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 124 章

作品:《小皇爷总想撩拨我

    情急之下,凌珍强辩,反倒露出马脚。


    话落捂唇闭口,即便后悔也来不及。尤其是看着楚文灵阴恻恻地发笑,她反而通体发寒,忍不住瑟瑟起来。


    “许夫人消息可真是灵通。”


    崔胤冷嗤,“我那帮徒弟日日在武馆练武,小师妹受伤尚是方才得知。您倒好,不入宫的日子竟是将事情来龙去脉了如指掌。若许小姐不是凶手,难不成……”


    凌珍摇头,虽不知他要说何,可无论说什么,总归都是她害怕听到的。


    果然,片刻停顿后,再次听得粗沉的声音响起:“难不成,许夫人在宫里安了眼睛?”


    “我没有!”


    “那你又如何得知此事?”


    “难不成我就没有一点儿人脉?”反应挺快。


    “那许夫人不若我们去君上面前谈一谈你这人脉?”


    语罢,凌珍沉默。


    自己女儿做了何事她心知肚明,楚文灵敢上门闹事,俨然锁定了肇事者。


    只是不知掌握了几多证据?


    心一横,索性破罐破摔死不承认:“你们找上门来,定然掌握十足证据就是云儿所为,若真是这样,直接去寻了阿姐与姐夫,让他们做主便是!”


    说话时,她特意强调阿姐与姐夫,总以为他们看在二者份上会冷静些许。


    未料想楚文灵不屑道:“没证据又如何?我认定是许锦云做的,那便就是她做的。闹事就闹事了,一条腿,一条命,悉数都是要向你女儿讨来的!”


    “楚文灵,你放肆!”


    一听她没有证据,许锦云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说话也大胆许多,“我定要将此事禀告给姨母!”


    “那你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


    崔胤冷冰冰开口,看着她面色如常,仿若死物。


    随即对着身侧徒弟稍使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将许锦云从凌珍身后拖出来。


    “别看!”


    与方才那股子冷肃不同,他这话是对着怀里姑娘说的。


    说话时,还将人侧身往怀里搂得更紧,以防她看到脏东西。


    “滋啦——”


    师兄一板一眼,手起刀落。


    同一条腿,同一位置,给许锦云留下了同样大小的伤痕。


    “啊——”


    “云儿——云儿——”


    楚文灵抬眸,从他怀里挣脱,将眼前那片猩红尽收眼底。


    可惜苦无证据,只能报腿上之仇。


    “许锦云,你最好日日祈祷我找不到你构陷温朝羽的证据,否则,你这条狗命,你整个许家都会为温朝羽偿命!”


    许锦云痛到失语,只觉耳边嗡嗡不知她说了何话。


    唯有凌珍尚留一丝清醒,哭着对楚文灵咒骂道:“楚文灵,你不得好死,我定会为云儿报仇!”


    “楚楚是我崔门之人,此事亦是崔门所为。若是寻仇,崔门欢迎你!”


    崔胤撂下这话就带着楚楚离开了。


    旋即,崔门留给许府的所有侍卫悉数撤回,许府除却几个还未逃命的小厮与丫鬟外,只剩一片狼藉。


    出了许府,楚文灵展露了腿伤以来的第一个笑脸。


    浅浅淡淡,似有若无。


    若非崔胤认真凝视,也难以捕捉。


    “先回武馆,你师兄们应该很想你。”


    正欲拒绝,可他又搬出师兄,只得悻悻点头。也不祈求他能放自己下来,诉求多次,都被驳回,只是对于他这种强势霸道,甚为意外。


    “崔胤,你是不是……被……”


    “什么?”


    “被司徒妄附身了?”


    “……”


    将人抱至马车重新坐好,才打破一方沉寂。


    “张玲珑犯了错,在祠堂罚跪三日。待她出来后,我会给你个交代。”


    去祠堂罚跪?


    楚文灵愣怔须臾,垂眸掩过不明情绪:“那便多谢崔家主。”


    “楚楚,当初是我错了。”


    “不知崔家主所谓何事?”


    他俩之间,事情太多,真要计较,楚文灵的确不知从何说起。


    “将你逐出崔门一事,是我错了。”


    “无妨,今日一事,是我该谢你,虽说你将我逐出了师门,可师兄们却不曾忘了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话说得疏离且礼貌。


    听起来极为难受刺耳。


    “楚楚,我们……”


    “不会。”


    虽不知他会问什么,可他与她,永远也成为不了“我们”。


    所以,她一口回绝。


    掷地有声。


    崔胤兀自苦笑。


    马车顿停,楚文灵率先掀开幕帘,踮脚起身:“男女有别,即便你曾做过我一年师父,可今时不同往日,总得避嫌的。”


    “我说了,若想我离开,除非你腿伤大好。”


    车夫递来马凳成了摆设,她还是被抱着进了武馆。


    当下师兄们已经回了武馆,且围坐堂厅,圆桌上尽是美味佳肴。


    楚文灵敛过方才决绝,待在椅上坐稳后才扯唇勾笑:“师兄。”


    “小师妹,你说你离开师兄们怎么弱成这样?能被那种人构陷到这种地步?”


    “是我大意了,总以为天子脚下会比较安全。”


    “诶诶诶,莫不是那梨园公子条儿顺板儿正,你看得入了迷……”


    粗线条师兄几碗黄汤下肚,很快飘然起来,说话也忘了场合。


    小师妹与师父之间的事,在场不少人都是见证,只不过年辰许久,大家不提,有些人便忘了。


    可今日师父对她的护犊子样,显然是有猫腻的。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敢当着师父的面儿打趣小师妹与旁的男人,胆子可真大!


    “温公子才情样貌绝佳,倒是有让人入迷的资本。”对于那些胡话,她未明确反驳,倒是给了别人遐想余地。


    至少崔胤多想了。


    眼神阴冷地看向快要喝醉的徒弟,恨不得将他脑门看出个洞来。


    旁的徒弟意识到不对,开始埋头扒饭,他却毫不自知地继续问道:“小师妹,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梨园公子的师弟死了,你才那么生气,非要找徐家算账?”


    “这倒是。”


    楚文灵点头,枉死了人她很生气,枉死的人是温沅师弟,她更生气。


    也是前几日,她才知晓,原来温沅就是那位先生的孩子。


    当初先生离世,将温沅托付给楚家照顾。奈何温沅心气高,总觉寄人篱下恐遭口舌,在父亲下葬之后的第二个夜里,拿了楚府少许银子,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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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悔过信后悄摸摸地离开了。


    温沅与她同岁,许是受过先生所托,即便现在长大了,她也觉得,自己该照顾温沅。


    梨园颓败,她便时时往戏班跑,与温沅一同排戏。


    温沅来信聊表伤心,她也会安慰这个苦命的人。


    没了父亲,没了师弟,如今他有的已经不多了。


    “温朝羽是温沅的师弟,与他情同手足,若单单是我这条腿便罢了,可许锦云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一条人命,这笔账我必定是要算的。”


    “哐当——”


    随着话落,酒杯置地发出清脆声响。


    众人抬眼,只见崔胤眸眼漆黑深邃,如一团晕不穿的浓墨,情绪不明。


    可诸位师兄弟很了解,他这是在生气。


    于是纷纷放下碗筷,寻了训练的机会连忙出了堂厅。


    仅剩楚文灵与他,还有那个喝得昏天暗地还在偷笑的傻小子。


    崔胤拧紧眉头,不知是那几口黄汤作祟还是如何,总觉心头有股火,在熊熊燃烧。


    无处可泄。


    方才听她所言,单单是她这条腿便罢了?


    什么叫做罢了?


    如何能罢了?


    不敢想象若是她的腿没了,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将许家所有人都为其陪葬!


    什么崔家振兴,什么责任担当,都见鬼去。


    他只想让她好好的,一世无虞!


    丫鬟递来新的酒盏,他却拂手拒绝,径直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她说她是为了梨园那位才大动肝火。


    他一开始都知晓。


    昨夜不顾伤痛不顾血流不止还执意入宫,若非自己阻拦,兴许她还会冒着鲜血流尽的危险直接去许家。


    只是心头明白是一回事,可那些话她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燥热,烦闷。


    “哐当——”


    酒壶化作碎片,他索性起身抓起身侧徒弟,一把扔了出去。


    “平日里也没教过你那么多话,今日便来看看你学得如何。”


    说着,将衣衫脱下,露出精壮的胸膛。


    楚文灵坐在堂厅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一早便知他身子极好看,当初在武馆,他只当自己为徒弟。偶时唐突,她进过他的寝屋,将馋着的身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上次,在城郊,她摸过,也吻过。


    思及此,不禁捻了捻指腹,哑然失笑。


    分明已经过了很久,可那酥麻的触感却还是清晰可见。


    “嘭!”


    “嘭嘭嘭!”


    几道重物坠地的声音,楚文灵嘴角抽动。


    看着被一次次扔到地上,再被一次次拎起的师兄,她不由得阖眸反思,这几天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严肃了些,万一他也这样扔自己怎么办?


    思忖着,头顶没过一片黑影。


    抬头,猝不及防地,视线与那片小麦色撞了个满怀。


    有力地跳动,一上一下。


    薄汗涔涔,快要滴落。


    她不由得发愣。


    适时,男人低醇的声音在发端想起:“好看吗?”


    好看。


    话到嘴边却轻轻摇头:“崔家主,你莫不是在对我使美男计?”


    “如果我说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