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和布鲁斯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毒藤女。


    布鲁斯还好，他失去了记忆，他和蝙蝠侠面面相觑也不过是因为不确定这人是不是他曾经是旧识。


    而蝙蝠侠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首先，蝙蝠侠非常确定这个毒藤女和他应该是一个时代的人，或许并非是同一个宇宙，但世界观应该大差不差。


    其次，他因为来到未知平行宇宙，疏于伪装，导致他没想到会遇见哥谭老乡。


    不对，他很清楚遇见哥谭的人不是不可能的，但或许是因为和那个被小丑从他心脏生生剜走的孩子再重逢，喜悦和失而复得的情绪宛如肥皂泡泡一般，让他的警惕频频脚滑，不能上浮。


    现在蝙蝠侠的面前摆着两条路，一是将自己装成草包韦恩阔佬，躲在众人背后假装胸大无脑，胆小怕事；二是承认自己蝙蝠侠的身份，但是未来当毒藤女再次返回她的宇宙，或许有可能给他，或者是他的同位体带来身份危机。


    没等蝙蝠侠想明白，杰森就主动帮蝙蝠侠解开了眼前的难题。


    “没事的，老头子，你可以和毒藤女说开的，当一切归位，眷族回到正确的永生者体内时，永生者会着手洗掉眷族关于提灯者的记忆，你不会有关于我们的记忆……”


    杰森越说越慢，似乎觉得这件事对蝙蝠侠来说太过于残酷，因为他看见蝙蝠侠突然瞪大的钢蓝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其实他一直知道蝙蝠侠对于能再次见到活蹦乱跳的他而感到开心。


    那么，洗掉关于任何与死亡的他重逢的事情，将蝙蝠侠再次打入暗无天地的绝望中，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有时候比失去更悲哀的就是不记得曾经的重逢。


    两个提灯指引没想到沉默是会传染，连杰森都沉默了。


    燧在一旁叹气，所以这才不想在职提灯者和原生永生者辖区里活动，或者是见面。


    这不仅是对永生者的保护，也是对提灯者的保护。


    由于提灯者都是从幼童时死亡，心理承受能力远不能承受那些一次次的分离，一次次的遗忘，提灯者之间就有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原本这件事在数亿年来，在天鹄为首的一队人和后来形成体系的提灯司律的努力下，已经成为可以避免的事情。


    但因为狂笑之蝠和某个不可名说的打搅下，提灯者的体系被迫打乱。


    无数提灯者都可能遇见和自己相关永生者眷族，动摇提灯者心性的事情频繁发生，这可对提灯者的工作没有任何好处。


    燧手指头轻轻敲击自己的掌心，还是暂时将这件事跳过，没办法，再继续在这上演一二三木头人只是在纯纯浪费时间。


    “帕米拉女士，您有为什么会守在此处呢？难道是无浪岛人让您守在这里的？”


    将话题引开，没有必要在身份和失忆的事情上纠结，燧将之前就有疑惑的事情再次提起，希望这个能和无浪岛人形成拉锯战的女孩能知道一些隐秘。


    “无浪岛人是谁？你又是什么东西？”


    毒藤女没有得到答案，粉色的眉头皱起，对于主动搭话的燧也没什么好脸色。


    没有因为毒藤女恶劣的态度沉默，反倒是因为信息差对不上导致燧也被打出了沉默。


    蝙蝠侠总算是从将要再次失去杰森的恐慌中挣脱出来，他到底是个成年人，还是一位向来以理性要求自己的超级英雄，他将内心里的慌乱深深的埋了起来，看重眼前的情报。


    “回答她，毒藤。”


    没想过在这里可以听到熟悉的喉癌音，毒藤女偏过头，难以置信的目光几乎要将蝙蝠侠刺穿。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探究的目光在蝙蝠侠身上来回探寻了一会儿，毒藤女总算是松口，回答了燧的问题：


    “我不知道什么无浪岛人，如果你说是控制我的那些人，他们自称为天授，并不是什么无浪岛人。”


    说完，毒藤女操纵一棵植物，不一会儿，植物就从不知名的山卡拉里面拖出一串让在场众人十分眼熟的东西。


    杰森看看植物上的莹蓝色的卵，然后从私库里掏出他们刚刚在山顶上发现的那串卵。


    两两一对比，发现相差不大。


    杰森又从私库里掏出无浪岛人的卵，发现无浪岛人的卵和天授的卵有很大的区别。


    虽然都是蓝色的，但是天授的卵是天空一般的晴蓝色，无浪岛人的卵是海面一般，带着白色的波纹。


    提灯者盯着这两种不同的卵，脸上闪过一丝回忆的思考。


    毒藤女见杰森手上也有天授的卵，也不在意，她往后一倒，坐在突然长出植物的厚重叶子上，慵懒的笑了笑。


    “哦，原来你们说的无浪岛人是海朝，我还想着是不是又冒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别卖关子，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蝙蝠侠的耐性被毒藤女漫不经心的态度磨得几乎不剩下什么，他上前，挺拔的身体遮盖住毒藤女，连影子也带上了压迫感。


    但是毒藤女却丝毫不怕。


    拜托，就冲这张漂亮脸蛋，她想害怕也害怕不起来。


    毒藤女甚至暧昧的伸手抚摸了蝙蝠侠的那张俊脸，带着调情的意味的笑容。


    “别用这张漂亮脸蛋摆蝙蝠侠那张臭脸，布鲁西宝贝。”


    蝙蝠侠脸色越发难看，他后撤一步，将毒藤女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抓了下来，似乎是看到蝙蝠侠的底线在哪里，毒藤女也不再继续说不相关的话题。


    绿色的眼睛在那两颗卵上边来回扫视，开口为众人解释。


    “海朝似乎非常敌视天授，在三年前，一群海朝人来到了这座小岛上，对天授人大肆攻击，那狠劲，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那么，双方谁赢了？”燧问。


    问到结果，毒藤女也皱起眉头，似乎也对后来发生的事情感到了疑惑。


    “没有结果，海朝人像是突然就不打了，天授人也直接放弃了下层岛屿，他们要求我用植物将从山腰到山顶都用植被覆盖起来。”


    “作为交换，他们承诺将会在他们再次苏醒时放我自由。”


    “你该不会信了吧？”


    杰森觉得不可思议，毒藤女是这么好拿捏的吗？要知道他们在遇见毒藤女时，她可是被七个无浪岛人，现在应该叫海朝人寄生，变成半人半植物的状态。


    “怎么可能，我可没这么老实，小罗宾。”


    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之后，毒藤女就能很轻易地将布鲁斯身边的关系网和他的夜巡小助手对上。


    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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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打断了毒藤女继续说那段没头没尾的战争，她飘到毒藤女面前，围着她飘了几圈，面上疑惑的神情越发的明显。


    所有人将视线投在燧身上，想看看她要对毒藤女做什么。


    就在此时，燧伸出手，没比硬币大多少的手轻轻贴上毒藤女绿色的皮肤，随后天蓝色的火焰瞬间将毒藤女淹没。


    毒藤女短暂的惊叫了一声，她是植物，所以她怕火。


    但是身处这团天蓝色火焰中，毒藤女只觉得有什么暖洋洋的东西穿透了她的皮肤，不痛，就是觉得浑身酥麻，这些火焰像是在她体内寻找这些什么。


    “唔。”


    燧没有接触太久，仅仅是将火焰维持了三分钟就收了回来，她略带思考，和全程没有出过声的粉毛ZZ对视。


    ZZ对她露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仿佛不想让燧知道祂的心思。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博士这时候终究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这种感觉就好像难题的答案就在眼前，但是答案却被层层薄膜裹挟着，要他辛辛苦苦地拆解才能看到。


    燧也没情趣打哑谜可是她还差一个证明推测的线索。


    她看向蝙蝠侠，将那串天授人的卵递给蝙蝠侠，示意他感受一下。


    “看看上边的气息你熟不熟悉。”


    蝙蝠侠不明所以，她伸手接过，莹蓝色的卵反射出微弱的蓝色光，照得蝙蝠侠那张俊脸有了中毒般的颜色。


    “天授人的卵和我之前脑子里的卵气息一模一样。”


    得到证实后，三个有过提灯教导的提灯者有了一致的猜想。


    “是无限族。”


    简单来说那就是一种社会关系比较复杂的族群，这各族群成长比较奇怪，第一代，他们是由老年为个体生命的伊始，从卵里出生，之后不断年轻直至再次变成一粒卵，而之后同一粒卵里会爬出一个幼生的个体，这个个体会从幼生再次往老年后又变成卵。


    无限族是不存在生死的，从世界上出现这个个体时，他们就开始了这种奇怪的生存方式，故而有这样生命模式的个体被提灯者统一称之为无限族。


    无限族有一个很有趣的公共认知，那就是同一代的个体才是族人，从他们老去的同族卵壳里爬出来的是害死他们同伴的敌人。


    想来这就是海朝人会和天授人突然打仗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突然停止打斗的原因。


    杰森斟酌着问在场的人：


    “难道你们不觉得山上的草木有些不正常的茂密，连树的枝干也粗大得很吗？哪怕有毒藤女的催化，两三年的时间也根本不能给树木加年龄的。”


    明白杰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女士纷纷变了脸色。


    罗斯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惊恐道：


    “什么？难不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老了好几岁？！”


    伴随着罗斯这句话声音落下，众人脚下开始出现了黑色的旋涡，里边散发着强大的吸力，连布鲁斯会飞也抵不过那股吸力，最终，所有人落进了漩涡里。


    当杰森再次睁眼时，就是博特那张帅脸，就是有些短短的胡茬，看起来有些落魄。


    杰森“噌”地坐了起来，和身旁的异界小分队元老及成员对视。


    十五天的第二个循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