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乐只茸感觉很幸福的时候，乐只茸一定要干掉的SPR悄无声息的来了。


    大雪飞扬，SPR的领队大卫头顶落满了雪。他和方翎几乎是同时到的珠海，不过方翎一行人有直升机，提前找到了蒋鱼。


    本来挺好抓的人，因为方翎的到来变得棘手。


    抓捕异能者没事，击杀龙国二十七部的部长就是公然宣战了。


    更可怕的是……大卫怀疑方翎早就发现了他们。


    这么大的领导人出门怎么可能不保密，哪有直接广播说明自己身份的。


    比起任务失败，大卫更怕自己当场战死。


    八哥是龙国的战略性武器，他也是米国的战略性武器。


    八哥死了是龙国难以承受的损失，他死了，也是米国难以承受的损失。


    大卫再次看向米国那位能观测到异能者的异能者：“确定了吗？洋楼里有几位异能者？”


    跟贺澜方翎等人猜测的不一样，观测者不是米国人，甚至不是欧洲人，观测者是位印度裔：“9位。”


    大卫还没作出什么反应，真我小士郎紧张的握了下武士刀。末世前龙国和米国就是他们樱国得罪不起的大国，末世后仍然恐怖如斯，小小一栋楼九位异能者。


    金发碧眼的大卫又摩挲了下手里的铭牌，二阶他无敌，但保险起见：“有三阶的吗？”


    阿三嘟囔了声：“现在怎么可能。”


    说是这么说，阿三还是竭力见外看。他异能潜力不高，哪怕SPR竭力培养他，他也只是刚刚突破到一阶，异能运行到极致，超低温下他满头大汗，“最高二阶初期。”


    大卫不知道周天的存在，理所应当的猜到：“蒋鱼?”他三十多了，但因为异能的存在，面貌相当年轻，茂密的金发，深邃的蓝眼珠，“真是天赋异禀。”


    这么快就到了二阶，应该是蒋鱼。阿三用袖子擦汗：“除了个二阶初的，还有个一阶巅峰，随时可能破阶的存在。”


    大卫抬头，这么强，还一直跟着的蒋鱼的：“岑安？”


    阿三又擦汗，附和道：“肯定是。”


    看起来应该没危险，但是方翎那么张扬，大卫又陷入了思考。


    末世前，光之核只能通过屠杀异能者得到，龙国高层明令禁止龙国异能者使用光之核进阶。


    末世后蒋鱼一直在移动，她能到二阶绝对靠自己。


    倘若蒋鱼还没二阶，他还能收手，可蒋鱼二阶了，哪怕带不走，也要击杀。放任她成长，那就是放弃米国将来的话语权。


    大卫终于下了决定。


    同阶之间不可能隐藏自己气息，大卫也没想隐藏，他再次抛起铭牌，二阶高期的异能者显然已经走上了真正的非凡之路，他张开手，瞄准洋楼后，手掌上电光跳跃：“——轰！”


    洋楼顿时天摇地晃。


    八哥岑安之前呆的天台直接四分五裂、瞬间坍塌——


    二阶巅峰异能者的全力一击的威力相当于RPG-火箭筒。


    射程300-500米，可穿透400毫米装甲。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可以击穿坦克。


    之前的和乐安详瞬间毁灭，也不知道是谁先尖叫的：“地震了……完了——”


    就是没有地震也要完了。


    这可是末世，这么大的动静，完了——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惊天的响声后，漆黑的雪夜里出现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小点，刚还叫八哥再来一个的幸存者们像是受惊的羊羔一样往外跑。


    不管别的地方安不安全，这里绝对不能再呆了。


    逃离声源是每一个还活着的人刻在脑门上的生存法则。


    桌子被撞倒，面粉乱飞，人们尖叫着外散。


    张飞翔刚还在笑，他猛然起立，大声喝道：“谁！谁谁——”敌袭，丧尸也会很快聚集，普通人跑是对的，他没劝，只是竭力喊道，“别跑散了，往一处去，等我们去接你们。”


    陈慧云原来也是要跑的，但一想到呆到乐只茸身边更安全就朝乐只茸跑了。


    乐只茸如果没有看到《无尽》里陈慧云杀了他，真的会把陈慧云当妈妈看待的。


    就是现在不会这么想了，他也会尽量庇佑他们，见陈慧云过来，他还往前走，接了两步：“快过来——”


    大卫没管往外跑的普通人，他的目标是是八哥和岑安。


    大卫带人到了才发觉不对：“……”之前离得远，现在一过来，二阶的压根不是蒋鱼，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


    就要跑到乐只茸手边的陈慧云见大卫的目标是异能者，并不管他们这些普通人，摇摆了下，竟然朝外跑了。


    陈慧云忽然转向，哪怕是普通人，大卫还是充满了戒备心。


    他皱了下眉，随意控制了颗螺丝钉：“——轰。”


    电磁炮也是炮。


    普通人挨这么一下，想也知道下场，哪怕知道乐只茸看不到，周天还是立刻去捂乐只茸眼睛。


    乐只茸大脑宕机了几秒钟才去掀周天的手。


    周天一开始没同意，乐只茸蹭了蹭周天的下巴，周天才松开。


    乐只茸看不到，并没有看到血或者内脏其他的东西，他看到一个裂开的，漆黑的柔软的有些胖的影子。


    他离陈慧云不远，也就两三米。


    有些许温热的血溅到他脸庞，他的手还在伸着。母亲早逝，父亲常年不回家，他其实没什么亲人。


    乐只茸实在没想到陈慧云又会往回跑。


    或许陈慧云是害怕袭击者，也或许陈慧云只是觉得他们不杀普通人，不想他再分神保护她……但普通人真的命如草芥。


    乐只茸的脸很精致，精致到溅上血后，和八哥一样，有种奇异的非人感。


    陈慧云还没死透，她还在呻吟：“小芸石头……老陈……茸茸——小芸啊……石头……”


    她终于不再叫了。


    她死了。


    曾经把小小的乐只茸抱起来举的很高的女人死前并没有感觉很痛，只是有些执念无法消逝，死了还在记挂自己爱的人。


    乐只茸有点难以接受陈慧云这突兀的死亡，他走上前，没有畏惧，只有怔愣：“陈妈——妈——”


    乐只茸不能接受，陈保则要疯了，他和陈慧云是一个村的，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结的婚：“慧云！慧云慧云……”他接连念了许多遍。陈保是男人，陈慧云是女人的，按理说周天把他们关到弹尽粮绝的别墅里，死的应该是陈慧云。


    但事实是陈保死了。


    他只是没有像乐只茸一样经常说喜欢。比起陈慧云，他更市侩，更现实，但此刻的他悍然往前冲，“我跟你拼了！”


    乐只茸猛然回神：“别！”


    又一个熟悉的影子裂开了。


    二阶巅峰的异能者大卫杀普通人跟捏死只蚂蚁没有区别，华裔在大卫眼里长的差不多，杀了两个人后的大卫现在才认出乐只茸。


    但还是得确认一下。


    大卫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道：“乐只茸？”


    乐只茸看向大卫，除了周天，这是他第二个想看清的人，在末世前期横行霸道的组织只有一个：“SPR？”


    大卫的蓝眼珠很深邃：“贺博士让我们来接你。”


    说慢实快，此刻离爆炸发生不过半分钟，护着方翎的赵阳暴怒出声：“什么人，敢来龙国行凶，你们——”


    乐只茸跟贺澜不熟，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可能熟，但毕竟是爸爸，他还是抱有期望的：“我爸没跟你们说，一直都是谁照顾我吗？”


    大卫拧眉，没回答。贺博士怎么可能跟他们说这些。把乐只茸带回去就行。


    刚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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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方翎皱眉，赵阳都闭上了嘴，他们刚可听到了，乐只茸叫陈慧云陈妈妈。


    自己爸爸派来的人杀了自己堪比妈妈存在的人。


    想也知道百感交集。


    乐只茸去摸自己脸上的血：“我想他也不会说……我总感觉他其实很恨我。你刚杀了我陈姨和陈叔，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方翎刚还担心乐只茸会跟这行人离开：“……”


    这下不会了。


    大卫这才知道自己杀了不该杀的人，但也并不在意，把乐只茸八哥岑安……还有乐只茸旁边这位带回去就行。


    其他人或许不认识龙国二十七部部长，他肯定认识：“方部长。”


    方翎本来就是国字脸，脸一冷更添气势：“电磁系的大卫？”他观察力细微，“二阶巅峰？”


    大卫记得自己的资料是保密的，但两国互挖机密，方翎知道他也不奇怪。他不想击杀方翎，这会儿还在做努力：“您可以带着您的人离开。”


    “当着我的面击杀我国百姓。”方翎往前一步，“离开。”他语气铿锵，“怎么离开！”


    大卫沉默了下，然后叹了下气：“算了。”他似乎有用不完的铭牌，这会儿又掏出来一枚，然后朝上抛，“处理干净一点，龙国也不一定知道是我们做的。就是知道，也没证据。”


    见大卫起了杀意，八哥岑安赵阳还有军部其他异能者都闪身至方翎身前。


    看到这一幕的乐在茸低下头：“周天哥，他们刚要是一起救陈姨，陈姨会不会就不会死。”


    周天连大雄都会嫉妒，怎么可能会不嫉妒陈慧云，但他也不想陈慧云死。


    他低头，细长的手指轻柔的擦去乐只茸脸庞的血，瞳仁却因为极致的愤怒乱颤：“别难过，我不想你难过。我怕你难过——”


    乐只茸：“……”


    他的泪水温热，一滴一滴的往下流，陈姨死了。陈叔也死了。


    好快，为什么这么快。


    周天的声音的戛然而止，他把乐只茸摁在自己胸膛，手指插进乐只茸后脑勺发间，紧绷到发抖：“别哭。”


    乐只茸之前说希望他有亲情爱情友情，所有的一切，他并不能真的理解其真意——他现在能理解乐只茸为什么这么说了，“相处久了，你还会有其他亲人的，岑安八哥大雄……你不是挺喜欢他们吗？”


    乐只茸怔了下，见周天这么难过，他泪痕还没干就又努力笑了下：“没事，没事……你只要还在，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大体是美好的。”


    “我就能……一直走下去。”


    “……”


    周天用额头去贴乐只茸额头，“只只，难过就不要笑了。”


    可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啊。


    他为什么没有提醒陈慧云。


    乐只茸视线再次划过两个人的尸体，哀伤的侧过了脸。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方翎不是普通人，方翎是——异能者。


    还是很强的异能者。


    他能理解方翎是为了大局考虑，想引蛇出洞，一网打尽，但陈慧云陈保是真死了。


    他眼里没有什么大局，他要为他们报仇。


    再者。


    方翎刚说电磁系他想来了，大卫，一个一直活跃到后期，攻击力绝对排到前十的存在。


    数次追杀主角团和周天：“方部长，你还等什么？”


    大卫瞳孔一缩，猛地看向方翎。


    方翎本来就很高，神采奕奕，只是他裹得很厚，好像很怕冷。


    军装瞬间炸裂开，他魁梧如柱，筋肉贲张：“怎么是你来了？我们龙国不够强吗？你们组织不是有个代号天狗的——算了，二阶巅峰就二阶巅峰吧——”


    他狰狞一笑，“敢杀我龙国人，来战——老子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