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身在曹营心在汉

作品:《废世子[红楼]

    东安王府失窃?而且还是在几个主子全在家的情况下,被偷了个一干二净?


    这笑话别说是皇上这边不信,其他世家勋贵听了,私下也都在嘲笑:这东安王府莫不是昨儿吃酒把脑子给吃坏了,竟编出如此离谱的谎言,也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


    就连太上皇听完,脸上也是精彩缤纷,神色复杂的盯着长宁长公主半晌,才无奈叹了口气:“你编瞎话好歹过点脑子,这话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长宁长公主一脸冤枉:“父皇,儿臣说的都是真的,王府真的一夜之间失窃了,就连儿臣的嫁妆,公主府的财宝都被偷走了!”


    太上皇虽然宠爱这个女儿,但见她拿自己当傻子糊弄,还是有些生气:“那你倒是说说,什么人有通天的本事,能在大庭广众下把王府抢个干净?”


    长宁长公主噎住,脑子里又跟蚂蚁啃食似的疼起来,让她颇有些心烦意乱:“可是,父皇……”


    “好了,如此荒唐的话就别再说了。”


    长宁长公主又把目光对准甄太妃:“母妃!”


    甄太妃也不相信,可看到女儿刚才哭的梨花带雨,只好转头劝太上皇:“长宁一向不说谎,想必是真的,上皇不如让人去查一查,若果真东安王府被盗,可不是小事。”


    太上皇无奈:“那你倒是让她说说,谁人有本事把那么多财宝偷走?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长宁长公主按住疼痛的脑袋,咬牙恨恨道:“肯定是穆瑾淮那个小杂种干的,他知道库房的位置,偷偷带人把家里偷光了!”


    就连太上皇那么厌恶南阳王府的人,听了这话也无语了:“你还有脸提,你把人一身破布烂衫的就撵出去了,在京城都沦为笑柄了,他拿什么偷你!”


    说起这个,太上皇就越发的生气,此前他没有任何证据就判了穆瑾淮死罪,已经引起朝堂上很多人不满,毕竟南阳王这些年也是有不少故交挚友的,再加上皇上一派,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人压下去。


    东安王府倒好,直接把人空手撵出府了,不说皇上一派弹劾,就连世家勋贵都有意见了。


    天子脚下,谁也说不好自己哪天就要倒霉,所以哪怕是对手,在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也很少有人会把事情彻底做绝,多少都会给人留点后路,也是给自己留退路。


    穆瑾淮就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孩子,一般人赶出府倒也罢了,最起码也得给点安身银子。


    可东平王府别说给银子了,就连破衣裳都没给多留一套,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连府里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


    如此冷血狠辣,就连跟东安王府交好的四王八公,一个个私底下也看的心凉,好歹也是自家的孩子啊,居然都能做到如此狠心,更遑论有一天对其他人呢。


    尤其那些内宅夫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没有意外的那天,万一早日,继室进门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她们喝其血啖其肉的心都有,最起码把人家母亲的嫁妆给人孩子啊,居然连嫁妆都霸占了。


    按照本朝的律例,妻子死后,嫁妆是由其亲生子女继承的,若没有生下亲生子女,再与亲家商量是退回亲家还是留给夫家。


    东安王府竟堂而皇之的侵占了穆瑾淮母亲留下的嫁妆,这种事便是放在普通百姓身上,都是要受人嘲笑吃软饭的,只有那泼皮无赖才能干的出这种事,但凡稍微要点体面的人家,也做不出来。


    从昨儿穆瑾淮被身无分文的赶出去,到今日已经有不少人在太上皇面前提起这事,甚至就连世家勋贵也跟着脸上无光,让太上皇好歹说说长宁长公主。


    太上皇本就脸上挂不住,这会儿长宁长公主自己撞上来,他脸色立刻就黑了,冷着声音把人训斥了一顿:“你哪怕给他包几件破衣裳出去做做样子,让外人最起码看见他拿着包袱出去也成,如此体面都不顾,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甄太妃见状,连忙又劝说起来:“她这几年也是被南阳王府压狠了,一时想不周到,要怪也怪那东安王府,那么多人竟没想到此事,好歹那孩子也是他们家的,如此凉薄倒叫人心寒。”


    甄太妃还记恨着,当年要不是东安王府,自己的大儿子也不会死,因此不愿帮他们说话。


    太上皇叹了口气,心烦的挥了挥手,叫长宁长公主退下。


    长宁长公主只好不情不愿的告退,心里却越来越气,等出了大明宫,立刻招来贴身嬷嬷:“去叫你儿子查一下,穆瑾淮那贱种从王府离开后,死哪去了?”


    嬷嬷领命先走了,长宁长公主又去单独陪甄太妃说了会儿话,得了甄太妃许多补贴,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去。


    刚出甄太妃的宫殿,又碰到贾元春:“呦,这不贤德妃吗。”


    贾元春连忙行了个礼,热切的笑道:“见过长公主。”


    长宁长公主连忙将她扶起来,态度也很亲热:“又来给母妃请安,也就你有这心了,那中宫皇后一个月也不见来这儿一回,还是你贤惠。”


    贾元春笑了笑:“皇后管着偌大的后宫,许是忙着。”


    “她能忙什么,就是没孝心!”长宁长公主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要我说,你这样子才配做皇后。”


    贾元春垂眸轻声道:“我也不在意那个位置。”


    长宁长公主挥手叫下人们退远些,才开口打趣:“我知道,你稀罕的是我二哥嘛!”


    她说的二哥,自然是与她一母所生的忠贤亲王,其他兄弟她是不屑叫兄长的,就连当今皇上,她也从未曾叫过一声哥哥,当然皇上也不在意就是了。


    贾元春瞬间红了脸,又露出一丝苦笑摇头:“公主莫要再说这种话了,如今我已是陛下的妃嫔,这话说出去,容易招惹是非。”


    “你还在怨我母妃没有将你赐婚给二哥,却给了皇上?”


    贾元春低下头,神色有些凄憷:“我心里明白,太妃娘娘是为了我和王爷好,只是人各有志,这皇宫再好,皇上再尊贵,于我也不过是个牢笼。”


    长宁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你别想的太糟糕,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二哥心里依旧是惦记你的,若果真有一天我二哥能……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说到这里,长宁长公主又笑起来:“这次还真多亏了你,对你舅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改换了阵营,不然咱们现在哪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所以我早就说了,有你是我二哥的福气。”


    贾元春没有居功:“能帮到王爷就好。”


    聊了几句二人就分开了,贾元春进去陪甄太妃说话。


    “你母亲今儿一早还进宫了。”


    这事贾元春知道,但她现在位份太低,没有资格见家人。


    之前皇上照顾她,偶尔贾府的人进宫,不必她开口,皇上就会让皇后准许她见一见娘家人。


    可今日母亲进宫,已经提前递了话,说想见她一面,贾元春还去求了皇后,但皇后却一改往日对她宽厚的态度,冷冷拒绝了她不说,还训诫了她一番,让她守好本份。


    贾元春心里不免有些慌乱,担心皇上是不是知道了她舅舅背叛与她有关。


    若果真如此,她和贾府就全都要完了,皇上奈何不了太上皇,但弄死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些话贾元春不敢跟甄太妃说,她在甄太妃身边伺候多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甄太妃的心狠手辣。


    明明知道她和忠贤亲王有私情,却非要将她送进皇上的后宫,又用她和忠贤亲王的私情来拿捏她,一旦知道她没用处了,甄太妃连贾府也不会再照顾了。


    见贾元春心不在焉,甄太妃不动声色笑问:“这是怎么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贾元春忙敛起心神:“昨晚没睡好。”


    “我听说昨晚皇上去了你的宫里,可说了什么?”


    贾元春不敢瞒她:“皇上听说林姑父的女儿如今寄养在贾府,要我告知家人多照顾些。”


    甄太妃笑了笑:“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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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念旧的,那林如海都死了,亏他还惦记着,也不枉林如海为他送了命。”


    贾元春小心翼翼说道:“毕竟人才刚刚去世,皇上若太过无情,未免也会寒了其他臣子的心。”


    “说到这个,你母亲今早过来,也是为了此事。”


    贾元春不解的抬起头:“母亲说了什么?”


    “你那弟弟贾宝玉,如今年岁也一天赛一天的大了,你母亲想把薛家的女儿订给你弟弟,只是拗不过你家老太太,听说老太太看上的是林如海的女儿,你母亲正为此事为难呢,所以求到了我这里,想叫我跟你家老太太说说。”


    甄太妃叹了口气:“我其实赞成你母亲的想法,倒也不是为林如海得罪过甄家,只是听说那林姑娘身子弱的很,风吹一吹都要倒,这样的女孩儿娶进家是不吉利的。


    二来甄家跟薛家毕竟都在金陵,双方又是老亲,于情于理我也得帮着薛家,只是这话我却不好跟你家老太太说,谁不知道老太太心里最疼你姑母,如今你姑母去世,就留下这么个女儿,我若开口了,你家老太太定还以为我依旧介意林如海的事情,没得伤了和气。”


    贾元春便明白甄太妃的意思了,甄家虽然看在贾母的份上放过了林黛玉,但心里还是恼恨林如海的,王夫人正是明白这一层,才求到甄太妃这里,想借甄太妃的手促成贾宝玉和薛宝钗的婚事。


    甄太妃不愿意得罪人,把这个差事推给了贾元春,想让她出面阻止贾母撮合贾宝玉和林黛玉。


    “等过了年,我回府看过薛林两位妹妹,再仔细劝老太太。”


    甄太妃满意地点点头:“我乏了,你也去歇着吧。”


    贾元春忙站起身告退,等她出去,甄太妃才招手叫过一旁的嬷嬷,让她把林黛玉体弱多病的消息散出去。


    林如海敢阳奉阴违害她甄家,就别怪她出手狠辣,光死一个林如海怎么够,她要林家全家死绝,虽然皇上那伙人保住了林黛玉的命,但想弄死这么个病秧子,手段可太多了。


    贾元春心乱如麻的回到自己的寝殿,抱琴脸色凝重的走上前:“娘娘,刚才皇后娘娘打发人来说,马上过年了,让娘娘抄百遍心经,她要在佛前供奉,替太上皇祈福。”


    贾元春心里又是一紧,皇后摆明了是在找茬,但理由却光明正大,即便甄太妃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


    抱琴也很忧心:“娘娘,皇后怎么突然……”


    这背后肯定是有皇上准许的,否则皇后绝不敢这么做。


    “一百遍心经,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这分明就是故意难为娘娘。”


    “别再说了。”贾元春沉声打断。


    她还是聪慧的,刚才是太过惊慌,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如果皇上果真知道是她说服王子腾背叛了皇上,以皇上的心机手腕,肯定都不会让她察觉,直接让她暴毙。


    如今让皇后这样磋磨她,恐怕是为别的,可她还有哪里得罪过皇上?


    贾元春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干脆不再费心思,转头又叫来抱琴:“你回贾府一趟。”


    抱琴不解:“回去做什么?”


    她把甄太妃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你去告诉母亲,这种事急不来,毕竟还有老太太在,林家姑父又才刚去世还在丧期,若这时候就给宝玉和薛家妹妹定了亲,怕是皇上也不会高兴。


    好在宝玉如今年岁还不大,男孩子又没那么要紧,不急这一年两年的,等我省亲回去,再慢慢来。”


    抱琴应下,又问道:“陛下那里……”


    贾元春摇了摇头:“无妨,能安静的抄书也好。”


    她其实对争宠一事并不热衷,一来她对皇上没有男女情份,皇上来不来她这里,她都不怎么在意。


    二来,她身不由己受甄太妃操控,贾元春几乎每时每刻都战战兢兢,生怕什么时候露了马脚被皇上知道,她和贾府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与其整日如履薄冰,还不如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