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的场地外，大家围着龙崎教练听她训话。


    大意是决赛的对手不动峰和前面三场不一样，决不能掉以轻心。


    凤女眉暗自点头，非种子队不动峰能打到决赛，跟第一种子队青学交手，本身就很不一般。


    接着公布决赛初赛顺序，凤女眉和乾贞治组队，两人第一组上场，来到网前握手。


    凤女眉握橘杏的，乾贞治握高桥佑树的。


    橘杏留着齐下巴的短发，头发是灿烂的橙色，蓝眼睛，穿着不动峰的黑上衣和黑网球裙，手很小，手指也很纤细，感觉她一只手能包她两个。


    她看到女生，她就知道她们经受什么教育和内心的想法，怪无趣的，她看向斜对面的高桥佑树，感觉这个对手更值得研究。


    “要看着我哦。”


    凤女眉一愣，低头看向说话的人。


    橘杏迎上她的视线，闭了下单眼：“轻视我的话，你会吃大亏的。”


    菊丸将手放在额头上张望：“哇，站在一起就像大人和小孩比赛。”


    桃城武说：“是啊，女眉前辈和部长一样高，乾前辈是部里最高的人，对面的女队员看上去只比越前高一点。”


    身高151cm的越前龙马投去不爽的视线，桃城武干笑两声看着别处。


    另一边不动峰的队员休息长椅上，留着暗红短发的少男瞪完凤女眉瞪菊丸英二和桃城武。


    “可恶，竟然敢小瞧小杏。”


    “好了，神尾，别着急，”留着黑色寸头的少男安抚道，“比赛要开始了。”


    凤怜青（三年）&乾贞治（三年）VS橘杏（二年）&高桥佑树（二年）。


    裁判：“一盘定胜负，不动峰橘发球。”


    接发球方，乾贞治站在前场，凤女眉站在后场。


    乾贞治低声道：“小心些，对方是不动峰部长橘吉平的妹妹，有秘密杀招的可能性是75.35%。”


    凤女眉：“我相信，但我认为不会有半点威胁。”


    她练武术，也打乒乓球。


    任何运动的基础都是体力，体力之上是力量和速度，她三者兼具，只欠缺技巧。


    乾贞治没有再说，凤的反应在他的计算之内。


    与此同时，她正手打回橘杏的发球，高桥佑树反手回球，却失了角度，球飞上高空，凤女眉跳起来扣了回去。


    “15:0.”


    转眼间2:0，橘杏和高桥佑树回到不动峰的休息区，神尾明左手水杯，右手毛巾请橘杏坐下，但橘杏没有，同高桥佑树一起，自责地站在哥哥，不，部长面前。


    橘杏：“抱歉，我没能保住发球局，也没能打破对方的发球局。”


    她用出绝技之一“大力回发球”，却让凤女眉单手打回来，很受挫败。


    橘吉平神色平静，抱着手臂，双腿交叠：“两局而已，不用放在心上，青学的凤很傲慢，基本是她接球，乾除了发球没动过，让她见识一下你们的配合。”


    “是。”


    不动峰的休息区和青学的休息区直线距离不过五米。


    龙崎教练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小口喝水的凤女眉：“对面的部长很厉害嘛，几句话一说，部员们就振作起来了。”


    凤女眉松开嘴里的吸管，仰头问：“手冢部长也会鼓励我们吗？”


    坐在长椅最尽头的手冢问道：“你需要吗？”


    凤女眉与乾贞治对视一眼，她从乾贞治超厚的眼镜片中得到答案，站起身说道：“等到更关键的比赛时，我再向部长讨要。”


    第三局，高桥佑树发球。


    凤女眉眼睁睁地看着球飞过她右手边，瞬间推测出球会落在右手发球线的角落里，并且立刻弹向场外，作为接发球员的乾要跑到场外才能接到这个球。


    切削发球，又称偷袭式发球。


    “15:0。”


    “太好了，是高桥的偷袭发球。”神尾明面露喜色。


    第一次得分，第二次乾贞治没有给他机会，飞快跑位接球。


    作为双打的樱井雅也提出疑问：“那个凤，她真的会双打吗？”


    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乾贞治跑到场外去，右半场是空的，但凤女眉没有立即补位，她依旧紧盯对面的橘杏和高桥佑树，确定接球的人是橘杏，而且对方就是要打她们的右场，她才飞速移动，跑到落点，用一个漂亮的对角线球，让球掠过橘杏的脸侧，打进界内。


    打回去速度太快，橘杏根本来不及反应，好在搭档及时补位回球，奈何凤女眉又在落点等着，这一次回球的落点在橘杏的脚下。


    是追身球。


    橘杏没有慌乱，弯曲膝盖，球刚刚弹起的时候捞住球打回，网球擦着球网过来，弹跳高度非常低。


    凤女眉没接到。


    裁判：“30:0。”


    高桥佑树拍拍橘杏的肩膀，兴奋道：“不愧是杏，漂亮的超力半截击。”


    橘杏本来在想她的大力回发球的失利，听到他的话还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一口气追平比分吧。”


    橘杏的半截击确实很不错。


    眼睛要紧紧盯着球，不追求力量，只要求落点，这种失误率极高的打法，她竟然凭借它拿下一局。


    “2:1，青学领先。”


    第四局没什么好说的，凤女眉四发ace球拿下，她学会控制速度175-180km/h之间，很显然对面接不到。


    “好快的发球。”石田铁说。


    “可恶，杏，高桥，不要被扰乱节奏。”神尾明紧张道。


    倒是部长橘吉平什么都没说，看着斜对面的凤女眉若有所思。


    这一局打断了渐入佳境的不动峰，但不知道她们部长说了什么，第五局这些家伙又开始奋起直追。


    追到了3:2.


    不动峰越来越有冲劲。


    交换场地的时候，凤女眉问：“乾，收集完情报了吗？”


    “嗯，你玩够了的概率是77.64%，我有点惊讶。”乾说。


    在他看来，凤女眉是很想证明自己的人，一个人打完全场，他都不意外。


    凤女眉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比赛嘛。”


    乾贞治怔住，转瞬间回到状态，对她说起情报。


    橘杏有些担忧：“她们在说什么？”


    高桥佑树道：“不管她们，杏，要相信我们的配合。”


    然后在第六局中，凤女眉和乾贞治就展现出远超橘杏和高桥佑树的默契。


    菊丸英二：“哇，凤和乾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上次训练的时候还输给我和大石来着。”


    那是个橘黄色的夕阳浸染天空的傍晚。


    凤女眉坐在长椅上，右脚抬上来踩住椅子，双手用力拉紧鞋带，系了个相当结实的蝴蝶结。


    “别生气了。”


    “菊丸对我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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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再来的时候，很难不生气，”凤女眉耿直地回答，“乾，就没什么速成的锻炼默契的方法吗？”


    “有啊。”


    “什么？”


    “你要不要学一学我的数据网球呢？”乾贞治站在夕阳中，轻描淡写地说。


    凤女眉：“……”


    她当即后仰，很震惊。


    所谓的数据网球是什么，她已经有所了解，收集对手数据，然后制定针对性的策略，乾贞治甚至能做到预计对手的击球角度和速度，特别可怕。


    “你要将你的网球教给我？”她不能相信。


    “嗯，别害怕，如果是你的话，能很快学会，”乾贞治说，“你的入学考试成绩，数学和理科是满分，证明你精通计算，拥有学会数据网球的资质。”


    凤女眉自认算是个能言善道的人，此时此刻却连嘴怎么张都不知道了。


    “为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想要速成的默契锻炼法吗？这就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做同一道数学题，在两人都成绩很好的前提下，只能得到一个答案，这就是默契。”乾贞治说。


    凤女眉不再追问，不管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青学的胜利，还是为了给她解决问题都不重要，她只要记得她学到了东西，乾贞治是个好人就行。


    “好，我学，乾老师，从哪里开始？”


    “不要叫我老师，时间紧迫，你就先学分析数据，收集数据交给我。”


    凤女眉守在网前，见橘杏和高桥佑树都去追球。


    两个人都追，看似一团混乱，实际上只会是一个人将球打回来，她看起势运用在网球上的时间较短，打一群人不会出错，同时盯两个人打球会出现判断失误，她们因此能拿下局数。


    不过再结合数据，那就不同了，橘杏回球的概率是75.9%，使用超力半截击的可能性是84%，八成是后场，交给乾。


    这一球乾打回去的落点很深，橘杏追不上，高桥接住了，但是他的回球技术比不上橘杏，是她的机会球。


    裁判：“40:0.”


    “4:2，青学拿下此局。”


    比分拉开。


    现场一片惊叹声，却不能理解凤女眉和乾贞治的默契哪里来的，同乾贞治在校内排行赛中打过一场的越前龙马说出一句关键的话。


    “场上好像有两个乾前辈。”


    不二周助笑道：“原来如此，她们好像在解同一道数学题。说起来论成绩，总分是大石第一，但论数学和理科，乾是第一。”


    没过多久，欢呼声和裁判的声音一同响起。


    “比赛结束，获胜者是青学凤&乾组合，比分6:2.”


    凤女眉和乾贞治离开场地，回到休息区，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


    桃城武：“好厉害，乾前辈，女眉前辈，双打也很强呢！”


    菊丸英二：“虽然比我和大石要差一丢丢吧。”


    凤女眉选择性无视了菊丸英二的话，双手叉腰：“没错，我就是这么厉害，但是功劳大部分都是乾的，多亏他的指点。”


    她叉腰的双手对准乾贞治，像“当有人说没什么东西是完美的”这个表情包一样。


    青学拿下首胜，其乐融融，另一边不动峰的气氛便有些低迷，留着寸头的樱井雅也和白色头巾包头的石田铁站起身，对自家部长，也对难得吃瘪的橘杏组合保证。


    “放心吧，我们会扭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