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白站在宿舍门前，目光冷冷地盯着谢明池。


    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带着明显的警告。


    谢明池双手插兜，主动开口：“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带她去买点东西，毕竟明天需要她帮个忙，总得表示一下。”


    “帮忙？”秦牧白眉头微蹙，“什么忙？”


    谢明池耸了耸肩，唇角微勾，“这是秘密。如果你真想知道，不如直接问你妹妹？”说完，他便直接转身离开。


    秦牧白站在原地许久，然后抬手发起了顾清淼的光脑通讯。


    但对方没有接听。


    他又试了几次，依旧无人应答。


    最终，他沉默片刻，发了一条简短的讯息：【淼淼，对不起】。


    -


    翌日，市中心某家高级餐厅门口。


    顾清淼站在台阶上，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裙摆。


    她今天特意换了一条黑色长裙，妆容也比平时精致许多。


    深色的红唇，微微上挑的眼线，整个人褪去了几分稚气，多了些成熟。


    “谢教官，我这个样子还可以吧？”她小声问道。


    谢明池侧眸看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点了点头：“不错。”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你这嘴……红得有点发黑？”


    顾清淼“噗嗤”一笑，“这就对了，你可能不懂，这叫复古红，更成熟。”


    谢明池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看来这小丫头对今天的“约会”格外上心。


    他伸手替她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准备好了吗？待会儿别露馅。”


    顾清淼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放心，我肯定演得滴水不漏。”


    谢明池轻笑一声，伸手虚扶在她的腰后，带着她一同踏入餐厅。


    包厢内，谢明池的父母早已入座，见两人进来，立刻露出和蔼的笑容。


    “叔叔好，阿姨好。”


    顾清淼乖巧地打招呼，跟着谢明池一起坐下。


    谢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越看越满意。


    她原以为儿子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他们，没想到真带来了一个这么标致的姑娘。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谢母温声问道。


    “我叫顾小团，刚过完二十五岁生日，目前在做设计相关的工作。”顾清淼流畅地背出昨晚和谢明池对好的台词。


    谢母看出她的紧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小团，别这么拘谨，阿姨就是随便聊聊。”


    “嗯，阿姨，我没有紧张。”顾清淼点点头。


    谢母越看越喜欢，“你和明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啊？”这个问题昨天晚上没对过答案，顾清淼下意识转头看向谢明池，眼神里写满求救。


    谢明池适时接过话茬：“妈，不是说好今天只是见个面吗？我好不容易交个女朋友，您别把人吓跑了。”


    “哎呀，是妈多嘴了。”谢母笑着摇摇头，拿起菜单招呼服务员点菜。


    谢父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语气还很是严肃：“小团这么优秀的姑娘，到底是怎么看上我家这臭小子的？他没对你死缠烂打吧？”


    顾清淼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震惊到，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是自由恋爱。”


    谢明池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父母身边：“说好今天只见人，现在人也见着了，您二老该放心了吧？”


    “你要干嘛？”谢父一脸疑惑。


    谢明池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请二位体谅一下您儿子，我和女朋友好不容易趁周末约个会，不想被打扰，您们先回吧。”


    “啊？谢……明池哥哥，这不好吧？”顾清淼再次震惊，这谢家的人说话都这么没头没尾的吗？


    谢明池冲她轻轻摇头，示意她别插手。


    “人家小姑娘都知道不合适。”谢父瞪了儿子一眼。


    谢母把两个小辈的互动看在眼里，笑着拉起丈夫站起来：“老谢，你怎么这么没眼色？让小两口单独相处怎么了？”


    她转向顾清淼，笑容慈爱，“小团，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顾清淼连忙起身，和谢明池一起将长辈送出包厢。


    关上门后，她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圆满完成任务！”


    谢明池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妈点过菜了，一会儿我们可以安心吃饭。”


    “感恩谢教官！”顾清淼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的。


    谢明池挑眉：“刚才你叫我什么？”


    “明池哥哥？”顾清淼试探着重复，随即撇嘴，“这么叫显得我们多熟似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谢明池忽然收起笑容：“哦？我们不熟吗？”


    顾清淼立刻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改口：“熟！明池哥哥说熟就熟！”


    她这副狗腿的模样逗笑了谢明池。


    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顾清淼的注意力立刻被美食吸引。


    谢明池看着她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他倒了杯果汁推到她面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顾清淼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道谢：“谢谢明池哥哥！”


    -


    吃过饭后，两人从楼上的餐厅包厢下来。


    顾清淼跟在谢明池揉了揉吃得有些撑的肚子，“明池哥哥，我们接下来……”顾清淼的话戛然而止。


    餐厅大堂，所有食客都在疯狂进食……


    不是正常的用餐，是近乎癫狂的狼吞虎咽。


    有人直接用手抓食物塞进嘴里，有人甚至抢过邻座的餐盘，不顾对方的抗议继续往嘴里塞。


    谢明池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立刻转身看向顾清淼。


    少女眼神涣散，正机械地朝最近的一张餐桌走去。


    “小团子！”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我好饿……”顾清淼挣扎着，声音含糊不清，“我要吃饭！”


    谢明池眉头紧锁：“这里有污染物，你被影响了，我们得马上离开。”


    顾清淼充耳不闻，突然低头朝谢明池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嘶~”谢明池倒吸一口冷气。


    这小家伙下口真狠，牙齿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当机立断，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顾清淼身体随即失力，被他稳稳接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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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人抱回包厢安顿好后，谢明池再次回到餐厅。


    他伪装成被影响的食客，拿起餐具开始进食，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厨师帽的男人推着餐车出现。


    “食材不够了，”厨师高声宣布，他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各位要是还饿，就自行解决吧。”


    餐厅瞬间陷入混乱。


    食客们开始互相争抢，有人掀翻桌子，有人大打出手。


    谢明池冷眼看着这一切，目光锁定在那个笑容越来越大的厨师身上。


    是高等污染物。


    城区内通常只有低等污染物余存，这种有智慧的品种应该都被封锁在“永夜”区域才对。


    谢明池活动了下手腕。


    低等污染物会无差别进食，而高等污染物更喜欢先看人类自相残杀，再享用最后的胜利者。


    现在看起来这一只的癖好是挑动人类的食欲。


    当有食客举起餐刀刺向同伴，谢明池动了。


    城区巡防队赶到时，餐厅已经恢复平静。


    所有食客都昏迷在地。


    谢明池站在中央，脚边是被制服后现出原形的污染物。


    一团扭曲的、长满嘴巴的肉块。


    “谢中将！”巡防队长敬了个礼，“需要帮忙吗？”


    谢明池擦了擦手上的污渍：“把餐厅这些人送去医院检查。”


    -


    医院病房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顾清淼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了几秒才聚焦。


    一位满是担忧的妇人正握着她的手。


    “小团啊，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母轻声问道。


    “阿姨，我没事。”顾清淼只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其他的倒没什么。


    谢母转身瞪向站在窗边的谢明池：“遇到危险都不知道保护一下你的女朋友吗？怎么这小姑娘还躺在医院里了？”


    谢明池挠挠头：“妈，小团子这不是没事吗？您别大惊小怪。”


    “女朋友？”


    一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牧白站在那里看向病床上的人。


    他刚接到妹妹住院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么大的“惊喜”。


    谢母疑惑地看向新来的年轻人：“明池，这位是？”


    谢明池把母亲拉出病房：“那是小团的哥哥。我把人妹妹弄进医院，得好好道歉。妈，您先回去，让我们年轻人自己解决。”


    谢母觉得孩子说的也算有道理，便点点头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病房内陷入死寂。


    顾清淼为之前吵架的事生气，低着头不吭声。秦牧白也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直到谢明池再次进来，凝固的空气才被打破。


    “谢中将，”秦牧白的声音冷得像冰，“不打算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谢明池走到病床前，坦然迎上秦牧白的目光：“小团子被污染物影响了，不过没什么大碍，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能恢复精神。”


    “没什么大碍……”秦牧白冷笑，“为什么我妹妹会变成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