穆照的双手被擒住,双腿被陆洄舟的一条大腿压着,宛若一条砧板上的鱼,怎么看怎么处于弱势地位。她没有回答,弯起眼睛,微微抬头——其实不用抬头,陆洄舟就在她嘴边——穆照咬住了陆洄舟的下唇。
陆洄舟吃痛,却立即反客为主,重新占据主导地位。抚在腰上的大手探入衣里,触手是光滑细腻盈盈一握的纤腰。穆照不安地扭动,陆洄舟悉心安抚。
吻从唇边落到耳畔,含住了穆照的白玉耳钉,轻轻拉扯,穆照“嘶”了一声。双唇一路游移,路过纤细如藕段的脖子,静静贴在颈动脉上,感受怀中人脉搏急促地跳动,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忽然,一大片白光闪过,应急电源启动,房间瞬间被照得通亮。
穆照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逆着光眼尾泛红的陆洄舟,从来不轻易袒露的脆弱就这样暴露在面前。他伸手遮住穆照的眼睛,道:“别看。”
吻落在胸口,穆照破碎道:“……灯……”
陆洄舟“嘘”了一声,羞怯让穆照白皙到近乎苍白的皮肤泛着粉色,是艺术品,是瑰宝。他虔诚地吻下。
忽然,光洁的皮肤上出现了狰狞交错的疤痕,陆洄舟微微睁眼,凝视着穆照胸前那个早就愈合的伤口。
“这是……”
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疼痛钻进头颅,像是有一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陆洄舟低吼一声,倒向一边,痛苦难耐地抱住头。
“陆洄舟!”
巨大的声响、破碎的玻璃,刺耳的刹车声,无数记忆碎片闯入脑海,尖叫着,奸笑着,粗鲁地撕开大脑皮层,争先恐后地占据位置。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忽大忽小,忽远忽近,穆照焦急的面庞逐渐没入黑暗,陆洄舟陷入昏迷。
120!对,打120。
手机在客厅,穆照光脚跑过去,刚要拨打,就听见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向外看去,是江辰!是医生!穆照扔了手机刚要开门,却顿住了。
环视房间战况——惨不忍睹。
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稍等”,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整理房间。
床上乱七八糟洒满了衣服,鞋子也东一只西一只,陆洄舟衬衫大敞,穆照自己也是一身狼狈,她匆匆扣好衣服扣子,又把被子遮在陆洄舟身上。一共用了不到三十秒,她稳住呼吸,打开防盗门。
“江辰!快进来!”
江辰被穆照拉进来,有些莫名其妙,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道:“我妈让我给你拿的月饼,还有几道小菜,热了就能吃。”
“谢谢!”穆照接过盒子放在茶几上,焦急道:“江辰,你快来帮我一个忙。”
卧室里,江辰站在床边,皱着眉头,双臂环抱,面色如霜。
“我这是来得不巧?”
“不是。你来的太巧了。”穆照尽量忽略江辰语气里面的调侃,她老老实实站着,双手放在身前,好像一个被父母抓到早恋的乖乖女,她期期艾艾:“江辰,你快看看陆洄舟,他刚才一下就头痛,然后晕过去了。”
抛开情绪和态度不说,江辰不愧是一个专业的骨外科医生,面对这样一个疑似拱了自家白菜的病猪他依然展示了超高的医学素养。他翻开陆洄舟的眼皮看了看,又听了心跳和呼吸,问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可太难说出口了,可是穆照脸上的潮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没有血色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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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自己心脏上方一寸左右的位置,道:“他看见我的伤口了。”
江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下去:“他平时吃什么药?”
“叫什么胞什么胆什么的,还有奥什么西,哎呀,在他房间,等我去拿。”穆照一跺脚,暗骂自己怎么就没有记住药名,以至于关键时刻答不上来。
“不用了。”江辰拉住穆照:“是胞磷胆碱钠和奥拉西坦。没什么大事,目前情况稳定,只是骤然受刺激,醒来再去医院检查也来得及。”
“那就好。”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穆照稍稍放下心来。这才想起来江辰大老远来给她送温暖,来了许久,连口水都没有给人家倒,连忙让他坐下。
江辰站得笔直,芝兰玉树一个人,让穆照不用忙,去卫生间洗了手,擦干净,看着穆照。
穆照被他看得心虚,原本给他倒的水一个没注意自己喝了起来。
“我在这不方便,就先回去了。”江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然后又看了一眼穆照,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稳:“记得做好措施。”
穆照大窘。
送走了江辰,穆照拍拍发热的脸颊,回到房间。陆洄舟沉沉地睡着,眉间紧皱,不知道在做一个怎样可怕的梦。刚才情况紧急,衬衫的扣子是胡乱系的,每一颗都没有对上。穆照跪坐在床上,给他重新解开扣子。
……
今天晚上本来是要和田潇湘一起去酒吧的,田潇湘给穆照抹了一个烈焰红唇。结果酒吧没去上,全都用在陆洄舟这了。衬衫上、胸口处、手腕内侧,都是深深浅浅的口红印,怎一个香艳了得。
穆照赶紧去卫生间洗了一块热毛巾,给陆洄舟全身上下都擦干净——销毁证据。
擦得清清爽爽,盖上被子。
睡着的陆洄舟没有清醒时候的不驯和张扬,睫毛长而直地密密盖在下眼睑,往日薄而锋利的嘴唇经过穆照的洗礼变得鲜艳红肿。同理可得,穆照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难怪江辰的脸色那么难看。
穆照又不好意思地“轰”的一下。
她悄悄凑过去,在陆洄舟的唇上轻轻一点,一触即分,浅尝辄止。像是偷吃到了香油的小耗子,美滋滋揣着自己的小欣喜,挨着他躺下,去解救深陷噩梦的陆洄舟。
翌日清晨,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面透进来,刺痛了陆洄舟的双眼,他头里面像是灌了水泥,昏昏沉沉。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身上散发着香味的被子,他猛然一惊。
我这是在哪?!!
身体发沉,向下一看,一条白生生的胳膊搭在他的身上,而胳膊的主人似乎被他一惊一乍的行为触动,有要醒来的迹象。
陆洄舟下意识伸出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拍了拍,像哄小婴儿入睡。
穆照咕哝两声,向陆洄舟的方向挪了一点。
陆洄舟不敢再动,近乎奢望地看着穆照的睡颜,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不知过了多久,许是感受到陆洄舟灼热的视线,穆照缓缓睁开眼睛。
陆洄舟这才猛然惊醒,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或者说想要发生却没有发生成的事情——他倏然睁大双眼,低吼出声:
“我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