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如意的重逢
作品:《红梅映雪》 萧离叹出一口气,唇边呼出一层白雾。
明明要想今晚行动的具体对策,怎么老是忆起旧事呢。
萧离在心里想着,帝京于她而言,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这时,廖远出现在窗台上,不等萧离询问就一骨碌冲了进来。
廖远才进来就在外间处找水喝,一杯茶水下肚觉得不够劲,索性端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萧离道:“发生了何事,我不是让你休息去吗?”
廖远喘着粗气,抬手抹掉嘴角的水,整个人虚脱的靠在桌沿上。
“殿下,属下本打算去苏家瞧上一眼,结果碰到周泽礼了。”
萧离眉心一簇,道:“他在哪里做什么?”
廖远回想起方才的经历。
廖远从王宫潜出来时,有暗探传信说有人进了苏家。
廖远担心那人毁坏苏家的证据,就直往苏府而去 ,谁知前脚踏进书房就招来两个人的截杀。
打斗过程中,廖远觉得其中一人眉眼十分眼熟,打斗时直逼面门而去,面巾掉落时廖远瞧见了那人的侧脸。
另一人见势一剑往腰间刺去,廖远险险闪开,却被面前之人一脚凌空踹出几米远。
廖远见势就跑,翻出书房时他听见身后之人说:“杀了他。”
往后看一眼,廖远发现追出来的不是面巾掉落那位,凭着强大的记忆,笃定留在苏家那人就是周泽礼,而追自己的这位似乎是个左撇子,但廖远立马察觉不对——他右手迟缓,像有伤在身。
周肆赶忙将书房恢复原状,望了眼廖远逃离的方向,神情有些紧张,他无意下杀手,可廖远却一再朝面门而来,且还见到了他的脸。
廖远挣脱后,连跑几条街都没有将周肆的侍卫甩开,迫不得已往人多的街道跑去,不出所料成功甩开了。
廖远对萧离道:“就这样啊,而且我确定那两人就是周泽礼和他的下属。”
萧离一向不怀疑廖远的记忆能力,随即一手撑桌就往窗子外面掠去。
“哎……”
廖远跑不动了,瘫在凳子上起不来,他比萧离早一天来到帝京,整天奔跑在各个地方,到现在还没有好好休息,早就累蔫了。
萧离来到顺和大街,这一带都是富甲之人所居,来往的行人不算多。
她快步走在街上,在偏首仔细观察周围时一抹熟悉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身侧。
还未等萧离细看,那人已经掠过她向前走去,看起来很急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萧离楞在原地,任由他消失在人群中。
“阿……肆……”
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余光不自主被吸引,那张脸早已印在脑海里千万遍。
他就是阿肆。
只是原本熟悉的脸庞早已不似少年时。
萧离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挪动脚步,心里还有点莫名的失落和不甘。
是因为再一次重逢没有认出自己还是不愿信所见之人现在的模样,萧离自己也不明白。
所以说时间是个好东西,洗刷着所有旧事物,把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萧离回到客栈时已近晌午了,廖远见萧离回来赶紧温好的酒摆上,点了几样小菜。
廖远道:“殿下,你可终于回来了,属下都要饿死了。”
萧离道:“饿了就吃,等我做什么。”
廖远笑嘻嘻地说道:“随殿下入京走得太急了,没来得及跟我爹要钱。”
说完还厚着脸皮嘿嘿了两声。
萧离做到桌旁,道:“你不是有自己的俸禄吗?怎么还跟廖将军要。”
廖远无奈道:“我俸禄都直接交给我爹了,到不了我手啊,说什么替我攒起来娶媳妇儿。”
萧离浅笑两分,从腰间取出钱袋抛给他,道:“省着点花,我现身上只有那么多。”
廖远掂了掂钱袋,发出了钱币碎银碰撞的声音,廖远咧着嘴傻笑,对此受用极了。
“谢殿下。”廖远又犹豫了一下,再道:“那属下回到北凉就赔还殿下?”
萧离道:“不必了,留京花销记我私账上。”
“好嘞!”廖远说完毫不客气的直接往怀里揣。
萧离诧异看他一眼,怎么都觉得廖远就是在等她这句话。
茶杯还未碰到唇边就放了下来,道:“段老板有钱,怎么不向他要。”
一提到段云醉,廖远就莫名憋屈,抱怨道:“他就是个扒皮,段扒皮,一毛不拔铁公鸡。”
廖远接着说:“他说,要钱不给,要命我打不过他,没辙。”
萧离淡笑着摇摇头:“算了吧,你在琳琅苑蹭吃蹭喝时他可没收你钱。”
廖远傻傻干笑,道:“对了,殿下怎么现在才回来。”
萧离道:“苏府时不时又官兵巡察,我查看了下的陈设摆布,暂时没有发现密道暗阁,待会拿纸笔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两人快速用膳后,萧离在纸上大体画出苏府的陈列。
萧离指着侧门道:“到时候我们从这里进去,然后分两边查去,注意主院是否有暗阁,我去书房查看,最后到后院会合,军饷钱币所用的细绳是特殊材料制成,编法也有些玄机。”
说罢从袖袋中拿出一缕线,道:“你看,外表与寻常无异,但是……”只见萧离从护腕上拔出匕首将线割开,发现中心有一根与麻线不同的丝线。
萧离将那根独特的线取出说:“这是湘绣线,将丝线拉开呈网状,看明白了吗?”
廖远点了点头道:“明白了,难怪军中将士发的都是散钱,原来这也算一个机密啊。”
萧离道:“即是饷钱,怎能含糊。”
萧离继续道:“再看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好的,殿下。”
不知不觉间,暮色降临,星子悄然爬上苍穹。
冬季的夜总是来得快些,子时的帝京城笼罩在暗夜中,俨然静悄悄的宁静模样,正是行动好时候。
城南客栈的屋顶上赫然出现两个着了夜行衣的身影。
萧离道:“差不多了,走吧。”
廖远道:“好。”
两人错着身疾驰在屋檐上,不一会儿来到苏府侧门,侧门上贴着大大的封条。
看着值守在苏府侧门的官兵,萧离只是出手甩出几枚暗器。
值守的官兵没一会儿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廖远叹道:“白霜姐姐做得迷针有进步啊!”
萧离低声嘱咐:“小心点,走。”
两人徒手攀上高墙一跃而进。
萧离顺着回廊悄声向书房的方向摸去,今夜出奇的安静,连雪也停了,月光散落在各处。
房屋轮廓的影子想张牙舞爪的精怪吞噬着有月光的地方,顺着残破的窗沿望进去,除了暗就别无其它了,许是突然间没了生气,整座府邸呈现出肃杀之气。
萧离从不惧这般颜色,若是再大几岁,身上的杀伐之气都足以盖过这里的死气。
“嘎吱”一声,是书房的门被打开了,又是“嘎吱”一声,是进来的人关上了门。
此刻书房内的各扇窗子已尽数关上,屋里只隐隐透着雾蒙蒙的月光,还是有些暗。
萧离吹明火折子,一步一步寻找可疑之处,屋内实在太静了,静的让人心神不宁。萧离把步子放的极轻,可还是能听步伐移动的细碎声。
萧离压低了眉,直觉告诉她此处的不寻常,即刻吹灭了火折子。渐渐地,胸口的起伏变小,慢慢在胸口处憋住了一口气,连呼吸也在顷刻间微不可查。
由于本能反应,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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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动声色抚上刀柄,直至紧紧握住刀柄,拇指不停摩挲着刀柄上的用来缠绕的布条,试图以此消磨心中的不安。
萧离几乎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一把长刀已经朝脖颈劈开,长刀在风驰电掣间削去了萧离的鬓间一缕发丝。
好蛮横的刀法。
破空而出刀锋是直击要害而来的,刀法之迅猛,压得萧离在那一瞬间竟来不及拔刀相迎,虽是避开了,仍有些心有余悸。
来者不善且丝毫不给萧离任何喘息,两刀相迎时碰撞出“铮铮”尖鸣。
凭着暗光可以看出是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招招致命,萧离的手被震有些发颤。
就在往来人的左肩砍去时,那人下意识抬刀去挡,萧离几乎压得那人往后退了几步,从残破的窗口透进一丝光亮,刚刚好照在萧离的无良刀上。
刀口处独特的纹路走向是世间无法再复刻出第二把。
萧离感受到那人在一瞬间卸了力,无良刀直接朝肩头猛然劈下,萧离惊诧之际收回了刀,不禁迟疑:他明明接住了的。
男子吃痛闷哼一声,手上再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再幽暗的房间中,男子一双眼睛尤为炽热,不藏一丝杀气。
男子伸出左手想抚上面前之人的脸,萧离察觉到了他的反常,出于极强的戒备心,她不会放松警惕,即便她判断眼前人没有杀机。
萧离抬手捉住男子向她抚来的手,手腕一转,男子的手已被按到后腰,此时整个后心暴露在萧离面前。
男子心声不好,在错愕之时,萧离将迷针扎在后颈上,迷药注入身体时,针也随之消散了。
萧离将人拖走绑在柱子上,想着瞧瞧他的模样,当摸到面具时,三枚银针破空而出正正朝眉心刺来。
萧离在侧身时本能抬手来挡,银针像箭矢一般强劲,并没有被护臂干扰偏转,而是硬生生擦着护臂在手背上划出一条口子。
鲜血快速渗出来,慢慢呈现黑色。
有毒!
萧离本想在男子身上看看是否有解药,但吸取教训,萧离不敢再妄动他了,万一又触动了其它机关,随后急忙从怀里掏出解毒丸服下来减慢毒素的蔓延。
萧离开始查找书房的各种器物,像苏家这样的大户一定会有个密室来藏匿财物。
然而在书房内的各种书卷和古玩都查了一遍就是没有下落,就连书信往来都没有。
看来确实是做着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萧离心道,这间书房太干净了,几乎一点端倪都没有,而恰恰才是最令萧离觉得可疑的。
萧离端着烛台,环视周围,最终目光锁定在房内那根突兀的柱子,虽说房内这种形式的柱子常见的很,但这根柱子正好位于书房中心。
大户人家谁会这般设计,在萧离看来怎么都像支撑地下室的设计。
萧离仔细检查着这颗立柱,围着柱子查看时,突觉头昏重心不稳向前踉跄,然后直接爬倒在地上,因着手上的烛台,只能单手支撑身体。
一抹温热的触感从手掌蔓延而来,萧离当下一惊,回头发现是方才让自己绑在这的人,这才悠悠松了一口气。
眼神朝下瞥去,手竟然拽在那人衣领上,若是再重几分力,怕是白花花的胸膛就展露在眼前了。
烛台在手,萧离几乎可以看见男子脖颈处乃至半个胸膛的风光。
萧离赶忙一把将衣服扯回去,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脑袋有些嗡嗡作响,人也有些无措了。
倘若这人醒来认定自己就是乘人之危之人,万一以后再见岂不尴尬。
萧离想着想着就轻声轻脚准备起身,生怕将人吵醒。
在单手撑地要把压在那人身上的脚抽回时,手掌处传来“咔嚓”一声,只见身后的书架应声滑动,出现了一道暗门。