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无归谷(十一)
作品:《把反派错认成主角后》 “什么?”
李今棠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去,便见被绳子缚着的人正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眼睛眨了眨∶“为何是我去?”
“你心肠最好,不是么?”他莫名其妙地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你再不去,他可真要渴死了。”
他循循善诱∶“他不过是为人所用,你忍心看着一个无辜之人去死么?”
“……”李今棠在弄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之前,伸手接过了那壶酒。
“你……”她缓缓走过去,在离田衡还有几步之遥时顿了顿脚步,发觉对方正直勾勾盯着自己——手里的酒壶,约莫真的是渴得难耐了。
李今棠咽了口水,又不敢离他太近,于是弯下腰,将酒壶放在地上,转身便欲走。
“喂,别走啊,”被绑着的人忽然出声,“放得那么远,我怎么喝啊?”
听了这话,她脚步一滞,迟疑片刻后还是捡起那酒壶,往前送了送。
“多谢你啊……”
田衡笑眯眯地挪动身子,李今棠见他靠了过来,正准备把手松开,对方却蓦地疾探出手,一把攥住她手腕。
“李姑娘当心!”
忽然听见身后有劲风吹过,李今棠本能地侧过身,一枚银针便紧贴着她的发丝飞过,径直将粗绳割断。
手腕上一轻,还未待她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挣开绳子的束缚,纵身往后仰去,跌进湖水中,溅起一大个水花。
田衡最后的声音自下传上来∶“多谢了小兄弟!”
“怎么了这是?”
船舱内有急急的脚步声传出。李今棠愣愣地看了看自己被拽得发红的手,有些惊魂未定地抬起头,乍一看见来人,吓得险些往后跌倒,跟着手腕一紧,她整个人被往前一带,已经稳稳地站了起来。
“小心些,”少年唇边噙一抹无辜的笑,眼神关切地打量着她,“方才他没伤到你吧?”
李今棠身子一抖,将自己手腕抽出,结结巴巴地回∶“没、没有。”
“阿棠,你没事罢?”秋雁急急跑出来,捏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我没事,”李今棠别过脸看向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神色有些慌张,“可是他跑了……”
话音未落,又见一道身影迅速跃下,曲凌飞奔到栏杆旁,酒也清醒了大半,“南宫兄,找到他了吗?”
一只手攀上栏杆,旋即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南宫修愤愤骂道∶“该死的,居然让这小子给跑了!”
“罢了罢了,”曲凌飞拍了拍他肩膀,劝道∶“他受了伤,谅他也做不出什么来。”
“秋雁阿姊,”李今棠有些僵硬地扭过头,满脸愧疚,“我……我是不是闯祸了?”
“当然没有,”秋雁往那湖面瞪去一眼,又转过来安慰她,“跑了就跑了,留着他也没什么用。”
其他两人就更不会怪她不慎放走了田衡,
脚底下一块木板裂出一条缝,湖水自下而上一点点渗透进来。
李今棠理了理思绪,正要转身回舱,忽然有道身影抢到了她前面,对方侧过脸,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李姑娘,下回记得长点记性,别对什么人都发善心。”
他方才是故意的吗?想利用自己放走田衡,可那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就为了让她长记性。
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觉得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拖住了,有些沉甸甸的。李今棠低下头去,小幅度撩起衣摆,便见鞋底已被一片水渍浸染。
船上怎么会有水?她怔了怔,扭头顺着水痕一路看去,竟见方才田衡待过的位置正咕嘟咕嘟冒着水泡。
她惊了一下,连忙回船舱去把这事告诉了曲凌飞他们。
“定是田衡那家伙干的!”曲凌飞起身怒拍桌案,“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跑,还想再坑害我们一把。”
“莫慌,”南宫修不慌不忙地喝完了手里的酒,“方才那船家已经和我担保过,这船牢固得很,不会轻易破裂的。”
几人闻言,脸上紧绷的神色都稍有缓和。
“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船啊……”刚说完这话,李今棠身子一晃,急忙伸手扶住一根柱子,这才不至摔倒。
猛然间船身又是一阵剧烈摇晃,船舱外传来“砰砰”几声巨响,众人脸色一变,匆匆跑出去一探究竟。
只见湖中游来数只长相奇特的怪鱼,正源源不断地往船底涌来。
“这些鱼是怎么回事?”秋雁惊恐发问,声音有些发抖,“南宫修,你不是说这船没问题的吗?”
南宫修镇定拔剑∶“回头找他要银子去。”
众人拔剑凝神,只待鱼群一冲破船身,便立即动手,可那鱼只一个劲地朝船底涌去,并没造成多大破坏。
“它们……”秋雁呆呆地放下了剑,“这是在做什么?”
李今棠朝湖面凝了一会,发觉鱼群的行踪有些机械,像是在遵循某种指令。
“它们会不会,目的不是要把船撞毁,”她沉思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道∶“而是,要把我们包围起来?”
“包围?”南宫修一下接过话,嗓门极大,把她吓了一跳,“那这船是被谁撞坏的?湖里也没别的东西了,难不成还有更厉害的妖怪吗?”
平静无波的湖面骤然掀起滔天巨浪,一道黑影自水中跃出,于众人面前快递闪过,而后落回湖中。其又粗又长的尾部恰好打在船身上,木板一时又裂开了一大个口子。
秋雁无语地瞪向他∶“你能不能别乌鸦嘴了?”
“刚那是什么东西?”
“水蟒,”谢长宴两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补充了句∶“或许有毒。”
那巨蟒在水中来去穿梭,掀起来的波浪盖过了众人头顶,再耗上半刻,只怕整艘船都会被掀翻。
曲凌飞剑已出鞘,奈何那水蟒速度过快,哧溜一下又滑进水中,剑刃竟近不得它半份。
他没忍住骂了句∶“这东西真邪门了!跟全身都长了眼睛似的。”
“师兄,你方才说什么?”秋雁忽然抓住他肩膀,语调变得激动起来。
曲凌飞被她问得发懵,不明所以地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话音未落,秋雁蓦地转身踱步回舱,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些碎饼干粉末。她奔到栏杆旁,细细的粉末从手心漏下,随后经风一吹,飘散到湖面各处。
李今棠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又不好打扰她,直到对方把最后一点粉末撒干净,才试探着问道∶“秋雁阿姊,你怎么给它们喂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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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立刻回答,一丝灵力缓缓从指尖送出,随即在湖面炸开一个水花。方才聚集到一起抢食物的几条鱼立刻翻起肚皮漂浮在湖面上,一动也不动了。
就这么一下,那条巨蟒的行踪似乎乱了几分。
“我知道了,这些鱼群不是在包围我们,”李今棠抬眼时正巧对上谢安投来的视线,她顿了一下,迅速别过脸去,和他保持了些距离,“它们是在为那条巨蟒引路,对么?”
秋雁点点头,又看向身后的曲凌飞,见他仍是一脸懵,不由得气道∶“师父曾带我们下山游历,当时就碰到过这种引路鱼,你忘了?”
经她一提醒,曲凌飞当即恍然大悟∶“是了是了,大家快把鱼群打散!”
李今棠挪了挪位置,站到靠边位置,举起短匕去应对那些跳上船来的鱼儿。
谢长宴一手懒散地搭在栏杆上,偏头凝着她的侧脸,从别的角度看去,倒像是他把人给圈在怀里,“李姑娘是在怨在下么?”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也没想到田衡会突然出手,又怕他伤到你,只好强行出手了。”
“我没有怨你,”李今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窥视湖面,语气中带了点恳求∶“先把鱼打散吧。”
两秒后,少年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手指稍稍一动,于湖中炸出一个水花来,数十只鱼被水花带起,落回湖中时已经一动不动了。
不多时,鱼群已不像原先游得那么井井有条,众人明显地察觉到那巨蟒的行踪乱了几分,曲凌飞拔剑握在手中,紧盯着湖面,只待它再次游过时便一剑刺下。
“阿棠,你猜的果真不错!”
肩膀被人一拍,李今棠回过身去,蓦然见一大束水花飞起,跟着一条硕大黑影窜出。
她瞳孔一震,一句话也来不及说,猛将秋雁推开,抬起手中短匕去挡,却哪里挡得住?巨蟒发疯一般地压将下来,她往后疾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船舷上,身后木板咯吱作响。
李今棠手心已被硌出了血,她艰难地想往旁边躲,奈何身体如被定住一般,动一下都异常困难。
“阿棠……”
秋雁惊呼出声,快速撑着地站起身便朝她急奔而来。长剑从手中滑出,那巨蟒却一甩尾,将它卷到了湖中。
李今棠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身后忽然一声脆响,她整个人霎时失了重心,身子摇晃着向后仰去。
李今棠脑子空白了一瞬,恐惧感甚至还未涌上心头,手臂忽然一紧,那股强烈的失重感不复存在,她只觉有人在她背上一点,待回过神来时,双脚已经稳稳地站在了木板上。
“阿棠,你没事吧?”秋雁被吓得不轻,这会和她说话时嘴唇还是苍白的。
“我……我没事……”李今棠呆愣地抬起眼,后知后觉地握住她的手,仿佛在寻求安慰,“可是,你的剑……”
“那有什么?你没事就好,”见她没什么大碍,秋雁悬着的一口气才缓缓松了下来,“一把剑而已,回头再找师父要一把便是。”
巨蟒在木板上痛苦地扭动了几下身子,片刻后,便如一根麻绳般滑进了湖中,溅出好些水花。
少年眼底杀意渐散,鲜血自袖中淌出。他垂眸收剑入鞘,抬眼看向姑娘时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似乎隐隐还含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